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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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行貼著她,想叫她好受些,王蒨咳了聲,伸手推他:“滾出去,別碰我……” 她的手抓著李意行的肩頭,推搡了幾個來回,指尖將他的肩膀劃出血珠,剛好了沒多久的傷口又崩開。兩人一個半臥在塌上,神志不清,一個身上的傷處在滴血,因此,喬杏與霖兒帶著張?zhí)t(yī)進(jìn)門時,他分不清二人究竟是誰病了。 床上的被褥早已收了起來,太醫(yī)在房內(nèi)打量二人:“下官見過……” “先給公主把脈。”李意行整理好心緒,盡量讓自己緩和些,“不知怎么,突然就燒了起來,不曾受過寒氣?!?/br> 張?zhí)t(yī)放下醫(yī)箱,隔著一張帕子診脈,眉心很快擰巴在一起:“三公主身子康健,不過人乃血rou之軀,突發(fā)急熱無甚奇怪……或許是進(jìn)來憂心勞累,又月信將至,才會起燒。” 李意行冷靜了些:“還請?zhí)t(yī)仔細(xì)著看,沒有旁的病結(jié)?” “下官明白世子心切,但三公主的確只是偶感風(fēng)熱,待開過藥就好了?!碧t(yī)絮絮叨叨,又叮囑:“先前不曾受寒,往后更不能,若是燒得厲害,還是容易出事?!?/br> 王蒨果然滿臉發(fā)紅,細(xì)汗遍在她的額上,李意行不敢離開,又怕惹她嫌惡,只得站在床邊看她,時不時幫她擦汗,還能聽到她的啜泣,不知在哭什么。 第57章 和離 只可惜我沒辦法寫了,實在夸不出…… 王蒨病得太奇怪,無論太醫(yī)與霖兒怎么說,李意行都惴惴不安。他親自盯著煎藥,站在小爐邊緘默不語。 昨日生辰,他愿她平安順?biāo)?,一夜過去,她卻發(fā)了急病,神志不清地臥于榻上,對他多加抗拒。這場病好似給什么事起了糟糕的開端,李意行許久不曾說過一句話。 藥煎好了,他端著藥汁到門口,又沒敢進(jìn)去,轉(zhuǎn)手交給了喬杏。 王蒨不愿見他,他也不想再惹她動氣,只吩咐喬杏:“給她備些茶點甘果?!?/br> 喬杏已從霖兒那里聽了風(fēng)聲,她忍不住看眼前的世子。世子也一夜未曾好眠,眉眼間含著幾分倦態(tài),與人說話時還下意識放輕了嗓音,怕驚著室內(nèi)的人。這樣的人兒,與公主究竟鬧了什么爭執(zhí)?又是誰先起的頭?喬杏沒時間細(xì)想,口頭不斷應(yīng)聲,與霖兒一同進(jìn)去,李意行站在門外聽著動靜。 房內(nèi)的王蒨氣若游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霖兒的聲音:“公主……是奴婢與喬杏……” 里頭頓時又安靜了,隨之而起的是碗勺聲,清脆撞了半晌。九月大老遠(yuǎn)拿著甘果送來,朝李意行笨拙地行過禮就推門慢入。 李意行站在門外,借那一方視線,終于看見雙頰慘白的王蒨,病懨懨半躺在喬杏的肩頭,喝下最后一口藥。 九月很快又把門帶上,于是他連這一眼都瞧不完整。 須臾,霖兒端著空碗走出房門,李意行叫住她:“都喝下去了?” 霖兒低下腰:“回世子,公主用過藥,這會兒睡過去了?!?/br> “看好她,別叫她身上汗?jié)窳擞职l(fā)冷,”李意行隔著門往里瞥了一眼,“午間和夜里的藥都別忘了,你去看著?!?/br> 聽出世子要出去,霖兒也沒問他要去哪兒,她是一心跟著公主,既然他二人私下里離了心,霖兒也不愿多管。 李意行回衣廂房換了身衣裳,果不其然帶著人出去了。府中的兩個主子一個去了外頭,一個病臥在床,喬杏終于沒憋住,拉著喬杏私語:“當(dāng)真?當(dāng)真睡在地上?” 霖兒左看右瞧,才吐出一口長氣,癱在廊下的橫椅上:“我騙你做什么……那床上都是公主的物件,總不見得是公主睡在地上?!?/br> 從前喬杏盼望二人能夠百年情深,如今夢破,她下意識擔(dān)憂:“為何如此???在外頭,世子待公主頂好,瞧不出什么差錯。再者,要我說,世子那樣嬌貴的性情,怎么就睡到地上去了?” 她們從前在公主房里值夜,公主還叫她們睡到塌上,世子還能過得還不如奴婢么? 霖兒也想不通:“她們二人亦不希望被人發(fā)覺,也不知是為何事,在臨陽可還好好的?!?/br> 喬杏六神無主:“往后要如何?咱們就繼續(xù)當(dāng)不清楚這事兒?” “自是要幫忙瞞著,你我都是為公主做事的,”霖兒先是安撫她,繼續(xù)疑慮,“只也不知二人究竟誰先起的頭,世子既甘愿受此冷落,應(yīng)當(dāng)是做了什么事惹公主動怒罷?你可曾有印象?” 世子做過什么事兒惹公主生氣?喬杏坐到她身邊,絞盡腦汁地回憶:“沒有……除了回臨陽的那段時日,咱們見不到人,世子何時做過不妥當(dāng)?shù)呐e措?” 霖兒搖頭:“是以,才更叫人摸不著頭腦?!?/br> 喬杏愣神坐著,她們兩個在公主身邊伺候,不通情和愛,不解他們二人怎么轉(zhuǎn)目成仇,只能繼續(xù)盡本分行事。 廂內(nèi)的王蒨受足了煎熬,服藥后勉強睡了會兒,身子里又涌出一陣陣的灼熱感,好像有人在用火把灼她的腦心,刺痛感讓她醒來。她出了幾回汗,衣襟早就濕透,黏膩一片粘在身上,喬杏見她轉(zhuǎn)醒,連忙問:“公主醒了?可要叫水?” 王蒨無力地點頭,熱水是早已備好了,喬杏力氣很大,半抱著她去了浴房。 太醫(yī)叮囑過不可受涼,浴房里連窗戶都不敢開,潮熱的蒸汽將她熏得渾身發(fā)紅。王蒨浮在池壁旁,時冷時熱,長發(fā)也汗?jié)窳?,最終她涌入池中,從頭到腳都被熱水澆得發(fā)燙。 喬杏生怕她暈過去,隔著屏風(fēng)一直候著,許久之后,王蒨起身穿上了緞衣。 喬杏連忙向前迎去,見公主的臉色稍微好了些,終于放心,問她:“公主頭還疼么?要不要用些吃的?” 得了應(yīng)允,喬杏待她走回寢房,吩咐廚房去熬些清粥來。床上的被褥都換過了,王蒨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合眼沒多久,霖兒又匆匆進(jìn)來:“公主,李家的女郎來了。” 李家的女郎,除了李莘還能有哪位?王蒨了然,讓人進(jìn)來。 李莘一進(jìn)屋,就聞到厚重的藥味兒,她快步走到公主的窗邊,王蒨虛弱地笑了笑:“怎么忽然想起過來了?我這會兒渾身發(fā)疼,多有怠慢了?!?/br> “哪里敢這樣說?就是世子叫我來的。”李莘見她病得嚴(yán)重,納悶道,“這是怎么了,昨夜走時,公主還好好的。服藥了罷?” 王蒨點頭,一聽到李意行的名字,連忙問起正事:“他叫你來的?” 李莘面露難色:“今日世子回了府,我聽說……朝上出了些事,世子與郎主也吵了起來。” “何事?”王蒨下意識擔(dān)憂阿姐,又心心念念著和離,“他二人吵了什么,你可曾聽說?” 坐在對面的李莘張了張口,還是輕輕搖頭:“不曾,我知道的也不多。至于朝上,我只聽舒之說是李家參了袁家一本子,事關(guān)陛下,袁家人這會兒正鬧得厲害……” 王蒨一聽就明白了,李家人一直盯著她,跟著她的步子,只是不知他們參到袁家,究竟是真信了阿姐的計策,還是將計就計?無論怎么選,都對他們沒有壞處。 她心里頗不是滋味,與李莘又聊了會兒,霖兒端來粥食,王蒨對著清湯寡水已不像從前那般了,她沒什么胃口,只是人在病中受不得大補,只好強迫自己全部咽了下去,復(fù)才問她:“外頭天色幾時了?” “已過午了,公主。” “世子還不曾回來?” 霖兒收拾著碗筷,緩緩搖頭。 喬杏生怕公主在病中無趣,把三只小祖宗抱了過來,銀球和圓餅窩在她床榻上,時不時奶叫一聲,只剩個生龍活虎的糊糊在王蒨與李莘的膝上來回跳躍。 李莘把它摟到懷里:“病中還是少讓貓兒近身好,毛發(fā)易敏。” 王蒨看著糊糊張牙舞爪的樣子,稍微展顏:“它自個兒黏人,粘得厲害。” “唯今日不行?!崩钶贩页鲂〗疴彛蝿又?,將它哄得五迷三道,乖乖順在李莘懷里。 她從前在臨陽也是成日與貍奴為伴,來了洛陽后,失了許多自由,養(yǎng)只貍奴也施展不開手腳,成日郁郁寡歡。按理說,李莘的身份很低,可在這公主府上,她卻并沒有拘束,反倒輕松自在,三公主溫柔隨性,仿佛對所有事都很感興致,便是李莘這樣的人,也能憑借逗貓的本事,讓王蒨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晌午過了,喬杏又端著藥過來看公主服下,李莘見公主氣色好了許多,才依依不舍地道別。 王蒨勉強能起身,只懶得說話,她穿戴好衣物,在霖兒的攙扶下就要出門,霖兒苦口勸她:“公主再歇息會兒吧,天色晚了,外頭起風(fēng),可不能再受寒了。” 王蒨顧不上這些,急著進(jìn)宮,霖兒勸不住她,只好苦著臉跟在后面。 府門先一步開了,李意行站在門口,看向王蒨。天是烏色的,他的臉上亦是陰郁一片,這可與平時的他大不相同,尤其是霖兒,下意識往后退了步,生怕受責(zé)罰。 李意行攬過王蒨的腰身,叫人都下去,一路把人帶到了房里。 二人的氣氛微妙,霖兒在地上跪著躊躇,終于還是不能安心,去尋了喬杏,二人站在廂房外側(cè)耳偷聽。 王蒨被他強行帶回來,她坐在床上,掙扎著還要起身,李意行按住了她的肩頭:“你不想活了?” “不牢你費心?!蓖跎`病了一場,說話也軟綿綿的,她的眉頭纖弱,向來豐盈的臉頰也一片黯淡。 李意行冷冷笑了聲,端麗的面容盡力維持著溫色,他將人帶到懷里:“阿蒨,我能容忍與你和離,能還你一片清凈,但我絕不允許你拿身子當(dāng)兒戲……你不希望自己成日纏綿于塌吧?” “瞧你這模樣,”他湊近些,“這會兒連舉刀殺我的力氣都沒有,還想著進(jìn)宮?” 王蒨被他說中短處,閉眼不看他。 李意行看她一臉抗拒,心頭煎熬,他實在沒有法子了。他害怕一切預(yù)料之外的事,人事?lián)跛?,他殺了就是,可若是天命呢?天命真能叫她們二人圓滿嗎? 他靜默著,從懷里拿出信封:“今日我已將和離書寫好了?!?/br> 王蒨搶過信,仔仔細(xì)細(xì)翻閱:“你可曾告訴族里?” “阿耶知道了。” “你們是為此爭執(zhí)?”王蒨問他。 和離書是寫給外人看的,李意行言辭誠懇,婉言自謙,將一切不合不美都?xì)w結(jié)于自己身上,好話全說給王三公主了。見李意行默認(rèn),王蒨又看回信件,心中這才坦蕩舒心了許多。 她笑了起來:“多謝,只可惜我沒辦法寫了,實在夸不出你,就如此吧。” 和離的夫婦總要在和離書中將對方寫得全無過錯,好給彼此一個臺階下,也方便再結(jié)良緣,可王蒨對李意行,是一句話都夸不出來。 李意行不在乎什么和離書,可他卻在乎自己在她眼中是何模樣:“我在你眼中就半點好處也無么?” 王蒨起身,將和離書好好收起,連帶將他從前寫來的信一并拿出還回。 “怎么沒有?早就提起過,你若只是個男倌、面首,必定更討人喜歡?!?/br> 第58章 剩飯 他就是這樣的人,王蒨說的話半句…… 王蒨原以為他聽了這話,又要發(fā)作,可李意行只是無言站在她身前。 過了很久,他才有了動作:“你在病中,就別氣我了,好好歇息吧?!?/br> 李意行比世上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她,上回他陡然起燒,是因為他淋過雨、吹了寒風(fēng),王蒨又是為何呢?種種猜測他不敢細(xì)究,只是將她壓在床上。 王蒨嚇壞了,她昨日還夢到前世的囚籠,她在那里有最屈辱的回憶,不能反抗、不能拒絕。見李意行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胸前的衣結(jié),她正欲開口喊人,李意行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唇。他的指尖挑開衣襟,對她輕聲:“只是幫你脫衣服?!?/br> 她沒勁兒管他了,頭也發(fā)痛,早先原要進(jìn)宮的,好不容易穿上的深衣曲裙被他一件件剝下,最后她只剩一身中衣,李意行拉過被褥,把她牢牢裹在里頭。 王蒨對他固然是百般厭棄,倒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事兒沒做錯。 躺下沒多久,她就又陷入了昏迷中,頭腦脹痛。霖兒將夜里的藥提前送來,王蒨在李意行懷里躺著,張口喝藥,可這回不知怎么,藥汁入了她的口,轉(zhuǎn)眼又被她吐了出來,不肯咽下。她燒糊涂了,李意行沒辦法,只能接過碗以口渡藥。 從前多么期望能與她親密,李意行本就對她有無止境的饑欲。如今二人的唇貼在一起,他卻在心里祈禱不要再有如此情景了,他實在無法平靜,不能安心。 就這樣將藥喂下去,人也不知好了幾成。喬杏與霖兒偷偷站在后面對視一眼,還是支九月去沏茶送來,讓李意行去一去苦味,她二人則是一動不動。 好在王蒨不喊疼了,她只是皺著眉睡覺。 又過了幾刻,王楚碧從宮里趕過來。她只帶著幾個貼身的婢女,一進(jìn)府,沒讓人跟著,自己進(jìn)了房,還請李意行出去了。王蒨病得厲害,朦朧中還很是委屈,費力睜開眼,發(fā)覺眼前握著自己手的人是阿姐。王楚碧穿了身宮裝,妝容也未卸下,焦急道:“如何了?怎么忽然病了?” 王蒨艱難地看了眼四周無人,她的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抽泣起來。 “我好難受……” “阿姐,我為什么會突然生???”她哭著,小聲問,“是不是因為我多活了一世,將旁人的壽命偷走了?我不該重新來的,對不對?” 起初,王蒨就很不情愿,重生真是好事嗎?是她心之所愿嗎?在臨陽的那段時日真是煎熬麻木,她逼自己做了許多原本很討厭的事情,每一天都像偷來的,提心吊膽。如今病中,她燒糊涂了,也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李意行站在門外聽著,身形隱入夜色中。 房內(nèi),王楚碧看著她,恨道:“我不準(zhǔn)許你這樣說,你只是感了風(fēng)熱,過幾日就好了。再者,做錯的人又不是你,這樣軟弱是想給人看笑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