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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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四和陳七眼睛一對,都看到了對方的笑意。 陳七對后院斗爭的最為熱衷,幾乎沒怎么想就有了一篇子話教陳氏,怎么著跟周寶璐說,怎么著才能叫周寶璐心甘情愿的抄,里里外外,說的合情合理,一篇話聽的陳氏只是點(diǎn)頭,甚覺妥當(dāng)。 楊夫人和陳四都在一邊微笑,偶爾附和兩句,就叫陳氏完全聽進(jìn)去了。 ☆、14.九姑奶奶 這邊晌剛說完,丫鬟已經(jīng)高高打起簾子來:“九姑奶奶來了?!?/br> 陳四陳七都不由的慶幸,幸而忽悠完了大姐,不然這位九姑奶奶來了,叫她一攪局,指不定就不成了。 這位姑奶奶,還真是個祖宗姑奶奶呢。 陳九從來就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物,連進(jìn)門的樣子都比別人動靜大,她一張雪白臉兒,桃花水一般的眼睛,帝都的貴婦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深諳保養(yǎng)美膚的人物,可誰也比不得陳九得天獨(dú)厚一身雪白的皮膚,晶瑩水嫩,又愛穿一身耀眼紅衣,艷麗至極,不管站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人物。 當(dāng)然那性子也是沒得說,身為庶女,卻半點(diǎn)兒沒有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的模樣,直是性如烈火,別看陳四陳七都是嫡女,楊夫人又是個精明厲害手底下狠辣的人物,而陳九只是庶女,偏陳四陳七兩個還真不敢輕易惹陳九。 陳九的姨娘去的早,出身也不過是個寒家女,沒什么出奇,也沒見多得侯爺寵愛,偏生這陳九卻是極得侯爺寵愛的,從小兒愛若掌珠,嬌養(yǎng)的比陳四陳七這樣正經(jīng)的嫡女還強(qiáng),任有什么事,有什么好東西,侯爺也是先顧著陳九,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雖說是幼女,可到底是庶女,又無母親扶持,誰家也沒見過這樣莫名其妙的事兒。 陳七與陳九年歲差的不多,小時候也曾不服氣,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要收拾陳九,結(jié)果被陳九撓了幾回不說,回頭還被侯爺罰了戒尺,楊夫人也護(hù)不住她。 幾回下來,陳四陳七和這個九妹都十分的不對付。 去年年中,也不知侯爺怎么說動了宮里,竟由宮里下旨賜婚,嫁給了一等護(hù)國將軍卓遠(yuǎn)山。雖說雙方地位都不甚高,可驚動宮中下旨賜婚,還引得帝都議論了好一圈兒。 陳九依然是一身鮮紅的衣裙,進(jìn)門來給楊夫人行了禮,看見陳氏便歡喜的笑道:“大jiejie也在這里呢,小璐呢?我猜著她來了,找了一圈兒竟然不見人?!?/br> 陳九與周寶璐最意氣相投,回娘家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周寶璐。 陳氏一向不喜歡這個小meimei,她出嫁的時候,這個最小的meimei才滿周歲,其實(shí)并不熟悉,只是平日里回娘家來聽人挑唆的多了,便也覺得她性子太張揚(yáng),毫無淑女的貞靜,有時候她覺得周寶璐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個脾氣,多半也有陳九的挑唆,自然越發(fā)不喜她,見陳九問她,便淡淡說:“我也不知道,許是去和來府里的小姐們說話去了吧?” “哪有人呢!”陳九說:“我去小姐們坐著的院子找了一圈兒了,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居然不來找我玩,虧得我得了好東西,還巴巴兒的給她留著!” 陳七有點(diǎn)按捺不住,忍不住道:“九妹得了什么好東西,只惦記著璐姐兒,怎么也不給咱們瞧瞧?我瞧著,幸而大jiejie回來了,璐姐兒現(xiàn)有大jiejie管束,她倒比先前好了些,這會子九妹在這里,倒是別叫她過來,反是好些?!?/br> 這話還真說到了陳氏的心坎上,只覺得果真是這樣子,自己的璐兒就是被這個沒規(guī)矩的小meimei給挑唆壞的。 陳九笑起來明眸皓齒,美艷不可方物,說出來的話卻一點(diǎn)兒也不那么好相與:“我給璐姐兒留的東西,七姐這就惦記上了?還生怕小璐過來,便是小璐不過來,這東西我也不會給七姐的,七姐也不用找我要了。我還不明白呢,七姐嫁了這樣富貴的人家,什么東西沒有,怎么倒還念著我們這一點(diǎn)兒東西?” 陳九說話從來就是這樣半點(diǎn)兒不給臉面,別人說不出的她都說的出來,息事寧人四個字她似乎就不認(rèn)識似的。 陳七道行不夠,對著這個口齒伶俐的小妹,臉都?xì)馇嗔?,陳九嘴角最是利落,還沒等陳七組織好語言,噼里啪啦就說:“七姐不是嫁到東望侯家做了掌家少奶奶么?東望侯家大業(yè)大,庫里堆著金山銀山,十幾位公子小姐,二三十位小公子小小姐,開個飯都坐三四張大桌子,更別說在外頭捧戲子買古董,養(yǎng)七八個外室,見天的買姨娘進(jìn)府,單看這份烈火烹油的勁兒,得是多大一份家業(yè)呢。七姐手指縫里漏的就夠咱們吃用一輩子了,還念著我這一點(diǎn)兒小東西!再就不說東望侯家了,就是母親的私房也不少,莫非七姐沒有不成?出嫁的時候,嫁妝也七八十抬,還都是要緊東西,可沒有那些中看不中用,死沉死沉的瓷器木頭什么的。哎喲說起這個來,我又忍不住要笑出聲了,我見過嫁妝上有一抬是陪嫁的什么根雕,莫名其妙半人高一個樹根子,七姐見過么?” 這話不止把陳七氣的發(fā)抖,連陳四和楊夫人的臉都青了,只有陳氏無所覺,陳九妙目掃了一圈,暗道這群蠢貨,也懶得留下來和她們吵架,趁幾人都?xì)庹耍瑳]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轉(zhuǎn)身揚(yáng)長而去:“我去找找小璐去!” 簡直如一道火焰般,進(jìn)門燒了一通,留下滿地狼藉,就走了。 陳七生生被陳九給氣哭了:“娘,九妹這樣沒規(guī)矩,您就該訓(xùn)斥她才是?!?/br> 陳九罵人不帶臟字兒,只指著最痛的地方捏,陳七三年前嫁入東望侯府,高門嫡子,看起來是花團(tuán)錦簇的,且有楊夫人用心挑選,姑爺模樣兒齊整,人也出息,知道上進(jìn),只是就如陳九說的,東望侯家中兒女眾多,大部分又沒什么出息,府里進(jìn)項(xiàng)一日少于一日,單公子小姐們的聘禮嫁妝已經(jīng)愁的不行了,公子們還指著東望侯這大樹一副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樣子,想方設(shè)法在公中支銀子,陳七的姑爺雖說是個好的,也經(jīng)不住這些兄弟姐妹的拖累,且越是好的,越是家里的頂梁柱,陳七三年來貼了不少嫁妝出去,如今連打個頭面也得回娘家找母親資助。 陳九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很,陳七開口就惹她,她哪是忍氣吞聲的人,頓時哪里痛往哪里戳,她也沒怕過誰,連陳四和楊夫人都捎帶了進(jìn)去,這嫁妝的事兒,陳九雖不看在眼里,但擺明的不公平,卻是現(xiàn)成的把柄,不嚷嚷出來,就不是她九姑娘的風(fēng)格! 楊夫人是掌家侯夫人,除了自己的嫁妝,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私房,兩個親生女兒出嫁,嫁妝自然是豐厚的,而庶女出嫁,雖說府里定例是一萬兩銀子的嫁妝,楊夫人又哪里舍得,經(jīng)她一手經(jīng)辦下來,嫁妝倒是有七八十抬,看著比嫡女也不差什么,花團(tuán)錦簇的大紅嫁妝,卻是不值錢的瓷器等笨重之物居多,現(xiàn)銀鋪?zhàn)犹锏貐s少的可憐,楊夫人地皮刮的干凈的很,庫房里頭什么角落里的不值錢東西都搜羅了出來,就如楊九所說,有一抬嫁妝,竟然是個半人高的根雕! 陳九拿著,真是劈了做柴火也不好燒,如今就丟在她們家院子里頭的門邊兒,誰來她都跟人解 釋,我嫁妝里的,放這里還挺好看! 這根雕在帝都還正經(jīng)挺出名。 在場的人除了陳氏,誰不知道呢,這會子陳九又隨口拿出來戳她們的心窩子,楊夫人氣的臉上的rou都在抖,偏又真的拿陳九沒法子,別說管教,只在侯爺跟前提一句不對,侯爺也要冷下臉來。 曾經(jīng)有一回,武安侯甚至當(dāng)面兒說:“管教不了你就別管了,少給她找事兒?!?/br> 陳四也知道母親同樣拿陳九沒轍,便罵道:“這個破落戶,自己不要臉皮,什么話都敢說,人說不出的她也說的出,橫是不把這侯府的顏面當(dāng)一回事!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公中定例多少就是多少,誰虧待克扣了不成!一萬兩做出七八十抬嫁妝來,哪里容易了?還不是怕她臉上不好看,母親才私房加了東西,她不說承個好,倒成了虧待她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說著又回頭對陳氏說:“大jiejie越發(fā)要小心,你看她這個樣子,璐姐兒能學(xué)到什么好的?日后若是也這樣子,大jiejie的顏面往哪里擱呢?大jiejie只管問問娘,有人在娘跟前提起九妹來,娘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這話頓時說的陳氏只點(diǎn)頭稱是,越發(fā)下定了決心。 陳熙晴雖說沒聽見陳四陳七的挑撥,可看各人神情,連同熟知的各人性情便也知道有人在生幺蛾子,特地來給周寶璐提個醒,陳熙晴口齒伶俐,噼里啪啦炮仗似的說了一大篇,叫周寶璐聽的笑彎了腰。 陳熙晴說:“別看你七姨母嫁妝厚實(shí),又有你外祖母總補(bǔ)貼她,可那點(diǎn)兒能頂什么用?前兒我還聽見說他們家要賣一個莊子呢,我看呀,要不了幾年,就要吃不起飯了,七姐夫又是個孝子賢孫,七姐的嫁妝非得都填進(jìn)去不可。當(dāng)初你外祖母要是給她挑個不那么出息的反倒好些,兩口子少些良心,只怕還能保住些嫁妝!” 周寶璐到底年紀(jì)小些,聽她說起嫁妝豐厚又有娘家貼補(bǔ)的七姨母都這樣艱難,此時也不免擔(dān)憂的說:“既然你的嫁妝沒什么東西,小姨母手里可緊張?我存了私房銀子,給你使吧?!?/br> 陳熙晴笑著擰擰周寶璐的臉:“哎喲就你那點(diǎn)兒零碎銀子,動不動就要給人,能給幾回?前兒我還聽見你許了安哥兒銀子呢!你別擔(dān)心我了,別說那嫁妝沒給齊全,就是給齊全了,我也看不上,這話兒我也就給你說,也就你和嫂嫂我是不怕說的,你聽了只管存心里,你小姨母不缺那點(diǎn)兒散碎銀子。說句不好聽的,大jiejie是個沒成算的,只怕也不懂給你攢點(diǎn)東西,過幾年你也該嫁人了,你這身份怎么著也要嫁進(jìn)高門的,到時候我給你抬幾萬兩銀子來壓箱,誰也不能小看了你去?!?/br> 若是別的小姐,聽了這樣的話,只怕頓時就臉紅起來,忸怩不能言語,偏周寶璐是跟著曾氏,與陳熙晴混一起長大的,陳熙晴養(yǎng)的嬌縱,最是個沒規(guī)矩不在乎禮法的,周寶璐也學(xué)得幾成,聽了這話,反倒眉開眼笑起來:“喲,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著,也發(fā)一回財(cái)!” ☆、15.坑閨女 雖說都知道有人在挑唆陳氏,不過也都知道陳氏其實(shí)沒什么行動力,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兩人倒是嘻嘻哈哈,說起八卦來。 陳熙晴聽說這位黃公子的事,頓時也笑彎了腰:“這行情也真好,不是我說,我男人就夠漂亮了,怎么沒有這等好事呢?哈哈哈。” 周寶璐當(dāng)然也見過這位小姨父,樣子確實(shí)漂亮,五官俊美的仿若畫出來的一般,修眉俊目,腰高腿長,身姿挺拔,長年累月住在軍營里,不論何時都是一身戎裝,冷峻無比,周寶璐曾經(jīng)擔(dān)心這位小姨父這樣不茍言笑,總是緊緊的抿著薄唇,小姨母要怎么和他相處,不過成親后見了陳熙晴的氣色,容色作養(yǎng)的越發(fā)鮮亮,周寶璐便覺得其實(shí)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兩人愉快的說了半日話,直到晚飯時分,用過了晚飯,周寶璐隨著陳氏回家去,還嘴角上翹,一臉心情很好的樣子。 陳氏卻是一心發(fā)愁,女兒這么大了,要怎么才板的回來啊。 眾人進(jìn)了府,自然都去給靜和大長公主請安,靜和大長公主招手叫周寶璐坐到身邊去,問道:“世子呢?” 周安明一臉恭敬的立在一旁,并沒有說話。 今兒一早周安明就知道,二叔聽說祖母吩咐三叔帶著自己去武安侯府拜壽,二叔就打發(fā)了人跟二嬸說了,他衙門里有事,今兒就不去武安侯府了,叫二嬸替他請安去。 只沒想到這會子一家人都回來了,二叔居然還沒回來。 陳氏回頭看了一圈,見沒人遞話給她,只得老實(shí)說:“世子爺今兒一早說了,衙門里有要緊事,只怕是還沒有忙完吧?!?/br> 靜和大長公主哼了一聲。 周繼云便笑著打圓場:“我也聽說因籌備國外使節(jié)的來朝的事,禮部都忙的了不得,二哥走不開也是有的?!?/br> 靜和大長公主并沒有再追問,只是轉(zhuǎn)了話頭,問了些拜壽的事兒,周繼云笑道:“我領(lǐng)著明哥兒給世交的伯爺叔爺并叔叔伯伯們磕頭來著,都說明哥兒懂事有禮,十分夸贊。舅老爺也贊明哥兒穩(wěn)重。” 靜和大長公主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話不過是聽聽就算了,誰家哥兒來磕頭,不是贊好的,哪有誰會當(dāng)面說人家哥兒不好的不成。 今日不過是府里定下了大盤子,將周安明推出去的第一步罷了。 哪里看得出什么來。 只陳氏在一邊聽著,有些失神,怎么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好的,只有自己的女兒……她看著挽著靜和大長公主手臂笑著說話的周寶璐,臉頰紅菲菲,眼睛晶亮,神采飛揚(yáng),一邊說一邊笑,手舞足蹈……那樣子,哪里有大家閨秀嫻靜的模樣? 陳氏想起在娘家聽到meimei們悄悄兒議論璐兒的那些話,心中越發(fā)受不了,不由的就下定決心,趁還不算大,非得把她那脾氣給扭過來不可! 第二日一早,周寶璐去上房陪著靜和大長公主用了早飯剛回來,陳氏就叫住她,說有話跟她說。 “啊,叫我抄佛經(jīng)?做什么呢娘,莫名其妙的抄什么佛經(jīng)!”周寶璐烏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陳氏。 陳氏拉著她的手坐在炕邊,笑道:“原是前兒在莊子里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到走進(jìn)了一個大寺,醒了之后竟覺得通身舒服,是平日里再沒有過的,我便覺著這許是菩薩指的路呢?便去大安寺燒香,沒承想遇到一個高人,跟我說,我這是前世的孽帶過來的,原是命中注定好不了的,只是既然如今有菩薩保佑,只要我最親近的人給我抄一千張佛經(jīng),消了孽障,也就能好了。璐兒,娘這輩子,最親近的也就只有你了?!?/br>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寶璐疑惑,怎么她娘回來這也有十來天了,一個字也沒提什么菩薩啊佛經(jīng)啊什么的,去了一趟舅舅家,就突然生出這事兒來?有點(diǎn)蹊蹺。 舅舅家里有些什么人,是個什么狀況,周寶璐心中一清二楚,她娘是個什么性子,周寶璐也是一清二楚,若是別的時候,陳氏來這一出,周寶璐也只當(dāng)她娘是真有其事,再不情愿也要為著她娘抄佛經(jīng),可這樣巧的時候,卻難說的很。 說不準(zhǔn)就是有人在她娘耳邊說了什么,她娘就信真了。 隨即又想起昨兒小姨母特地跟她說的那話,周寶璐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了。 有的人為了武安侯那個爵位,早瘋魔了,不管有用沒用,單是能給武安侯世子一脈添個堵,也是不遺余力的,何況這樣子隨口糊弄一下陳氏呢? 而周寶璐很顯然就是陳熙華那派的。 周寶璐笑道:“原來是這樣,只要娘身子能好,別說抄一千張,就是抄一萬張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今晚就抄吧。” 陳氏歡喜的笑道:“果然是我的乖女兒,你乖乖的抄佛經(jīng),自有好處,娘必不會害你?!?/br> 周寶璐乖巧的點(diǎn)頭稱是,又勸慰了陳氏許多話,叫她要放開心胸,少思慮少擔(dān)心,自然就能好起來。 這邊說的親親熱熱,回過頭,周寶璐就把芒語叫到跟前問話:“昨兒回舅舅家,芒語jiejie服侍我娘去的,我娘都去了哪些地方,見了些什么人,聽了些什么話?” 芒語心里早就憋的慌了,就算周寶璐不打發(fā)人叫她,她也是要尋機(jī)會說的,此時聽周寶璐一問,忙就把昨兒陳氏去見楊夫人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芒語還說:“也不知道為什么,夫人聽了老夫人這么一說,竟就應(yīng)了,二姑奶奶就趁便兒說,夫人只管說只要抄了佛經(jīng)身子就能好,姑娘自然就不敢違拗推脫了,今兒夫人對小姐說的這篇話,都是二姑奶奶教的?!?/br> 唉,糊涂的夫人啊,那伙子人能安什么好心,怎么夫人竟就聽信了呢?聽了那些人的話,竟回頭來折騰小姐,這叫人怎么說呢! 芒語心里都急。 原來那起子人說的是這樣的話! 周寶璐心里也有點(diǎn)不是滋味,可到底是自己親娘,還得哄著護(hù)著,周寶璐只笑著對芒語道:“多謝芒語jiejie了,想必娘也吩咐過jiejie不許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嚷出來的。” 芒語忙蹲身謝了,這才大著膽子說:“奴婢是因覺得夫人不該聽那些人的話,反來對小姐這樣,說句奴婢不該說的話,那邊兒原是隔了一層,自沒有小姐親近?!?/br> 周寶璐并不像別的主子那樣,心中就算贊同,嘴里也要呵斥:“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嗎?”反倒笑著點(diǎn)頭:“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不管話說的多好聽,外祖母到底是繼母,我又是母親唯一的女兒,誰能和我比親近呢?芒語jiejie常在母親身邊,今后聽到什么話,不管好壞,只管來跟我說,我也信的過你?!?/br> 跟著小姐,肯定比跟著夫人有前程,芒語本來就是陳家的奴才,祖父如今還是武安侯府管采買的管事呢,不然陳夫人曾氏也不會信得過她,把她選到陳氏身邊伺候,此時聽了周寶璐的話,連忙跪下應(yīng)了,周寶璐又賞了她幾兩銀子,叫她回正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小姐周寶璐住的院子一大早就熱鬧非凡,雞飛狗跳,只聽到好些人同時在說話,嘰嘰喳喳一片。 “快,多搬幾個蠟燭頭在這里!” “桌子上再亂一點(diǎn)兒才好!這樣還不大像!” “佛經(jīng)放這里,哎哎,底下藏好點(diǎn)啊,算了,我來……底下別露出來了,就上面兩張能看的……別露餡了?!?/br> “用最白那個粉,哎喲,你笨死了,調(diào)一點(diǎn)兒眉粉不就灰灰的了么!給小姐多上一層?!?/br> “我來給小姐畫眼睛,保證能跟個竹熊似的!” “……噗,你要死了,這樣子說小姐!” “哎,小姐你別笑啊,您一動,奴婢就畫不好了。” “死蹄子,誰叫你惹小姐笑的,這會子你倒還正經(j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