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隔著大墨鏡,葉敏望著眼前那抹欣長的背影,曾經(jīng)的迷戀轉(zhuǎn)眼間化成了恨,冷笑道,“出去可以……呵,要是你敢妨礙我的自由,別怪我不客氣!” 狂傲不羈的警告聲讓男人之前的懷疑變成了深信不疑。 聲音剛落下,一道極為有力的大手迅速控制住她白皙的頸脖,她被慕長軒龐大的力道步步緊逼,身子被抵在冷硬的墻壁上,連喘息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緊接著,一聲咆哮,讓整個樓層不禁抖三抖,“說,她在哪兒!” 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小悠,他已然確定! 只是,他的小悠在哪兒,在哪兒?! 他又瘋了,說好了等待時間,可他忍不了啊,真的忍不了,他的小悠指不定在某個地方受苦,多一天沒有她的消息都是受罪。 瘋狂過后是無盡的心痛和害怕,從未有過的恐慌充斥迅速充斥他早已崩潰的神經(jīng),掐著她頸脖的手暴出令人畏懼的青筋,猩紅的眸子直射眼前女人扭曲丑陋的面容,那層層皺紋讓他感到惡心。 這個女人果然整過容! “咳咳……咳咳!” 除了能發(fā)出細微的咳嗽聲,葉敏連喘息都變得極為困難,臉上的墨鏡在慕長軒掐住她脖子之前就已掉落在地,她殘破不堪的丑陋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的眼球,因窒息而瞪大的眸子直直望著眼前俊朗的男人,那雙冰冷的眸子迸射出的火氣,差點兒燙傷她的雙眼,葉敏心里一陣懊悔,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氣,太沖動,也輕視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和洞察力。 即使她現(xiàn)在有勢力和慕長軒抗衡,可她畢竟在他手中,只怪她一時沖動,來之前未做心里準備。 這一刻,她才明白慕長軒為什么不碰她,原來他早已懷疑自己的身份,深沉的心思無法讓人捉摸透,讓她誤以為是自己不夠吸引人,學(xué)得不夠像! “六爺,不能殺了她,這里是公司,畢竟她現(xiàn)在和白小姐一個模樣,要是等夫人回來,以后她來公司不是讓人笑話么?” 下屬見慕長軒又喪失了理智,不免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樣做只會讓白小悠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的爺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呢? 只要提及白小悠,慕長軒就徹底不冷靜了,是啊,他要是在公司要了這個女人的命,將來真正的白小悠回來,指不定會有人對她說閑話,會誤會。 冷靜過后,大手一揮,葉敏被他的力道扔出很遠,疼痛讓她的臉皺成一團,顯得更加丑陋不堪。 “看好她!” 這女人不能殺,他也沒想過殺了她,等他利用完,找到白小悠,他會讓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折磨。 一切歸于平靜,慕長軒一個人站在偌大的辦公室,除了孤獨與寂寥剩下的就是害怕和不安。 哈哈……不知怎的,他笑了,那么蒼涼哀切,連眼角什么時候濕了,他都沒注意到。 對慕長軒來說,白小悠不僅是戀人,更是用生命愛的女人,滲入心腹的疼寵,亦是他的命。 失蹤大半年,他才認清這個結(jié)果,沒瘋掉已經(jīng)算很幸運了。 腦海里閃過她失蹤前對自己說的一句話,‘那你為什么不會來?’ 都是他,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那句話他這一生都忘不了,隔著電話,他能想象她語氣里的哀求,那一刻他的心是疼的,所以才讓她過去澳洲,不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讓她過去的…… —— 這一個星期白小悠總是失眠,肚子逐漸變大,她嬌小的身形有些吃力,晚上睡覺翻身都成了極吃力的動作,離生產(chǎn)的日子越近,她的心就越發(fā)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一場暴風(fēng)雨在等著她。 身體愈發(fā)消瘦,蔣怡玲沒少給她加油打氣,讓她好好吃飯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可她就是吃不下,七個多月的身孕,估計逃跑也很費力吧? “又失眠了?”是蔣怡玲,白小悠嚇了一大跳,黑漆漆的地下室看不清對方的臉。 她本就沒睡著,聽到熟悉的聲音,拖著沉重的身軀從床上坐起,黑暗中她神色異常擔(dān)憂,眸子像是找不到方向,摸著黑靠著感覺拉住了蔣怡的手,意思是這個時候過來就不怕被葉尚偉發(fā)現(xiàn)么? “慕長軒過來了,葉尚偉這個時間點在應(yīng)付他,所以不會過來下面?!逼届o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慕長軒?他來救她了? 白小悠首先就是想到的這點,由于激動,雙手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廢話的時候。 她終于熬到頭了么,終于等到了么?這樣想著,還未見面,她竟然高興得喜極而泣。 “你現(xiàn)在跟我走,記住別出聲,要是中途有什么聲音一定不能回頭知道么,還有,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一定要幫我救出我的家人?!笔Y怡玲的語氣有些急,準備了這么多天,想必是挑了最好的時間過來,生死一線,難免不緊張。 跟我一起走! 白小悠用手上的力道告訴她,在她手掌心寫下幾個簡單的字。 蔣怡玲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看向白小悠,見她滿是驚慌之色,反握住她的手給予鼓勵,蔣怡玲蒙著臉,又是在夜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她道,“只能一個人走,你放心我會有機會出去的,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能回頭?!?/br> 交代完,她便拉著白小悠的手往另一個地下室邁步,只有這樣才能掩人耳目,然而,事情并沒有那么順利,她所準備的一切早已在某人的預(yù)料之中,來了個精彩的甕中捉鱉。 “走?呵!一個都不許走!”冰冷的聲音震傳人的耳膜。 隨后,整個地下室燈火通明,兩人被刺眼的光線射的睜不開眼,隨著男人的靠近,白小悠心底的希望也徹底破滅。 ☆、下201 葉敏的下場(精彩) 秋日的深夜已有點涼意,地下室的溫度無疑比外面更冷了幾分,白小悠剛開始不覺得,直到那熟悉沉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每一步每一聲在清冷寧靜的地下室回蕩,像是最恐怖的招魂鈴,震懾在人的心上,身體不免害怕得顫抖起來。 葉尚偉的狠毒她沒有見識過,光聽蔣怡玲說,在對比她身上的種種被虐的痕跡,白小悠心里就一陣哆嗦,她真怕這個惡魔喪失理智的將她剁了喂狗。 聽說他最討厭背叛的人,那么她剛才算是背叛么? “是太悶了,還是快生產(chǎn)了緊張得睡不著?”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沉緩,聽不出任何怒意,說這句話時,修長的身軀已經(jīng)完全遮擋了白小悠的光線,她在他面前顯得異常嬌小,大手鉗住她尖銳的下頜,精明的眸子死死盯著她蒼白的容顏。 他葉尚偉再愚蠢也不會看不出來這丫的心里想些什么,蔣怡玲的小心思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要是能被這些愚蠢的女人左右思想,他尚偉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今天的心情就是好啊,否則他哪里有心思逗弄她呢,看到她迫不及待的離開,她可知他心有多疼。 幾百個日日夜夜,不說感動,對他應(yīng)該沒有敵意了吧,為什么還是想回到慕長軒身邊去,即使知道自己在做困獸之斗也免不了一試。 這一刻的葉尚偉是挫敗的,可也是瘋狂的。 他嫉妒慕長軒,能擁有白小悠堅定不移的愛,這么久了,難道愛真的會堅定不移? 狗屁,他從不相信這些騙人的鬼話,女人呵!只要花些心思,心很容易沉淪,跟著他的女人不就是如此么? 自負如他,怎會認輸?尤其那個人還是慕長軒,他最大的對手。 白小悠的身子顫抖得厲害,猜不透他到底什么心思,更不敢去看他的臉,而是微磕著眼面對著他,心里已經(jīng)涌起了驚濤駭浪。 他的話太輕柔,唇角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掛著笑,高深莫測的笑,讓人心驚,無人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這個男人太過于陰晴不定。 看來是她們把事情想象的太過于簡單,葉尚偉怎么可能有機會讓她逃出去,憑他的手段和敏銳的洞察力,她和蔣怡玲倆人加起來也不會是這個魔鬼的對手,恐怕他早就知道她們的心思,等著這一出好戲上演吧?! 白小悠懊悔極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可以沒命,但孩子和蔣怡玲都是無辜的,無論怎么樣她必須保住。 強烈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毫無血色的小臉上,白小悠嚇得冷汗淋漓,微閉著的眼緊了幾分,唇瓣緊抿,生怕他會突然間發(fā)怒打掉她的孩子。 “都給我出去,她,關(guān)起來?!甭曇敉蝗蛔兞苏{(diào),松開白小悠的下顎,如利劍般的目光看向白小悠身旁的蔣怡玲,性感的唇勾勒出冰冷的弧度。 蔣怡玲聽后沒有一絲懼怕,仿佛這一切在自己預(yù)料當中,雖蒙著臉,但那雙眸子里的堅定第一次刺傷了葉尚偉的眼。 她的眼里沒有害怕,沒有祈求,葉尚偉看到的反而是放松,那是一種靈魂上的解脫。 呵呵,她想死,他偏不讓她如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真以為他會顧及過去的情分不忍心對她下殺手么?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死早已置之度外,她所怕的是再次受到這個惡魔的非人折磨,那幾日的凌辱歷歷在目,她除了身體殘破不堪,心早已遍體鱗傷,要不是一家人的性命握在這個惡魔手中,或許她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如今,她恍然明白一件事,只有她死了,她的家人才會安全,畢竟葉尚偉不會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花心思,是她一時沒明白過來,所以,此刻的蔣怡玲,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怕了。 白小悠見蔣怡玲被兩個男人拖走,一時間慌了神,擔(dān)憂的望了蔣怡玲一眼,那急切的模樣映入男人幽深的瞳孔,慘白的唇顫栗著,慌亂無措。 葉尚偉挑眉,臉上的笑意加深,悠閑的在一旁的米色沙發(fā)上落座,翹著二郎腿,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是一場夢。 直到蔣怡玲的身影完全消失,白小悠才緩過神來,見葉尚偉慵懶的品著茶水,漫不經(jīng)心的翻閱著雜志,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白小悠咬牙,細密的汗水從毛孔滲出,一邊斟酌著怎樣開口,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葉尚偉。 她的表情和動作全數(shù)落入男人眼中,早知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他可是一直在等呢! 葉尚偉從來不相信會有如此善良的人,而在白小悠身上他卻見得真切了,比如說現(xiàn)在。 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死死拽著他的衣角,黝黑的眸子里滿是哀求,打著肚子蹲在地上,仰頭懇求著他。 蔣怡玲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她已經(jīng)夠可憐了,這個時候她不能忘恩負義,反正事情已經(jīng)做了,能不能平安活下來全靠天意。 她的眼神很容易觸動人的心弦,葉尚偉擱下手里的茶盞,銳利的眸子變得愈發(fā)柔和,不禁在心里哀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心慈手軟了? 特別是看到她那祈求的眸光,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啊。明知道她一心想逃跑,想逃離他的掌控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可他卻做不到對她痛下毒手,選擇了包容,甚至連逃跑這個話題都未曾在她面前提起過。 人非圣人,一旦動了情便是致命的硬傷。 他喜歡的不就是她毫無貪欲的眸子么,這個時候理應(yīng)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她還一心記掛著別人,真是個傻女人。 “放心,我只是關(guān)著她,以后不要再亂跑了知道么,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伸手觸及她的發(fā)絲,黏黏的,想必剛才嚇的不輕。 說到底,她還是怕他的,也好,只要怕,她就不敢逃。 白小悠一臉驚慌的望著他,哀求的眼神驟然變得疑惑,似是不敢相信他今天這么好說話。不是該生氣么,不是該說些威脅她的話么? 這樣的葉尚偉讓她看不透,也讓她更加恐慌,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啞謎,以他的個性,被抓到逃跑,絕不會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更不可能這么容易答應(yīng)她的請求。 “不用為生產(chǎn)的事?lián)牧?,我已?jīng)安排好了。”在她迷糊的眼神中,葉尚偉補了一句,語氣依然沒有多大的起伏。 白小悠的秀眉擰得死緊,實在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然而下一刻,她終于明白這個禽獸的心情為什么這般好。 “他剛才來過了,可……怎么辦呢,他是來給我送喜帖的,下個月和葉敏舉行婚禮,知道婚禮在哪里舉行么,豪華游輪浪漫之旅,呵呵……平時看慕長軒那般冷漠,沒想到也是個浪漫之人呢。”性感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說的漫不經(jīng)心,而那雙銳利的眸子一直盯著眼前的女人。 白小悠的縱然再鎮(zhèn)定,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免不了大驚失色,再也無法偽裝下去,那盛滿思戀而又悲痛的心此刻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挖去,慢慢折磨著,殘喘著。 加上剛才受了驚嚇,白小悠的身形一晃,慘白的小臉在燈光的渲染下顯得異常的憔悴,葉尚偉伸手適時抱住她的身軀,臉上的笑意不減,“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過去的?!?/br> 說完,單手拖著她的微微顫抖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經(jīng)伸向她凸起的小腹,眸光變幻莫測,線條完美的面容上一片陰霾。 這里面孕育著慕長軒的種子,他怎會讓對手有任翻身的何機會? 隨著他的觸摸,白小悠的身體哆嗦得更加厲害,她害怕,泛紅的雙眸盯著在她小腹上游移的手,不敢拒絕,更不敢叫喚,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的動作。 “白小悠,這輩子你休息再見他!”終于,惡魔露出了原有的本性,發(fā)了狂,那雙眸子迸射出火一樣的光芒,渾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白小悠垂著眼簾,渾身冰涼。 見了又如何? 想到最后一次見他,那種心痛的折磨,讓她差點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兩命,那種痛苦她不想感受第二次。 如果是那種結(jié)果,見或不見又有什么區(qū)別? —— “再來一次!”冷冽的命令聲,手中的長劍準確出擊,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長軒,你瘋了!”李博然暗罵,他可不想做這個魔鬼的出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