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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庶子歸來在線閱讀 - 第227節(jié)

第227節(jié)

    對于寧淵的選擇,玉竹先生與陳老不可置否,當(dāng)然未免寧淵嚇著別人,他們很自然安排他在山谷中住下了,畢竟這里與世隔絕,對寧淵來說也是個悄然產(chǎn)子的最好選擇。

    只是,寧淵想安穩(wěn)等到十月懷胎瓜熟蒂落的想法卻不那么順利。

    從懷孕的第二個月開始,寧淵的身體便顯現(xiàn)出極大的不適來,原本安安分分呆在經(jīng)脈里的內(nèi)里縱使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到處亂竄,期初寧淵還能強行將躁動的內(nèi)里鎮(zhèn)壓下去,但是隨著胎兒的成長,他不光再也壓制不住狂躁的內(nèi)里,甚至還會被這些內(nèi)里反制,一度失去行動能力。

    對于這等奇怪的現(xiàn)象,寧淵只能求助于見多識廣的玉竹先生,玉竹先生仔細探查了一番寧淵的身體狀況后,便下了斷言,這是他之前修習(xí)的內(nèi)功在作祟。

    同之前玉竹先生所講的一樣,寧淵因為體內(nèi)含有陰陽雙脈,修習(xí)的也是可以陰陽雙脈同修的內(nèi)功,但這類內(nèi)功講究一個平衡,若是平日里倒還無事,可因為寧淵此次懷孕,陰脈大勝之下問問壓過了陽脈,導(dǎo)致體內(nèi)真氣失衡,才會出現(xiàn)種種異狀。

    這次寧淵忽然出現(xiàn)生命垂危的狀況,便是體內(nèi)內(nèi)里出現(xiàn)了爆發(fā)性的失衡,導(dǎo)致氣血逆流,讓整個人都昏迷不醒,如果放任不管,紊亂的真氣最終侵入心脈,絕對會讓寧淵心脈斷裂而暴斃,玉竹先生大驚之下,只能立刻安排周石回華京,讓他想辦法取來太醫(yī)院內(nèi)調(diào)配的護心丹藥固血培元丹,再找一株紅參,周石動作十分麻利,在司空玄這位皇子的幫助下,沒費什么功夫便取來了那兩樣?xùn)|西,于是玉竹先生立刻用丹藥護住寧淵的心脈,用紅參來提住他的氣血,再以銀針刺xue的方法,將寧淵體內(nèi)紊亂的真氣通過手腳的xue道逼出一部分到體外,才堪堪就回他一條命。

    “才三個月就如此危險,以后還怎么得了?!睂帨Y苦笑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當(dāng)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甚至冒出了一個想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呼延元宸,不過這想法只冒出了一點苗頭,便被他狠狠掐滅了。

    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別讓對方知道為好,因為寧淵實在是沒把握當(dāng)呼延元宸知道這種事后,會不會將自己視作異類。

    當(dāng)然,寧淵心底是不相信呼延元宸會因此而異看自己,但他不敢冒這個風(fēng)險,不然只要一個萬一,他便等于是走上了同上一世一樣的道路。

    哪怕自己是在掩耳盜鈴也好,此事,只能瞞著他。

    寧淵輕嘆一口氣,放在膝蓋上的拳頭逐漸捏緊了,雙眼中閃過一陣決意的光芒,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離開房間,到了玉竹先生房中。

    玉竹先生聽見他的要求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此方法也不是不行,若能成功,自然可化解你往后的隱患,但是你當(dāng)真要想清楚,內(nèi)功修習(xí)不易,一旦被廢,想要再練回來,只會比從前更加困難重重,何況你雖能成孕,卻因為是男子之體,日后分娩時也會比尋常女子痛苦萬分,也困難萬分,從前我曾替你測算過你命中該有一大劫,搞不好就在于此,你確定要繼續(xù)留著這孩子?”

    “我既然已經(jīng)做下決定,便不會再改變了?!睂帨Y表情沉靜,卻說出了一句讓玉竹先生摸不到頭腦的話,“這也是我欠這個孩子的,上一次,他因我而死,這一次,至少我要盡我所能讓它到這世間來看一看?!?/br>
    寧淵眼里透出一股堅毅的光芒,“還請先生成全?!?/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5章 烽火突起

    “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便只能盡力幫你一次,你先做些準備,三日后,我用銀針來為你散功?!庇裰裣壬妼帨Y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眼見對方答應(yīng)了,寧淵心懷感激地行了一禮,才退出屋子,同時將周石招到了身邊。

    在寧淵與玉竹先生二人的有意隱瞞下,周石也只是以為寧淵得了一種需要休養(yǎng)的病癥,而不了解真實狀況,寧淵向周石交代了幾番事情后,便讓他離開山谷回了城,去守在自己的家人身邊,除了通過雪里紅與自己聯(lián)系之外,便不要再貿(mào)然過來了,自己要在這山谷里靜養(yǎng)一年。

    周石雖然疑惑,可他對寧淵忠心耿耿,也沒有多問什么,很快按照寧淵的囑咐離開了,而他前腳剛走,山谷入口便被陳老和玉竹先生用更多植被遮掩了起來。

    三天后,寧淵沐浴焚香,一身輕便地走進了玉竹先生房中,足足呆了兩個多時辰才出來,同進去時相比,他出來后不光渾身大汗,臉色也白得嚇人,仿佛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點,回房里躺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恢復(fù)過來。

    周石得了寧淵的囑咐,沒有再到山谷來,只是每隔一段時間,會依照寧淵之前的吩咐,帶著一些藥材來到谷口,再由陳老拿進谷去。

    他當(dāng)然也會借機詢問一番寧淵的狀況,從陳老口中得知寧淵無恙后,才會立刻打道回城,向一直關(guān)心寧淵的唐氏等人報平安。

    春去秋來,一年時光緩緩而過。

    這一日,一輛樸素異常的馬車駛?cè)肓巳A京城的城門,慢悠悠的一路向城西行去。

    這樣的馬車,在華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非常常見,原本應(yīng)當(dāng)不會引起別人的多注意,可是從入城之后開始,幾乎沒行一段,馬車都會遇到一小隊巡邏的禁衛(wèi)軍盤查,前后已經(jīng)遇上了四五撥。

    且那些禁衛(wèi)軍根本沒有敷衍了事的念頭,實打?qū)嵤菍⒄v馬車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惹人懷疑的地方后,才會放行。

    不光禁衛(wèi)軍如此,華京大街上原本繁華的人潮也少了許多,家家門窗緊閉,許多店鋪也都關(guān)門大吉,街邊更是難得看到路邊的攤點,即便是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埋頭趕路,匆匆而過,根本沒有半點平日里的閑情逸致。

    趕車的人是個壯實的小伙,臉上看起來對京城中這樣詭異的一幕并不奇怪,好像很了解其中原因一般,手里的馬鞭又揚快了幾分,趨勢這馬車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走,不多時,就在城西一處不大的院落門前停了下來。

    “周石!”趕車的小伙剛跳下車,白氏姐妹便聽到了動靜,從院子里迎了出來,關(guān)切道:“可是少爺回來了?”

    還不待周石回答,馬車前的布簾,便悄然一動,穿著身斗篷的寧淵走了出來。

    “少爺!”兩女一喜,寧淵這一去便是一年,別說唐氏等人,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掛心非常,見人終于回來了,忙迎上去,只是才走兩步,又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一般,表情愕然地看向?qū)帨Y懷中。

    原來寧淵露在斗篷外的手里抱著個襁褓,里面還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孩。

    “呀,好可愛的孩子!”白梅好像壓根不關(guān)心這小孩的來歷一般,直接湊上去細細打量起來,白檀則向周石丟了一個疑問的表情,發(fā)現(xiàn)周石還給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目光之后,沒有再說什么,忙上前替寧淵解下披風(fēng)。

    “少爺快進去吧,如今城里不太平,夫人和馨兒小姐已經(jīng)在等著少爺了?!?/br>
    寧淵點點頭,看著懷里的嬰孩,還是將其交給了白檀,吩咐道:“你去弄些牛乳來煮上,等著孩子睡醒,十有八九便該餓了?!?/br>
    “這孩子是哪里來的?”白檀好奇之下,終于問了出來。

    “往后你們自然會知曉,現(xiàn)下好好照顧著他便是?!睂帨Y顯然不愿意多說,白檀也識趣地閉了嘴。

    正廳里已經(jīng)支上了一張圓桌,桌上擺了好幾樣精致的菜肴,已經(jīng)長成了大姑娘的寧馨兒坐在桌邊,雖然努力裝出一副端莊的模樣,可一雙眼睛還是巴巴地盯著桌上的那些菜,不停抿著唇,唐氏大概是看出來了她的饞,有些嗔怪,又有些無奈道:“忍著點,你哥哥回來了才能吃?!?/br>
    便在這時,寧淵領(lǐng)著周石跨進了門。

    唐氏瞧見一年未見的孩子總算回來了,激動之下急忙湊上前去,寧馨兒一時也忘了餓,同樣湊上去寧淵的身體到底好了沒有——畢竟寧淵一直是以休養(yǎng)身體為理由住在外面。

    寧淵安了安兩人的心,又望向桌上的飯菜,笑道:“現(xiàn)下時局動蕩,華京城里人人自危,誰家有糧食不是藏著掖著,娘親準備這桌子菜,想來辛苦不少。”

    “也沒什么?!碧剖蠈捨康溃骸皠e人家的情形我不知曉,好在二夫人知曉我們這的近況,時常接濟我們,舒惠妃和六皇子也總是差人送東西過來,一應(yīng)吃食還是不缺的?!?/br>
    寧淵點點頭,“這番戰(zhàn)事來得突然,我今日入城以來,瞧見整個華京內(nèi)的情形,只怕皇上會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更頭痛?!?/br>
    “是啊,誰都不知道為何大夏會突然向我朝開戰(zhàn),當(dāng)真是飛來橫禍?!碧剖细胶土艘痪洌窒裣肫鹆耸裁?,道:“對了,趙沫那孩子前兩天送了一封信過來,說等你回來了就將信交到你手上,那信我已經(jīng)放到了你房里,吃完飯你便去看看吧?!?/br>
    寧淵點頭,招呼唐氏二人坐下,開始分享回來之后的第一頓飯,席間寧淵還向唐氏問了問最近家里的動向,了解到家中一切如常,他便也安下了心。

    飯后,寧淵回到房間,輕而易舉就在書桌上找到了唐氏所說的那封信,信封口的印泥還完好如初,顯然沒有被人打開過。寧淵拆開信封,將信紙拿出來,剛讀了幾句,便眉頭一皺。

    “呼延失蹤了?”寧淵緩緩坐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寧淵早在半年前,便讓周石帶一封口信給趙沫,讓他幫忙探查一番呼延元宸在大夏的情形,實在是呼延元宸自從一年前返回大夏后,便向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了無蹤跡,寧淵曾嘗試通過雪里紅同呼延元宸取得聯(lián)系,可不光沒聯(lián)系上,雪里紅還帶著一道十分糟糕的箭傷回來,養(yǎng)了好久才見好,這讓寧淵心中十分忐忑,雖然他相信以呼延元宸的本事不至于讓自己出什么事情,可一年了無音訊,實在是讓人太擔(dān)心了些。

    尤其是現(xiàn)下看見趙沫修書,那“失蹤”二字,更是讓他沒辦法放心。

    自從幾個月前,大夏忽然毫無理由地揮師南下,向大周宣戰(zhàn)之后,趙沫身為將軍,一直在兩國拼斗的最前線,也是最能接觸到夏人的地方,連他都探查不到對方的蹤跡,難道真的……

    寧淵搖了搖頭,將不好的念頭趕出腦子,又繼續(xù)將書信看了下去。

    接下來的內(nèi)容,不外乎是告訴他戰(zhàn)事并不樂觀,大夏本就兵強馬壯,而且此次又事發(fā)突然打了大周一個措手不及,短短一段時日內(nèi)夏軍幾乎就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燕州全境,直逼華京,所以這座大周第一大城才會如此風(fēng)聲鶴唳。趙沫還在信中十分嚴肅地提及,雖然他們暫時擋住了夏軍的攻勢,可也沒有辦法保證能短時間擊退別人,甚至一旦他們再度戰(zhàn)敗,十有八九華京便會淪落到兵臨城下的地步了,為長遠計,他建議寧淵還是尋個機會離京避禍,最好能帶著家人返回江州。

    寧淵放下信,長出了一口氣,他竟已不知道情勢如此危機,當(dāng)初在山谷里,聽聞夏人打來了之后,他還愣了好一會,因為在上一世,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大夏雖然軍力頗盛,可大周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貿(mào)然開戰(zhàn)除了兩敗俱傷之外,實在是想不通大夏那邊有什么便宜好占。

    不過瞧著大夏來勢洶洶,仿佛也真是有備而來,就趙沫所言,夏軍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占領(lǐng)燕州,不光好像對燕州各處的軍營分布了如指掌,從防備松懈的地方開始各個擊破,而且燕州經(jīng)驗一直久壓不下的馬匪們好像也成了夏軍的走狗,同他們里應(yīng)外合在后方毀了大周不少糧草,這才讓夏軍節(jié)節(jié)突進。

    寧淵眸子中閃了閃,仿佛想到了什么,便在這時,一陣小孩子的啼哭聲由遠及近,接著白檀有些慌亂地推門進來,朝寧淵道:“少爺,這孩子一直哭,也不喝牛乳,這該如何是好!”

    寧淵莞爾,只能將襁褓接過來,說來也怪,當(dāng)那孩子聞到寧淵身上的味道之后,立刻聲音一收,雖然依舊扁著一張臉,卻不再哭了。

    白檀見狀,十分奇異地看了寧淵一眼,沒再說什么,只將另一只手拎著的一盅牛乳放在桌上,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你這小鬼,居然如此淘氣,當(dāng)真一點都不像我?!睂帨Y苦笑地搖了搖頭,摸著瓷盅里牛乳的溫度剛剛好,便用一個特制的小巧木勺,一勺一勺喂那孩子吃了起來,還不時替他擦一擦唇角,動作十分嫻熟,好像經(jīng)常做一般。

    “這小子當(dāng)真來得意料之外,若是呼延知道了,還不知該如何想?!睂帨Y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未免引起風(fēng)波,在陳老和玉竹先生那里躲了一年,以男子之身,幾乎是拼著半條命,甚至讓玉竹先生廢了自己的一身武功,才將這小家伙帶到了這世上來,只是現(xiàn)在,對于這孩子的來歷要如何同家人解釋,實在讓他犯了難。

    恐怕就算他日呼延元宸知道了,也一時接受不來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寧淵這么想著,眼下需要cao心的,可不是這孩子的事情,而是呼延元宸那個家伙,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居然能整整一年多了無蹤跡,他得好好查上一查。

    ****

    第二日,寧淵換了一身官服,一大早便去了儒林館,對于寧淵的突然歸來,許敬安頗為意外,但也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立刻馬不停蹄地帶著寧淵進了宮。

    因為早些時候,皇帝頒下圣旨,華京城內(nèi)所有七品以上官員都要出席今日的早朝,寧淵倒也來得瞧,居然剛好趕上。

    華京七品以上的官員人數(shù)太多,勤政殿里肯定裝不下,皇帝便將上朝的地方蓋在了勤政殿前的大廣場處,此時早朝的時候還未到,下邊卻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官員,個個都是官服加身,表情嚴肅。

    寧淵隱晦地打量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人雖多,可華京中七品以上官員顯然不止這些,便好奇想許敬安問了問,結(jié)果得到的答復(fù)讓他有些訝然。

    “許多人都辭官逃難去了,你當(dāng)然見不到。”許敬安輕哼了一聲,似乎對那些辭官的人頗為不齒。

    “夏人還未軍臨城下,他們就這么害怕?”寧淵有些好奇。

    “這天下間從來不缺貪生怕死的人,你與其去思量那個,何不想一想皇上為何要召集這般多的官員,要知道平日里,尋常些的七品小官,可是連宮門都不得入的。”

    寧淵心中一動,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也就在這時,在司禮太監(jiān)一聲高亢的喝聲中,穿著龍袍,戴著金冠的皇帝一臉嚴肅地從勤政殿里走出來,坐上了早就擺在殿門口的龍椅。

    皇帝辦事也不拖沓,剛讓所有人平身之后,便道昨天夜里從前線剛送回一封戰(zhàn)報,隨機差人將戰(zhàn)報交給司禮太監(jiān),讓他大聲讀出來。

    隨著太監(jiān)的朗讀,下邊一眾官員們的臉上表情,從最初的噤若寒蟬,變得一個個露出喜色來,甚至有些放得開的,居然已經(jīng)開始同身邊人竊竊私語。

    無怪他們會這樣,因為戰(zhàn)報的內(nèi)容很簡單,大周三路大軍,在華京以北三百里的春玉關(guān)大敗夏軍,不光殲滅了許多敵人,還趁機收復(fù)了燕州的三座城池,并且重新安營扎寨,在其中最為易守難攻的下沙城同夏軍展開了對峙。

    下沙城是燕州的一處機關(guān)要地,能將此處奪回來,可以說是扭轉(zhuǎn)了不小的乾坤,也難怪原本一直擔(dān)憂華京會城破的官員們?nèi)绱诵老病?/br>
    可是很快,他們卻又笑不出來了。

    因為司禮太監(jiān)已經(jīng)將戰(zhàn)報念到了后半部分,同前面的捷報不同,后半部分的內(nèi)容是,大夏居然提出了休戰(zhàn)的意向,當(dāng)然這休戰(zhàn)可不是無條件的,只是對方到底要什么條件并沒有明說,而是讓大周派出一名使臣前往燕京,夏太后會耳提面命地說出自己的條件。

    到這時,就算在場的官員再糊涂,也明白皇帝的用意了,他召集這么多人前來,搞了半天是要選使臣。

    若是在兩國和平的時候,恐怕這使臣一職會有不少人搶破頭,因為實在是油水很多,除了皇帝給的賞賜,可以一路飽覽他國風(fēng)光外,每到一處歇腳的地方,還能得到當(dāng)?shù)毓賳T的盛情款待,吃香喝辣自然不用說,有時候還能收到紅包……當(dāng)然這僅限于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如今兩國剛大戰(zhàn)了數(shù)場,而出使的地方又是對方的燕京,這便和送死沒有區(qū)別了,能談得攏倒好,雙方皆大歡喜,可一旦談不攏,兩國撕毀協(xié)議再度開戰(zhàn)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而到了那時,一個使臣還能有命在,恐怕早就被一刀殺掉拿去祭旗了。

    一時整個廣場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的場面,甚至是鴉雀無聲,一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皇帝根本看不見他們才好。

    皇帝臉色有些難看,他當(dāng)然知道戰(zhàn)時使臣的風(fēng)險,可他原本也想著,自己有這樣多忠心耿耿的臣子,總會有那么一兩個站出來為國分憂,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眼望去全是縮頭烏龜,實在是出乎他的預(yù)料。

    但這樣的事又不能強迫,萬一有人礙于皇命不得不去,可半路上又擔(dān)心自己小命的安危腳底抹油跑了,那原本能商談的機會自然也就跟著沒有了,皇帝可不想冒這個風(fēng)險。

    就在這時,勤政殿里又傳出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隱隱還傳來了婦人的呼喊,皇帝疑惑地回過頭,下邊也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就見著六皇子司空玄大步從勤政殿里沖了出來,想也沒想便沖皇帝跪下,道:“父皇,兒臣愿替父皇分憂出使!”

    結(jié)果司空玄話音剛過,后邊又有一個焦急的女聲道:“玄兒,不可胡鬧!”接著舒惠妃和皇后也一前一后從殿門里跨了出來,顯然是一路追著司空玄過來的,方才喊出聲的正是舒惠妃。

    “你們到這來做什么,沒看見朕在上朝嗎!”皇帝有些惱怒,舒惠妃渾身一震,也驚覺自己失態(tài)了,立刻向皇帝俯身行禮,可臉上焦急的模樣一點都沒散去,一雙眼睛也直落在跪在那里的司空玄身上?;屎髣t屈了屈膝蓋,臉含歉意道:“皇上息怒,臣妾一時沒攔住meimei,是臣妾的疏忽,臣妾這就帶meimei離開?!闭f吧,又轉(zhuǎn)身對舒氏道:“meimei快些隨本宮離開吧,后妃是不能出入朝堂的?!?/br>
    “我……”舒惠妃臉色十分難看,整個人僵在了那里,而司空玄此時又道了一聲:“父皇,兒臣愿替父皇分憂,出使燕京,聽一聽那夏太后的條件!”

    皇帝臉上雖然依舊含著怒容,可從方才開始,目光就落在了司空玄身上,見他表情堅毅,好像當(dāng)真是有這樣的打算,不禁臉上松了松,卻還是道:“你年齡尚小,還不適合替朕辦事,回去跟著先生好好念書才是正道。”

    “父皇,兒臣早已成年,這年齡尚小又從何說起?!彼究招谷徊灰啦粨?,“近來因為兩國交戰(zhàn)之事,父皇徹夜難眠,已然影響到龍體康健了,兒臣自問愚鈍,國事上的事情,不能替父皇分憂,可這出使商談一事,兒臣自問還是能做的!”

    皇帝眼里現(xiàn)出一抹欣慰的神色,似乎很滿意司空玄的說辭,只是司空玄貴為皇子,又是他近來頗為喜愛的一個皇子,怎么能讓他冒這樣的險,可看著司空玄那堅定的眼睛,他一時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皇上明鑒,玄兒做事沖動,哪里適合當(dāng)那出使商談的使臣,只怕反而會弄巧成拙,延禍軍中。”舒惠妃看著皇帝不說話,似乎是要答應(yīng)下來的樣子,大驚失色之下,也顧不得此刻是身處朝堂了,急急替司空玄辯解。她家人早已不在世上,只唯獨司空玄這么一個兒子,怎么可能同意讓司空玄去冒這種險。

    皇帝心中一松,正想順著舒氏的話往下說,讓司空玄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不料皇后卻忽然插進話道:“meimei,你這樣說就不妥了,玄兒愿意為父盡孝,為國盡忠,是大大的好事,你身為他的親母,不幫襯一把也就算了,何以要這樣打壓他?”

    舒惠妃猛然抬起頭,狠狠盯著皇后,竟然再沒有往日里溫婉賢淑的模樣,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

    自從二人回宮后,司空玄受皇帝看中,舒氏也得寵,二人早就超過已死的月嬪成了皇后的眼中釘,只是經(jīng)過之前出宮的事情后,舒氏在宮中一直頗為嚴謹,做事滴水不漏,加上皇帝的寵愛關(guān)懷,根本讓皇后找不到岔子可以下陰手。

    皇后為此頗為著急,再這樣下去,司空玄遲早會威脅到司空鉞的地位,而讓皇后想不到,她正在為如何除掉這兩母子而苦惱,結(jié)果司空玄卻自己畫了個套子往里跳。

    想去出使?當(dāng)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其中兇險,也罷,既然司空玄自己要去,那她身為嫡母,何不順水推舟幫襯上一把,反正最后司空玄要是得罪了夏人被一刀殺了,也賴不到她這個皇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