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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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深忽然覺得這個春天,冷到骨子里。 …… 第七天…… 徐宜舟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 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抬手都困難,她渾渾噩噩地縮躺在床尾,像一只蜷起的刺猬。 黑暗和寂靜讓這里像墓xue一般。 她什么也看不到,就連感覺都快要消失了。 “蕭嘉樹……”她呢喃連自己也聽不清的名字。 腦海里忽然閃起第一次和蕭嘉樹認識的畫面。 他坐在咖啡館里,正在看《虹語》,手指指尖點在那一頁故事的作者名上—— 佳木宜舟。 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可從來沒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的名字連在了一起。 恍惚間,她看到眼前有些亮光,一閃一閃地亮著。 那亮光慢慢綻開,形成一大圈光幕,刺得她閉上了眼。 耳邊是些細碎的腳步聲,由小到大,由緩到急。 “徐宜舟……” 隱約間,她似乎聽到略帶泣音的叫喚。 她沒什么力氣睜眼。 “蕭嘉樹,是你么?” 蕭嘉樹俯身抱她的時候,聽到她發(fā)出的嘶啞聲音,像被車輪碾過的細砂。 “是我!”他回答她,聲音在顫抖。 “我想我能從白鳳村出來,這一劫……肯定也死不了!你……別哭?!彼詮埐婚_眼,看不到他的模樣,只是努力扯些笑容,含糊不清地說著。 話還沒說完,他冰涼的臉頰就貼到了她的臉上,那上面,有些濕意。 她知道,他在哭。 ☆、第67章 徐宜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是光怪陸離的場面和匪夷所思的情節(jié),像是各種電影零碎的鏡頭拼湊起來的不合理故事。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陷進小天窗的那張臉上。 那臉被擠成方形,扭曲詭異。 她猛地睜開眼,眼前景象已改,她躺在一間寬敞舒適的病房里。 “醒了?” 蕭嘉樹的聲音傳來。 一只手輕輕探到她的額上,指腹滑過,將她額上的細汗拭去。 徐宜舟腦袋還有些混濁不清,掙扎著想要坐起,然而她的手仍舊無力,稍稍一用力腦袋便發(fā)起暈來。 病床很快被人搖起,徐宜舟跟著床坐起,蕭嘉樹遞了杯水到她眼前,她才想伸手接過,他已經將杯子靠到了她的唇間,另一手輕輕握住了她抬起的手。 “喝點水?!彼顾人?。 徐宜舟就著他的手,乖乖喝水,眼眸從玻璃杯后面偷偷瞄他。 他側坐在床沿,臉色泛青,眼里血絲遍布,下巴上有些胡茬,不是往日精神爽利的模樣,只是他明明滿臉倦容,望著她的眼神卻充滿喜悅,還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喝了兩口水,她才覺得干得快冒煙的喉嚨舒服了點。 蕭嘉樹將水擱到床邊桌上,轉身回來的時候,忽然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他將唇印在她的發(fā)上,輕聲問。 “嗯?!毙煲酥埸c頭,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聲音仍舊有些啞。 “不怕,以后有我!”蕭嘉樹手用了點力,將她圈緊。 “嗯。” 徐宜舟還是簡單應著,她不愿意回想這場噩夢,便也不想繼續(xù)所有與之相關的話題。 “餓了嗎?吃點東西吧?”蕭嘉樹半晌才收回手。 病房的柜子上放了保溫壺,他一打開,便有粥香飄出。 徐宜舟聽到自己肚子一聲吼。 “徐mama煮的粥,你身體太虛弱,目前只能喝點粥?!笔捈螛鋵⒅嗟钩?,捧回病床前,攪著粥輕輕吹著。 “我媽來了?”徐宜舟問道,她的視線落在他手里的粥上。 那粥雪白粘糯,被他攪得不斷騰起熱霧。 “嗯,伯父也來了?!笔捈螛湔f著抬頭看了她一眼。 “我爸也來了?”徐宜舟有些驚訝了。 “徐mama現(xiàn)在暫住在我們家對面秦揚風屋里,黎歌陪著,徐爸和他太太住在附近的酒店。你睡了一天一夜,他們擔心了很久,又留這陪了很多,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了?!笔捈螛湔f著,空出一只手去捂她的臉頰。 這張臉蒼白虛弱,臉頰上的rou都要全瘦沒了。他的手掌擱上面,摸到她的顴骨,再也不是從前的軟嫩。她神態(tài)很平靜,但眼里不知怎地,竟然透一種戒備的眼光。 而她自己似乎并未察覺到這樣的改變。 她的心還留在那場噩夢里,沒有走出來。 真難得,她的父母居然同時出現(xiàn)了。 “他們有吵架嗎?”徐宜舟問著,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粥。 蕭嘉樹手又一避,沒讓她碰著粥。 他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一邊道:“沒有吵架?!?/br> “蕭嘉樹,我自己可以?!毙煲酥塾行┎蛔匀?,終于不再是平靜無瀾的表情。 “我知道你可以,但我想喂你?!彼f得理直氣壯。 徐宜舟愣了愣,忽想起那天他臉上的冰涼濕意,還有他聲音里的顫抖,和她暈過去之前他的哀求——“徐宜舟,別再離開了,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 見她沒反應,呆呆地抿著唇,也不抗拒,蕭嘉樹靠近了她一點。 “張嘴。不張嘴我會考慮用別的辦法喂你?!?/br> 這句話徐宜舟聽明白了,臉頰不爭氣地紅了。 她終于張了嘴,順從地喝粥。 蕭嘉樹喂得很慢,好一會才喂完一碗,徐宜舟沒飽。 “你之前餓太久了,不宜一下子吃太多,過會我再喂你?!彼f著,扯了紙張擦去她唇角的粥液。 徐宜舟發(fā)饞地盯著那壺粥,終究沒有再說什么,趁著蕭嘉樹收拾碗勺之機,她掀了被子想要下床。 “你要干什么?”蕭嘉樹就跟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立刻轉身。 徐宜舟下意識又想要縮回被子里去,被子才拉到一半,她忽然轉念。 奇怪,她下個床而已,干嘛要怕他? “洗澡?!毙煲酥蹧]好氣地回答他。 被關在那小屋里幾天,她覺得自己快發(fā)霉了,雖然是冬天寒冷,但也架不住七天沒洗澡,她鼻子只要一個深吸,似乎還能嗅到那屋里奇怪的味道。 所以她醒來的兩件重要事情,一是喂飽自己,二是洗澡。 “我?guī)湍恪!笔捈螛湎胍矝]想就開口,他放了碗,朝徐宜舟走來。 徐宜舟快被他的態(tài)度搞毛了。 “我要洗澡!洗澡你要怎么幫?”徐宜舟的平靜被他打破,聲音高了起來。 “這么幫!”蕭嘉樹站到她身邊,手一伸不由分說就把她攔腰抱起。 徐宜舟身體發(fā)虛,手腳軟著,沒什么力氣掙扎,腦袋還渾渾噩噩的,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被他輕輕松松地抱到胸前。 “蕭嘉樹!”徐宜舟嗔怒一聲,然而她聲音沙啞微弱,毫無氣勢,反而顯出三分羞怯來。 蕭嘉樹掂了掂手,側頭看她,道:“輕了很多,要養(yǎng)好久才能把你養(yǎng)回來了?!?/br> 她身上的病號服寬大,他一抱便更覺得衣服下面的腰肢細得可憐。 徐宜舟原來將頭擱在他肩上,聞言把頭猛地埋到他脖彎里,一通搖頭亂蹭,一邊嘀咕著:“誰要你養(yǎng)了?誰要你養(yǎng)!” 蕭嘉樹笑了。 他的徐包子,回來了。 徐宜舟被他抱到了病房獨立的洗手間里,才終于落地。 蕭嘉樹被她給推出了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叨叨著:“不要鎖門,萬一你暈了,我得救你。” “……”徐宜舟總算領教到這個男人的婆媽了。 關門,試水溫,脫/衣……衣服掀到一半,門忽然被開了一條縫。 “沒鎖門,乖!” “蕭!嘉!樹!” “我就是想告訴,你換洗的衣服還在外面。你是準備……出來換呢?還是我?guī)湍隳眠^來?” “……” 洗好澡沒多久,時間已到了傍晚,警察知道她醒了,來給她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