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楊氏也換洗了一身,她素愛著紅衫,現(xiàn)下整套頭面下來,雖說不如她的精致,但也十分富態(tài)了。 見她進(jìn)來,眼里先是吃了一驚。隨后才恢復(fù)了神色,主動起身迎了上來,“大嫂來了。”江氏點(diǎn)點(diǎn)頭,楊氏又將她打量了番,方又道:“大嫂這身可真是精致素雅,這正室的端莊大氣全給穿了出來?!?/br> 江氏心頭一哽,氣就有點(diǎn)不順。這楊氏還真是不會夸人,這話說得一面說她不比她,丈夫是沒有妾室的。一面又指,她這正室的派頭竟是從穿衣來看出。 當(dāng)下也就不愿搭理她。 轉(zhuǎn)頭就見大郎領(lǐng)著公婆進(jìn)來了。 幾人依照位次坐下,王氏一臉樂呵呵的。頭上腕上都戴著金飾,抬眼看了下眾子孫,見各人都是脫胎換骨,煥然一新,心下就更加樂呵了。 丫頭們早已擺好了碗筷,現(xiàn)下人到齊了,就只管開席。不想,竟又聽見丫頭來報,想是不知如何稱呼,只叫了聲,“主子到!” 原是那嬌杏姍姍來遲,她上著一件藕色短襖,下系一條淺碧色緞面百褶裙。行動間似有無數(shù)花浪在裙擺翻飛,十分搶人眼目。 但又見她梳了一個高髻,髻上不插金飾,只插了支流光溢彩的琉璃蝴蝶簪,空陋的髻上還綴了幾朵鮮艷的梅花,正巧應(yīng)了當(dāng)下的景。 白玉一般的耳朵上,墜下兩只紅玉滴淚耳墜子,隨著她行動間,一搖一晃,直看的人眼花。 她朝著幾人行了禮,見竟是沒了空位子,面上也不顯生氣,只笑吟吟地立在瞿元霍身邊,為他布著菜。 原來是哪個榆木丫頭給撤了一張椅子,只當(dāng)那是多擺的,不想?yún)s是愣生生的得罪了大人的寵妾。 瞿元霍方又命人搬了椅來,這嬌杏便才坐下,眾人就開始用起了晚宴。 作者有話要說: o(n_n)o 啦啦啦~~ 今天更新的是不是大大滴早! 另外,收藏區(qū)很慘淡啊。 究竟是手懶不愿收藏呢?還是根本就沒幾人看呢?〒_〒 最后,多謝荼蘼姑娘,為我投的地雷。嘿嘿嘿~~這可是人家的處女雷呢!#^_^# ☆、言而無信 才將過了兩日的舒坦日子,不想,這瞿元霍就給一家子尋來了一樁累活兒。 這日她正倚在次間暖閣炕上,瞌著午覺。不想外院卻來了一個丫頭,還領(lǐng)了一位面相刻板的老嬤嬤姍姍而來。 她這兩日才來了小日子,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早間都不愿下地,還是晌午時硬撐著起了床,吃了點(diǎn)驅(qū)寒保暖的湯湯水水,就想著到炕上窩著。 這才瞇了會兒眼,就被玉珠給喚了起來。 睜開惺忪的睡眼,便見幾步外立著的兩人。那嬤嬤一身栗色刺花緞子襖裙,梳的紋絲不亂的發(fā)髻上,現(xiàn)出幾根醒目的銀絲,見了她也不帶笑,仍是直板板的一張臉,規(guī)矩倒是十足的好。 手腳利落、動作標(biāo)準(zhǔn)地沖她福了一禮,“老奴見過姨奶奶?!?/br> 可好久沒聽著這稱呼了,嬌杏由不得愣了一愣。怕是沒人知道,素來她便最是討厭這稱呼。 好久,她才回神過來,只稍淡淡道了聲起。 那嬤嬤直起身,面上也不見不滿,語聲清朗地道清了來意。 嬌杏聽罷,曉得了這是瞿大郎特聘來教規(guī)矩的嬤嬤。也就沒好再拿架子,請了她在椅上坐下,又命了清薇奉了熱茶。 方才皺了眉頭,面顯無奈,“既是大人吩咐下的,我本不應(yīng)置喙。但巧在這兩日恰來了小日子,身上難免有些不適。實(shí)在勞請嬤嬤遲個兩日再來,大人那兒,我自會去說的。” 那嬤嬤起身謝過,接了茶,只飲了一口,便擱置在旁邊的椅幾上。青瓷的茶盞,愣是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規(guī)矩倒是十足的好。 聽了言,面上卻是未有松動“姨奶奶既開了口,也莫怪老奴拿大,老奴也只是拿了銀錢,就盡力盡好本分。這但凡有些門第的人家,不論身子舒不舒坦,這規(guī)矩都是不能少的。姨奶奶只是一點(diǎn)小/腹/痛,這全然不是大問題,這闔府上下的主子都在學(xué)規(guī)矩,想來姨奶奶到時也不愿被笑話失了規(guī)矩?!?/br> 見她這般死板,她也只能暗自氣悶,命丫頭穿好了鞋,便跟著學(xué)起了規(guī)矩。 她出身侯府丫頭,對女子應(yīng)守的禮儀規(guī)矩、妝容談吐,自是十分了解。只她如今的身份卻是個從鄉(xiāng)下來的村丫頭,不能暴露自己學(xué)過,也只盡量做到悟性強(qiáng)。 見她天生聰穎,只教了兩遍,便基本都能分毫不差的做出來。那嬤嬤心中滿意,也只定了每日早間一個時辰的學(xué)習(xí)時間,見今日時辰已到,便就起身告辭了。 “唉……好累?!眿邒咭蛔?,她便癱在了椅上。這又是頂花瓶走路,又是保持端正的坐姿,怎樣行禮,怎樣告退等等。實(shí)在是累壞她了。 “主子,趁熱喝下吧。正好暖暖身子。”玉珠端來一碗紅棗姜絲湯。 就這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下,便又倚在了暖炕上。 …… “主子,大人在前院歇下了?!鼻噢钡吐曊f道,她剛自外頭打探消息回來,面上凍得有些發(fā)紅。 嬌杏正坐在鏡臺前梳著頭,聞言手上動作頓了一頓,抿了抿唇,面上雖是沒顯什么,但兩個丫頭都知道她心中有些不快活。 除卻剛來那日午后,這都已經(jīng)過去了兩日,他都沒來看過她一回。往日在鄉(xiāng)下,院子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現(xiàn)下卻是不同了。不是他專門過來,根本就見不著他的影兒。 她有些氣悶地對著鏡子照了照,銅黃色的鏡面也顯不出自個真正的皮膚顏色。生氣地將梳子一擲,砸在了鏡面上,登時發(fā)出一聲脆響。 玉珠與青薇俱都驚了一跳,連忙朝鏡面看去,見未有損裂,俱都悄悄松了口氣。只還是低垂著腦袋,不敢輕易出聲。 屋子里靜謐十分。 良久,她方道:“大人幾時回的府?” “天色將暗的時候回的。先去了老爺太太屋里請安,隨后又去了懷瑾院,半個時辰后方才走里頭出來?!鼻噢甭曇舻偷偷?,將探來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說了。 “懷瑾院?!彼p念出聲,隨后又似幽幽一嘆,“安寢吧?!?/br> …… 一連月余,闔府上下的主子總算都學(xué)完了規(guī)矩。此次學(xué)規(guī)矩,就連兩個老人家也未有幸免,只終究念在年齡大,學(xué)習(xí)的時間卻是比其他人短了許多。 府里的主子們,自學(xué)好了規(guī)矩后,行事說話不說大的變化,總歸小變化還是有的。 按照規(guī)矩,她每日都得去給主母請安,伺候她盂洗梳妝、端茶倒水。只家里總共只有她一個侍妾,加之江氏可能不太愿見她,便也就無形中被取締了。 這日還在用晚飯,幾日不見的瞿元霍便徒步進(jìn)了來。 有下人在場,她也不好使性子。便擱下了碗筷,小腰兒一扭,碎步行至他跟前,盈盈一屈膝,柔聲細(xì)語,“賤妾見過大爺?!?/br> 瞿元霍眉頭微皺,似有些不喜的意思,張了張口,終究是未吐納一字。 親自為他脫去了外袍,隨手交給丫頭,便挨著他坐下。 自己也不吃,只光顧著伺候瞿元霍了。 自進(jìn)了屋,他的眉頭就一直皺著?,F(xiàn)下見她這般,便也失了胃口,擱下筷子,抬手握住了那只還欲布菜的小手,那手上肌膚嫩滑如絲,指腹貪戀地來回?fù)崤艘魂嚒?/br> 見她仍垂著眼,不愿看他。心中直嘆氣,揮退了下人,展臂輕而易舉便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 “你快放開我,這樣不舒坦?!彼吭谒麘牙铮∈謸卧谒厍?,像是在保持著距離,語氣也是悶悶的。 一把抬起她細(xì)巧的下巴,對上那雙水盈盈的杏眸,無奈道:“還在生氣?” 嬌杏撇開眼,不顧下巴傳來的疼痛感,口吻似有些賭氣,“賤妾哪敢與大爺置氣?!?/br> 松開她的下巴,指腹在那紅印上來回輕撫,面上有著疼寵之色,“幾日后我休沐,帶你去騎馬,如何?” 她眨了眨眼,卻仍是撅著小嘴,臉一偏,望著那糊了窗花的刻獸窗棱,“不去!” 瞿元霍耐心快盡,語氣微有不耐,“你究竟要如何?” 嬌杏偷瞥著他的臉色,見已經(jīng)有些發(fā)沉。心中有些忐忑,但仍是硬著頭皮,咬唇說道:“明日我也要去!” “不許。”語氣沒得商量,見她紅了眸子,便又再次說道:“晉王府哪是想去就去的,明日去的又都是些達(dá)官顯貴,你也是學(xué)了月余的規(guī)矩,見過哪家侍妾出去給人做壽的?!?/br> 嬌杏緊咬著唇,眼中泛起淚花,卻仍是不肯死心,滿目期盼地望著他,“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我是你的妾,我只跟在你身后,做個貼身丫頭好了。” 瞿元霍仍是不愿應(yīng)許,被她纏的有些煩了,因說道:“你這般癡纏著要去,究竟是有何目的?” 嬌杏被他問的有些心虛,低下了腦袋,囁喏道:“我不過想著見見世面罷了,看看王府究竟是個什么樣兒?!?/br> 瞿元霍似信非信地看著她,嬌杏被他瞧得不自在,轉(zhuǎn)頭就要掙開他的禁錮。但她那點(diǎn)小貓兒的力氣,哪里抵得過瞿元霍的銅拳鐵臂,反倒被他箍的更加緊了。 “你!”她胸悶的都快喘不上氣來,見實(shí)在掙不過他,便趴在他的肩上,隱隱帶著哭音,“快放開,好難受。” “唉……”他覺著自己自從遇到了她,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見不得她委屈,大掌捏捏她柔/軟的翹/臀,于她耳邊吹著熱氣,語氣十足的曖/昧,“卻也非是完全不可,興許將爺伺候好了,爺再好好想個法子。” 懷里的人頓時不蔫了,在他懷里扭動了兩下,換成跪坐于他腿上。一雙綿軟的小手怯怯地探進(jìn)他的衣領(lǐng),在紅豆上輕飄飄一撫過,身子瞬間一麻,快/感還未消失,頂上又傳來一陣刺痛,且還是又痛又酥。 “夠了沒!”瞿元霍忍無可忍,這小女人竟像在戲耍一般,反復(fù)折磨他的兩顆脆弱。 被他突然一吼,弄得身子一顫,知道不是真的生氣,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嘴上卻還說:“誰叫你次次都弄得我好疼,便讓你也嘗嘗。” 原是這樣,男人心想。此時,胸前又是一熱,低頭便見她一條丁香小舌,又添又吸,酥/麻刺骨的滋味又來了。 終是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抱起,一路裙裾翻飛,待行至榻前,兩人已是赤/裸相待。 帳擺流蘇,被翻紅浪,淋漓酣暢。 …… 次日,天還未亮。 趁著嬌人兒睡得正酣,瞿元霍便躡手躡腳地起了身。待他整理好儀容,復(fù)又回到榻邊看了看,見那嬌人兒,仍是睡相沉沉。 伸手摸了摸她嬌嫩的臉蛋兒,面顯無奈糾結(jié)之色,片刻后還是定了主意。 招來玉珠與青薇,只低聲說道:“姨奶奶醒來了,不論她說什么,都別讓她出院子??陕牭搅耍俊?/br> 兩丫頭雖不全明白,但也稍稍知悉一點(diǎn),便只都點(diǎn)頭稱是。 見交代妥當(dāng)了,他也不再多作停留,甩了衣袖,大步流星去了。 …… 日曬三竿,嬌杏方悠悠轉(zhuǎn)醒。 一見枕邊空空,便知自個被騙了,扯了錦被就咬在嘴里撕扯,活像是在撕著某人的rou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多管閑事 幾日后,瞿元霍休沐。 吃罷早飯,便要領(lǐng)那嬌人兒出府,算是履行約定。 這日,碧朗晴空,萬里無云。眼下已是入了春,氣候開始逐漸轉(zhuǎn)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