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那我還有沒有說什么不正常的話?”白小悠不確定的問,那天之后的事情她有些模糊了,而且慕長軒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反應(yīng),是她的錯覺么? “沒有了吧,到酒店之后你就睡著了。” “哦!你們boss應(yīng)該對我死心了吧?”她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林亦飛身上,希望他能從這段不適合的感情中走出來。 一個慕子卿已經(jīng)很讓她頭疼了,如果還來一個林亦飛她真的無法招架。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如此有魅力,能讓a市幾個優(yōu)秀的男人都對她傾心? “唉……自從昨天晚上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就一直喝酒到天亮,我從沒見他這樣過,其實,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br> 程佩歌只要一想到林亦飛昨晚醉酒的樣子就覺得心疼,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林亦飛,就算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也沒有那般禿廢過!她那一刻才明白,他對白小悠真的是認真的。 “喲,現(xiàn)在還知道心疼他了,之前不是恨他恨得牙癢癢么?”白小悠忍不住調(diào)笑,這是她這些天露出的第一次笑容,那么真實。 而這一幕正好落進站在門外的男人眼里,隔著玻璃窗,她的笑容很清晰,雖然面色不是太好,但那明媚的笑容那么真實,看得他心頭一顫。剎那間,他突然想將她的笑容永遠留住,看到她笑,他的嘴角也跟著揚起一絲弧度,壓抑許久的心情此刻因為她的一個笑容變得豁然開朗。 “呵呵,現(xiàn)在他真的變了不少……” 他想近距離的看著她,一時沒忍住,推門而入,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病房,帶著狂卷的氣息,讓正在聊天的兩個女人一怔。 “你老板來了,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程佩歌起身,低著頭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白小悠也不挽留,她臨走前說了句,“嗯,幫我向林亦飛說聲對不起?!?/br> “好的,你安心休息吧?!?/br> 等程佩歌離開,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氣氛有些僵硬。她的笑容早在慕長軒進來的那一刻凝帶了,這種情況,讓面前的男人心猛的一抽! 面對他,她就笑不出來了么?還是她在怪他? 他走上前,端詳著她憔悴的容顏,薄唇輕啟,“精神不錯,好些了么?” “慕長軒,你能不能不要時不時的來醫(yī)院,這樣下去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卑仔∮茖τ谒@種突然出現(xiàn)的情況表示不滿,繼而說出的話也有些沖。 小悠悠根本不知道咱們六爺為了她將辦公室搬到了這里。 他也不氣,一雙陰鷙的眼眸里盛滿柔情,淡淡的問,“跟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 咳咳,不是你說讓我做你的情人嗎,難道情人還不夠丟人? 白小悠一臉無語的望著他,還沒想到怎么反駁他的這句話,他下一句話如一道天雷劈來,讓她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要不,我們試著在一起怎么樣?”他說得很認真,語氣很輕,以至于讓人認為是一種錯覺。 白小悠愣愣的看著他,甚至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他不是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的了嗎,一個杜瑜錦就已經(jīng)讓她夠煩悶了,半路又殺出一個葉敏,她有三頭六臂對付么?說不定以后還有更多…… ☆、87 慕長軒走到床前,深情注視著她泛白的容顏,那黑色的眸子滿是隱晦不明的深色,好像要將床上的人兒吸進瞳孔一般。 這樣的眼神,白小悠是頭一次看到,是錯覺還是夢?他會心疼她么? “傻了?”慕長軒淡淡吐出兩個字,冰冷的面容此刻化作萬般柔情。他忍不住伸手,想捂上她的小臉,然而白小悠扭頭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試著在一起?這是什么意思?到底他不是真心的,如果兩年之后他說他們不合適,再一次被他丟棄,她要怎么辦?到時候她還輸?shù)闷鹈?,青春一去不復返,他怎么能說這么不負責任的話? 白小悠別扭的轉(zhuǎn)過頭,神情淡漠的說道,“你快走吧,等下我媽該過來了?!?/br> 繼續(xù)下去還是逃不開情人的身份,他要的從來都是激情,或許,他只是留戀自己的身體。要說漂亮,比她漂亮妖嬈嫵媚的女人多了去了,他為什么偏偏就迷戀她的身體呢? 慕長軒覺得自己就是犯賤,將僵在半空的手縮了回來,臉色黑如墨汁,額上的青筋不動聲色的跳動幾下,隱忍的情緒似一場暴風雨的前奏。 他何時這般委曲求全過?能這樣對他的,也只有她有膽量。呵!女人,果然不能寵,看,這都無法無天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份上需要休息,他早就想辦法教訓她了。這女人的倔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喲! 慕長軒冷冷勾唇,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復雜的情緒,“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就算她媽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又怎么樣,有什么問題么?難道他很不招人待見,需要讓她藏著掖著?慕長軒覺得和她在一起總有危機感,別的女人都巴不得能和他攀上關(guān)系,爬上他的床,她到好,生怕和他有關(guān)系,什么謬論吶! “慕長軒,我不是玩偶,不是你想說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卑仔∮瞥翋灥那榫w不但因為他的那句話沒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壓抑。 他從來都不會問她的意思,只要他想做的,他就強加在自己身上。試著在一起?他以為他是誰,她的青春多么寶貴,能試么?可惡的男人! 慕長軒聽后,冷若冰霜的俊臉變的更加暗沉,一雙寒眸死死的鎖在她身上,隱忍的情緒即刻爆發(fā)。他已經(jīng)夠低聲下氣了,這個女人到底想怎么樣? 他就知道,他和她除了身體,根本不合適,像她這般耍小性子,他縱然有再多的耐心也被她磨盡了! 真是一個幼稚的女人!他也很納悶,自己怎么就對她欲罷不能?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你嗎,是你自己倔強,不聽我的?!彼拿嫔淅涑脸粒f這話的時候帶著些許不耐的情緒。 呵?讓她做他的情人就是負責任了,就是不拋棄自己了?他怎么可以這么過分,非得將她的身心傷得體無完膚才罷休么? “你……滾!”白小悠對他的話無力反駁,也不想和他抬杠,索性拖著疲憊的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相見不如不見,免得鬧心! 滾?這字說得有點兒重了,咱六爺就算有再好的脾氣也難以忍受??!何況他的脾氣本就陰晴不定,這一個字簡直是讓他忍到了極限,那青紫的面容就足以說明他此刻悠多么憤怒,可當看到她微皺起的眉頭,這把火他極力的壓了下去。 忍吧,她還在生病,而且她今天所受的苦確實是他造成的。 “白小悠,我自認為對你已經(jīng)夠?qū)捜萘?,別太過分!”慕長軒煩躁的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咬著牙開口。 該死的,她對別人就能笑得那般明媚,為什么對他就要冷言冷語?難道他所做的一切還不能讓她滿意? 白小悠天生就是一副倔性子,他越是這樣,她心里就越不舒服。繼而她的下一句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徹底陷入險境。 “我不需要你的容忍,你的可憐,滾吧!”白小悠聲音輕顫,一邊吼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牽動到了傷口,小腹一陣脹痛,然后這樣的疼痛蔓延到心臟,讓她的心密密麻麻如同針扎。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還說什么在一起,狗屁! 聞言,站在窗前的男人身體一僵,雙手緊緊攢在一起微微泛白,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他那傲然挺立的身影映入她的瞳孔,讓她的心猛地一抽,他好像瘦了! “你別后悔!”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子,某男說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外面?zhèn)鱽硭练€(wěn)的腳步聲。 病房內(nèi),自他身影消失,有人的一顆心就像是丟失了般,沒了思想,沒了靈魂。大腦短暫缺氧,讓她本就虛弱的身體在此時顯得更加無力。 慕長軒從病房出來,冷著一張臉走到隔壁房,桌上的文件還未簽完,他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她,哪里知道會受這樣的氣,他真是沒事兒找罪受!該死的蠢女人,我讓你倔,老子才懶得管你呢! 別以為我離開了你就對別的女人提不起興趣,想嫁給他的多的是,給她三分顏色,她還想開染坊了? “六爺,剛剛杜夫人來過電話,說是讓您過去用晚餐。” 慕長軒本來是不想去,因為白小悠住院,身體不好,他走不開,但一想到她剛剛的態(tài)度,某男也懶得再去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對著身后的人冷聲吩咐,“備車,告訴杜夫人,我馬上就到!” “對了,將這個房間退掉,我不需要在這里工作了?!彪S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繼續(xù)囑咐。 “是!” 白小悠算你狠!這個時候他不能招惹她,他走還不行么?他給過他們之間機會,他那么一個冷漠的人,說出今天這樣的話是用足了勇氣,沒想到被她的一盆冷水淋了個透,此刻心里是拔涼拔涼的! 他是思慮了兩個晚上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啊,當他從醫(yī)生口中得知她今后生育的機會渺茫,他擔心她會承受不了心里壓力,才給出這個答案,難道還不滿意,還不算是負責么?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 “此話當真?”白靈萱從蔣怡玲口中得知白小悠和慕長軒的關(guān)系,驚訝的差點兒不顧形象的跳起來,那雙美眸閃過一抹精光,好像此時已經(jīng)將白小悠置于死地。 蔣怡玲就知道她會是這個表情,也不正面回答,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夠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去證實不就知道了?!?/br> 她不能拿白小悠怎么樣,可眼前的女人可以啊,只要借助她的勢力,扳倒白小悠還不容易么?況且,白小悠和慕長軒的關(guān)系,她并沒有真正見證,全憑自己的猜測,那么,一切就讓這個蠢貨去證實吧! “呵,那個賤人,原來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兒啊!慕長軒?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怎么會喜歡白小悠那種沒品位的女人?”白靈萱憤憤不平,反映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行,絕對不行!這個消息更讓她無法接受,如果她和慕子卿在一起,將來豈不是要叫她一聲六嬸?天,這怎么可能,讓她叫那個女人六嬸,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么?呵,白小悠,我就不相信慕長軒對你是真心的,人人都知道他無情,而且聽說他是對杜家的小姐癡情,這事a市的人幾乎都知道,她才不相信白小悠會不明白。她不會是慕長軒養(yǎng)的地下情人吧? 呵呵!如果是這樣,那么事情就好玩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都的吧! 白小悠,我看你還能神氣到什么時候,如今我有了你的把柄,只要一曝光這層關(guān)系,相信你會連a市都難呆下去了! 確實是好消息! “怎么樣,這個消息夠換董事長秘書一職吧?”蔣怡玲趁熱打鐵,看著深思中的白靈萱,一臉的諂媚。 白靈萱回過神,對上蔣怡玲那美艷的臉,冷笑一聲,面容微沉,“蔣小姐,我們白氏目前面臨著危機,你這個時候進來就不怕……” 她說的是事實,這幾天公司出了好多事情,她也是焦頭爛額。白瑜塵根本沒心思去管她和慕子卿的那擋子事兒,她只有自己親自出馬了。不過,白氏就算有再多的事,一點小風小浪還是經(jīng)得起的。蔣怡玲這個女人,一進去就要做父親的秘書,確實胃口不小,那是一份肥差呀,平時少不了別人巴結(jié)她。 這女人,如意算盤打得真準!就一句話,換來這樣一個職位,她覺得自己虧大了,必須還要她做點兒什么心理才平衡。 蔣怡玲一聽白靈萱的話,面色驟然一變,冷冷道,“白小姐,做人要講信用,方便以后的合作是吧?” 想翻臉不認人,沒那么容易,她蔣怡玲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在她心里,她根本就沒有向白靈萱透露多少有用的消息,但是她剛剛所說的,卻是最震驚的消息。 她不相信這個消息會對白靈萱沒用,這件事能不能辦好,就要看白靈萱自己的能力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報信的,得到自己應(yīng)得的那份。然后就靜觀其變,讓她們斗個你死我活,她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白靈萱見她精致的面容上泛著冷光,也不再奚落她,畢竟她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著共同的敵人,兩個人聯(lián)手也好對付些,應(yīng)承下來,“好,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兒上,我去找我爸爸,讓他給你安排,你回家等消息吧?!?/br> “又是等消息?”蔣怡玲的面色不變,美眸里閃著一絲不確定的情緒。 假如這個女人敢騙她,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反正她是走投無路了,到時候破罐子破摔對誰都不好。 “公司現(xiàn)在還是我爸在打理,放心吧,保證讓你滿意,不過我的事情你必須要辦好了?!卑嘴`萱沒想到她會這么著急,看來是真的被人給逼到死角了。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人,錦上添花算什么,人只有在落魄的時候給她施舍,她才會甘愿為你效勞! 蔣怡玲聽到她的保證,面色漸漸柔和下來,一臉的堅定,“白小姐放心,只要能讓我進白氏,我一定馬首是瞻。” “好,我信你!” 兩個女人的談話就此告終,雖然看起來和和氣氣,其實里面暗潮洶涌,都暗地里較著勁。 蔣怡玲從咖啡廳里出來,大腦昏昏沉沉,這幾天為了工作的事她都沒有好好吃飯和睡覺,可謂是累到了極致。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等進了白氏,她要徹底翻身,不要讓任何一個人踩在腳底下,白靈萱今天奚落她,她總有一天會十倍的討回來! …… 慕長軒來到杜家,看到慕老爺子也在這里,心里咯噔一聲,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語氣不咸不淡的問,“您怎么也在這兒?” 呵,這可以說是鴻門宴么?說辭還是太嚴重了些,只不過是逼婚而已,可這逼婚在他眼里看來就是有那么嚴重。 他最敬重的小姨,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慕老爺子看到自家兒子進來,本來是紅光滿面,聽到他如此一問,霎時臉色一白,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就不能來么,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要是以前的脾氣呀,他早就一巴掌蓋過去了,還容得他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么? 可面對這個兒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之間本來就相認得晚,父子感情沒那么深厚,小時候他也沒在他身邊,沒能親自照料他,讓慕長軒的童年受了不少的委屈。這是他永遠的遺憾和傷痛,特別是聽蘇青說起,他在倫敦時,曾被蘇菲關(guān)在外面一整晚,他就痛心的要命。所以那些教訓啊,他也只能想想,哪舍得真的教訓??!他怕將他越推越遠,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是我讓老爺子過來的,長軒,這兩天很忙吧?!边@時候,蘇青從廚房出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一邊和慕長軒打招呼,一邊吩咐這傭人擺好餐具準備開飯了。 慕長軒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蘇青身上,見到她,一雙眸子變得柔和起來,恭敬的開口,“小姨,對不起,我都沒有時間來看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