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她又將帕子撿回來,再次絞濕了一遍,便蓋在了面上。身子往后仰,躺在了石子上,上面一片guntang,她又連忙直起身來。 “撲通——” 是落水聲,誰落水了?她立馬摘了帕子一看究竟,可眼前這一幕,卻令她驚呆了。 清凌凌的小河里,一只粉標(biāo)標(biāo)無敵可愛的小豬崽,正在奮力掙扎。 兩個豬鼻孔,一嗆一嗆,想是進(jìn)了不少的水。她聽不懂豬語,但那只粉嫩嫩的小豬崽發(fā)出細(xì)弱的呻/時,她還是能猜著那是在求救。 正思酌著要不要救一只豬的時候,耳尖地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目光自河中那只撲騰的小豬崽身上移開,便見遠(yuǎn)遠(yuǎn)跑來一個青衣書生。那書生油頭粉面,身形清瘦,現(xiàn)下正滿臉的焦急擔(dān)憂,一雙清亮的眼睛滿地看,像是在找尋什么失落的寶貝。 “唔——”河里的小豬崽還在撲騰著,立馬又使她轉(zhuǎn)移了目光,她看著那只撲騰的歡騰的小豬崽,心中卻在暗想這只小豬崽還挺頑強(qiáng)的。 哪知,那青衣書生清瘦欣長的身子霎時一頓,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見了河中小豬崽垂死掙扎的模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時變得赤紅,身形在微微顫/栗。 他轉(zhuǎn)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河邊,大手一撈,那只可憐兮兮的小豬崽便被他抱在了懷里。 書生適才赤紅的眼眸,霎時變得溫柔而疼惜,他來到岸上,也不顧衣袍濕了一半,隨地一坐。 將那只小豬崽擱在了腿上,翻過它的豬身,輕拍著它的豬背。嬌杏瞧得稀奇,但見那只小豬崽確實咳出了不少的河邊。 那書生面上頓時松了不少,又將小豬崽翻過身來,正對著自己坐在腿上,用以潔凈的衣袖替它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小豬崽許是受了驚嚇,此時正是精神衰弱的時候,嗷嗚一聲,便躺在他腿上睡了過去,只那小小的豬身,蜷縮成一團(tuán),微微打著顫。 書生面顯疼惜之色,俯下/身子,以平生最溫柔的姿勢親了親豬的額頭。 沒錯!就是豬的額頭。 嬌杏在旁咋舌,不覺驚呼出聲。 那書生原本溫柔的神色,登時變得肅然,他抱緊了懷中的小東西,抬起頭來,還未四下尋望,便見對岸竟還站著一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二叔莫急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她不答反問。 青衣書生起身,微遲疑了一下,“在下姓文,名仕儒?!彼羯謇?,復(fù)又問道:“敢問姑娘是何人?往日竟是未曾見過?!彼杂幸苫?。 嬌杏禮貌地朝他清淺一笑,“我姓甚名誰卻是不能告訴你,但我是這村里的人卻是能許你知曉。” 那書生亦是一笑,“在下也是這村里的人,卻是從未見過姑娘?” 嬌杏不欲再與他多話,轉(zhuǎn)身望著一簍子苞米嘆著氣,這該如何是好? 許是覺察到自個冒昧了,他面色微有些不自然,欲要向那姑娘賠個禮,卻見她正瞅著一簍子苞米犯著愁。 便又好心開口道:“姑娘可是需要幫忙?” …… 眼看馬上就要上村道了,她便朝他謝道:“今日多虧了文相公,若是改日有機(jī)會,待我家男人回來了,定要到你家里拜訪拜訪。現(xiàn)下還是讓我自個來吧?!?/br> 文仕儒將背簍還給她,顯然對對方是個有夫之婦,而感到驚奇,“姑娘是嫁做哪家為婦?近日來,文某竟是未曾聽村民們提起過,也未見得哪處置辦了喜酒?!?/br> 嬌杏原本還有些感激他,現(xiàn)下聽言卻是氣悶的慌,白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閑事!”撂下一句氣話,便撇下他走了。 那文仕儒卻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暗想這姑娘怎的說變臉就變臉,當(dāng)下也是略有不爽。 正巧衣襟里窩著的小豬崽哼唧哼唧的醒了,他也就笑笑摸了摸它光滑細(xì)嫩的小身子,走上了另一條回村的小道。 他家里住在村口進(jìn)來的第二家,剛進(jìn)了院門,便見他娘在井邊洗菜。 見他回來了,立馬就板下了臉,“你這又是去了哪里?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里面溫習(xí)功課,還有空閑到處亂跑! 你爹去的又早,娘一把屎一把尿?qū)⒛憬o拉扯到了這般大,這輩子就指望你好好讀書,掙個功名回來。不說光宗耀祖,起碼也讓你娘享享清福?!?/br> 文仕儒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老娘的碎碎念,當(dāng)下也就從善如流的應(yīng)付著,“都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兒子自有分寸,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成不?” 邱氏瞥了眼兒子,還待再說上兩句。那文仕儒就哎喲一聲,嚷嚷著肚子餓了。她也就咽下了話簍子,轉(zhuǎn)頭手腳利索的開始做飯。 “咕?!緡!?/br> 正在炒菜的邱氏將勺子一撂,呼哧呼哧地便跑出廚房,朝著那蹲在井邊絞帕子的兒子就是一陣捶打,“你個要死的,可又是將那小畜生帶出去耍了!” 邱氏生得壯,手頭很有些力氣,文仕儒被打得一邊求饒,一邊閃躲。 最后他躲進(jìn)了書房,垂頭喪氣地將懷里的小東西取了出來,擱在了案上,自個則癱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案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小東西看。 這事說來,他自個都覺著甚是荒唐。 今年正月,他拿著娘攢了許久的銀錢,去城里買了兩頭小豬崽回來。說來,起初他只準(zhǔn)備買一頭,跟前這頭還是那商販子滿嘴抹油的胡吹西侃才給買回來的。 不過當(dāng)時之所以買它,也是見它生得粉嫩喜人,竟是比旁的豬崽白凈了不知多少倍,那小身子也是圓滾滾的,憑地乖覺可愛。 這第一眼便合了眼緣,索性就將它給捎帶了回來。 豬圈子也是老早就搭好的,回家就能放進(jìn)去養(yǎng)上了。興匆匆的煮了豬食,那只同買來的瘦長小豬崽聞香便跑了過來,它卻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上,一動不動。 文仕儒急了,見它不肯吃飯,恐它餓壞了。 便又拿了一個小碗,裝了些豬食擱在它面前,指望它能吃上兩口。 不想,那小豬還是一動不動,活像是在與人置氣一般,他正在旁邊干著急的時候,那將豬槽里一掃而盡的瘦長小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在它身邊轉(zhuǎn)悠,乘其不備兩口便將那碗里的給吃了個盡。 文仕儒無法,他還有書要看,便也就懶得管了。 只他每日時不時都會來看一下,幾次見它縮在角落里,原本鋪著稻草的位置已經(jīng)被另只瘦長小豬給占領(lǐng)了去。 幾日前粉白粉白的身子,現(xiàn)下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縮在角落里,耷拉著腦袋,小模樣好不可憐。 文仕儒覺著他自己定是瘋了,竟然會認(rèn)為一只小豬還能表達(dá)出可憐! 只他實在瞧不慣那瘦長豬的恃強(qiáng)凌弱加之色/情猥/瑣,好幾次他還看著那瘦長豬在它后頭搗搗鼓鼓,那粉白粉白的小豬崽就是一聲厲叫,滿圈子跑著躲避它的侵犯。 他好心的將它提了出來,見它一身臟兮兮的,便打了桶井水,“嘩啦”一下便全澆到了豬身上。 霎時,原本的樣貌又顯出來了,粉白細(xì)膩的他想要咬上一口。 “唔——唔唔——”小豬崽顫著小身子,像是冷到了。 文仕儒想也不想,連忙就找來了帕子將它給擦了干凈。摸到它的小肚子上,癟癟的凹陷了一塊,知它那是幾日未進(jìn)食造成的,便皺眉思量了會兒,片刻后,起身進(jìn)了廚房。 出來時手上端著碗粥,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湊到它的嘴邊,原本以為不會吃,不想,那小東西卻是首次張開了嘴。 他這心里頓時就是一松,活像是自個孩子肯吃飯了,心中大石落地一般。 待它吃飽喝足,時間也不早了,便想著將它放回豬圈,自己則好去書房看書。 誰知,那小東西像是很通靈性,怎么也不肯進(jìn)去,他提著它的身子,它兩只前蹄和后蹄就緊緊圈住他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開,小模樣要認(rèn)真就有多認(rèn)真。 他一想那瘦長豬猥/瑣好/色的性子,便也不放心將它放了進(jìn)去,左右沒有第二個圈子,見它一身干凈,便就帶進(jìn)了書房。 自此,這本身養(yǎng)來吃的豬,便成了他的愛寵。且還是個長不大的愛寵,買來多大,現(xiàn)下還是多大。那瘦長的豬都長了幾倍大了,偏它還是小不點(diǎn)一個。 回想起這些,他又是嘆氣又是好笑。正所謂,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都有之。 邱氏在屋外氣的牙癢癢,她這兒子也不知是不是招了邪東西,整日對只豬崽都比對她這個親娘好,等哪日她定要將那小豬崽宰了去,讓它整日禍害自個的兒子! …… 是夜,一間木質(zhì)小屋里,將將只放下了一個大木桶。 嬌杏坐在里邊洗著身子,今日她都快累到虛脫了。就著細(xì)弱的光,她瞥了眼自己的香肩,上面醒目刺眼的兩條大拇指粗的痕跡,現(xiàn)下都不能沾水,一沾水就疼。 她腦袋擱在桶沿上,眼皮子直往下垂,幾次都差點(diǎn)睡了過去,還是她強(qiáng)蠻著睜開了眼,起身擦干了身子就要穿上衣裳。 正在這時,門上的栓子開始了移動,慢慢地慢慢地,門就被打開了,進(jìn)來了個她日日都要見著的人。 “二,二叔,你這是要做什么?”嬌杏顫著聲音往后退,她現(xiàn)下只圍了塊布在身上,里面可是一件衣裳都沒穿。 瞿元俊一張淸雋的面上,泛起邪肆的笑容,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另一只手則扣上了木門。 他一步步逼近,眼里滿是勢在必得,“小嫂子,難道還不知弟弟的心意?弟弟可是老早就愛慕嫂嫂了,現(xiàn)下大哥又不在家,小嫂嫂一個人,怕是早已寂寞了吧?” 嬌杏試圖避開他那只惡心的手,一步步后退,已然到了壁板上,退無可退。 瞿元俊大步上前,輕而易舉便將她給摟進(jìn)了懷里。嬌杏渾身一僵,就要奮力掙開他,聲音壓得極低,“你快放開我!就不怕被其他人給發(fā)現(xiàn)了,給你安個侮辱嫂嫂的罪名?!?/br> 瞿元俊邪肆一笑,“他們可不會認(rèn)為是我勾/引了小嫂嫂,定會覺得是小嫂嫂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她的二叔子?!宾脑≡谒叄抵鵁釟?。 嬌杏氣的渾身發(fā)抖,眼下自己處境十分不好,若是來硬的,鐵定沒用。又不能大聲嚷嚷,恐引了人過來,那就是跳進(jìn)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里面的恐懼與憤怒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柔情似水,波光瀲滟。 她軟著身子,主動偎在了他的身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二叔~”那音色又軟又嬌,瞿元俊聽得身子都酥了。 “二叔~”她又喚了一聲,“二叔為何這般急?眼下這可不是個好地方呀!” 她一雙瀲滟的杏眸嬌嗔的暼著他,紅潤潤的唇微微張啟,瞿元俊身子都要酥了,大掌更是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 “嗯~”她嘴上哼著,心下卻是恨到了極點(diǎn),日后她定要他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二叔~疼~不要~”她扯開那只揉搓著嬌軟的大手,聲音又細(xì)又軟,“二叔莫急,明日,明日你在……”她湊近他耳邊細(xì)聲說道:“那有榻,要什么有什么,豈不是比在這里要快活一百倍?!?/br> 她慣會撩撥人,眼下瞿元俊就被她撩得不行,狠狠捏了把,發(fā)泄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欲/火。口中故意惡狠狠地道:“你個小賤/人!就是個欠cao的!老子現(xiàn)在就要cao/你!” 嬌杏心里一刺,面上差點(diǎn)掛不住,恐他真的要亂來,自己定是反抗不了。 她便又扯著嬌笑說道:“二叔~”看了眼他負(fù)傷的腿兒,“二叔何必這般急,待二叔的腿傷好全了,還不是有的是時間,左右那大郎又不見得會回來了?!?/br> 說到這里,她又表現(xiàn)的有些傷感,靠在了他的懷里,“往后我一個女人家,凡事不都還得靠著二叔,什么不都還是二叔你一個人的?!?/br> 這話說在了點(diǎn)子上,他就盼著他那好大哥一去不復(fù)返,從此家里就他做大。只要大哥回不來,懷里這女人還不是任他肆意耍弄。 見他似是同意了,便離了他的身,“二叔你先回屋吧,別久了被楊氏發(fā)現(xiàn)了?!?/br> 不是他怕楊氏,而是那楊氏就是個辣椒子,大喇叭,被她知道了就要壞事! 只這色心難消,又摟著她揉揉捏捏一番,才算作罷,跛著腳走了。 待門一合上,她便跌在了地上,面上早已一片濕潤。 片刻,她又猛地站起身來,一下鉆進(jìn)了水里,死命搓洗著適才被他碰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