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無敵的咒術(shù)師不需要戀愛、重生之獨寵賢后、君心應(yīng)猶在、棄了總裁白月光后,和影帝HE了、重生之錦繡天成、[綜漫]和狗卷談戀愛、[綜漫]你未婚妻真棒、毒行大陸、禁止投喂靈魂寶石[綜英美]、超能大宗師
“站住!” 只這一句,他等仿佛極有默契般,皆是一震,停下步子來。 韋一平怒氣沖沖繞到三人正面,低頭望去,神色又驚又惱。 “你們仨適才是自那地窖中出來的?” 奚畫與丁顏面面相覷,隨即小聲道:“……沒有?!?/br> “胡說!老夫親眼看見的,還敢抵賴!” 奚畫暗暗吐了吐舌頭,心道:你看見了還問什么? 韋一平先是對著丁顏質(zhì)問道:“這地窖長久未給修繕,隨時可能坍塌,上回就明令禁止不許人進去,你把書院的規(guī)矩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不是?” “……副院士,我知錯了?!?/br> 因怕他多疑,奚畫只得胡謅道:“我們覺得好玩,所以才……” “好玩?玩出人命來怎么辦?!”他把袖子一挽,明顯是還沒說夠,不住唉聲嘆氣,表情痛心疾首:“奚畫你也是。從前如此聽話乖巧一個姑娘,怎的現(xiàn)在竟學(xué)會說謊騙人了?好好兒的這會子不在家中讀書溫習(xí),來書院里鬧什么鬧?!這一個破地窖有什么好看的?” 說到這般,韋一平扼腕嘆息,指著她不知該怎樣訓(xùn)下去:“你可是要進京考取功名的人,這般胡來,如此任性,對得起你娘么?嗯?對得起你死去的爹么?” “……”聽他提起娘親,奚畫心頭驟然一疼,登時內(nèi)疚無比,低著頭,神色復(fù)雜。 關(guān)何偏頭看了她一眼,微一垂眸,而后認(rèn)真地抬首對韋一平道: “副院士息怒,她們也不是有意而為之的?!?/br> 他不開口還罷,剛一出聲,韋一平那才消下去的氣徒然猶如洪水猛獸,一觸即發(fā): “你還有臉說人家???!想都不必想,定是你小子帶著頭!成日里游手好閑,四處搗亂也就罷了,還把我書院的好學(xué)生也跟著帶壞,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的一鍋湯,全被你這臭蟲攪壞了!” 關(guān)何:“……”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似乎一看到他就有氣,韋一平把手一揮,“都給我掃茅廁去!掃到上學(xué)那日為止!” ☆、第19章 【墻之一角】 頭頂上烏云滿天,奚畫抬手擦了擦脖頸上的汗,一搖一晃地拎著水桶走到茅廁門邊兒,那里頭關(guān)何挽著褲腿和袖子,認(rèn)認(rèn)真真地刷洗。 今天是最后一日打掃茅廁了,丁顏因上學(xué)要忙活廚房里的事,不便過來,只得他二人清掃。 來書院這么久了,奚畫還是頭一回被罰,因想到那日副院士的話,思及近來自己的舉動,頓然有些惶恐,難不成,當(dāng)真是近墨者黑了? 一想到關(guān)何那慘不忍睹的課試成績,心中不覺一凜。 看來她還得愈發(fā)努力學(xué)習(xí)才行! 那邊的關(guān)何正側(cè)身,回頭見她提了水過來,忙伸手去接。 “行了,水夠了?!?/br> 他取了瓢舀著沖洗地面,又仔細地換了帕子擦門。奚畫在外面巴巴兒地望著他后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可要我?guī)兔???/br> “不用。”關(guān)何未曾轉(zhuǎn)身,“你站著休息就是?!?/br> “……可我好像什么也沒干吶?!?/br> “沒事,很快就好了?!彼f著,抬頭瞧了眼天色,忽然惆悵道,“飯點又過了……” “小顏會給我們留飯的?!鞭僧嬓χ鴮捨克?,“放心就好?!?/br> “……”關(guān)何手上微滯,停了半晌,語氣放得一輕,“抱歉,這次連累了你?!?/br> 聞言,她愣了一瞬,而后才笑起來:“又不關(guān)你的事,畢竟誰都不知道那時候副院士會來啊?!?/br> “不?!彼逼鹕碜?,表情略有些尷尬,“我想若是沒看到我,他不會想到要罰你們打掃茅廁的。” “……”難道是想說自己長得很像茅廁嗎。 奚畫兀自端詳了他一會兒。 其實關(guān)何的相貌在書院中也算是十分出眾的,只不過由于常年被罰,倒的確很讓人一見他便聯(lián)想到茅廁…… 不過幸而是把那張紙條給帶了出來,因聽說自上回他們?nèi)ミ^地窖后,那地方便塌了,院士命人重新翻修了一遍,眼下再去想是也找不到有用的東西。 不知有沒有漏掉什么…… 思索間,一枚樹葉摔恰在關(guān)何頭上,不過多時腳邊就積了不少落葉,奚畫走到他身后,踮起腳抬手摘了下來。 怎想,周遭的風(fēng)卻越吹越急,前面花臺上的草木亦被刮得東倒西歪,這般的天氣看著倒像是快將下雨。 奚畫舉手在眉上,仰首舉目去看天空,厚厚的云層里隱隱有幾絲電閃光芒。 “天色好像暗了許多。” 話音剛落,一道驚雷就劈了下來。 “雷雨要來了!”她忙催道,“你快點兒!” 關(guān)何匆匆收拾東西,背后的狂風(fēng)卻一陣高過一陣,待得他出門時,碩大的雨點已噼里啪啦地砸在臉上。 因事先未曾考慮這許多,他二人皆未帶傘,附近又沒躲雨之處,關(guān)何隨手把擱在旁邊的外衫一拽,動作飛快地將奚畫罩?。?/br> “走!” 她腦中一懵,當(dāng)即遲疑道:“可是……你的衣服……” “不妨事,會干的?!标P(guān)何一把拉住她手腕,不欲再做解釋,腳下生風(fēng),直往講堂處疾奔而去。 屋外電閃雷鳴,金枝站在門口又是擔(dān)心又是著急地探頭望,不過多時,便見奚畫二人*地跑了進來,靠著門就開始喘氣兒。 “可算是回來了?!彼牢恐闪丝跉猓霸趺吹姑钩蛇@樣,偏偏逢上下暴雨……” 瞧著關(guān)何幾乎是淋得滿身是水,金枝不由往他身后去找奚畫: “小四,你沒事吧?” 奚畫擺擺手,把裹在身上的衣衫褪下來:“我倒是還好……” 她略有些愧疚地轉(zhuǎn)向關(guān)何,后者正把衣擺上的水?dāng)Q了一把,余光掃過來。 “怎么了?” 奚畫捧著他那濕透的外衫,感激道:“多謝你啊。” “沒事?!?/br> “要不,我去借一身衣裳,先給你換下吧?”奚畫說著便放下濕衣,回身就將出去,還沒等邁步子,關(guān)何卻已攔住她。 “不用?!?/br> 他輕輕頷首道:“它一會兒就會干了?!?/br> “一會兒?”奚畫納悶道,“哪有這么快的?!?/br> “你放心,保證不出一炷香時間?!标P(guān)何答得甚是自信,奚畫卻狐疑不解,伸手在他衣角上摸了摸,怎想竟覺得有股暖意涌上指尖,她心頭驚了驚。 “別管干不干了?!苯鹬Π咽澈写蜷_,招呼他二人,“橫豎就將上課了,屆時找他們誰來借件衫子不就行了么……先來把飯菜吃了吧,等你們這么久,都快涼了?!?/br> 聽她這么一說,奚畫也覺得腹中饑餓,倒未再推辭,搬了凳子,于案幾前坐下,捧起飯碗就開始扒飯。 眼見他們吃得狼吞虎咽,想是累得很了,金枝禁不住搖頭感慨道:“嘖嘖,叫你們招惹副院士,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 “哎?!鞭僧嬔氏伦炖锏娘?,垂頭嘆氣道,“我是真不知副院士這般神出鬼沒的,他那壞脾氣,全書院皆知,我又怎敢招惹?!?/br> “也不能這么說?!苯鹬δ檬种复亮舜了橆a,忽而道,“其實從前,副院士的性子沒那么壞,好像是因為當(dāng)初翰林院對他那本《理學(xué)迷錄》并不看好,沒上呈給圣上,失了他平步青云的機會,所以才變得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了?!?/br> “《理學(xué)迷錄》?”奚畫嚼著嘴里的菜,好奇道,“是副院士自己寫的?” “是啊,據(jù)說副院士可寶貝這本書了,寫的時候還要屏退左右,不讓人看呢。” “這么神秘?” 金枝點點頭。 “別說是我們,連當(dāng)時他最為欣賞的那個理學(xué)才子,都沒給瞧一眼?!?/br> “江林坡?”一直在專心吃飯的關(guān)何驀地從碗中抬起頭,“你認(rèn)識他?” 金枝笑道:“他可是咱們書院第一聰明人,誰不認(rèn)識???” “他不是失蹤了么?你可知他去了哪兒?” “……不知道?!苯鹬ο肓讼耄瑩u頭,“有人說是回鄉(xiāng)了,也有人說是上京考試去了,不過都是道聽途說,沒個準(zhǔn)話?!?/br> 關(guān)何眉頭一皺,放下筷子:“他是幾時失蹤的?” “……幾時……好像是一年以前了吧?!?/br> 奚畫挾了一筷子菜在碗中,瞥了眼金枝,又低聲去問他:“你問這個作甚么?” 不料關(guān)何卻未回答,只接著向金枝道:“我們書院現(xiàn)在這些人中,上年去參加秋試的人,有哪些?” 金枝偏頭思索:“上年啊……含風(fēng)和勇謀都去過,上一科就他倆考得最不好,所以才回來接著讀書的。” 說完,又甚是困惑地看著他:“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标P(guān)何淡然地喝了口湯,“隨便問問?!?/br> 飯后,趁著金枝去換食盒的當(dāng)兒,奚畫湊到他跟前小聲道: “作甚么關(guān)心起江林坡來了?” 關(guān)何顰眉看她:“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木歸婉是在半年前死的,地窖中傳來鬼叫聲也是半年前,而江林坡又是在一年前失蹤的。會不會太過巧合了一點?” “你覺得江林坡也是被人殺害的?”奚畫抿唇,斟酌了半晌,“不過這么一想的確是很巧合……” 她伸手將去托腮,指尖不經(jīng)意從他衣衫掃過,觸感十分干燥,還帶了幾分暖意。奚畫微微一怔,即刻摸上他衣擺。 “你……你的衣服,怎么都干了?” 關(guān)何笑了笑:“我說的不錯罷?” 她甚是不解地扯過他胳膊,左右翻開,只見得他的手背隱隱滲出一點紅斑來。 “誒?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