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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崩原亂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三十三、海上

    藏?zé)o真的目光似乎在師映川胸前掛著手串的位置停了一下,又似乎沒有,他負手看向窗外,道:“……好了,你回去罷,明年這個時候再來?!睅熡炒▽@個師祖的印象不錯,對方似乎并不像故事里那個對自己對情人都絕情無比的男子,不過現(xiàn)在既然長輩發(fā)話,他自然也不好再耽擱什么,便又恭敬地行了禮,這才離開了這所小屋。

    室中只剩下藏?zé)o真一個人。男子白衣玉立,靜靜站在窗前,此時距離他剛才傷勢發(fā)作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心口那個位置卻還是在隱隱作痛……藏?zé)o真漆黑的眼中依稀閃過什么東西,他忽然轉(zhuǎn)過身來,走出臥室,來到了同樣簡陋的書房當中。

    粗木制成的書案上,一張寫了字的紙靜靜擱著,剛才師映川來書房的時候已經(jīng)把紙翻了過來,因此眼下紙面上所呈現(xiàn)的便是背面那一行‘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十四個字,藏?zé)o真微微低頭,沉默地看著這句話,面上說不出來究竟是什么表情,半晌,藏?zé)o真右手忽然一拂,整張紙頓時悄無聲息地被震為了粉末,被窗外吹進的風(fēng)一吹,盡數(shù)消散。

    ……

    到了海邊,漁船還在不遠處等著,師映川上了船,便吩咐船老大按原路返回。

    師映川的運氣似乎并不太好,漁船走了一段時間之后,天氣便開始變化,果然就像人說的那樣,這片海域并不平靜。師映川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不禁有些擔(dān)心,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顫聲驚叫道:“……鯊、鯊群!是鯊群!”

    師映川微微一驚,立刻眺目而望,果然,雖然還有一些距離,但已經(jīng)可以清晰地看到從遠處快速地游來了不少黑乎乎的東西,一片片背鰭露在水面上,看得人心里發(fā)寒,當真是鯊群,大概有三四十條的樣子,它們在水下前進的速度極快,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這條漁船,因此才這樣迅速游了過來,若是大船的話倒是沒有什么可怕的,但偏偏師映川此時乘坐的只是一條普通的漁船,因此這些鯊魚就具備了不小的威脅性。

    船上眾人都緊張起來,各自迅速去取了魚叉等武器,這一片海域里時常會有鯊群出沒,這些鯊魚就是這塊地方的霸主,眾人當然知道來這個地方會有風(fēng)險,但在五十兩銀子的誘惑下,還是值得出海的,此時遇見鯊群,也只能說是運氣不好。

    師映川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后,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倒是并不緊張,以他的修為,只要當心一些,這些鯊魚就并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威脅,此刻他右手握住了腰間那柄用黑色布囊套住的別花春水,不要看師映川如今年紀尚小,但他的武藝之高卻是絕對出人意外的,首先,他的體質(zhì)根骨拜那株凝華芝所賜,自胎里便被改造,因此武道天賦絕對是超凡絕倫,其次,他并不是真的一個年幼孩子,他的身體里裝的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這對他的修行有著極大的幫助,無論是對很多事物的認知還是悟性,都是任何一個哪怕天賦與他一樣的孩子所不能相比的,而一個人自幼練武,前期階段是非常重要的,基本決定了日后的成就,師映川的領(lǐng)悟力與理解力絕對遠遠超過同齡人,自身天賦又奇佳,又有明師指點,在修行方面的進步完全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因此眼下盡管年紀小些,武功之高卻足已令人吃驚。

    不過轉(zhuǎn)眼之間,那些鯊魚就已經(jīng)靠近了漁船,船上眾人面露緊張之色,緊緊握住了各自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心里卻在暗自期盼這些鯊魚只是偶然經(jīng)過,并不是要攻擊漁船。

    但很快這種僥幸心理便徹底破滅,這些鯊魚悄然無聲地圍了上來,甚至有次序地從不同的方向散了開去,圍繞在船的周圍慢慢打轉(zhuǎn),令人感覺十分可怖,師映川還看見了那叫一般人不寒而栗的森白尖齒,簡直鋒利如刀。

    此時船上的人已經(jīng)有年紀比較輕的開始微微發(fā)抖,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少年甚至連手里的魚叉都拿不穩(wěn)了,臉色蒼白,師映川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說到底,這些都是普通人,如果只是他們這些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遇到了這一群鯊魚圍攻,只怕很可能是要兇多吉少的了,然而師映川卻不在此列,他的修為足以讓他具備極大的底氣,因此在面對鯊群時,哪怕只有他一個人,他也完全一無所懼,這就是普通人與武道強者之間的不同。

    正在這時,鯊群突然開始發(fā)動了攻擊,師映川見狀,輕輕一哼,他雖然并不想主動招惹這些家伙,但如果它們自己偏要來生事,那也無非是殺掉罷了,因此只道:“自己找死,這可怪不得我了。”說著,右手轉(zhuǎn)瞬之間已是拔劍出鞘,只見一道劍光橫掃而過,一條鯊魚首當其沖,頓時被斬成了兩截,這鯊魚皮一向極厚極韌,但此刻卻像是紙糊的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斬開,nongnong的血腥味頓時擴散了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師映川足下在船頭輕輕一點,整個人已在船上其他人的驚呼中躍向海面,他還沒有連江樓那種憑水而立的本事,但踏波借力還是很容易的,只見劍氣呼嘯之間,一個人影在海面上如同鬼魅一般連連閃動,所到之處,海水便開始被染紅,而死鯊立刻就會被同類撕咬成碎片爭食,海面上很快便成為了一片血色的殺戮場。

    師映川身法靈活無比,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便是絕不留情,他正一劍斬開一條鯊魚的血盆大口,卻忽聽一聲尖叫,原來是方才那個拿不穩(wěn)魚叉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竟是掉進了水里,好在那里并沒有鯊魚,這少年倒是不曾立時喪命,但他這么一落水,不遠處立刻就有鯊魚沖了過去,船上的人施救不及,眼看著這少年就要命喪鯊口。

    師映川見狀,微一皺眉,腳下踏水而縱,即刻飛掠了過去,其實在很多強者眼里,普通人的性命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如果是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會無動于衷,師映川自己也知道,或許在很多年以后,他也會漸漸和那些強者一樣,只要在沒有涉及到自身的情況下,就不會去多管閑事,然而至少在眼下,他不想就這么袖手旁觀,哪怕那只是一個在強者眼中卑微如螻蟻的普通少年。

    一道劍光閃過,那條張著血盆大口惡狠狠沖向少年的鯊魚當即斃命,被斬成了兩截,內(nèi)臟都統(tǒng)統(tǒng)落了出來,幾乎與此同時,師映川伸手一提,那少年已被他從海水中提出,直接用柔勁給甩到了船上,師映川做完這一切,轉(zhuǎn)身再次殺入鯊群之中,但就在他殺得性起之際,卻發(fā)現(xiàn)遠處又有鯊魚游來,想來是聞到了水中的血腥氣,師映川眼中寒光一閃,并不畏懼,提劍直殺了個天昏地暗。

    但就在海面血浪彌漫之時,師映川偶然間視線一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那條漁船竟然已經(jīng)遠去,他心中一動,臉色當即微微冷了下去,他稍微轉(zhuǎn)念一想之下已是明白了,船上之人必然是知道這片海域乃是鯊群出沒的所在,這一通殺戮必定會引來無數(shù)鯊魚源源不斷地來此,只怕兇多吉少,因此索性趁師映川將鯊群攔截之際,悄悄地安全遁走。

    “這就是我的善心所得來的回報啊……”師映川忽然搖頭而笑,臉上倒是沒有多少憤恨的神色,他也可以理解,人都是怕死的,這一點無可厚非,然而那些人在這種情況下的逃離行為卻已經(jīng)超出了某個底限,不過師映川也并沒有動身去追趕那條漁船,只是繼續(xù)揮劍殺戮,但是此時他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鯊群忽然開始躁動了起來,再不像方才那樣前仆后繼,師映川心中奇怪,但略一觀察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見海面上波浪漸漸變大,天氣也越發(fā)陰沉了起來,沒一會兒,海浪洶涌滾滾,鯊群就仿佛被什么驅(qū)趕著一般,無心戀戰(zhàn),紛紛四散而去。

    “是暴風(fēng)雨嗎?”師映川皺著眉頭,他想了想,忽然間沉入海中,向下潛去,他知道,在天地之威面前,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還是避一避才好,若是當真掀起風(fēng)浪,巨浪的威勢絕對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相比之下,海下會安全很多。

    師映川深深潛入海下,他自有一套閉氣的功夫,可以在水下維持很久,足夠等到海面上風(fēng)平浪靜,一時師映川百無聊賴地在水中慢慢游著,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他開始謹慎地緩慢上浮,一邊仔細感覺著水上的動靜。

    未幾,海面上冒出一個腦袋,師映川浮出水面,四下張望著,此時海上已經(jīng)是風(fēng)平浪靜,天空也不再那樣陰沉,兩只海鷗鳴叫著飛過頭頂上空,師映川環(huán)視周圍,不由得苦笑起來,他獨自一人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似乎處境很麻煩啊……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別的辦法,師映川只得順著漁船從島上離開的方向游去,應(yīng)該不是太遠,他有把握自己可以安全達到,一時間師映川奮力游著,一面調(diào)節(jié)著呼吸,確保體力的消耗維持在一定的程度上。

    海面上風(fēng)吹陣陣,天際飛著白色的海鷗,師映川不緊不慢地向前游著,忽然,遠處平靜無波的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條大船,師映川眼見有船經(jīng)過,立刻加快速度游了過去,看來師映川此次的運氣不錯,正好處于這條船的路線上,就見那船漸漸駛近,師映川當即喊道:“喂!……”

    他喊了幾聲,少頃,那大船來到近前,從船上拋下一條軟梯,師映川連忙迅速游近,抓住軟梯登上了船。

    ☆、三十四、謀寶

    師映川抓住軟梯,渾身濕淋淋地迅速登上了船,他一抹臉上的海水,露出笑容,向四周輕輕一禮,道:“……多謝了?!贝系娜艘娝皇莻€孩子,而且還很是知禮,便消了原本準備立刻盤問一下的念頭,此時一個面目和善的老者正背著手踱過來,見狀,叫過一個年輕人,道:“帶這孩子去換套衣服,再給他拿點吃的和水?!蹦贻p人答應(yīng)著,便帶了師映川下去。

    師映川被帶到一間船艙里,換上一套干凈的衣褲,那衣褲自然是成年人穿的,在他身上就顯得很肥大,只得挽起來,那年輕人又給了他一點清水和一只饅頭,師映川先是謝過,這才吃喝起來,他先前在海里大殺一通,后來又游了不小的一段路,也確實需要補充體力。

    年輕人囑咐他不要到處亂走,可以在這間船艙里休息一下,師映川含笑答應(yīng)著,年輕人見他吃得很快,就又給了他一個饅頭,這才出去,一時師映川吃罷,找了個角落開始運功調(diào)息。

    那年輕人拿著師映川脫下的濕衣來到甲板上,老者微微瞇著雙目,看了一下那衣裳,外面的衫子是很普通的棉布所制,然而內(nèi)衣的料子卻是細膩柔滑,上面繡著精致的花紋,顯然價值不菲,老者沉吟一下,輕輕點頭:“這么小的年紀,獨自一人在這海上漂浮,方才這一片海域,可是有暴風(fēng)雨剛剛過去……此子又豈會是尋常人?”他吩咐道:“不要去打擾那孩子,不過我們船上如今有貴客,你囑咐此子不要出艙胡亂走動?!?/br>
    那年輕人卻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徐掌事,剛才那小孩換下濕衣裳,我見到他身上有一串珠子,和公子手上的那顆一模一樣,我還怕看不準,就故意離得近些,結(jié)果剛靠近一些,就果然覺得遍體生涼……”老者眼中陡然爆出一道精芒:“果真?”年輕人忙道:“我親眼所見,決不會有假。”

    “莫非真的是寒心玉?這等寶物……”老者沉吟著,轉(zhuǎn)眼間已作出決斷:“老夫前去稟明公子,爾等暫且不得輕舉妄動!”

    一時老者來到一間門前,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室內(nèi)卻是傳出一道驚喜之音:“哦?果真是寒心玉?本公子所練功法若有此寶輔助,好處極大,父親費了偌大工夫才弄到一顆寒心玉珠給我隨身佩帶,那小子是什么來頭,居然有足足一串?”

    頓一頓,那聲音當中已隱隱帶出一絲冷意:“此物對我大有用處,徐掌事,你去將東西取來,不論那小子要多少銀子,都給他……若是他不肯交易,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不過要記得,事情必須做得干凈,不要驚動了船上的貴客。”

    ……

    一刻鐘之后,船艙內(nèi),師映川聽了面前老者的話,有些驚訝地摸了摸自己掛在脖子上的手串,道:“……哦?要買我這寒心玉?”老者微微一笑,道:“正是,小公子若肯割愛,我們姜家必然會作出補償。”師映川卻笑了,搖頭說道:“老人家,實話跟你說,剛才既然是貴船把我從海里帶出來的,作為報答,如果這寒心玉是我從別的途徑得來的也就罷了,拿出來作為謝意也無所謂,但是偏偏這是我?guī)熥尜n下來的,怎能用來買賣?我萬不能交給他人的?!?/br>
    老者聽了,再看師映川的神色,便知道對方是一定不會把寒心玉拿出來交易的,他心中暗嘆一聲,面上卻不露端倪,只笑了笑,道:“如此,倒是老朽冒昧了?!睅熡炒ㄒ埠苡卸Y貌:“老人家客氣了?!?/br>
    送走了老者,師映川臉上的笑意便漸漸隱去,他輕輕一撫腰間的別花春水,眼中已多了幾分警惕,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身懷寒心玉這樣的寶貝,此時又是在別人的地頭上,總應(yīng)該謹慎些才好。想到這里,師映川心中盤算著,重新坐下運功調(diào)息,心神卻并沒有完全沉浸進去,始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不多時,師映川一雙眼睛忽然睜開,鼻翼微微翕動幾下,立刻就運功閉住了氣,心念電轉(zhuǎn)之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片刻之后,身體已作出一副不支之態(tài),緩緩軟倒下去。

    少頃,船艙的門被人打開,幾個精壯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師映川,臉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走過來直接伸手去取對方頸間掛著的東西。

    手指剛剛碰上男孩的脖子,這漢子卻忽然只覺得小腹一涼,是幾乎滲入靈魂的寒意,他愕然低頭看去,只見小腹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個致命的傷口,正向外瘋狂噴涌著鮮血,而面前的男孩卻早已不見了。

    與此同時,師映川卻已站在了門口,手中緊握別花春水,地上其余幾具尸首雙目兀自大睜,似乎是不能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此時師映川面色冰冷,最壞的事情果然發(fā)生了,這姜家為了得到他所持有的寒心玉,不惜謀寶害人,他若是一個沒有力量自保的人,眼下只怕就要著了道,在海里喂魚去了。心念及此,師映川心中憤怒難平,但他仍然保持著冷靜,迅速離開了這處船艙,如今既然動了手,雙方就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這船上都是姜家的人,自己卻是孤身一人,形勢很不妙,只怕是要見個你死我活了。

    師映川心中想著,腳下已快步前行,此時他根本就沒有顯露自己身份的想法,這并不是他意氣用事,而是到了這個地步,對方已經(jīng)表明了要殺人越貨,而且是已經(jīng)動了手,結(jié)下了大仇,師映川不是小孩子,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眼下對方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非但不會罷手,反爾會立刻集中所有力量,務(wù)求將他師映川斃命在此,否則先前已經(jīng)做出了謀害斷法宗劍子這種難以化解的大仇,誰能奢望對方原諒?如此,就是大大得罪了斷法宗,還不如干脆就將孤身一人的師映川殺死,一了百了,在茫茫大海上,誰又會知道這件事?

    師映川并非嗜殺之人,但也決非迂腐濫善之輩,他不愿主動惹事,但別人如果要對他不利,那他也不怕殺個血流成河!此時他身處的這條船上都是敵人,除了殺掉之外沒有別的方法,否則就是對自己性命安危的不負責(zé),師映川不喜歡殺人,可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念于此,一時提劍而出,艙外有人看見臉上濺著鮮血的師映川從艙中出來,頓時愣住了,先前那老者正在不遠處,眼見此景,當即眸內(nèi)閃過精芒,身形一飄便轉(zhuǎn)瞬即至,雙掌倏然拍出!

    師映川二話不說,面色微沉著抿緊了雙唇,提劍徑直迎上,一時間甲板上登時人聲大起,慘叫聲,兵器相擊聲,伴隨著海浪聲響成一片。

    “……殺!”師映川眼中閃動著無數(shù)寒芒,一柄別花春水在他手中猶如鐮刀割麥子一般,收割著一條條性命,就是連綿的慘叫,他殺得性起,甲板上幾乎已是血流成河,此時遠處卻有聲音厲喝道:“……小子爾敢!”話音未落,劍氣已至,師映川仗劍而起,身形如一,一時間只見劍光相交,好似驚虹擊空,師映川奮力一劍之下,只聽劍與劍相擊之聲,火花飛濺,伴隨著一截斷劍飛出,竟是將來者的寶劍一斬而斷!

    那中年人眼中劃過驚駭之色,掌中的松紋古劍乃是他隨身不離的愛物,鋒利無比,眼下卻是一擊而毀!更何況此子小小年紀,怎會有這等修為?能培養(yǎng)出如此弟子,卻不知他是出身于哪家大宗門?不過不等中年人多想,師映川長劍而起,淋漓盡致地揮灑著絢爛到極點的劍法,中年人厲喝一聲,力貫透臂,使出自家絕學(xué),與此同時,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浮現(xiàn)心頭:姜家這次似乎……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此時又有多人飛身而至,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臉色陰沉地走了出來,眼見這一幕,冷冷道:“……立刻殺了這小子!”師映川遭受高手圍攻,他畢竟如今只有十歲,再怎么天縱奇才,那也是有個限度的,一時間連連后退,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驟然長嘯,劍光一抽一展一劃,劍影如林,就如同陡然之間孔雀開屏,絢爛美麗無比,當者披靡,師映川雙眉緊皺,突然喝道:“……小樓一夜聽春雨!”

    這一式劍法使出,真真是春雨如絲般落下,溫柔無比,動人無比,絲毫不見半點煙火氣,當真就好象春夜見雨,蒙蒙如絲,可其中卻藏著鋪天蓋地的殺戮之意,那斷劍的中年人頓時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男孩竟然能把劍法修到這個地步,雖然因年紀所限尚有不夠圓熟之感,可他卻從中感受到了那股絲絲綿綿的劍意。

    然而他的念頭到此為止。那美麗眩目的劍法之中,蘊藏的卻是絕殺一招,只是一點光影閃過,中年人只覺胸口一涼,下一刻,眼前已是一片漆黑,那華服公子眼見這一幕,臉上方才還是那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態(tài),終于發(fā)生了動搖,也就是同一時間,另外幾人掌風(fēng)已至,師映川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被震飛向后,他在半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臉上厲色昭然,長喝道:“……姜家!我?guī)熡炒ㄓ浵铝?!”聲音滾滾,盡現(xiàn)憤恨嗜血之意,一面竭力讓自己不要昏迷過去,準備動用保命的底牌。

    哪知此時突然一聲長嘯,一道人影從大船二層飛出,向半空中的師映川撲去,師映川愕然之余,卻發(fā)覺對方并沒有殺氣,待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頓時心神一松,知道已無大礙,當下又吐出一口血,直接昏了過去。

    那人穩(wěn)穩(wěn)將師映川接住,落在地上,他低頭一看,只見男孩臉色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頓時一張臉上殺氣縱橫,厲聲道:“……左右何在?船上姜家之人,一個不留!”

    ☆、三十五、與子偕行

    師映川是在一種悶悶的痛楚中慢慢清醒過來的。那種痛苦不是很強烈,但卻讓他很不好受,胸口好象憋著什么似的,又好象壓著一座沉重的大山,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低低呻吟了一聲,耳邊卻忽然有一個溫和的聲音道:“……是不是很痛?”

    師映川有些費力地忍痛睜開雙眼,入目處,一身玄色長袍的寶相龍樹神情關(guān)切,見他睜眼,便拿了一塊擰干的毛巾給他擦臉,師映川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室中陳設(shè)精致而不俗氣,師映川只覺得周身無力,顯然傷得很重,他用手捂住胸口,輕輕咳嗽了幾下,有氣無力地道:“……我昏過去多久了?”

    “沒有多久,大約不過一頓飯的工夫罷了。”寶相龍樹柔聲說著,此時外面忽然有人道:“……少主,水已燒好了?!睂毾帻垬渎勓裕惴愿赖溃骸澳眠M來罷?!?/br>
    兩名男子抬著一只裝滿熱水的浴桶進來,后面還有兩人手里捧著托盤,分別是沐浴用的物品和干凈的換洗衣物,四人放下東西便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寶相龍樹彎腰去看師映川,道:“小川,不是我故意對你無禮,只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總得有人服侍,而我眼□邊又沒有帶使喚的奴婢,更不能叫那些武夫服侍你,你便將就一下,好不好?”

    師映川眼下衣服上又是血又是汗,身體表面還有海水蒸發(fā)之后留下的白色鹽漬,確實很臟,他皺了皺眉,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確實周身無力,稍微動一動就牽動了內(nèi)傷,確實不便,因此只得默認了,寶相龍樹見狀,這才動手除去師映川身上的外衣,然后又解開褲子。

    師映川的年紀還小,身體明顯還很青澀,不過他常年習(xí)武,身體打熬得十分勻稱結(jié)實,有一種普通男孩所沒有的力量感,肌理密致,寶相龍樹目光及處,只見兩粒小巧的淡紅乳首嵌在平坦的胸前,腿間的男性象征還未長成,周圍并無半點毛發(fā),十分稚嫩可愛。

    寶相龍樹見到這一幕,縱然他一向并不好男風(fēng),更不曾養(yǎng)過孌童,可是親眼看著男孩不著寸縷的身體,也不禁微微心動,腹下涌起一陣熱意,他心中暗道自己怎的沒了定力,臉上卻還要作出平靜的模樣,將師映川小心地抱了起來,這一抱之下,只覺得心上人肌膚雖然并不白皙,然而卻光滑細膩無比,直如最上好的絲綢也似,一時抱在懷中,真真是軟玉溫香滿懷,十分銷`魂。

    這樣被青年緊緊抱在懷里,兩人之間幾乎毫無空隙,師映川有些不太適應(yīng),但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寶相龍樹歉然道:“方才早已發(fā)覺船上有人打斗,我卻沒當一回事,后來隱約聽見有聲音在外面喊出‘師映川’三個字,我才知道原來是你……”

    青年說著,將人抱到浴桶前,慢慢放進水里,一面問道:“水熱不熱?要不要再兌些涼水?”師映川微微蹙眉,忍著傷勢,說道:“不用,這水溫已經(jīng)很合適了。”

    一時室中只有隱約的水聲,寶相龍樹替師映川洗了頭發(fā),等到水有點涼了,這才把洗得干干凈凈的師映川從水里抱出來,取了大毛巾包住,細細擦干男孩身上發(fā)上的水分,抱回床上,取了方才送進來的干凈衣衫給師映川換好。

    潔白的內(nèi)衣精工細作,上面繡著蘭草紋理,料子輕軟透氣,十分柔滑,還帶著絲絲涼意,寶相龍樹一面為師映川穿上,一面說道:“這是我的衣物,你先將就著用?!卑逊蚀蟮男渥雍脱澩榷冀y(tǒng)統(tǒng)挽起來,又在外面套上一件短衫,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好歹也可以蔽體。

    一時收拾既罷,師映川已經(jīng)十分疲憊,寶相龍樹喂他吃了一粒藥丸,又跟他說了幾句話,便溫言道:“睡罷,好好休息?!睅熡炒ㄒ咽巧袼蓟杌?,卻還強撐著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寶相龍樹眼神柔和地看著他,扯過薄被蓋在師映川身上,一面說道:“算是碰巧罷,我在外面有些事情剛剛辦完,準備回山海大獄,正好那姜家的小子……”

    說到這里,卻見師映川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顯然是藥里的安神成分起到了作用,寶相龍樹笑了笑,止了聲,坐在床邊,他很樂意享受此刻這種難得的寧靜,師映川睡在床上,半干的頭發(fā)黝亮黝亮,仿佛一匹最旖旎瑰麗的黑絲,兩排睫毛又密又長,翹出微微的弧線,實在是一副恬靜的畫面,也許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張臉確實平淡了些,談不上有什么姿色可言,但此時此刻,沒人在乎這一點。

    男孩的呼吸輕淺,胸膛微微起伏著,寶相龍樹輕輕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那水藻般豐密的頭發(fā),然而指尖頓了頓,終歸還是沒有碰到那黑亮的青絲,只因一種突如其來的滿足感忽然襲上心頭,讓青年一時有些無所適從,寶相龍樹怔了一瞬,既而搖頭失笑,或許他在平日里是山海大獄的少主,一言可決無數(shù)人的生死,翻掌間可令許多家族覆滅,但說到底,在某些方面,他也只是一個初嘗情愛滋味的年輕人罷了。

    師映川的眉頭忽然微微皺了起來,似乎在昏睡中也感到了不適,寶相龍樹見狀,輕輕撫摩著對方的肩,意似安撫,師映川好象感覺到自己被人接觸著,不過他剛吃過的藥丸里含有上等的助眠安神藥物,不到一定的時間,服藥者是很難醒來的,因此仍然沉沉而睡,寶相龍樹見他睡得不安穩(wěn),便極小心地將人抱進懷里,動作十分輕柔地拍撫著男孩的背部,師映川模糊地低喃一聲,手指本能地抓住了青年的衣襟,在這一刻,寶相龍樹就忽然感受到了那種曾經(jīng)完全陌生、而如今卻自然無比,熟悉無比的某種情感,那是連心也柔軟起來的,近乎化成了水的溫柔。

    “師映川……”寶相龍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如同一道熱流汩汩流過心間,刺激著全身的神經(jīng),令原本就一直不安分的心跳越發(fā)變得熱烈起來。

    ……

    再醒來時,已是深夜,師映川的頭腦漸漸恢復(fù)了清明,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誰抱在懷中,他倏地睜眼,恰恰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身上還疼么?!睂毾帻垬湮⑿χ鴨柕?,不等師映川回答,他就又補充了一句:“……別擔(dān)心,我會及時派人去斷法宗傳遞消息的,告訴你師尊你在外面很好,請他不必擔(dān)心你?!?/br>
    師映川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青年話里的另一層意思,不禁皺眉道:“莫非現(xiàn)在你并不是在送我回去的路上?”寶相龍樹笑道:“我們的船現(xiàn)在正向蓬萊群島方向而去,我?guī)慊厣胶4螵z?!彼p輕拈起師映川的一縷發(fā)絲,嘴角笑意徐徐:“你看,我早已說過我會請你去我的聽月樓做客,如今可是成真了,不是么。”

    “……莫非你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不高興?!睅熡炒ㄖ挥X得渾身發(fā)軟,身上隱隱作痛,雖然可以勉強支撐一二,但身體的情況其實并不容樂觀,只怕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他不得不靠在寶相龍樹懷里,青年卻低首吻一吻他的頭頂,道:“小川你也許不知道,剛才我一直都在猶豫?!?/br>
    “猶豫什么?”師映川下意識地問道,青年身上的男子氣息讓師映川很不自在,他試圖坐直身子,寶相龍樹卻手臂輕收,把他攬緊,雖然姿勢恰倒好處,令他比較舒服,但師映川寧可難受一點也不想被對方如此親昵地抱在懷中,只聽寶相龍樹微微嘆道:“呵……猶豫什么?說實話,我剛才動過念頭,想要把你就這么悄悄帶回山海大獄,不讓任何人知道,以后就可以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永遠也不能離開我,也沒有力量離開我……”

    師映川心下一震,寶相龍樹似乎察覺到了他心底的恐懼,便以手撫摩著師映川的臉頰,安慰道:“別怕,我不會那么做的,我會告訴你師父你在我這里,讓他不必擔(dān)心你,等你的傷養(yǎng)好了,我可以送你回去?!?/br>
    青年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指尖上繞著師映川的一縷頭發(fā),嘴角有笑意綻放:“我實在是很想那么做,可是折了翅膀的鷹就不再是鷹了,我不想看你一生都不歡喜……小川,有時候如果你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想去改變一個人,卻往往很可能等于毀掉了他,我不想那樣對你,不愿讓你一輩子永遠都過得不快活?!?/br>
    師映川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去,緊接著輕輕掙扎了一下:“……把我松開?!睂毾帻垬溲壑械娜岷头路鹑诨艘话悖瑓s有一絲狡黠閃過:“我好不容易能抱你在懷,怎能輕易放手?我寧可這樣抱著你一生一世才好?!闭f著,故意低頭去深深嗅師映川發(fā)間的香氣,師映川又是尷尬又是惱羞成怒,勉強抬起一只沒有多少力氣的手,去推青年,道:“……寶相龍樹你這賴皮賴臉的家伙,我可真的要火了!”

    那只孩童的小手被一只大掌輕輕捉住,寶相龍樹捏著男孩比自己小了許多的手掌,放在唇邊一吻,悠悠笑道:“千里姻緣一線牽。小川,我早就說過了,你我之間有緣……不然為什么這么巧,偏偏卻在茫茫海上還能遇見你,這若不是緣分的話,還會是什么?”

    “你這是乘人之?!睅熡炒o可奈何地忿忿道,他看出來寶相龍樹眼下雖然舉止輕薄,卻并不會當真對他如何,無非是占點便宜罷了,因此惱火歸惱火,倒不必很擔(dān)心別的。

    寶相龍樹調(diào)戲了對方一番,便說道:“你睡了這么久,想必餓了,我去拿些吃的給你?!闭f罷,將師映川輕輕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出去,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端了一碗rou粥來,喂師映川吃了,師映川此時傷勢沉沉,也只能由得對方。

    一時吃罷,寶相龍樹又取來杯子,讓師映川喝了些水,師映川吃飽喝足,精神也好了一點,卻見寶相龍樹自顧自地脫了外衣,薄薄里衣下的身軀矯健而結(jié)實,充滿了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