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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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陽拉著她的手站起來,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低頭看她,嘴唇幾乎觸到她的鼻尖,“林家的夏日酒會?” 顧言點頭。 李晉陽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微微低頭,精準(zhǔn)的含住了她的唇,輾轉(zhuǎn)廝磨。 雇主一大清早就這么有性致,顧言自然不能拒絕。 她伸手摟住李晉陽的脖子,將自己主動的送到他嘴邊,閉著眼的順從模樣讓李晉陽心里一熱,忠于感覺的男人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上了樓梯,重新回到剛剛離開的主臥大床上。 到最后,顧言身上的那條長裙因為沾了某種奇怪的□□自然不能再穿了。 系帶涼鞋也被扯掉了一根帶子,此刻正可憐兮兮的躺在床邊,所以她不得不重新挑選衣服。 李晉陽靠坐在床上,瞇著眼睛看她背對而立的赤|裸身體,白皙的背上隱約可見淡紫色的吻痕,漂亮的蝴蝶骨因為挑選衣服的動作像張開了翅膀的蝴蝶,非常美麗。 房間里安靜如水,唯有陽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一室明亮。 半晌,顧言終于穿戴整齊,發(fā)現(xiàn)雇主還坐在床上,不由道,“再不起來上班要遲到了?!?/br> 李晉陽看著她,突然說,“昨晚我喝醉了?!?/br> 顧言回望著他,沒有接話。 猜測雇主的心思顧言從前倒是做過,但都沒有猜對,所以她也放棄了。 李晉陽看見她臉上平淡無波的神情,輕嘆一聲,“顧言,你在生氣?!?/br> 顧言歪了歪頭,倚靠在身后的衣櫥上,“我沒有生氣?!睕]有必要,更沒資格。 李晉陽看著她,像是要看進(jìn)她的靈魂深處去。 在那雙眼睛里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他沒有找到任何生氣或別的情緒。 最后,李晉陽難得挫敗的移開了視線,起身下床。 當(dāng)李晉陽再次從浴室里出來時,顧言已經(jīng)離開。 他站在旋轉(zhuǎn)樓梯上,看著空空如也的玄關(guān),想象她還站在那里,穿一身墨綠色的長裙,正低頭穿鞋,秀美綿長的黑發(fā)垂下肩頭,像深海美麗光澤的水藻。 沒有生氣嗎? 他右手cao在口袋里,微微勾唇,笑了。 林家的夏日酒會在近郊的一處公館里舉行。 顧言收工后,在t大校門口看見了薄清安的坐駕。 對于做薄清安女伴這種事,顧言一向敬謝不敏,但梁青瓷昨天剛?cè)シ▏霾睿偛缓米尡∏灏惨粋€人單獨赴會。 顧言對林家沒什么印象,唯一記得的是這里出了個叫林風(fēng)的花花公子。 就著薄清安拉開的車門坐進(jìn)去,顧言立刻聞到一股yin|靡的味道。 她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薄清安,非常直接的說,“我沒想到你喜歡車震?!?/br> 薄清安一頓,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她,然后清咳一聲道,“不好意思,如果覺得不舒服我換輛車。” 顧言搖了搖頭,仰靠在椅背上,眼睛從擋風(fēng)玻璃看出去,問道,“是誰?” 問的自然是那個跟薄清安在這輛車?yán)锎蜻^仗的人。 薄清安沒有猶豫,徑直道,“一個見過幾次的女人?!?/br> 顧言沒再接話。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薄清安與李晉陽沒有什么不同。 同樣是成功的男人,他們的身邊有過許多女人,也從來不止一個女人,只是有的女人來了又去,而有的人則永遠(yuǎn)占據(jù)著他們身邊的位置,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但那卻是個令人羨慕驚艷的高度。 短暫的沉默后,薄清安發(fā)動了車子。 夏天的白天漸長,六點鐘的現(xiàn)在,西邊的太陽還沒落下,落日的余輝從建筑后面投射過來,照在寬敞干凈的馬路上,顯得格外平和寧靜。 車窗外巨大的廣告牌上映著顧言放大的容顏,端莊的、美麗的,像被供奉在宗廟里的神祗,舉手投足間盡是無法掩藏的風(fēng)華。 是一個珠寶的廣告,為了真正的起到廣告效應(yīng),她每天的首飾都是由這家店免費提供。 薄清安也看到了廣告牌,牽起一抹笑,“三年前你有沒有想過你會這么紅?” 顧言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聲音聽不出情緒,“三年前你說,只要我簽到白納,你保我紅透半邊天,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薄清安失笑,調(diào)侃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商人該做的事,讓你紅得發(fā)紫的人是李晉陽?!?/br> 顧言笑了起來,眼底的情緒被綿長的睫毛恰到好處的遮掩住,似輕嘆又似感慨,“是啊,所以說,當(dāng)初把賭注下在李晉陽身上,的確是個正確的決定?!?/br> 聞言,薄清安眼眸微沉,抽出一只手覆在她放在膝蓋的手上,聲音低沉柔軟,“顧言,我一直希望叫你薄言,因為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br> 顧言沒有抽回手,任他輕輕的握著。 她的側(cè)臉精致而美麗,繼承了父母最優(yōu)良的基因,就連低頭時那一截□□在外的頸項也是白皙而優(yōu)美的,薄清安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等待她的回答。 顧言并沒有讓他等太久,她微微坐直身子,緩慢的開口,“不好意思,我姓顧,這是我唯一的姓?!?/br> 薄清安知道她的固執(zhí),微嘆一聲,輕松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直到車子停在近郊的私人公館前,兩人才停止了交談。 薄清安下車,繞過車頭,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顧言將手遞到他伸過來的手掌里,儀態(tài)優(yōu)雅的走了下來。 林家的夏日酒會每一年都會舉辦一次,目的是社會交流和生意往來,寧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接到了請柬,薄清安今晚是代表薄家前來,言行舉止間多了幾分世故和圓滑。 由于是私人宴會,并沒有邀請媒體前來,顧言倒樂得清凈。 火紅色的地毯從公館的大門里延伸出來,一直到臺階下面。 顧言挽著薄清安的手臂走進(jìn)去,立刻有侍從上前恭敬有禮的帶路。 “等下離那個林風(fēng)遠(yuǎn)點,他不是個好東西?!笨熳哌M(jìn)大門時,薄清安低聲說道。 顧言點點頭,上臺階時提了提墨綠色的及地的裙擺。 林家的現(xiàn)任家主叫林懷武,正是林風(fēng)的父親。 薄清安和顧言走進(jìn)寬敞明亮的大廳時,林懷武親自迎了過來,與薄清安握手寒暄,然后又把顧言從頭到腳稱贊了一遍。 顧言大方的受了,應(yīng)景了說了幾句客套話。 外界傳言林懷武為人厚道,林家家教頗嚴(yán),卻不想怎么會養(yǎng)出林風(fēng)這么個兒子,他笑得很爽朗,“從前只在電視上見過顧小姐,今天顧小姐肯賞光前來,實在是林某莫大的榮幸。” 顧言對這個中年人很有好感,至少,對方的那雙眼睛一直停在她的脖子以上,禮貌而得體,她微微點一點頭,“林先生客氣了?!?/br> 幾個人正說著話,門口突然傳來一陣sao動。 作者有話要說: 顧言的真正身份終于出來了,呼~ ☆、包|養(yǎng) 李晉陽一向低調(diào)。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在林家的夏日酒會這一晚,意外地,他帶著他的女伴姍姍而來。 顧言站在燈火通明的大廳看向他,身后濃墨的黑夜襯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像千年寒潭邊傲然挺立的松柏,冷冽、生硬。 這與顧言的任何一種記憶都沒有交集。 李晉陽似乎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她所不認(rèn)識的人,即使兩人只隔著一段不長的距離,卻恍惚如同隔了一整座城。 走在他身側(cè)的女子顧言并不陌生,是莫菲。 莫菲著一身純白的晚禮服,黑色長發(fā)在腦后松松的了挽了個髻,瞬間從空谷幽蘭變成了遺落人間的天使,潔白無暇。 天使穿著李晉陽喜歡的那個牌子的衣服,纖細(xì)的手挽著他的手臂,從門外徐徐走來。 這樣的兩個人,一時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薄清安悄然的握住顧言冰涼的手指,換來她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 她的笑容很淺淡,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薄清安微皺起眉,李晉陽帶著莫菲已經(jīng)走了過來,身側(cè)跟著今晚的主人林懷武。 嚴(yán)格來說,李晉陽和薄清安算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至少在外人看來的確如此。 林懷武見李晉陽徑直朝薄清安走去,心里有些打鼓。 他每一年都會發(fā)請柬給李晉陽,但他根本就沒想過李晉陽會來。 今年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不僅出場費奇高無比的顧言來了,連一向不屑于參加這種酒會的李晉陽也到了場,林懷武真怕李晉陽和薄清安會擦出什么不好的火花。 好在兩人客氣有禮的打了招呼,倒沒發(fā)生什么讓林懷武不安的事。 薄清安從看見莫菲那一刻起,臉就臭得不行。 顧言站在他身側(cè),手里端著一杯葡萄汁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 李晉陽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看向薄清安,“我聽說青瓷去法國出差了?!?/br> 薄清安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怎么?李大老板把主意打到我未婚妻身上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齊齊變了臉色。 莫菲看著薄清安的美目晦澀而復(fù)雜,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顧言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呡了一口杯中的果汁,暗笑在心。 比起她的激動,李晉陽就顯得平靜許多,他連眉宇都沒動一下,眼睛在顧言的臉上徘徊了一陣,語氣輕松的說,“朋友妻不可戲,薄總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br> 聞言,顧言的手指一顫,杯子里暗紅色的葡萄汁灑出了幾滴,落在了薄清安淺灰色的西服上面。 顧言自覺失態(tài),還沒來得及說話,薄清安已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沒事,我去找林先生要件衣服換上,你在這里等我?!?/br> 顧言點點頭,目送他的身影遠(yuǎn)去。 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李晉陽和莫菲還沒走,她微微一笑,“祝兩位有個愉快的夜晚,失陪?!彼f完話,沖兩人微微頷首,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你很漂亮?!?/br> 一把沉穩(wěn)中帶著輕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