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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德薩羅人魚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可是寒冷卻如附骨之蛆,依舊殘留在身體里,我的背后冷汗涔涔,渾身發(fā)抖。我感到自己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四周一片漆黑,叫人不知此時海面上是晝是夜,腦子迷迷糊糊的,猶在夢中。

    ———啊,是了,我竟然夢見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幾乎被我完全遺忘的一段記憶。

    沒錯,那是在挪威海岸……祖父的捕魚船撞上冰礁,同行的所有人都喪了命,只有我奇跡般的獲救。

    我被人救了,可救我的那個人卻沒有上船,而是消失在了海里。正常的人類是不可能突然出現(xiàn)在那樣寒冷的水域里的。這也許就是我為什么一直相信有人魚的存在,并偏執(zhí)的尋找人魚的起因吧。

    多么久遠的事情啊,怎么會突然想了起來……

    等等,那雙眼睛……

    睡意轟然炸了開來,不堪的記憶惡浪一樣涌入腦中,被人魚的遭遇清晰的仿佛重現(xiàn)在眼前,我因強烈的羞恥感而蜷縮起了身體,抱住臂膀?qū)㈩^埋在了枕頭里,張嘴死死咬住了棉芯。

    不,不可能!

    我用力的晃了晃腦袋,閉上眼睛,大腦中的那雙幽藍的瞳仁卻怎么也揮之不去,幼時的記憶和昨夜的情景混雜在一處,使我忍不住爆發(fā)出一聲大吼,心底仿佛翻騰著驚濤駭浪一樣,呼吸都喘不上來。

    ———

    多年前在海里救起年幼的我的那個神秘黑影……是阿伽雷斯,是阿伽雷斯!

    他也許在我的潛意識里埋下了一個誘餌,他也許預見到了我會癡迷上研究人魚,他也許早就知道我終有一天回到他所賴以生存的海域!他也許一直在等待著我,是來索要回報的,他曾經(jīng)給予了我生命,作為交換的代價,他現(xiàn)在奪取了我作為一名男性的貞cao,他蟄伏多年的目的達到了。

    多么高明的生物,我也許是被他在那個時候就選定的目標,我的天,我的天……

    我緊緊抓住被褥,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人魚在哪,因為我知道自己與他獨處一室,被困了這座海下的牢籠里,全然變成了他的饕餮盛宴。

    “de…sharow…”

    越害怕的事情總在越害怕的時候發(fā)生,正在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阿伽雷斯的一聲低鳴。

    我一坐而起,抓起被褥裹在赤裸的身上,手胡亂的在枕頭邊摸索起來。我的枕頭底下藏著一個帶有防身電擊功能的手電筒,而我成功的將它抓在了手里,整個人蜷縮在了墻角,將燈光打了開來。

    我當下被嚇了一大跳,阿伽雷斯就匍在我床尾的地面上,似乎剛從水里出來,渾身滴滴答答的淌著水,一對陰沉的暗瞳深深的注視著我,低低仿若咒語:“

    do…not …be … afraid of me。”

    tbc

    ☆、chapter 20

    chapter 20

    “離我遠點,獸類!”我抓緊手電筒,使晃動的燈光刺激他的眼睛以阻止他靠近我,可是這根本無濟于事。阿伽雷斯只是撇開頭,猶如遭到獵物挑釁的獅子般,咧開嘴亮了亮犬牙,雙手撐著身體,一下子就爬到了我近前,用身體將我完全堵死在墻角里,低下頭俯視著我。

    他身體上散發(fā)的荷爾蒙的異香漫天撲來,我的神經(jīng)似乎霎時間啪地一聲斷了,自衛(wèi)的本能使我立刻按開了手電筒上的電擊開關,直直的抵在了他堅硬如鐵的胸口。頓時我聽到嘶的一聲,阿伽雷斯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皮rou燒焦的氣味直沖鼻腔??伤B半分也未退縮,手爪反而一下子擒住了我的雙臂,向墻上按去。

    “放開我!滾開!別逼我弄傷你!”

    我語無倫次的怒喊起來,手不受控制的揮舞著手電筒,陣陣藍色的電流灼打著阿伽雷斯用力擒著我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傷痕。我承認我已經(jīng)理智全無,像個受到刺激的幼童一樣發(fā)瘋的抵抗著。天知道我多么希望自己足夠強悍,因為我此刻只想我把所謂的研究精神和考察成果全都拋諸腦后,將這條人面獸心的人魚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頓!

    可事實上,我的力量與一只兇獸的肌rou含量的相差如此懸殊,阿伽雷斯輕而易舉就將我的雙臂制在了頭頂,手指一掐便將手電筒從我的虎口拔了出去,扔在了一邊。

    他微微瞇起眼睛,用一種癡迷又玩味的神情盯著我,好像我的竭力頑抗于他僅僅是調(diào)情一樣的舉動。我感到他潮濕寬闊的手爪挪到我的后腦勺處,垂下頭湊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任何驚呼,嘴唇將被迎面壓下的暗影重重覆住了。

    唔!我想大叫,然而只是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被人魚壓在身下泄欲的記憶是那樣清晰,我的身體因羞恥和恐懼抖得異常厲害,條件反射的一口咬住了壓住我的冰冷雙唇??谇焕锪⒖桃鐫M了咸澀的血腥味,阿伽雷斯卻不依不饒,將我的腦袋整個抵在墻上,下嘴親吻的力度又深又重。他的舌頭撬開我的齒縫長驅(qū)直入,侵略著我的每一縷呼吸,就像一個情場高手游刃有余的蠱惑著,又像是對待小孩一樣充滿強制意味的撫慰。

    很快我感到舌頭和下頜都不是自己的了,身體軟了半截,手臂不知被什么時候松了開來。我企圖將阿伽雷斯推開,可雙手卻只有抵著他胸膛的力氣,簡直像在回應他似的。

    我不知道人魚的唾液是不是像毒蛇一樣能麻痹人的神經(jīng),但我真的吻得暈頭轉(zhuǎn)向,連他什么時候撤開的也沒反應過來,依然癱靠著墻壁,凌亂的喘著氣,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阿伽雷斯似乎并沒有進一步侵犯我的意圖,他只是用身體將我壓制著,支著一邊手肘垂著頭,手指撥撫弄著我的發(fā)際,似乎是在品嗅著我的氣味,像是剛吃飽睡足了的猛獸一般,十足的慵懶愜意。

    可一想到他是因干了什么獲得了如此大滿足,我就羞恥的連與他對視的勇氣也沒有,下意識的用肘子遮住了臉,用手背拼命擦著尚還濕潤的嘴唇。我仰頭靠在墻上,恨不得背后生出一道裂縫能讓我藏匿進去。

    我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從齒縫里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救過我的性命,沒錯,我該報答你的,現(xiàn)在你的回報已經(jīng)得到了,為什么還不走,你想回到大海里去的,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能放你回去!”

    “no。”阿伽雷斯的回應徘徊在我耳畔,聲音暗啞沉重,字字像砸在我的耳膜上:“i……wan…t……you?!?/br>
    他張嘴時,潮濕的呼吸一股腦泄在我的頸項里,我被激得打了個哆嗦,忍無可忍的撤開手臂猛地將他推開幾寸,貼著墻竄起來,爆發(fā)出一聲怒吼:“我不是你的,也不會屬于你這只獸類!”

    話音未落,我便感到腳踝一緊,被他的手爪攥住了。我條件反射的抬起腳朝人魚胸口用力踹去,兩條小腿卻都被他一把抓在掌中,向下拽去,驚人的怪力將我一下子拖倒在床上,被阿伽雷斯迎面壓在了身下。

    我的一條腿漏在了被褥外面,感到他的手爪自膝蓋以下緩緩摸了上來。那粗糲冰冷的掌心摩擦著我的皮膚,使我的身體沿路爆起了雞皮疙瘩,牙齒也打顫:“不要碰我,我不是你的配偶……不是!”

    我話似乎竟起了效用。上滑的手爪在我的腰際堪堪停住,忽然松開來,撐在我的身體兩側(cè),我屏住呼吸,心跳急劇的如同飆車,一動不敢動的瞪著籠罩著我的陰影。頭頂發(fā)絲下斑駁的陰影里,阿伽雷斯的臉色晦暗莫測,我在他的嘴角卻找不到那抹慣有的邪獰笑意,他的眼睛盯著我,像在思考我剛才的那句話,并且相當在意。

    我無法捉摸這種深海生物的心思,卻本能的感到他也許即將要發(fā)怒了。

    我無法預料人魚發(fā)怒時會多么可怕。一種極度強烈的危機感襲遍全身,使我恐慌的呼吸停止,腎上腺素在阿伽雷斯俯身朝我壓下來的一瞬間竄到了至高,然而他僅僅是將鼻尖貼在我的鎖骨上深深嗅了一口,發(fā)出了一串奇怪的,似乎混雜著俄羅斯音節(jié)的低鳴,我似乎聽到了“你”和“我”的單音。

    ———他好像用俄羅斯語在說:“你是我的?!?/br>
    對于母語的敏感使立刻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我不敢相信人魚在試圖學習俄羅斯語與我溝通,不由詫異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伽雷斯的嘴唇若有似無的碰觸著我的耳垂,語速很慢的持續(xù)著他的低鳴。他的發(fā)音斷續(xù)而生澀,卻說得異常用力:“我……允許你…知道…我…”

    那種語氣竟近似利誘一般,人魚似乎想與我商量什么。我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卻至少能肯定他并沒有發(fā)怒,便從巨大的恐慌中稍稍安定下了心神,可精神因羞恥依然極度緊繃著,生怕他下一刻就撕開我的被褥。

    耳旁的呼吸使我渾身毛骨聳立,我卻連脖子也不敢挪半寸:“你到底……在說什么,你允許我怎么樣?”

    “知道…我…所有……”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拼湊著錯得離譜的俄羅斯音節(jié),竭力想讓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撿起了扔在一邊的手電筒,將燈光聚攏在自己的身體上,盯著我的眼睛,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勾:“你想…知道…我的。”

    我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的動作,在一兩秒后,忽然間意識到他說的話意味著什么,呼吸驟然間急促起來,心里某種被恐懼暫時壓抑的不安因子,又隱隱躁動起來。我無法不承認這件事于我是個巨大的誘惑。

    阿伽雷斯的意思分明是……他允許我盡情的研究他,他允許我知道關于人魚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