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澹臺凰看了楚玉璃一會兒,有點尷尬,便飛速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人家好好的彈一會兒琴,因為自己的出現(xiàn),被君驚瀾砸了場子,她能不尷尬嗎? 楚玉璃看著她的背影,卻亦只是淡淡笑了笑。 而納蘭止卻忽然在他耳邊開口:“殿下,尊者來了!” “師父?”楚玉璃微微挑眉,似是有些詫異。 納蘭止口中的尊者,是在整個翸鄀大陸,人人都避之不及的莫邪尊者。此人性格詭譎,喜歡養(yǎng)毒物,食人花,血蝙蝠,無所不涉,世人原是想罵他,但是又畏懼,便不得不稱為尊者。而他,也就是楚玉璃的師父,楚玉璃的武功,也是他一手所傳! 納蘭止皺眉,冷冷道:“殿下,那個人教您武功,也不過是為了拿您試藥,還逼您……您還將他當成師父!” 楚玉璃淺淡眸中閃過半絲自嘲,旋即不甚在意的搖頭,淺淺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有怨,但也有恩。只是他來煌墷大陸的目的,恐怕不簡單!” 自己的師父,自然是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的。 納蘭止聞言,點了點頭:“尊者什么時候做過簡單的事,我們的線報只查到他到了煌墷大陸,卻并不知道他現(xiàn)下具體在何處!只是臣下覺得,煌墷大陸的水已經(jīng)越攪越渾了,不若我們還是回去吧!” 再不回去,恐怕太子一派的人,都要急匆匆的另投他人名下了。 楚玉璃沉吟了片刻,終于道了一句:“去查!查查他現(xiàn)下在哪里!” 于是,納蘭止明確的知道了自己說了半天的話,對方又沒聽進去?;翌^土臉,心情苦悶,表情抑郁,一肚子怒火的退下…… 而另外一邊。 原本應(yīng)該住在侍衛(wèi)房中的人,卻住著天字一號房,并且就在澹臺凰房間對面的太子爺,此刻正在沐浴。靜靜靠在浴桶之中,端著精致的下巴發(fā)呆。 而東籬,正在一旁稟報消息。這一路上,意圖刺殺他們的人來過四撥,天下人都知道來的是澹臺凰,所以漠北倒沒有湊這個熱鬧?;旧隙际悄饺蒺ヅ蓙淼娜耍惨讶蝗勘淮驓⒒厝チ?。 東籬又十分敬業(yè)的稟報道:“對于時刻想暗算太子妃的人,屬下等也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東陵皇宮刺殺她,給了她一些教訓(xùn)!”若不是有個皇甫軒在,世上早就沒有慕容馥這個人了。 正當他看著自家主子容色朦朧,不知道有沒有在聽的時候,那人終于是閑閑開了口:“澹臺滅身邊那個人的身份有沒有查到?”能輕而易舉的將換臉這種事情都看出來的人,決計不簡單。不僅僅是深知岐黃之術(shù),而且還當有一雙能看透靈魂的眼睛。 “那個人極為神秘,身邊不要任何人伺候,任何能夠近身的人都沒有。所以無法準確的探知他的身份,只是……按照資料來猜測,他很有可能是莫邪尊者!”這話一出,他當即深深的低下了頭,素來他們查來的消息,都是準確無誤,不帶任何疑點的,而這次給爺?shù)南?,是……猜測! “莫邪?”君驚瀾興味挑眉,也微微提起了些興致,閑閑道:“有空的時候,爺便去會他一會!” 這話一出,卻忽然感覺一陣狂風(fēng)起,哀風(fēng)怒號。 君驚瀾劍眉一挑,飛快從浴桶中起身,揚手一扯,便將衣物穿好。眸色微冷,眉間朱砂的艷麗,定定看著窗口! 旋而,又是一陣風(fēng)起,窗口被吹開,屋內(nèi)的蠟燭也慢慢的偏離了軌道。 他劍眉微微一蹙,心道不好,飛快出門,往對面澹臺凰屋內(nèi)而去。而澹臺凰此刻眼神也隱隱冷冽,頗為防備的看著那扇窗戶,她剛剛似乎看見外面有人,但只是一個黑影,完全看不清! 看不清,就表示對方的武功修為在自己之上,所以她沒有出去找死。 眼見門被撞開,那人似是方才沐浴完畢,發(fā)絲還有些微濕的貼在頰邊,卻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來的太急,竟然也沒有戴人皮面具。狹長魅眸掃向她,見她無事,這才微微放心。 而這會兒,又是一陣陰風(fēng)從窗口進來,吹得澹臺凰微微蹙眉。他大步上前,從窗口掠了出去,只留給她一句話:“別怕!” 紫銀色的身影翩然而出,風(fēng)怒號,外面很快充滿了凌厲的殺氣。澹臺凰為了測試一下以自己的武功修為,會不會一出去就被人一刀砍死,于是把床上那睡的鬼神不知的翠花童鞋,從窗口扔了出去! “嗷……”為何要打擾花爺睡覺! 翠花沒死,于是澹臺凰終于放心了,也從窗口掠了出去。于是聰明的翠花,很快的明白了澹臺凰這樣做的原因,登時一張白色的狐貍臉就這樣氣綠了! 澹臺凰出來之后,飛身上了屋頂,便看見兩人在屋頂上靜靜立著。一個是君驚瀾,一個是楚玉璃,然而看見她出來,兩人幾乎是同時回頭,也十分一致的開口:“你進去!” 澹臺凰秀眉一蹙,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站在這兒說不準沒有用,還會拖后腿,正準備走人,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陰冷的風(fēng),從前方吹到人毛發(fā)聳立,而不遠處,一個黑衣人徐徐落地,那一雙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看向澹臺凰,而一眼下來,便很快的收回了眼眸。眼底閃過半死令人幾乎看不清晰的失望。 旋即,那人看向君驚瀾和楚玉璃,桀桀笑了起來:“當真是后生可畏!” 這聲音,像是從古井里面的石磨上打磨出來的一般難聽,十分刺耳,帶有金屬一般的質(zhì)感。君驚瀾懶洋洋的笑了聲,偏頭看向楚玉璃:“你去保護她!” 楚玉璃點頭,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他已經(jīng)認出來了。正是他的師父,以君驚瀾的修為,打起來應(yīng)該不會輸。 他后退了數(shù)步,站到了澹臺凰的身側(cè)。 莫邪一笑,不冷不熱的看向君驚瀾:“你以為,本尊要做什么,有人能攔得???”現(xiàn)下漠北的局勢很復(fù)雜,但是他卻已經(jīng)算出來了,只要殺了那個女娃娃,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他原本是隱世之人,雖然和無憂老人作對了……他也不知道算起來到底有多少年,但是煌墷大陸的天下之爭,他卻并不想介入。因為他感興趣的東西在后頭,而且他希望君驚瀾和澹臺凰在漠北之爭中贏!可偏生十年前和無憂老人打了一場,他輸了,澹臺滅那蠢物,無意救了他一命,他素來有恩報恩,所以也不得不來幫他。 君驚瀾聞言,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聲,狹長魅眸睨著他,那眼神像是上位者憐憫的看著一只螻蟻,薄唇微勾,閑閑道:“想在我君驚瀾手下?lián)屓?,也無疑是癡人說夢!前輩若是一定要自取其辱……晚輩素來心善,定會成全!” “你!”莫邪被氣得一怒,怒極之下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好狂的性子,本尊就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他話音一落,手上的龍頭拐杖,就對著君驚瀾打了過去。 天光四射,就是澹臺凰,也幾乎是完全看不見他們手上的兵器,便只看見君驚瀾廣袖翻飛的背影,被風(fēng)揚起的長發(fā),照進銀河上的星光點點,沒一個動作,都是一陣力與美的收束,行云流水,華麗優(yōu)雅! 但那黑衣人也并不好對付,手腕翻轉(zhuǎn)之間,竟然還有黑氣在涌動。沒一拐杖砸下去,都十分凌厲,近乎要打散了人的骨髓! 見澹臺凰看得憂心,楚玉璃在一旁淡淡提醒:“不必擔心,君驚瀾在劍術(shù),在他之上!”君驚瀾是能和劍術(shù)天下第一快的百里瑾宸打成平手還尤占上風(fēng)的人,上次在漠北草原他便看得清清楚楚。而師父畢竟年紀大了,卻又不如那些武林老者一般,年紀越大修為越高,反而骨架越發(fā)腐朽,行動也越發(fā)的緩慢。 這一點是為什么,直到現(xiàn)下,他都沒有看清楚原因。 果然,楚玉璃的話是正確的,不一會兒,莫邪就慢慢的敗下陣來!幾乎已經(jīng)開始招架不住君驚瀾的攻勢,手上的龍頭拐杖,也在交戰(zhàn)之中,“砰!”的一聲,被君驚瀾的劍成了兩斷! 他募然后退一步,險些堪堪涌出一口鮮血,而再看向君驚瀾的目光,便似是染血了一般!咳嗽了一聲,贊嘆道:“好!好!看老夫的這一招,你是否招架得?。 ?/br> 他話音一落,揚手一揮,巨大的光圈在他手上燃起,卻是一個極大的黑球!球被他一拋,在半空中散開,竟然變成無數(shù)只虛化的血蝙蝠,對著君驚瀾飛來! 這便是天下人說莫邪尊者飼養(yǎng)血蝙蝠的原因,那蝙蝠并不是真的,而是一種上古邪功!由內(nèi)力虛化而成,和鳳舞九天近乎是同一個類型的武功! 而澹臺凰清晰的看見,在這些血蝙蝠飛出來的同時,楚玉璃的面色,竟然瞬間煞白如紙,幾乎是連血管和都能清晰看見! 可君驚瀾,卻是半點都不慌,揚手破天,一道白光揚起,竟像是一天飛龍直插云霄,通體雪白的龍。在半空中發(fā)出一聲兇狠而張狂的嘶吼!金光四射,那些血蝙蝠,已然不能再靠近半分! 這樣的毒物,最是怕光! 刺目的金光之下,無數(shù)只虛幻的血蝙蝠,在半空中發(fā)出一聲一聲凄厲的慘叫,節(jié)節(jié)后退,最后被這些白光射得消失在半空之中!而剩下的虛幻之光,則對著莫邪重重的撞了過去! 莫邪后退了數(shù)十步,好不容易,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型,又是一口黑血涌了出來! 他看向君驚瀾的目光,終于開始變得不敢置信:“御龍歸?你居然練到了第九重?” 御龍歸和麒麟訣,也是上古神功,但二十多年前,盡管百里驚鴻和冷子寒這兩人天縱奇才,也只在二十二歲的時候,才神功大成!這小子分明二十歲都不到,怎么可能! 他幽深的眼眸看向君驚瀾,君驚瀾便也只是冷笑了一聲,將軟劍收起。狹長魅眸冷冷掃向他:“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爺豈會夸下????”他君驚瀾素來便不是會大意輕敵的人,面前這個人,武功雖然陰邪,內(nèi)力也深不可測。但,他君驚瀾卻也不是吃素的! 莫邪平穩(wěn)了胸中的一口濁氣,后退了一步,這才開口:“下次,老夫定然一雪今日之恥!” 話音一落,轉(zhuǎn)身便飛躍而去。 身后,傳來君驚瀾笑著對澹臺凰說話的聲音:“太子妃,你看見了么?這世上總是有那么多人,輸了也不好好的承認說自己輸了,偏生的還死要面子的吐出這樣一句話來,這話說了,不過是輸?shù)酶永仟N,也沒有風(fēng)度罷了!” 澹臺凰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撲哧”笑了聲。 倒是那飛奔了一半的莫邪,險些沒氣得從半空中掉下來!這些小輩,竟然都如此毒舌???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簡直豈有此理! 莫邪逃了,君驚瀾沒有追,因為追上了也沒有用,反而他隱隱有種預(yù)感,這個人現(xiàn)下雖然是跟他們作對的,但最后卻有可能幫到他們。因為對方身上那股陰邪之下的氣息,某種程度上,和無憂老人有些像! 而且,既然能被整個南海大陸之人,恨極了卻奉為尊者,便一定還有暗招,逼急了對方,也并不是明智之舉!只是,有了今日的教訓(xùn),澹臺滅的事情,對方應(yīng)該不敢隨便再插手了! 看了一會兒對方的背影,旋而偏頭看向楚玉璃,那雙狹長魅眸中含的情緒有點似笑非笑。 而楚玉璃的面色,幾乎是從莫邪使出那一招之后,就是白的,一直到現(xiàn)下,還是慘白一片。淺淡眼眸看向君驚瀾,第一次,他看向自己的情敵,看向這個和自己一樣,聲名享譽天下的男人,眼神竟然帶了一些哀求。 似是希望對方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其實,是不要說給澹臺凰聽! 澹臺凰不太明白這兩貨為毛要深情款款的對望,兩邊看了一會兒,才見君驚瀾緩緩收回了放在楚玉璃身上的眸光,顯然是已經(jīng)算是答應(yīng)了對方去請求。太子爺雖然素來是為了整倒情敵而不擇手段,甚至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很不要風(fēng)度,可是也不至于完全沒有氣度。 將劍收好,緩步走到澹臺凰身邊,倒也沒顧上自己似乎應(yīng)該在漠北養(yǎng)胎,上前一步便將她扯入懷中,懶懶笑問:“怕不怕?” 莫邪身上那如鬼似魔的氣勢,一般人都是應(yīng)該怕的。澹臺凰卻笑了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這倒是一句大實話,有他在的時候,她是從來沒出過什么事兒的! 于是,太子爺心情大好,低頭覆住她的唇,抱著她從屋頂下去。 楚玉璃輕輕嘆了一口氣,淺淡眸中閃過半絲黯淡。他就站在她身邊,她卻說,是因為有君驚瀾在,所以什么都不怕。 看那兩人從屋頂上下去,他靜靜看著莫邪離開的背影看了良久。他是該感謝君驚瀾的,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莫邪練的是邪功,而身為他徒弟的自己…… 即便當年是被對方逼迫,但他不知道,她若是知曉了,會如何看他。世人眼前冠蓋京華的楚玉璃,其實不過是一個被逼著和魔鬼做過交易的人,修煉邪功,他比任何人都要骯臟,這樣在自己,寧可損毀,也不想讓她看見半分。 澹臺凰卻是何等敏銳,一看那兩人那會兒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正想問他,可兩人一從窗口進去,就被翠花打亂了心思。 翠花童鞋對自己被澹臺凰從窗戶口扔出去做探路石的行為表示很生氣,于是在屋子里面舉了一塊很大的牌匾,上面是以還給小星星它的一半零食為代價,求那只狼幫忙自己用爪子寫的字—— 澹臺凰,頒發(fā)世上最無良主人獎! 澹臺凰嘴角一抽,一腳飛了它,并十分不給面子的道:“我給該給你頒發(fā)一個世上最不衷心,最目無主人的獎!” 君驚瀾閑閑笑了聲,正想說話,澹臺凰卻忽然回過頭看著他,充滿責(zé)怪的道:“孩子他爹,你怎么就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在漠北好好養(yǎng)胎嗎?怎么我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嗎?” 這該死的妖孽,還害得她以為他生氣了不來,在心里郁悶糾結(jié)了很多天! 原以為見著自己了,這女人怎么也該有些高興,卻沒想到開口便是這樣一句話,還很有點要趕自己走的意思。于是,他眸色微微沉了半分,涼涼道:“你放心,爺會十分小心的照顧好他的,不會出半分意外!” 看他表情不對,澹臺凰估計他是有點不高興了。于是也不再找死一樣的捉弄,并且十分故作關(guān)切的上前,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很有可能就被那糟老頭殺了!你就是我救世主??!來,讓我看一下,有沒有什么損傷,有沒有損失什么零件!” 說著,就用滿懷期待的目光掃向他的褲襠,那里的衣擺處正好有血跡!會不會……這貨素來要面子,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剛剛楚玉璃在他也不會說!嘿嘿,話說剛剛那刀光劍影的,要是真的少了,嘿嘿嘿,她以后就安全了! 見她表情猥瑣,太子爺也低頭掃了一眼,那是那會兒莫邪吐出來的血,雖然自己退避的很快,但到底還是沾染上了。看她眸光期待,于是他十分溫柔的道:“少了!” “嘎?”澹臺凰抬頭看著他,眼神既是快樂,又是憂愁,還是郁悶,還有點糾結(jié),而且相當不敢置信。雖然自己也希望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為毛少了他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然后,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十分溫和的笑道:“太子妃不必擔心,雖然少了,但是爺身殘志堅,絕對不會影響你我婚后生活!” “擦!”白高興一場! ☆、【029】使你茁壯成長! 君驚瀾最后還是滾了,因為潔癖太嚴重,也實在是惡心自己身上莫邪濺上去的血,所以回去重新沐浴更衣了。 部隊再次出發(fā),楚玉璃除了那一夜表情實在不正常之外,后續(xù)已然在他臉上基本找不到什么問題,所以后來澹臺凰把他當日那煞白的表情理解為,養(yǎng)尊處優(yōu)太久,看見太恐怖的場景給嚇傻了。 兩日之后,便到達了東陵皇城,君驚瀾到底也收到了東陵的邀請函,但是任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做個面子,畢竟東陵如今已經(jīng)兵臨北冥城下,雖然還沒動手,但眼見就要烽火連天了! 所以按照原則來說,北冥太子只需要意思意思,派個使臣團去送禮就足夠了,但是偏生的北冥太子殿下如此好興致,竟然遞了國書要親自來。這個消息,自然是讓兩塊大陸的諸國都驚了一下,紛紛猜測君驚瀾這是在賣什么關(guān)子,有人覺得是借此去刺探軍情,有人覺得是和皇甫軒約定了一場密謀,有人覺得是看見東陵兵馬兵臨城下,所以專程去東陵挑釁。 但,只有皇甫軒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澹臺凰也來了,所以君驚瀾也跟著來了。就這么簡單! 到皇城那日,北冥的儀仗隊伍好似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于是澹臺凰再一次有幸見識了他那窮奢極侈的風(fēng)格。黃金作轎子的撐桿,上面鑲嵌著各色寶石,紅藍交錯,碧綠通透,還有一閃一閃的金剛石大放華彩。 下人們恭敬而迎,君驚瀾一把抱起澹臺凰,讓她隨著自己下車,換了一輛馬車。 換車的過程之中,無數(shù)街邊百姓大聲高呼,也有不少人就認出了那個烈日般耀眼的男子,就是幾個月前,在皇城拿著一雙繡花鞋跑了十圈,為搏紅顏一笑的北冥太子,當即便又是不少人發(fā)生艷羨的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