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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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神紛亂間,忽聽有人道:“……師姐回來了?”溫淥嬋猛地一驚,下意識循聲看去,卻見窗外一個女子正站著,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穿著蔥綠襖子,容貌嬌俏,此女乃是與溫淥嬋同出一支的師妹,雖然比溫淥嬋年紀小了不少,不過兩人之間的關系一向不錯,溫淥嬋見是她來,心中一松,又有些懊惱,這師妹年紀尚輕,修為頗不及自己,眼下卻是來到了這么近的地方都居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還是主動開口出聲,才令自己猛然發(fā)覺,可見自己方才心里到底亂到了什么地步,才會出現(xiàn)這樣本不該發(fā)生的情況,一時間溫淥嬋連忙打起精神,不露聲色地泛出微笑,道:“你這丫頭,怎么有大門不走,卻從窗戶外面突然出聲,嚇人一跳?!?/br> 兩人之間雖然隔著窗子,但窗戶是開著一道縫的,透一透氣,因此倒不影響交流,那綠衣女子笑道:“剛才過來,遠遠瞧見師姐好象正在發(fā)呆,就來瞧瞧?!睖販O嬋目光不禁微微閃動了一下,掩飾道:“方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有些出神?!?/br> 綠衣女子不是喜歡刨根究底的人,因此并不問是什么事,只道:“宗主讓我來召師姐過去,咱們這就走罷。”溫淥嬋聞言,頓時微微一怔,心臟也猛跳了兩下,脫口:“宗主找我?”以她的身份,是經(jīng)常能夠見到師赤星的,原本根本沒有必要緊張什么,但眼下自然不同,她已經(jīng)與季玄嬰私下見面,并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現(xiàn)在突然聽說師赤星叫她過去,雖然明知道不會是自己與季玄嬰的事情被發(fā)覺到,但第一個反應也還是心虛,這也是人之常情,好在綠衣女子不是什么敏感多思的性格,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溫淥嬋便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衣發(fā),就出了房間,與對方一起匆匆趕路。 待見到師赤星時,與從前的從容相比,溫淥嬋就多了一份心思不寧,好在她掩飾得還不錯,而師赤星也不會刻意去注意這個平時器重的門內(nèi)弟子,因此倒也沒有什么問題,此次師赤星召溫淥嬋來,無非是像以前那樣,問起近來一些宗門中溫淥嬋所負責的事務,以及考察這個被寄予厚望的繼承者的修為情況,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什么事情,溫淥嬋松了一口氣之余,便恭恭敬敬地退下,待出得門來,背后已出了一層細汗,她神色間褪去方才的虛飾,整個人變得十分疲憊的樣子,慢慢下山而去,月光拖長了她的影子,雪地里只余下一行落寞的腳印。 在這個夜晚,同樣不平靜的并非只有溫淥嬋一個人,遙遙在外的武帝城之中,一間燈光明亮的書房內(nèi),白照巫臉色凝重,看著面前桌上黃澄澄的八枚金錢,半晌,他似是有些不甘心,或者說是不愿意相信,希望有所改變,突然間就一伸手,便將八枚金錢全部抄進手中,既而再次進行占卜,然而這一次的結果依舊并沒有任何改變,仍然還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卦相。 “大兇之兆啊……”一時間白照巫面沉如水,起身慢慢將幾枚金錢收了,不再繼續(xù)占卜,只在室內(nèi)踱步不語,雖然他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占卜往往都并不怎么靈驗,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卻總有些隱隱地不安,盡管已經(jīng)送信去云霄城,但心中仍是說不清道不明地一直壓抑著,白照巫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微微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希望不會有事……其實以他如今的實力,天下間無人可敵,又怎會有性命之危?想必只是我杞人憂天了……希望如此罷。”口中雖這樣說,但白照巫的神情仍是凝重,一時望著窗外,心中難以平靜下來。 這一年的冬天是極冷的,三不五時地就是大雪紛紛,到處都天寒地凍,這一日官道上風雪頗大,且有越下越猛之勢,隨著大雪紛紛飛卷,四下茫茫一片,普通人在三四丈外便很難再看清東西,尤其是寒風呼嘯如刀,刮在臉上就仿佛刀割一般,口鼻之間吐氣成霜,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幾乎沒有人愿意出門,但此時一名身裹白色裘衣的騎士卻是騎著一匹毛色渾白的駿馬,在路上疾馳,雖然這騎士頭臉都捂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但看身型,應該是個男子,這馬極是神駿,在這般滴水成冰的天氣里還能夠急速趕路,仿佛腳力無窮也似,未幾,風雪仍不見小,一人一馬終于來到一間酒鋪前,男子下了馬,將馬匹拴在一旁,開了門進去。 一進門,頓覺溫暖,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立時成了兩個世界,白衣騎士犀利的目光剎那間左右一顧,見掌柜與伙計都暈倒在帳臺里,酒鋪里并無客人,這才動手取下了嚴密包住頭臉的白色蒙巾,露出一張保養(yǎng)得宜的年長男性的面孔,蓄著短須,容貌不凡,卻是大周重臣、皇帝倚為臂膀的永安公趙剴,此時趙剴匆匆瞥了一眼周圍,隨即目光就落到樓梯方向,快步走了過去,一上樓,就看見窗前一個黑色身影,正負手而立,趙剴的目光頓時釘在了那人身上,再也挪移不開,這時對方轉過身來,露出真容,那神情縱然平淡,但任何看到這張臉的人,都難以保持直視,只覺得極度地自慚形穢,此刻這身穿黑裘之人背負著雙手,身軀挺立如槍,雖看起來纖細削柔,但內(nèi)部卻蘊含著偉岸的力量,一雙眼睛炯炯閃亮,令人不可與之對視,眼神更是寧靜沉著,根本與身體樣貌不符,隱隱流露出一絲久經(jīng)世事的滄桑,淡淡雪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身上,如夢似幻,雖然此處的光線并不怎么明亮,但他站在這里,就仿佛一輪烈日,照亮了整個空間,纖細的身軀更似巍峨大山一般盤踞,給人一種壓抑而敬畏的強烈感覺。 一時間趙剴只覺得自己無法正視這樣的容光,但他更不肯避開視線,連片刻也不肯,只貪婪地睜大了眼睛緊緊看著對方,似乎是想將這身影深深刻在心頭,以此聊解相思,除此之外,再無暇生出任何其他心思,以趙剴的身份地位,什么美貌男女不曾見過,但與面前之人相比,哪怕不看容貌,也決無與其相提并論的資格,那是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很多人即使皮囊再美,也不過是靜靜散發(fā)著光芒的珍珠而已,但眼前人卻是璀璨奪目的火鉆,耀花人眼。趙剴如此呆了一陣,突然間就搶上前去,毫不猶豫地‘撲通’一下就在對方面前重重單膝而跪,激動得太陽xue都在不斷地突突鼓跳,啞聲說道:“……自從兩年前一別之后,趙剴這些年來日思夜想,只盼著能夠再見到君上一面,今日終于得見,就算是馬上便死在君上面前,也不枉了!” 窗外飛雪漫卷,狂風呼嘯,師映川瞇起眼,柔順修長如遠山一般的眉毛微勾起來,長長的睫毛不時忽閃一下,使得眼中一弘秋水被蔭蔽出淡淡波瀾,他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對方習武的資質(zhì)談不上有多好,因此修為也不算高,不過比起一般武者,還是要強上一些的,再加上保養(yǎng)得宜,生活優(yōu)渥,因此雖然已經(jīng)是祖父一輩的人,但看起來也不過像是三十六七歲的樣子,臉上亦不見皺紋,師映川眉峰微微上挑,宛若利劍出鞘一般,他并沒有刻意居高臨下,更沒有必要在畢恭畢敬的趙剴面前作出盛氣凌人之勢,但卻自有一份貴不可言的氣魄,他并未開口讓趙剴起來,但是卻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緩緩地伸到趙剴面前,眼中古井不波。 見到師映川如此動作,趙剴頓時心中狂喜,只覺得這段時間以來因為長久不得見面的那一點不甘郁郁,剎那間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他下意識地就抬手欲抓師映川那只雪白纖秀的手,但在即將抓住的時候卻又猛地停住,頓了頓,既而就改為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放上去,順勢借力站起身來,然后便再也忍耐不住地將這只令人神魂顛倒的手掌用力握住,對此,師映川的眼神中沒有半點不快,只平靜如水,一雙渾然不似這具少年身體該有的眼睛里閃動著成熟睿智的光芒,不過趙剴終究知道自己有些失態(tài),害怕惹得師映川不快,因此很快就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師映川并沒有理會對方的忐忑心思,只微閉上雙眼,散開神識仔細地感應了一下周圍情況,片刻,雙眼徐徐睜開,就說道:“從前本座都是親自去你府上見你,這一次卻讓你冒著風險來城外見本座,也是不得已,因為本座眼下不比往日,不可輕涉搖光城……唔,的確是無人跟蹤。” 師映川自從當年離開搖光城,將大本營搬到云霄城之后,這么多年來,兩人除了秘密通信之外,在有重要事情的時候,師映川也曾與趙剴這枚重要棋子6續(xù)見過幾次面,只不過從前他若注意些的話,私下進入搖光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不動手,從而造成氣息外泄,那么就不會被城中坐鎮(zhèn)的諸多宗師強者發(fā)現(xiàn),但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如今師映川身懷有孕,不免受到影響,一旦有點紕漏,進而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不是師映川所愿意看到的,因此才會在信里讓趙剴出城,確保自己的行蹤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趙剴聞言,忙道:“君上放心,趙剴已經(jīng)安排好,今日出城之事再隱秘不過,不會有任何人知曉?!睅熡炒牭竭@句話,纖白的手指微抬,拂開額前一縷碎發(fā),目光靜止在趙剴臉上,這人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不能長時間也不見一次,總得定期當面談一些重要之事,一時間師映川就淡淡道:“你辦事,本座一向放心?!?/br> 趙剴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師映川,許多話想要說出來,但又踟躇著,就默然不語,師映川知道他想法,就道:“這些年來,倒是辛苦你,若是沒有你暗中提供情報,不少事情也難得如此順利,你做得很好?!壁w剴貪婪地望著面前這張朝思暮想的容顏,抑制著心中沖動,說道:“能為君上分憂,剴情愿肝腦涂地。” 略說了幾句之后,趙剴頓一頓,臉色就變得鄭重起來,沉聲說道:“這次提出與君上見面,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君上說。”師映川點一點頭:“本座知道,你不是那等鹵莽之人,既然要見本座,當面詳談,自然有你的道理。”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寒風刺骨,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后,一個黑色身影走出了酒鋪,向四下看了看,既而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幾乎與此同時,一個裹著白裘,用蒙巾嚴嚴實實包住頭臉的人也出了酒鋪,解開拴在一旁的馬,翻身上鞍,一人一馬便頂著風雪狂奔而去,向著搖光城方向疾馳。 …… 云霄城,圣武帝宮。 早上還是陽光薄薄灑下,轉眼便已是大雪飛揚,一切都被籠罩在風雪之中,偌大的一片建筑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漫天飛雪紛紛而下,放眼望去,一些不畏寒的樹木仍然郁郁蔥蔥地挺立在冰天雪地里,不時有樹枝被沉重的積雪壓斷,檐下結著一排晶瑩的冰棱,長長垂下來,只要風雪略停歇一會兒,就會有手持木棍的下人出來,將這些冰棱一一敲落,全部清理干凈。 室內(nèi)暖香彌漫,如煙似霧,連江樓在寫字,一筆一劃都遒勁有力,寫完一篇之后,就放在一旁晾著,不多時,門口的錦簾突然被人掀開,有人走進來,看見連江樓正坐在書案后寫字,就笑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很悠閑啊?!?/br> 連江樓循聲看去,就見師映川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色,一身黑色裘衣襯得那張臉蛋就好象外面的雪花一樣白得近乎透明,連江樓起身走過去,替對方脫去身上并沒有沾上半片雪花的暖裘:“……你回來得比我預想的要晚?!?/br> “你本以為我應該是昨天就回來,是罷?原本的確是這樣,不過我沒有太快趕路,所以就遲了一日,畢竟現(xiàn)在肚里有這個小冤家,讓我不敢御劍太快,還是穩(wěn)妥一些比較好?!睅熡炒ㄕf著,順勢握住了連江樓的手,望著男人那雙透著清明但又顯現(xiàn)出柔和光澤的黑眸,不禁莞爾一笑,道:“這種鬼天氣,實在讓人心情好不起來,不過,現(xiàn)在回來看到了你,我就覺得心情變得好多了?!?/br> 說話間,師映川心里已轉過許多念頭,與此同時,他伸出胳膊摟住了連江樓的脖子,以他的身高,即使踮起腳也無法與連江樓面對面地平視,不過連江樓在他摟住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彎下了身子,讓愛侶可以不必踮腳也能平視自己,這是長年生活在一起所培養(yǎng)出來的體貼與默契,對此,師映川微微一笑,更湊近了些,幾乎是臉頰貼著臉頰,在連江樓耳邊道:“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我?尤其是晚上孤枕難眠之際……很難熬罷?” 師映川說的這句話似乎并不怎么露骨,雖然帶些挑逗,但也談不上多么曖昧香艷,然而這些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不知為何,就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誘惑之感,但是連江樓顯然不是能夠被本能沖昏了頭腦的人,他皺了皺眉,抬手撥正了師映川的臉蛋,讓師映川正視自己的目光,道:“你懷有身孕,卻擅自離開云霄城,我雖不知你前往搖光城到底是要做什么,然而你如今身體不比以往,即使我很清楚你既然決定如此,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贊同你這般行事,僅僅是因為我不想干涉你而已?!?/br> 連江樓的神情很認真,他語氣里沒有太多責備不滿的意味,但略顯擔憂的眉宇間有著糾結的情緒,若是他態(tài)度強硬或者表示不快的話,師映川倒還無所謂,但眼下連江樓這樣的表現(xiàn),師映川就難以招架了,便舉手示意自己投降,微帶歉意道:“好罷,是我的錯,我知道你擔心我……” 他說著,小心地覷了對方一眼,確定連江樓不是很生氣,片刻,忽然就笑瞇瞇地開口道:“喂,我說,我們?nèi)ゴ采狭T,做點大家都喜歡做的事情,怎么樣?也算是我給你賠罪了,好罷?”不等連江樓反應歸來,說出什么反對的話,師映川就已經(jīng)出人意料地突然出手,精確地點住了連江樓后心的幾處xue道,然后就在對方微愕的眼神中解開衣帶,施施然挑眉道:“呵呵,不要白費力氣沖xue,我用的是特殊的封xue之法,你就算再怎么努力沖擊xue道,少說也要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樣子,所以啊,你就不要徒勞掙扎了,也不要試圖用那些老生常談的話來說服我,我要做點讓你再沒有功夫嘮叨的事情,至于你想反對?抱歉,反對無效?!?/br> 師映川笑吟吟地說著,其實很多男人都是這樣,雖然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會處心積慮地去討自己喜歡的人開心,但是在有的時候,卻又總是忍不住戲弄一下對方,故意去惹一惹,以便看到對方被鬧得不理自己乃至發(fā)脾氣惱怒的樣子,哪怕事后還要認錯,求得原諒,然而不管怎么樣,終究還是會有下一次,甚至會對做這種事情樂此不疲,師映川顯然就屬于這樣的人。 得逞的絕色麗人嘴角微翹,伸出胳膊,看起來纖細修長的身體毫不費力地就抱起了高大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走向了不遠處的暖炕,將男人放在上面,片刻之后,彼此身上的衣物就都已被靈活的雙手盡數(shù)除去,師映川晶瑩如玉的指尖流連在男人的腹部,愛不釋手地描繪著那一塊塊堅實的肌rou,如此充滿了陽剛之美的身體令師映川有些把持不住,就像是燎原之火,只要燒出一簇火苗,轉瞬之間就蔓延成了無邊無際的熊熊大火,事實上,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后,尤其是成為大宗師之后,對于床笫之間的事情就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熱衷了,只因為到了這種地步,在長年累月修行的過程中,身體已經(jīng)打磨得頗為純粹,真氣不斷在體內(nèi)流動運轉,對血rou乃至經(jīng)絡進行改造,這也是修為越高生命力就越強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也正因為如此,致使單純的rou身上的快`感已經(jīng)不會對其產(chǎn)生太大的刺激和影響,再加上師映川自幼修習的是大光明峰一脈的心法,尤其容易克制七情六欲,因此兩相疊加起來,使得他其實比所謂的得道高僧還要更無視rou身歡愛這樣低級的樂趣,哪怕是世間最精通男女之事的人使出全身解數(shù),也無法讓師映川主動有所反應,然而此時只是看著連江樓,就有無限欲`望涌現(xiàn)出來。 師映川心中就泛起了nongnong的占有之意,溫暖而嫩紅的嘴唇散發(fā)著柔潤的光澤,嘴角也隨之翹起,滿是邪氣,他長長的睫毛微垂,輕嘆道:“以區(qū)區(qū)人類之身,不過短短的幾十年而已,我就站到了眼下這樣的高度,在其他人眼里,是高山仰止,但是你知道嗎,你卻有本事讓我不知不覺墮落,心甘情愿地陷入七情六欲之中,讓我的意志力變得薄弱,原本我對身體交`歡這樣的事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興趣,但因為你,我就又變成了沉溺于皮膚濫yin這樣低級趣味當中的凡人……呵呵,身在紅塵之中,終不能免俗,你我也是一樣,終究還是人吶?!?/br> “……你這是在怪我?”連江樓雖然身體暫時不能活動,但如果只是說話的話,倒也無妨,他盯著師映川,一雙有著最純粹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師映川看著男子,揚了揚眉頭,就低聲地柔和一笑,絕色傾城,嘆息道:“我怎會怪你?只有你才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而不是別的什么……知道嗎,江樓,有時候我掩飾了容貌走在路上,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心中往往就會產(chǎn)生一種情感,覺得這天地之間,仿佛就只有我一個人,那些跟我一樣有血有rou的人其實并不是我的同類,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心情,你應該也有所體會罷,只不過你的感觸不會像我這么強烈而已,那真的是很孤獨也很寂寞的心情……江樓,我追求的是大道極致,超脫于世,但如今走到此處,前面似乎已經(jīng)沒有路了,也沒有人知道應該再如何走下去,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人開拓出這樣一條路,無可借鑒,我現(xiàn)在就像一個走在黑暗之中的人一樣,雖知前路漫長,可是卻只能摸索著前進,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甚至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盡頭?!?/br> 師映川說著,似是意興闌珊,聲音亦是若有若無,就顯得有些慵懶之意,臉上的神情也透著些惘然,并不是那種對自身處境無所適從的惘然,而是有所感觸的自然流露,連江樓能夠感覺到那其中深深的寂寞,仿佛透入骨髓,不過這時師映川語氣一轉,變得溫柔起來,又接著說了下去:“還好,所幸還有你,因為有了你,所以我覺得自己還在人間,還是有血有rou?!?/br> 他一面說,一面動作優(yōu)雅地撫過面前這具溫熱強健的男體,他笑著低頭,在連江樓的薄唇上挑逗性地舔了一下,又微微一吮,才說道:“江樓,你的身體真的很美,美得讓我覺得沖動不已,渾身的血都快熱了起來,沒有任何人給過我同樣的感覺……” 師映川喁喁說著,他很明白,有的時候話越是不說得太清楚,反而才是越發(fā)地曖昧勾人,但有的時候卻要像這樣直接露骨,才會讓人情難自禁,他游刃有余地把握著節(jié)奏,從中感受到另類的樂趣,他用手拂過連江樓耳畔的發(fā)絲,回想起曾經(jīng)那些纏綿的畫面,漆黑的眼眸中就掠過一絲淡淡的火熱,催得美麗的眸子里有濕潤之氣彌漫開來,神色張揚地嗤道:“等過一會兒我就會讓你舒服得喊出來,渾身是汗地嘶啞著嗓音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最喜歡這樣,所以,如果你真的擔心我腹中的這個小東西的話,那么就叫出來,努力滿足我,這樣我才會早一點結束,否則的話,我若是反復折騰不休,說不定還真會傷到我們父子倆,你看,你明白的罷?” 面對愛侶這樣無恥得理直氣壯的要求,連江樓幾乎有些哭笑不得,而他也無奈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選擇就范,任由這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雖然并不贊成兩人在愛侶懷孕時期歡好,但既然眼下無法拒絕這一切,那么連江樓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放松身體,讓心愛的伴侶可以更盡興一些,不過好在對方雖然喜歡無理取鬧,但至少還算守信,在滿足了一次之后,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繼續(xù)貪得無厭地索取更多,顯然對方嘴上雖是強硬,但實際上還是與自己一樣關心著腹中兩人的孩子,就連在歡好的過程中,也沒有太過激烈,顧及著腹中還很脆弱的胎兒。 師映川得償所愿之后,當下就一臉春意地伏在連江樓的身上,懶洋洋地吻著男人的嘴唇和泛紅的面孔,悠閑回味著方才的旖旎畫面,并順手解了對方被封住的xue道,此時師映川一臉饜足的表情,漆黑修長的眉毛看似柔軟雋秀,但事實上卻張揚無比,微微挑著,似挑逗也似挑釁,慵懶地舔著男人嘴角被拖出來的透明涎液,用極其撩撥人的腔調(diào)道:“剛才很舒服罷?你xiele那么多,淋了我一臉……” “……橫笛,你如果不說話的話,會可愛很多?!边B江樓的嗓音比起平時明顯要渾厚暗啞一些,眼神之中略微還有著絲絲恍惚,英俊的面孔上也還殘留著些許情`事過后的余韻,但他無法否認,在聽到愛侶這些極富挑逗與曖昧性的言語時,心口不禁有著陣陣的灼熱,腹下也同時有所反應,然而對此他并不覺得有絲毫難堪乃至羞恥,畢竟相愛的兩人之間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不是么?一時間連江樓的黑眸似籠上一層淡淡柔情,綿軟地蕩漾開去,他坐起身來,抱著懷里赤著雪白身體的絕色少年,輕吻對方細膩的肌膚,道:“你總是這樣淘氣?!?/br> 懷中人聽到這話,修眉顰顰,似笑非嗔,他的肌膚柔嫩而細致,決無半點瑕疵,白皙如玉的額心有著一道鮮紅的豎痕,這是當年連江樓親手劃下的‘怯顏’,自古以來美貌被世人公認、有資格留下這樣一道痕跡的怯顏美人,無數(shù)年間寥寥可計,師映川容貌之美,可想而知,連江樓縱然與他同床共枕多年,日日相對,此時也仍然贊嘆老天竟會有如此杰作,連江樓原本不是一個重欲貪色之人,但此時懷中抱著愛侶柔軟溫暖的身軀,便有些情不自禁,師映川自然不可能具有女子那樣凹凸有致的曲線,但他的美麗,乃是一種近乎妖異的誘惑力,偏偏面容仙麗出塵,清純?nèi)缢?,如此矛盾交織,誰可抗拒?連江樓縱然再清心寡欲十倍,也是不能。 師映川赤著雪白的身體,貪戀地蜷縮在連江樓懷中,嘴角帶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這具身軀當中所蘊藏的力量可謂無限恐怖,而此時卻仿佛剛出殼的雛鳥一般,貪戀地偎依著愛人,縱然有著抗拒世間一切不平的力量,也敵不過一個深愛之人的懷抱,難怪自古以來,打敗了無數(shù)英雄豪杰的往往大部分都不是刀劍,不是暴力,不是陰謀,真正能夠擊敗這些人的,是富貴榮華,是權勢美人,是親人摯友,是能夠?qū)贌捑撘不癁槔@指柔的情愛溫柔,對于一個已經(jīng)無敵于天下的人而言,也許只有最深情的愛人,才是世間唯一能夠傷害他的武器。 眼下師映川與連江樓都是不著寸縷,彼此肌膚相貼,自然立刻就有所感應,師映川低頭一看,不由得就一臉戲弄之色,故意扭動身軀,令對方越發(fā)難耐,嘴上一面嘲笑道:“嘖嘖,都這個樣子了,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裝什么正人君子……來,快向我服個軟,這便讓你在我身上好好取樂,剛才你讓我快活過了,現(xiàn)在我也讓你快活一下,有來有往,這也算公平合理了。” 連江樓聽著對方這些不著調(diào)的話,只當清風過耳,板著臉將師映川放在炕上用袍子裹了,自己則披了外衣,這才抱師映川去浴室,好好清洗了一番,再返回屋里,用毛巾給師映川擦拭著頭發(fā),等頭發(fā)干得差不多了,就挽上髻,一會兒工夫就把師映川打理得整整齊齊,這時師映川見連江樓仍然不怎么搭理自己,便用穿著白襪的腳輕輕一勾對方的腰,道:“怎么不說話了,生氣了么?好了好了,是我有些肆意妄為了,不過我是真的身體沒事才會纏你做這勾當,要是身子不舒服,我又豈會干這個?不過是懷個孕而已,我以前有過經(jīng)驗,知道分寸?!?/br> 連江樓聽了,面色微霽,一只手輕柔撫上師映川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小心地摸了兩下,才一臉認真地問道:“確實沒有覺得不適?”師映川就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輕輕蹭著那溫暖的掌心,這個男人的眼睛看起來是如此清澈,也是如此深邃,兩人視線相交,師映川從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看到了一團溫柔深情將自己籠罩,就用力吻了對方一下,細嫩如絲絨般的嘴唇上有著淡淡的紋路,表面水潤,似乎是沾著清露的花瓣,正散發(fā)著幽幽的香氣,一吻即罷,尚有余香,師映川含笑道:“真的沒有,你放心好了?!?/br> 連江樓看著師映川微笑的樣子,便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眼神深處一向都如同一座冰山一般,充滿了淡漠與寒冷,此刻在與愛人單獨相處時,就變成了春暖花開,一時連江樓有感而發(fā),就撫摩著師映川那被衣物遮掩就可以掩飾住的腹部,說道:“……橫笛,你可知道,我努力修行到底是為了什么?” 師映川聞言一笑,不假思索地道:“為了力量,為了長生……人人不都是如此么。”連江樓不置可否,語氣就似清泉一般,不急不緩不躁,也沒有攙雜絲毫其他的東西,只道:“你曾說過,長生是滿足一切欲`望的前提,對此,我也贊同,至于我最大的欲`望,便是使你我之間的情意常駐不滅,此情天長地久,而不是到最后塵歸塵,土歸土,如此,長生自然就是第一前提,我想,這也就是我一心求道的動力所在?!闭f到這里,連江樓眸色深沉:“只有達到與你一樣的高度,才有緣分可以并肩走下去,否則我就只能在你的人生道路上中途離開,這就是現(xiàn)實,在這個世上,最終分開兩個人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但唯一不可抗拒的,只有歲月?!?/br> 師映川聽到這些話,心神微微震動,一時間往事如煙,潺潺如水的歲月在心頭流淌而過,留下痕跡,他抬頭凝視連江樓,男子眼中似乎無悲無喜,無欲無求,但那眸內(nèi)的淡然之中,分明又是最深沉的渴望,這讓男人看起來,如此令人心動,師映川抬手撫摩對方的臉龐,臉上原本還殘有幾分嬉鬧的笑容漸漸斂去,變得深沉起來,嘆道:“理智上我知道不該過于沉溺情愛,但現(xiàn)實中我又實在舍不下你,甚至不能稍微冷淡你一些,也許,這就是你我的命罷?!?/br> 一時間兩人互視一眼,不禁相對而笑,師映川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面打著呵欠道:“弄點東西吃罷,我這一路上什么都沒吃,確實有點饞了。”一般來說,所謂的辟谷一般是指短時間內(nèi)不必飲食,或者只喝清水就能夠維持很久,那是因為武道強者可以自動保存體能,嚴格控制體內(nèi)營養(yǎng)物質(zhì)的流失,而至于真正的辟谷,那只是說說而已,這世上沒有任何有血有rou的生物可以斷絕吃喝,師映川一路上為了省事,干脆就只帶了辟谷丹,里面所含的營養(yǎng)足以供應身體需要,但對正常食物的渴求畢竟是本能,因此連江樓聽了這話,就讓人準備飯菜。 不一會兒,師映川面前就擺上了一碟魚,一碟碧油油的青菜,一碗羹糊以及十幾顆類似田螺的東西,師映川聞了聞,抄起筷子就吃,這些食物看起來雖然不免有些寒酸,但事實上每一樣都是富含靈氣之物,可以滿足師映川的身體所需,若是普通食物的話,其中雜質(zhì)太多,營養(yǎng)稀少,師映川哪怕每天大量進食,也不足以維持他的體能,而現(xiàn)在面前分量不多的一頓飯,卻足以在正常情況下供應師映川在短時間內(nèi)的身體需求,不多時,師映川將食物吃完,摸著肚子滿足地一嘆,道:“痛快……” 連江樓讓人將杯盤碗盞撤下,又親自倒了些熱茶遞給師映川,師映川呷了兩口,臉上的神色越發(fā)愜意,他對連江樓笑了笑,感慨道:“還是在家里舒服,外面風餐露宿的,實在讓人不適應?!边B江樓看他一眼,就鋪開毛毯,對師映川道:“先睡一會兒,你有身孕,需要多休息?!?/br> 師映川沒有反對,事實上他也確實有些乏了,就順從地躺了下來,只是嘴上還是笑說道:“吃完了就睡,你是把我當成豬來養(yǎng)了?”連江樓將毛毯蓋在他身上,淡然道:“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情況特殊,如果你真要這么想的話,也未嘗不可?!?/br> 師映川聞言,不免無奈一笑,哂道:“你這個人啊,總是沒什么幽默感……”兩人這樣說了幾句話,連江樓將師映川安頓好了以后,便坐在一旁開始打坐,師映川躺著看了男人一陣,就閉上眼,漸漸徹底放松下來。 醒來時,偌大的室內(nèi)已空無一人,光線很暗,師映川睜開眼,聞到一股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原本打坐的連江樓不知道去了哪里,窗外一片暗沉,就快要天黑了,師映川將右手放在腹部,靜心查探了一會兒,確認眼下胎兒的狀況很好,這才慢慢坐了起來,之前一路奔波,如果是從前也還罷了,對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有了這個孩子就不同了,直到現(xiàn)在經(jīng)過充足的休息之后,師映川才覺得自己真正算是恢復了精力,不過盡管如此,他也懶怠起來,依舊是保持著側臥的姿勢,微微發(fā)呆,不過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有人在外稟報,說是左優(yōu)曇?guī)е炾犦d了大量的物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