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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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昌侯將手里的信紙扔在眾將面前:“自己看?!?/br> 有人撿起了信紙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后刷地看向懷昌侯,眼睛里充斥著同樣的怒意:“這三個老匹夫。” 有人不信,從那人手里拿過信紙,看了起來。 待看完后,里面的內(nèi)容便不由得讓他們不信。 只因那信中不僅詳述了城外陳兵多少,如何攻城,那信紙上蓋著的還是軍營密信印。 軍營密信印在楊從手里。 楊從為人謹慎,密信印乃是重中之重他不可能丟了。 除非他人已經(jīng)死了。 可他若是死了,那情況也不容樂觀,總得來說,懷昌侯的老巢一定是被人抄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于他們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比起是有人不動聲色地摸進懷昌侯軍營殺了楊從,滅了軍營里所有兵馬這個么荒唐的事。 他們寧愿相信信中所說是真的。 “屬下之前就覺得不對勁,每次上戰(zhàn)場,我們死的人最多。 會會其他三方的人都傷得人都比我們少。 我也沒覺得他們功夫比我們高多少,武器比盔甲比我好多少,怎么總是我們死的人最多? 感情他們都是故意的?!?/br> “是啊,上一次明明我們都快要攻進城門了,陳同非要退兵,說有陷阱窮寇莫追。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們的。” “豈有此理,他們找侯爺合作時,嘴里說得天花亂墜,原來是做了個局讓我們鉆啊?!?/br> “侯爺,說不準那三個老匹夫和聞?wù)匾彩且换锏?,故意設(shè)局。就是為了消耗我們的兵力,除掉我們?!?/br> 軍帳中眾將七嘴八舌義憤填膺地說著,想起這段時日連連打了好幾場敗仗,折損的人馬,各自心里的火燃得更旺了。 這也忒缺德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道不同的聲音:“這會不會是旁人的離間計?” 此話一出,眾將立刻就反駁道:“這信的確是從平昌傳出來的,信上的印象也做不得偽?!?/br> “難道說你認為楊從有問題?” “這天下能不動聲色摸入我們這軍營盜取印鑒的五個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br> 軍帳中立刻吵吵嚷嚷了起來。 懷昌侯聽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拍桌子呵道:“好了?!?/br> 眾將立刻拱手噤聲。 懷昌侯冷笑一聲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離間計,試上一試不就知道了?!?/br> 眾將從雙臂間抬頭看向懷昌,有一人試探地問:“侯爺?shù)囊馑际???/br> “吩咐下去,本侯今晚設(shè)宴,宴請三位侯爺,好酒好rou都備好了?!?/br>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侯爺是想設(shè)鴻門宴?” 懷昌侯面皮繃緊了,眼里陰沉沉的,表情跟難看:“到底是有問題,今晚見分曉。 記住,布好兵馬,看本侯指示。若是那三個老匹夫有任何異動本侯要先下手為強。 正好這營地的兵主子太多,心思太雜,是該給他們都換一個主子了。 不然這京城何時能攻下?!?/br> 眾將心中凜然皆抱拳,道:“是,屬下領(lǐng)命?!?/br> 然而懷昌侯不知道,他今日軍帳中發(fā)生的一切,也在其他三位諸侯中發(fā)生了。 第62章 …… 是夜,星月交輝,清亮地月色照得夜如水一樣。 那高懸的明月,明澈如鏡,看得出來明天必定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因著今夜月色不錯,萬籟俱靜之下,四周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耳朵。 離京都不足百里的四侯營地之中燃著篝火,四處點亮了火把,把周遭照得透亮。 懷昌侯做東,坐于主位宴請其余三侯分坐兩側(cè),另有各自部屬將領(lǐng)坐于其后。席間擺滿了美酒珍饈,熱鬧非凡。 隨著酒越喝越多,氣氛漸漸熱鬧了起來,有說有笑毫無芥蒂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這些個人真有這么親近。 但實則,在座的誰不是各懷鬼胎。 雖說嘴里稱兄道弟的,可那眼睛卻不動神色的關(guān)注著彼此的反應。 而四位諸侯各自防備試探之時,誰也不知道在更深遠的暗處,已有另有大軍侯在不遠處。只等得他們亂起來,便可前去將他們一舉拿下。 徐靖趴在一處矮坡上,看著不遠處氣氛正火熱的營地之中,有些納悶,扭頭看向旁邊的聞?wù)卣f:“聞爺,那個女人沒坑你吧? 我怎么瞧著,他們不像要亂的樣子?!?/br> 他們從入夜就趴在這埋伏,現(xiàn)在月亮中上了,那邊喝酒還喝的上好。 九月的夜里已經(jīng)有些冷了,他們在這冷嗖嗖的地方等了這么久,幸好沒有蚊子。 聞?wù)氐故遣凰菩炀钢?,他目光注視著不遠處正熱鬧的營地,神色淡然地說:“放心吧,今夜他們必定生亂。” 徐靖嘖了一聲:“聞爺你怎么那么信那個女人的話,萬一她是故意把我們引來,設(shè)計給我們鉆呢?” 說到底徐靖還是一直對應青這個人耿耿于懷,不太相信這個女人會幫他們。 按照她的性子,不剝削他們就算好的了,還能這么費心費力給他們解圍,不太可能吧。 聞?wù)毓麛嗟負u搖頭,否定了徐靖的想法:“不可能?!?/br> 她要殺他,上一次就能直接殺了他,何必廢這么大的功夫,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徐靖面露猶疑:“就算她真是幫了我們,可是這一出離間計使得并不高明,是個人都能輕易猜到,四侯就那么傻能上了她的當?” 聞?wù)啬樕下冻隽饲鍦\的笑意,倒是對阿青這一計很有把握:“這手段是使得粗淺了些,可對付四侯卻卓有成效。” “是嗎?” 徐靖對這話保持懷疑,他瞧這四人也不是傻子,能將他們逼到這般田地,也是有勇有謀,會就這么栽了? 看出了無徐靖眼里的懷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聞?wù)馗纱嗑桶言捦傅降琢恕?/br> “四侯之間的關(guān)系本就脆弱,不過是共同利益之下暫時相互合作。 可四人之間必定是彼此猜忌,相互防備。所以只要有人在其中稍一挑撥,無論真假他們心里都會生了異樣,總會形成隔閡。 一旦有了隔閡,聯(lián)盟就極易打破。” 這事從聞?wù)氐淖炖镎f出來,倒是顯得很容易,只是面對著將他們逼成這樣的諸侯聯(lián)軍,徐靖怎么想怎么覺得不真實。 “這真的有用嗎?” 聞?wù)匦α艘幌拢骸澳托狞c?!?/br> 徐靖聞言也只能接著老老實實地趴著了。 而這一次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過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四侯聯(lián)軍的營地里果然鬧起來了。 隔著些距離,他們依然能聽見動靜,看樣子是干起來了。 不一會兒一兵卒從他們身后繞過來,向聞?wù)胤A告:“將軍,成了?!?/br> 這時之前聞?wù)嘏扇檫@這場宴添了些火的人。 徐靖聞言立刻摩拳擦掌,興奮地問聞?wù)兀骸皩④?,是不是該我們?nèi)チ???/br> 聞?wù)貐s是耐心十足的模樣:“再等等,讓他們鬧得更兇點?!?/br> 待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們?nèi)ゲ耪谩?/br> 徐靖見這出離間計唱好了,這會兒也不急于一時了,笑嘻嘻地應道:“是。” 不知敵人還在虎視眈眈準備隨時跳出來吞了他們。 此刻營地這邊的眾人已經(jīng)不復剛才稱兄道弟有說有笑的場景圖,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不見了笑。 而是兇狠,狠辣地手中握刀狠狠砍向?qū)Ψ健?/br> 只因就在剛才,四侯還在言語互相試探,對彼此皆不信任時。懷昌侯后方營帳受到了暗襲,而襲擊他的人正好是永安侯。 當時懷昌侯正在喝酒,接到消息后,臉色一變立刻掀翻了桌子,拔出腰間佩刀就向離他最近的永安侯砍去。 永安侯對他早有防備怎么可能坐在那兒任由他砍殺。 只見他一個利落的翻身,從位置上站起來抽出配刀就與懷昌侯纏斗在了一起。 而席間懷昌侯的屬將也直接抽刀攻向永安侯的人。 席中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剩下宣平侯和安陽侯兩人臉色陰沉,坐在那兒,也不說開口勸慰幾句。 永安侯擋下懷昌侯一擊,惡狠狠地瞪著懷昌侯恨不得生啖其rou,只因他接到的密信里便是說,懷昌侯派人攻打他的封地,不日就要攻入許昌了。 都打到許昌去了,這是要把他一鍋端的的打算啊。 原本他接到密信時還將信將疑派人回去打探消息,誰知他的人還沒走多久,懷昌侯就派人說,今晚他做東設(shè)宴。 永安侯心里對懷昌侯的懷疑越來越重,也越來越信密信里的內(nèi)容。 直到現(xiàn)在懷昌侯對他突然發(fā)難,這會兒還有什么好懷疑的,懷昌侯就是想對他不利。 要借此次機會吞并他。 “懷昌侯你這個老東西,竟敢對本侯出手,本侯今日就讓你親眼看著你是怎么被我吃掉的。” 懷昌侯冷笑一聲,道:“老匹夫,本侯也不是嚇大了,今天咱們就來看看,是誰吃掉誰。” 說完便又提刀沖了上去。 兩人瞬間又打在了一起,且招招致命,恨不得讓對方活剮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