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然而到房間里才發(fā)現她滿頭大汗,面色青紫交加。 “是不是受傷了?嗯?”他又問,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那種疼痛感逐漸緩解,白小悠艱難的開口,“我,我……” “到底怎么了?”這一次慕長軒已經失去了耐心,冷著一張臉看她,心也跟著在顫抖。 白小悠伸手拽著他的袖口,緊張的解釋,“沒,沒有怎么,就是……醒來沒看到你,就,就……害怕了?!?/br> 男人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很疼,隨即轉過頭來唉聲嘆氣的問,“小悠,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去澳洲?” “……” 她無語的望著他,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 奶奶的話她聽見了,確實,她不愿意去澳洲,白正宇剛剛出獄要重振白氏集團,這個時候她怎能離開。 還有程佩歌,她也不放心,那個傻女人真的打算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么?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慕長軒除了帶她去度假,在澳洲那邊還有工作等著他,所以她沒有選擇,這一趟旅行她去定了。 況且她現在生了病,她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則只會讓他承受更大的壓力。 她怎么忍心他獨自承擔一切?她會心疼,不想讓他一個人再承擔一切! “現在跟我回去公寓好么?”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帶著商量的口吻。 白小悠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去不去澳洲的這件事上,他的話并沒怎么在意,隨意應承一聲,“外面在下雨!” “我什么時候讓你淋到過雨了?”男人失笑。 突然間他又想到自己曾承諾過不去逼迫她做任何事,無可奈何的開口,“好了好了,你想留便留吧!” 說完便開始利落的脫身上的外套。 他所承受的比起她又算得了什么,為什么一個晚上都忍受不了。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 “不,還是回去吧,其實,其實我到這里也很不習慣呢!”白小悠伸手制止他脫外衣的手,仰頭看著他俊朗的臉,對他淡然一笑。 慕長軒和奶奶發(fā)生了爭執(zhí),她不想強求他在這里受委屈! 白小悠越是這樣只會越讓他覺得心疼,他頓住脫衣服的動作,將她伸過來的手放在冰涼的薄唇邊輕輕一吻,眼里滿是憐惜,疼惜的開口,“小悠,你不必為我做任何事!” 他知道她是怕自己不習慣所以才這樣說。 “不是,是我也想回去了,這里會讓我想起很多傷心的事?!卑仔∮埔话驯ё∷Y實的身體,頭枕在他的胸膛,想起他為自己做的,為自己承擔的,眼圈泛紅。 她不能哭,否則就穿幫了! “呵!是嗎?那我抱你下去,不許拒絕。”他苦笑,心里涌起陣陣暖流,也更為心疼,因為她太懂事,太能為他著想。 假如他不答應她的請求,她會更加的委曲求全,何不順著她回去公寓? 小悠,為什么你這么讓我心疼? ☆、177 酒不醉人人自醉(甜蜜不容錯過) 第二天,白小悠得知慕長軒改變了主意不去澳洲,心里多少有點兒過意不去,就因為她的不情愿被慕長軒知曉,奶奶的一番話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改變了行程。 細白的手指拽著他留下的字條,還有殘留的薄荷香氣,剛勁有力的字體龍飛鳳舞的揮灑在白色紙條上,他的字猶如他的人一樣,那般清冷剛硬。 他說,寶貝,等你想去澳洲的時候我們再過去,好好休息,我去開早會了,中午之前回來陪你一起用午餐。 只字片語,都透露著他對她的愛和情。 這個稱呼只有他們身體最為貼切的時候他曾這樣喚過她,只兩個字無疑勾起了白小悠和他在一起時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俏臉一紅,除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還帶著一絲感動。 不得不承認慕長軒是一個很能勾起女人*的男人,每一次她都沉醉在他溫柔的愛撫里,令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在為她著想,自己的病真的有那么嚴重嗎,需要靠失憶來恢復?她不禁在想,究竟是什么藥竟然這般神奇,吃了能讓人失去所有的記憶。 吃了之后真的會忘了所有的事,包括他么? 霎時,一種恐懼和害怕鉆滿全身,還有不舍,想到這些,白小悠的眼淚簌然而下。 假如真的忘了你,生活還有什么意義,假如今后無法再憶起你,以后的日子該如何繼續(xù)?她不想吃失憶的藥,可不可以? 白小悠真的很想問,她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話到嘴邊卻難以啟齒。 伸手捂上身旁的空蕩的位置不冷不熱,還殘留著他的余溫。昨晚和他回來公寓,慕長軒整晚幾乎沒怎么合眼,此刻天才剛亮就起床去了公司開早會,為了讓他放心,在他離開之前白小悠只能裝作熟睡。 她已經習慣了他起床后在她額頭印上輕輕一吻,很淡,身上涼薄的氣息讓她陶醉其中。她害怕睜開眼看到他滿臉憂傷的樣子,愁眉緊鎖用在他身上確實不合適,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白小悠經常會聽到他唉聲嘆氣,看到的也是他眉頭緊皺的樣子。 自己已經成了他最沉重的負擔,為了她的病慕長軒沒少cao心吧! 思及至此,白小悠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片,生疼生疼。尤其是想到以后可能無法再憶起這個男人,她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般,停止了生命繼續(xù)的軌跡。 這些日子慕長軒愈發(fā)消瘦,每晚工作必須用咖啡度過漫漫長夜,她看著有多心疼?每次看到他眼眶上的黑眼圈,她就避而不及,只因太心疼這樣的他,然而這個男人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為了她! 都怨她愛胡思亂想,讓他備受折磨。這么大的罪,怎能讓他一個人去背負,不是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嗎,同甘共苦說得是什么? 白小悠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把他寫的字條小心的夾在不曾用過的日記本里,將來假如她真的記不起來慕長軒,這些都是證據。 他們這么相愛,忠貞不渝的感情怎么可能被一粒小小的藥丸摧毀? 出來臥室,白小悠想著中午該做些什么樣的吃食,好給慕長軒補補身子,他為她做了那么多,她在閑暇之余做些別的也有助于緩解心里的壓抑。 不曾想,剛關上公寓的門就被兩個面癱的下屬攔住了去路,彪悍的身形,冷冰冰的表情刺痛了她的雙眼,嚇得她心尖兒膽顫。 這兩個人她從未見到過,比之前的幾個下屬更為森冷駭人,白小悠皺眉,精神開始恍惚。 “你們,你們……”她低著頭呢喃,雙手開始顫栗,整個人猶如見了妖魔鬼怪般驚懼。 隱藏在暗處的另外兩個下屬一直在暗中觀察這邊的動靜,眼見著白小悠快要發(fā)病,顧不得慕長軒所交代的事情,趕緊上前緩解氣氛,仿佛是不經意間經過這里,輕聲且隨意的和白小悠打著招呼,“白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略帶暗啞且熟悉的聲線充斥著白小悠有些恍惚的神經,瞬間,她緊繃的大腦里像是灌入了什么奇異的東西,讓她差點兒誤入歧途的思緒漸漸回歸正常。 微顫的身軀逐步放松,抬起臉,兩張冰冷的臉映入眼簾,正是慕長軒經常派遣的兩名下屬,黑色的眼眸掃向四周,方才那兩個彪悍的男人早已消失,不由得放下心來,“哦,我想去趟超市……” 兩個下屬見她恢復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氣,如果他們真聽了六爺的話離開,這一次夫人又得犯病了,有了這一次的證據和功勞,咳咳,那個六爺是不是就不會趕他們走了? 一個上午,白小悠都在忙碌。許久不曾下廚的她有點兒手忙腳亂,可能是菜色過多,她不知如何把握火候,特別是湯,品嘗過多次總覺得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眼見墻上的掛鐘的時針快走向十,估摸著慕長軒應該快回來了,白小悠心里愈發(fā)緊張著急。她怕慕長軒回來后會沒收這些食材,擔心她勞累不讓她下廚,也怕因為自己的心血來潮而遷怒到鐘點工身上,為了她一時興起害得別人丟掉一份收入,她就成罪人了。 慕長軒自那次從澳洲回來后,一般的時候他上午從未超過十點回家,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不會出門,待在書房里處理公司的事情。 白小悠明白,他不放心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她病了,他無法安心出去處理工作! “嗯,隔老遠就聞著香味了,今天怎么有閑心做飯了?”強烈的男性氣息不動聲色的襲卷而來,甚至彌蓋了魚湯的香味。 他似乎很喜歡從身后抱住她的身子,這個男人就是喜歡玩神秘,總是在她思緒飄遠的時候出現,是故意的嗎? 白小悠嬌小的身子微怔,隨即嘟著紅唇數落道,“我還沒開始做呢,才燉上湯你就回來了?” 說是埋怨,可從她的臉上哪里看得到一絲責怪喲,笑在臉上,甜在心里,此刻用這八個字形容她的內心最適合不過。 慕長軒扳過她的身子,不滿意的嘟嚷一句,“怎么,不希望我回來?” 他自從和白小悠在一起后,偶爾也會耍耍小孩子脾氣,咱六爺賣萌起來究竟是啥樣咧? 她嬌俏的臉映入他幽深的瞳孔,可能是被熱氣渲染的緣故,雙頰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般撩人,看得他口干舌燥。 貌似這幾天在老宅他都挺安分的,今天是不是該吃rou了? 感覺到他火熱的注視,白小悠怕某人經不起誘惑,趕緊將他高大的身子往外推,一邊交代,“你先去客廳里坐一會兒,等飯好了我再叫你!” “這么神秘干嘛,不需要我?guī)兔γ??”慕長軒由著她高興,修長的身形倚在門框上顯得極其慵懶,尤其是對她說話時露出的一絲淺笑,簡直是女人的致命殺手锏。 一個極其俊美且又冷漠的男人在對你露出風sao的笑,女人會是什么感覺? 反正咱小悠悠快噴鼻血了,她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迅速轉身,臉紅得跟什么似的。 她都快變成色女了,這男人不耍帥會死么? “哎呀,你真的很啰嗦,不知道女人做飯的時候最討厭男人插手了?!卑仔∮茷榱耸棺约耗苄钠綒夂偷淖鐾赀@頓飯,她側過身子盡量不和他對視,大步上前拍上廚房的門,把慕長軒關到門外。 這男人不是什么都不關心么,什么時候變得比大媽還啰嗦了? “老婆,我等著享受美味?!蹦介L軒也不惱,輕笑一聲后,走到客廳去看報紙。 白小悠的時間觀點在和慕長軒在一起后調整得特別有規(guī)律。十一點半開飯。慕長軒習慣一日三餐按時,無論什么菜色,飯量都會自己控制得很好,她那種暴飲暴食的壞習慣不知什么時候也跟著他漸漸消磨。 餐座上擺著幾樣簡單的普通家常菜,玉米羹,鐵板牛rou,青椒rou絲,刀拍黃瓜,紅棗煲魚頭。 還別說,這幾道菜可費了她好大的功夫。 人說,吃飯吃的是心意,確實是這道理。 慕長軒頗為滿意的望著五顏六色的菜,看不出來白小悠還有這一手,以前還以為跟著她至少不用餓肚子,倒沒想到她燒得一手好菜,到現在才展現出來是不是隱藏得有點太深了?這小妮子,是該用什么辦法治治她了。 “怎么樣,好吃嗎?”白小悠為他夾了一塊看上去還不錯的牛rou,心下百感交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緊緊鎖在他俊美無雙的面容上,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些菜上桌之前她自己都有嘗過,反正她覺得很不錯,就不知道一向挑剔的他會如何評價。 慕長軒將她夾在自己碗中的牛rou慢條斯理的放入口中細嚼,不得不說,這男人吃飯時的樣子都透露著尊貴優(yōu)雅的氣勢,特別是他臉上的神情,看得對面的女人晃了神,連剛才自己問的話都忘了,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吃飯的樣子發(fā)呆。 “不錯,口感很好!”慕長軒稱贊,抬眸的瞬間發(fā)現她盯著自己,臉上的笑痕加深。 白小悠偷窺的動作被逮了個正著,趕緊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困難的開口,“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后出門之前告訴我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做?!?/br> 慕長軒也不戳穿她,語氣不輕不緩,“不用這么勞累,有鐘點工做這些事情。” 他想讓她做最幸福的女人,所有的事都要以她開心為前提。 “這些事情一點都不累,可以打發(fā)時間。” “哦,我是說,有時候你不在我很無聊。”一時口誤,怕引起他的懷疑,白小悠反映過來后立馬胡謅一句。 得知真相,為了不讓慕長軒知曉后有心理負擔,白小悠過得比之前更辛苦。她想在自己清醒的時,給他無限的愛和關心。 “隨你喜歡,太累的話就別做?!彼∶赖哪樕鲜冀K帶著笑,看著她的眼神更深了幾分。 二人之間生出一股曖昧的氣氛,白小悠放下手里的餐具,眼珠一轉,隨即抬頭沖他柔美一笑,故作深思狀,似是無意間提起,“還有,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嗯!”一個字帶著濃烈的鼻音。 今兒個她就是要他命也認了,何況她用的是一個‘求’字,聽得他心得有多疼?。?/br> 白小悠一邊偷瞄著他的神色一邊慢慢在心里琢磨著該如何開口合適,發(fā)現他的臉色沒什么不對,這才敢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就是那個高嵐……我是說其實她工作挺不錯的,白正宇的公司剛起步,你,你可不可以借我用——用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