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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崩原亂在線閱讀 - 第115節(jié)

第115節(jié)

    衣衫盡去,寬闊的胸膛徹底露了出來,也許是燈光的原因,這個畫面在從容中卻平添了一絲不大真實的情·色之感,男人修長強(qiáng)健的四肢以及那結(jié)實有致的肌rou,無一不表明內(nèi)中有無窮的力量在安靜地潛伏,這是一具成熟的男性身體,有著驚心動魄的陽剛之美,與嫵媚柔軟之類的字眼完全不沾邊,師映川坐在男人身側(cè),目光放肆地一寸一寸去逡巡這塊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土,一直來到腹下位置才停住,那個象征著男性最大驕傲的東西看起來形狀完美,色澤純凈,與這個男人那清心寡欲的性情再匹配不過,師映川突然想到那迷亂的一夜,在那個晚上,就是這個東西令他痛苦羞恥不已,但事后又隱隱有些莫名的得意與興奮,因為他借此取得了這個男人保留了四十余年的童身,是的,那是如同罌粟花一般甜美而又充滿罪惡的快意心情。

    師映川低頭去探索這具身體,在他曾經(jīng)的夢中,這個男人的前身,趙青主,就曾經(jīng)躺在他的身下,落在體表的每一個火辣的熱吻,都會引起對方低啞暗沉的輕喘,而那劇烈的撞擊,甜美的交合,更是會令那纏在自己腰間的有力雙腿絞得更緊,欲生欲死……師映川輕輕舔著連江樓的胸口,他想要徹底去掌控對方的欲與樂,想要真正擁有這個人,而不是只在那些旖旎的夢里,但他也知道對方是不會讓他如愿的,只能不甘不愿地抓緊男人厚實的胸肌,明明覺得絕望且遙不可及,卻又早已沉淪得太深,抽身不能,這時連江樓卻忽然一手兜住他的腰身,很是小心地緩緩翻身將他置于身下,道:“夠了,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睅熡炒ㄎ⒉[著眼睛看連江樓,伸手去捏那乳首,道:“不行,除非你至少再幫我一次,因為剛才那些,還不夠……”

    連江樓微微皺眉,似乎在考慮青年如今的身體是否可以負(fù)荷又一次的放縱,但最后他還是妥協(xié)了,沒有違逆伴侶的意思,于是在搖曳的燈光中,師映川整個人又一次沉浸于欲·望的海洋當(dāng)中,徹底失去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隨著連江樓的撫慰而戰(zhàn)栗顫抖,用腿緊緊夾住男人的手臂,神情迷亂,臉頰緋紅,紅潤的唇中不時吐出讓男人的手再快點(diǎn)的情·色催促,然而在這一切**的表面下,意識最深處卻是冷靜的,不為所動,冷冷旁觀著這一幕,推測著男人此刻的真實想法,直到激昂的快樂達(dá)到頂點(diǎn),在對方懷里抽搐著釋放,才暫時將身心意識都放松下來。

    如此一番折騰,外面已經(jīng)有了淡淡的朦朧曦光,師映川伏在連江樓懷中喘息不已,連江樓低頭輕吻一下那被薄薄胭脂色所占據(jù)的玉容,道:“不能再由著你的性子肆意妄為,今天到此為止?!睅熡炒ㄝp喘不語,連江樓抱他去浴室洗了澡,回來為他穿上內(nèi)衣,讓他在床上躺好,師映川靜靜拉著連江樓的手,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看著你,就覺得你簡直就是太陽,光芒萬丈,周邊的一切都要被你的光芒所淹沒,所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就想要變得強(qiáng)大,能夠足以與你對等,與你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只是那時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這樣和你在一起,成為你的男人?!睅熡炒ㄎ⑼崃四X袋,笑意淡淡:“我現(xiàn)在還不到三十歲,正是最好的年華,所以要給最好的人……”他一手輕撫腹部,笑容隱約有些古怪,一字一句地道:“而它,大概就是老天讓我給你的禮物,你說是不是?”連江樓握住了他的手,神色溫和:“是?!?/br>
    師映川略瞇了一陣,天便亮了,他是被餓醒的,自從腹中有了一個新生命之后,他就比之前容易感到饑餓,一時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就想起來,這時帳外卻有人道:“……醒了?”說話間自有人挽起羅帳,連江樓站在床前,后面幾個侍女捧著臉盆巾帕等物,因師映川有孕,連江樓便不許他動,只扶著師映川起身,在他身后塞上幾個柔軟的鵝絨墊子,讓他倚在床頭,侍女上前,將盛著溫水的盆子捧到師映川跟前,連江樓親自動手從侍女那里接過一條毛巾,掩了青年衣襟,以防被水沾濕,師映川這才伸手探進(jìn)水中,慢慢洗臉,接著又刷了牙,連江樓沒有讓旁人伺候,只自己幫青年穿衣梳頭,如此體貼溫柔,天下間大多數(shù)男子未必能做到。

    一時兩人吃過飯,師映川又歇了一會兒,便皺眉服下了剛煎好的安胎藥,上午日頭晴暖,窗外滿滿的春光,連江樓讓人將一張春榻放到窗前,師映川就斜倚在榻上的幾只軟墊間曬著太陽,腰部以下蓋著一條薄軟的絨毯,師映川瞇著眼,似是有些犯懶,他面前放著不少嬰兒所穿的小衣裳,都是巧手繡娘精心趕制出來的,師映川拿起一件肚兜,大紅的底子繡著獅子滾繡球圖案,很是喜慶熱鬧的樣子,師映川看著,嘴角不覺微微緊抿,就有些出神,這時一只手從他手中拿過肚兜,連江樓看了看那精細(xì)的繡工,道:“……你可喜歡?”師映川半瞇著眼睛倚著,有片刻的安靜,既而就道:“看著很漂亮,自然是喜歡的?!?/br>
    說著,看窗外那大片開放的各色鮮花,淺金色的日光如水般流淌在花葉草木之間,清風(fēng)習(xí)習(xí),春深似海,不覺默默凝望,須臾,才淡淡說著:“這些衣裳似乎做得多了些,根本用不了的?!边B江樓俯身撫他長發(fā),道:“如今尚不知是兒是女,自然男女兩種衣物都要齊備。”師映川深深看了男人一眼:“……那么,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連江樓罕見地微微揚(yáng)了一下唇角,雖然這個笑容并不算燦爛:“……都很好?!?/br>
    說著,已將臉頰貼在師映川的腹部,流露出一絲帶點(diǎn)認(rèn)真傾聽又帶點(diǎn)小心的神色,動作輕柔和緩之極,顯然是不想傷到師映川父子哪怕半分,這樣溫暖而尋常的畫面,這樣的連江樓,這樣的歲月靜好,是任何人都從未見過的,仿佛這個人脫去一切光環(huán),走下凡塵,在此刻只是一個體貼伴侶和子女的普通男人,師映川先是微微一顫,接著就情不自禁地抿緊了唇,他遲疑著慢慢伸手,終于撫上連江樓墨色的長發(fā),窗外的春花開得驚心動魄,一如他此時嘴角糾纏出的波瀾,師映川定一定神,令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帶點(diǎn)愉快,淡聲道:“你現(xiàn)在就算再仔細(xì)聽它,又能聽出個什么?至少還得再有幾個月罷,才會開始有點(diǎn)動靜?!边B江樓起身,在榻沿側(cè)身坐了,目光仍是停留在那還很平坦的腹部,道:“……為了我們這個孩兒,累你受苦了?!?/br>
    用最平淡的話語,來無意中流露出飽含情意的內(nèi)容,一切都是命運(yùn),一切都是不知結(jié)局的開始……一時間有難言之情突地涌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之人情緒脆弱易變的緣故,師映川只覺得有說不出的沖擊在胸腔里一蕩一蕩,腦子里全亂了,他抬手按著自己的下巴,來掩飾異態(tài),卻恰逢連江樓這時看他,見那長睫輕顫,鳳目迷離,如此顫顫之態(tài)似是正在失神,仿佛為什么事在憂心彷徨,如此模樣,令連江樓心中微動,就將他攬入懷中,道:“……在想什么?”師映川勉強(qiáng)定神,就掩飾著:“我在想,若是你從前就這樣待我,我們之間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那有多好?”

    此時兩人相依,師映川偎在連江樓懷中,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有若松木般的清新氣息,如此繾綣溫柔的時光,令人為之心蕩神馳,師映川微閉了眼,一手攥住連江樓的一縷長發(fā),柔聲道:“青絲,情絲……這種東西,大概就是世上叫人最難以割舍、難以斬斷之物了罷?!闭f話間眼眶微熱,竟是有些酸楚,但幾乎也是同時,一下就凜然:這番話語,這番情態(tài),多么真摯,分明是真情流露的樣子,這情感體現(xiàn)得太真,那惆悵傷感無一不是自發(fā)之態(tài),若說是假的,只在做戲,莫說是連江樓,就連自己也是不信的,可若說盡皆是真,又怎么會?明明是要引這人逐漸入彀,怎的卻好象把自己也裝了進(jìn)去?難道竟是已到了真假不辨的地步,就連自己都騙過了?當(dāng)年趙青主對寧天諭之心,是不是也是如此,將自己都騙過,騙得投入了情,到后來再也分拆不清,是否……也是如此?

    于是默默無言,只想著心事,午間用過飯,去床上臥著,懶懶犯困,等殿中只剩自己,便起來盤膝而坐,暗中運(yùn)轉(zhuǎn)那《血嬰經(jīng)》,一時練罷,就躺下歇著,這一覺卻睡得不塌實,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隱約聽見外頭有人說話,細(xì)細(xì)聽著,似乎是左優(yōu)曇的聲音,聽那意思,卻是下人謹(jǐn)守著連江樓的吩咐,不許人時常打擾身懷有孕師映川,這就將左優(yōu)曇攔在門外,當(dāng)下師映川心中一動,揚(yáng)聲道:“優(yōu)曇,你進(jìn)來?!蓖饷娴娜寺犌嗄赀@樣說了,也就不敢違逆什么,讓左優(yōu)曇進(jìn)去了,一時左優(yōu)曇到了床前,確定四下無人,便隔著帳子道:“爺要的東西,我?guī)砹?。”前幾日左?yōu)曇要下山辦事,師映川便如此這般地囑咐了他一番,于是左優(yōu)曇按照師映川所說,將對方要的東西取到手,眼下便從袖中摸出一只香囊,帳中立刻就伸出一只手,拿過香囊,從中倒出五六顆指肚大小的一模一樣香丸,師映川一一捏碎,等捏到第四顆時,里面卻露出一枚黃澄澄的藥丸,乍看上去倒像是用金子打造而成的,正是那百花亂元丹的解藥,前時傀儡才剛剛將其煉制出來,師映川捏起藥丸,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直接咽下肚去。

    左優(yōu)曇在床前等了片刻,就聽帳內(nèi)之人深深吐出一口長氣,然后將那只香囊又遞出來,道:“這事你辦得不錯……”左優(yōu)曇的手忽然無聲地伸出,似是想要揭開帳子,看一看里面的人,但他終究還是沒有這么做,只是目光眷戀而復(fù)雜,道:“爺?shù)纳碜?,還好么?”師映川低笑一聲,悠悠說著:“談不上什么好不好的,也無非就是這個樣子罷了,肚里平空多了這么個小東西,真要說沒什么麻煩,那也只是假話而已?!弊髢?yōu)曇隔著羅帳,默默佇立,須臾,忽凝神注目于帳后那隱約的人影,沉聲道:“爺有了這個孩子,與蓮座已是血rou相連,日后難道……”話只說了開頭,就被師映川打斷:“我自有主張?!币粫r間卻又淡淡說著:“不到那個時候,又怎知分曉……”左優(yōu)曇心頭猛地一跳,抬眼看去,帳內(nèi)那模糊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一動不動,端坐的姿態(tài)隱隱有當(dāng)初威儀,冷森森地,左優(yōu)曇莫名地心悸,竟是垂目不敢再看。

    而此刻萬里之外,蓬萊群島,聽月樓,一個紅衣女子站在樓外,正是寶相寶花,她手握一根纏金絲馬鞭,揚(yáng)起鞭子指向前方,怒道:“寶相龍樹,你有本事就一直待在里面,不要出來!自從你那次從斷法宗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不見人,你究竟是想怎么樣?堂堂男兒,莫非連這點(diǎn)挫折都受不?。窟€不如我一個女子!如今那人也已經(jīng)為了連江……有孕,你還做這個樣子給誰看?你是我們寶相家未來的繼承人,休要學(xué)世間那等窩囊廢,把自己胡亂糟蹋!”

    寶相寶花欲言又止,終究扭過頭,眼中卻已隱隱有了淚光,這時卻忽聽‘吱嘎’一聲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出來,驟然打開的門使得鋪天蓋地的陽光涌入,讓那人一瞬間不禁瞇了眼,然而就在同一刻,寶相寶花的喉頭卻驟然干澀發(fā)緊,整個人一動也不能動,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死死看著那穿藍(lán)袍束金冠的男子,她的兄長,原本她有太多的喝罵訓(xùn)斥之語要一股腦兒地倒出來,甚至沖動地想要狠狠抽上幾鞭子,然而當(dāng)她看到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時,她什么心思都消失了,一動也不敢動,因為生怕只要一動,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落淚,寶相寶花的嘴唇微微顫動,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的視線依稀模糊起來,一只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緩緩捂住,整個人失力般地幾乎站立不穩(wěn),這一切只因她看見了她的哥哥寶相龍樹,看見了從前青絲如墨的他,如今卻是滿頭白發(fā)如落雪……世事如此,誰也不能逃脫。

    寶相龍樹微微抬頭,伸手擋住了刺目的陽光,他看著一望無際的碧色天空,輕聲道:“寶花你可知道,人生中最難過的事并非不相識、得不到,而是得到了,然后又被拿走……我不怨恨他,只恨我自己,我弄丟了最心愛的東西,弄丟了那個初次見面,就自知會糾纏一生的人?!?/br>
    兄妹二人相對無言,而另一廂大日宮那里,左優(yōu)曇離開之后,師映川發(fā)了一會兒呆,隨后下了床,理一理衣發(fā),走到外面,此時午后帶了花香的春風(fēng)自廊下徐徐吹來,花草香味混合在一起,淡淡沁入心田,水晶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之聲,春風(fēng)綠了柳葉,雪白柔綿的柳絮無聲地四處飛舞,十分輕盈,師映川站在暖暖的陽光里,周圍鮮花靜放,他站了一會兒,叫過一個侍女,吩咐道:“去取我的笛子來。”不過片刻的工夫,一支玉笛就被送到師映川手上,笛子尾端綴著茜紅色的纏金絲如意結(jié)流蘇,師映川將笛就唇,吹奏起來,他吹了一段,覺得有些累,便將玉笛握在掌心,沿著石徑慢慢走著,自有兩名侍女立刻跟上,小心照看,生怕有半點(diǎn)差錯,師映川如今懷著身孕,雖然連江樓并非待下人苛刻之輩,但也要分是什么事,若是師映川與腹中胎兒有一點(diǎn)問題,所有照料的下人必是一個也活不得的,又怎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失?

    周圍都是花木掩映下的亭臺樓閣,總體來說固是雅致,卻又透出十分的大氣,這是千年底蘊(yùn),恍恍如仙境一般,師映川一身絳紅色金線麒麟繡紋的寬袍,腰帶松松系著,不曾過緊,以免束縛腹部,微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著他衣袂,紅衣玉容,是這畫卷中最鮮活明媚的一筆,末了,師映川來到一處小湖,陽光下,水波粼粼,有水榭臨岸而建,又有石橋曲折如蛇,蜿蜒連入,師映川舉步上橋,進(jìn)到里面,一時憑窗觀水,倒也愜意,只是他如今懷孕容易犯困,不知不覺間就伏在桌上打起了盹兒,卻不知什么時候,身后已多了一個人,連江樓穿一件玄青長袍,束以黑帶,俯身在青年發(fā)上一吻,青年周身有一絲甘甜的氣味,連江樓微合雙目,腦海中隱隱作痛,恍惚又是舊日誓約重現(xiàn),稍縱即逝……一切都是煙云,一切都是煩擾,無窮亦無盡。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師映川幽幽醒轉(zhuǎn)過來,他發(fā)現(xiàn)了身后男子,不覺一下展顏,笑得無邪,那堪稱造化杰作的纖長手掌輕撫上男子的胳膊:“你怎么來了?”連江樓并未應(yīng)對,只道:“……再過數(shù)月,孩子便要出世,我已擬了幾個名字,你看如何。”說著,將一張卷起來的白紙展開,交給師映川,師映川將紙拿在手里,下意識地看連江樓,這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仇人,更是曾經(jīng)的他立志要一生一世去追逐其腳步的目標(biāo)……師映川不讓自己拿紙的手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顫抖,有千言萬語在喉頭打轉(zhuǎn),最終卻只是化為一聲無人可以聽到的嘆息,支離破碎,他沒看那紙上寫的一大串名字,只是含笑道:“不必看了,就讓我來取名罷……嗯,讓我仔細(xì)想一想……唔,有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這孩子不論是男是女,都叫作靈犀,好不好?”

    他笑得燦爛,連江樓撫一撫他的頭發(fā),和顏說著:“就依你所言?!睅熡炒ㄐθ轁M面地偎進(jìn)連江樓的懷抱,然后在連江樓看不到的地方冷然閉目一個人幾乎分成了兩份,一份用情至深,深陷情海且難以自拔,而另一份卻可以用如此不動聲色的冷靜去巧手勾勒,刻畫出日后那等幾近玉石俱焚的慘烈,這等心性究竟從何處生來,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兩人回到千蓮殿,師映川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做的事情,平日里就是練練字讀讀書來打發(fā)漫長的時間,他鋪開紙,寫了一會兒字,見連江樓站在身旁靜靜看著,便笑道:“你瞧瞧我的字,是不是寫得比從前有些長進(jìn)?”連江樓點(diǎn)一點(diǎn)頭:“……不錯。”師映川黑玉般的眼睛在連江樓臉上一掃,唇角微彎,道:“對了,你會畫畫,不如給我畫一幅?你還從來都沒有給我畫過像呢,我看看你畫得怎么樣?!边B江樓道:“我于丹青之道并不如何擅長?!痹掚m如此,卻已取了筆,師映川站起來理一理衣冠,去不遠(yuǎn)處的春榻上坐著,笑道:“好了,你畫罷?!?/br>
    外面日頭暖洋洋的,師映川一開始還能保持著端坐不動的姿勢,但他畢竟懷孕嗜睡,精神不比往日,時間長了也就漸漸倦怠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半勾著腦袋幾乎就快要睡著的師映川忽然只覺得一只手在自己頭頂上拍了拍,他猛地一激靈,頓時睡意全無,抬頭就看見了連江樓那張英俊的面孔,一時師映川打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畫好了么?”一面問,一面站起身來,走過去看,只見書案上放著一張剛剛完成的畫像,墨跡尚未干透,一角用玉獅子鎮(zhèn)紙壓著,師映川低頭細(xì)細(xì)看去,上面畫的正是自己,只不過在看到這幅畫像的一刻,師映川突然就想起了那幅已經(jīng)被自己燒毀的《怯顏圖》,上面所繪的燕亂云,與這幅畫上的自己何其相似,從前自己還沒有被困的時候,雖然與燕亂云容貌相似,但也仍然一眼就看出不同,可此刻瞧著這畫,卻是有些分辨不清了,不但五官輪廓十分相像,那神韻之間也有著微妙的吻合,看起來都是那種風(fēng)情嫵媚到骨子里的絕代尤物,只不過燕亂云看起來總有一絲硬利堅傲之氣在內(nèi),使得天下男子似乎都無法真正地征服她,倔強(qiáng)決絕之極,而此刻這畫上的人卻是一味地慵懶從容之色,仿佛春水一般極柔極媚,柔到極處,便能克剛,百煉鋼也要化為繞指柔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就是這樣。

    師映川忽然笑了一聲,說道:“畫得不錯啊。”他說著,忽然轉(zhuǎn)身抱住連江樓,下巴抵住對方的肩頭,幽幽嘆道:“我有些嫉妒了,心里泛酸,因為看到這畫,我就突然想起了我那個早逝的生母……雖然你說過你并未對她動過情,但我覺得你對她……至少也總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同罷,是不是?面對那樣一個女人,天下間哪個男人能夠真的完完全全無動于衷?”

    面對伴侶這樣的話,換作其他男子,定然就是一大堆的解釋乃至賭咒發(fā)誓,忙不迭地撇清自己,但連江樓沒有那么做,他只是拍了拍師映川的后腦,道:“……總想這些無關(guān)之事,對身體無益?!睅熡炒ㄔ谒珙^不輕不重地一咬,哼道:“我就是這樣愛胡思亂想,我就喜歡這樣,就這個脾氣,你管得著么?”雖像是賭氣似的言語,但聲音輕婉,咬得也不重,看起來卻是在撒嬌了,連江樓撫摩青年的長發(fā),許多往事在心中一一流過,這心中就生出說不清的迷霧,一時間兩人正靜靜相擁,忽聽外面有人道:“……稟蓮座,赤武帝到訪?!?/br>
    ☆、二百九十五、故地重游

    兩人正靜靜相擁之際,忽聽外面有人道:“……稟蓮座,赤武帝到訪。”師映川聽見這話,頓時猛地一凜,身體也隨之僵了僵,突然間他推開連江樓,直接出去了,連江樓知道他深恨赤帝姿當(dāng)初設(shè)計引他入套,導(dǎo)致身敗被囚,這也是人之常情,一時間便命人好生跟在青年左右,小心照顧,自己則換了一身見客的衣裳,就去了前殿接待客人。

    赤帝姿此次前來乃是與連江樓商議寒冰泉之事,之前赤帝姿雖然以此騙得師映川中計,但此事卻是不假的,那寒冰泉漸有干涸之勢,確實需要極南之地的萬年玄冰來代替,而若是想要將這大洋數(shù)千尺之下才有的東西順利取到一部分,非大宗師不可得,至少也要集合四名宗師之力,一時間二人正議著事,突然間卻有腳步聲款款臨近,片刻,有人掀開珠簾款步而入,緩緩走來,軟底的鞋子踩在光潔地面上,殿中明亮的日光照著雪白面孔,如云出岫,只身而來,仿佛將整間大殿猛然照亮,一襲絳紅色金線麒麟繡紋的寬袍,衣上精心刺繡的圖案有一種咄咄逼人的美,萬般華彩盡籠其間,除了師映川之外,還會有誰?

    然而就在師映川出現(xiàn)的一刻,就在赤帝姿的目光落于對方雪白容顏上的瞬間,突然這個留著一頭漆黑齊耳短發(fā)的英俊男人神色劇變,整個人明顯微微一震,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突兀地怔在當(dāng)場,目光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來人的臉,眼底深處有幾分恍惚之色,袖中的手亦且微微攥緊,但很快,赤帝姿全身繃緊的肌rou又慢慢松緩下來,臉上的神色模糊不清,眉心當(dāng)中那一小片如同火焰形狀的古怪藍(lán)色花紋似乎在微微扭曲,他不是沒有見過師映川,然而那時的師映川縱然與燕亂云生得十分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可此刻眼前的這個紅衣人那清瘦的面容,原本線條清礪,有男兒剛毅之態(tài),卻只因為瘦了許多,幾道肌rou的移位變化,就有了異樣的改變,一眼看去,幾乎就是燕亂云活生生站在那里!

    連江樓見師映川出來露面,不覺微微皺眉,道:“……你如今身子不便,如何就出來了?!睅熡炒ú]有馬上回答,只是看著黑發(fā)如烏木一般的赤帝姿,片刻之后,才嘴角揚(yáng)起一絲極有分寸也極微妙的笑色,眼波流轉(zhuǎn),淡然道:“既是聽說有故人到此,我又怎能不見上一見呢?”

    他面上帶笑,神色極為沉靜安寧,只是那目光卻冷如冰霜,依稀透著寒氣,這時赤帝姿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里的冷靜,目光亦清透如舊,嘴角微微一抽,也不說話,只是拿眼看著師映川,師映川卻并不與他對視,只淡淡一笑,兩手抄在袖中,再未有絲毫神情變化,聲音柔和地道:“我今日這般光景,都是拜赤武帝所賜,閣下的這種‘恩惠’何其深厚,我是不能忘的?!闭f著,一面微垂下睫毛,笑容愈深:“……日后若有機(jī)會,師映川總會有所‘報答’的。”

    話到此處,除了笑容不變之外,青年的面目神態(tài)之間已是說不出地陰冷詭譎,不過忽然又一轉(zhuǎn)話頭,笑悠悠地道:“不過仔細(xì)想一想,倒也是正常,各大勢力共同占據(jù)天下,多少年過去,早已形成一套相互平衡之道,而這平衡是不能被隨意打破的,否則就會引發(fā)不可知的后果,而我的出現(xiàn),就是要一手毀去這個平衡,打破既有的局面,如此變數(shù),誰會允許?我自然就是在自取死路了,莫說是赤武帝這樣一向與我非親非故之人,就算是……”

    話到這里,青年臉上已是晦暗不明,笑容森森:“……就算是連郎,在我壯大到已經(jīng)極度危險的程度時,不也一樣選擇了將我鎮(zhèn)壓?所以啊,這么一想,就又有些心平氣和了。”

    就在這時,寧天諭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今日赤帝姿既然來了,那你現(xiàn)在立刻便向連江樓提出,讓他向赤帝姿索要六如散的解藥!你已服下百花亂元丹的解藥,現(xiàn)在體內(nèi)的四道禁制已經(jīng)解開三道,只要武帝城的六如散再解開,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這天下之大,還有誰可以再將你囚禁束縛?”師映川微微一怔,在心中下意識地道:“向他……索要六如散的解藥?”寧天諭低聲冷笑:“不要忘了,侍人不但懷孕不易,就連產(chǎn)子也一樣不易,別看季玄嬰順順利利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可他是什么修為,什么身體素質(zhì)?自然不同的,至于普通侍人,若是沒有武藝在身,但身體強(qiáng)壯的話,大概也還可以勉強(qiáng)掙扎過來,若是既無修為,身體情況也普通甚至孱弱,那往往一生產(chǎn)就是在過鬼門關(guān)!梵劫心的生父是怎么死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現(xiàn)在你有了孩子,偏偏卻被禁錮修為,身體素質(zhì)比普通人還不如,將來產(chǎn)子之際,自然兇險,連江樓莫非想眼看著你們父子處于險境不成?你以此試他,他多半會向赤帝姿開這個口!”

    師映川是何等心智之人,剎那間一轉(zhuǎn)念,突然就道:“……前時你讓我爭取有孕,除了當(dāng)初對我說的那兩個原因之外,是不是也早已想好了這一步?”寧天諭語氣淡然,并不否認(rèn):“不錯,我原本說是一石二鳥,其實,應(yīng)該是一石三鳥才是!”師映川頓一頓,終究低低道:“我還在計劃著日后去謀奪六如散的解藥時,你卻早就把一切都在不動聲色間全部安排好了……果然是曾經(jīng)做過天下之主的人,畢竟不同?!彼蝗惶鹧酆煟B江樓,粲然一笑,道:“連郎,既然赤武帝來了,那么,你可不可以替我向他討一件東西?”

    不等連江樓回答,師映川的手就已經(jīng)輕輕撫上自己還是平坦的小腹,柔聲道:“我現(xiàn)在被數(shù)道枷鎖禁錮,身體明顯不如常人,若是平時倒還罷了,但現(xiàn)在既然有了這個來討債的小東西,只怕日后它出來的時候我未必?fù)蔚眠^去呢……你總該知道,普通的侍人想要生子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罷?那么現(xiàn)在既然赤武帝就在這里,你不如就向他討了六如散的解藥,如何?每少一道束縛,我的身體就可以強(qiáng)健一些,將來要生我們孩兒的時候,也能安全幾分……你覺得呢?”

    師映川說罷,眼睛只含笑看著連江樓,連江樓的表情終于有些變化,顯然這番說辭卻是將其打動了,而一旁赤帝姿亦是瞳仁微微一縮,他看著那個紅衣絕代的男子,依稀就像看到當(dāng)年燕亂云拈花而笑,如今伊人早已香消玉殞,消散于天地之間,莫非自己也要讓她的血脈斷絕?如此與她相像之人,若是萬一真有身處險境之時,那么……

    一時間空氣仿佛有些凝滯,師映川見此情景,心里有了底,便悠然一笑,淡淡道:“……我乏了,恕不能多陪?!闭f罷,轉(zhuǎn)身向外而去,卻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臉色冰冷如刀。

    師映川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坐下看著窗外,有些發(fā)呆,這時寧天諭道:“此事,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可成?!睅熡炒ǖ溃骸笆敲??!睂幪熘I低笑:“當(dāng)然!且不說連江樓為了你和這孩子,勢必會與赤帝姿交涉一番,只談赤帝姿本人,只怕在考慮之后,就要乖乖交出解藥,不要忘了,此人顯然與燕亂云有舊,雖說這些陳年舊事我們并不清楚,但此人看你之際,尤其是剛才見面,你莫非看不到他的神色變化?此人對燕亂云之心,非同一般,而你乃是燕亂云唯一的子嗣,赤帝姿難道真會坐看你日后有性命之危?更重要的是,在他看來,就算他給了解藥,你身上也還有另外幾道束縛,仍然是穩(wěn)如泰山,根本不必?fù)?dān)心什么!”

    師映川眼波流轉(zhuǎn),輕輕點(diǎn)頭:“的確是這個道理……”寧天諭卻話題一轉(zhuǎn),問道:“若是解藥得手,你打算怎么做?”師映川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柔和的,他撫摩著拇指上套著的一枚翡翠扳指,說著:“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就算拿到了解藥,我也不會立刻服下,因為我要繼續(xù)留在他身邊,我和他之間還有太多的帳沒有算完,我該做的事還沒有做到,怎能就這么輕松離開?!睂幪熘I也是贊成:“不錯,解藥不必早早服下,畢竟我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現(xiàn)在么,還不到時候……”師映川不知為何,看著窗外絢爛花海,喃喃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寧天諭卻語氣冷漠,接道:“這不過是凡俗之人心態(tài),作為我們這等存在,或許那些所謂的親情愛情友情等等,于我們而言不過已是個笑話罷了,世人生命短暫,好比花開花落,因此最多百年就是一世緣法,才會珍惜看重不已,然而到得你我這等高度,百年也只是匆匆而過,那些所謂的緣,也許也只是孽緣罷了!”

    師映川不語,只依舊看著窗外,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漸漸沉寂下去,仿佛世俗都遠(yuǎn)離,只有眼前一天一地的春光,漸漸的,太陽落山,殿內(nèi)開始暗下來,師映川坐的時間久了,腿有些麻,就想起來叫人掌燈,這時室內(nèi)忽然亮起燈光,師映川回頭一看,原來連江樓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聲不響地進(jìn)來了,點(diǎn)了燈,師映川就轉(zhuǎn)過身看他,連江樓來到青年面前,將一只小小的玉瓶遞過來,師映川心知這定然就是解藥了,頓時心中一緊,又一松,直接收進(jìn)袖里,抬眼看連江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連郎……”連江樓沒有說話,只是彎腰在青年潔白如玉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師映川摟住男人的脖子,巧笑倩兮,黑玉般的眸子里卻已是幽深似海。

    從這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jīng)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命運(yùn)、隨時可以恢復(fù)力量的緣故,師映川的心情也顯然好了不少,雖然為了防止連江樓看出破綻,那解藥還沒有吃,但已有足夠底氣的師映川行事之間也還是漸漸從容許多,其后春雨連綿數(shù)日,等到放晴了,空氣里就浮蕩著濕潤清爽的氣息,這一日天朗氣清,師映川在廊下曬太陽,他斜臥在一張?zhí)匍缴希磶焹A涯在跟前玩耍,師映川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一手支頷,呼吸綿長,他目光所及之處,眼神柔和地看著幼子笑語玩耍,彼時大光明峰上空有白雕扶搖而上,云海璀璨,有人白衣如雪,發(fā)如流墨,立于雕背,衣袂飛揚(yáng)間,有若御風(fēng)而行,男子負(fù)手在身后,面色無波,置身于云層之中,看那云海翻涌絢爛,何止形似仙人,更是神似。

    云海之上彩云如瀑,伸手可及,那壯闊景象,怎是‘瑰麗’二字就可形容,連江樓抬起右手,緩緩按住心房位置,那里隱隱作痛,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此時乘雕扶搖而上,翱翔九天,于他而言并不是第一次,自修行以來,每逢心中有所踟躇,他往往就會來到這里,于天地蒼茫間放開心神,滌蕩道心,而眼下連江樓卻是有些靜不下心來,半晌,他突然足下一踏,白雕立刻低鳴一聲,展翅向下而去,未幾,雙足終于踩上堅實的地面,連江樓走向大日宮,來到千蓮殿,他走進(jìn)庭院,看到師映川懶臥春榻,旁邊師傾涯蹲在地上,手拿一截柳枝,似在逗著地上的螞蟻,有淺淺的風(fēng)吹過,繁花零落,師映川撣一撣落在身上的幾片花瓣,道:“涯兒,別蹲著了,當(dāng)心弄臟衣裳?!睅焹A涯聽到聲音,就抬起了頭,不過他卻沒有回答師映川,而起站起來丟了手里的柳枝,笑瞇瞇地跑向前方:“……師祖!”

    師映川聞言,扭頭看去,就見不遠(yuǎn)處連江樓白衣如雪,英俊面孔上帶著可以稱之為和煦的神情,看著跑過來的師傾涯,俯身將男童抱了起來,師映川看著連江樓抱著孩子走過來,漸漸走近,他微挑眉毛,就笑了,一笑之下明妍如春曉之花,他目光灼灼望著連江樓,微笑道:“剛才去哪了?卻是沒見到你,問下人,她們也不知道?!边B江樓簡潔地道:“……去散心?!睅熡炒D時‘嗤’地一聲笑,道:“散心?莫非有什么煩心事么,不如與我說說?”連江樓伸手拈起青年頭發(fā)上的一朵落花,語氣淡淡:“無事?!睅熡炒ㄒ膊灰詾橐猓恍Φ溃骸拔艺胨粫?,你就來了,正好讓人把涯兒送回白虹山罷,我近來總是有些乏,沒什么精神照看他?!?/br>
    連江樓道:“我送他回去。”便將師傾涯抱回白虹山,待回來時,發(fā)現(xiàn)師映川已經(jīng)睡著了,連江樓不放心讓他睡在外頭,便將青年抱進(jìn)大殿里面,剛放到床上,師映川卻是醒了,順手?jǐn)堊∵B江樓的脖子,慵懶輕笑道:“干什么抱我進(jìn)來……莫非是想做壞事不成……”說著,將唇就口,吻住連江樓,他自從被軟禁在大光明峰,性子就有些陰晴不定,有時不愛說話,自己只管發(fā)呆,有時又頗為暴躁,愛找茬,但有時卻又主動對連江樓親近,感情很好,十分嫵媚動人,眼下他既然愿意主動撩撥,曲意逢迎,那簡直就立刻變成了世間一等一的尤物,最能誘惑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幾乎無所不為,饒是連江樓這樣的人物,也不免心頭微蕩,縱然知道這是青年有意為之,來故意拿捏調(diào)弄自己的,但也仍是并不厭煩,一時師映川笑吟吟地將手探進(jìn)連江樓衣襟內(nèi),故意不輕不重地捏揉著那深紅的乳首,感覺到那rou粒漸漸堅硬起來,不禁挑眉笑道:“連郎,你這樣的表現(xiàn),可真不太像是清心寡欲的人呢……”

    說著,正欲進(jìn)一步大肆挑逗,哪知道胸口卻突然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煩惡悶脹之感猛地涌起,幾欲嘔吐,師映川連忙推開連江樓,扭頭對著床腳放著的痰盂一陣干嘔,連江樓見狀,立刻去取了水來,讓他漱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