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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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然知曉!”奚畫鼓起勇氣,上前一步,“你們的人,前些天不還拿此事來問過我的么?如今我已經(jīng)查出來了?!?/br> 她一語言畢,那山賊中便有一人湊到衛(wèi)老九耳邊耳語了幾句,說話時還不忘朝她這邊看兩眼。瞧這舉動,恐怕此人就是易容扮作水三的那個。 思及如此,奚畫微微皺眉,咬了咬下唇,眸色含怒,朝他瞪去。 這廝演技真好,她之前半點都沒懷疑! 衛(wèi)老九聽完,似有所思地頷首,眼神示意左右,當下便有兩人上前將她押了過去。 “小姑娘?!毙l(wèi)老九俯下身去看她,“你可不能騙我呀,我老衛(wèi)最記恨有人說謊了?!?/br> “不騙你?!?/br> 盡管心頭一點沒底,但好歹知道寶藏在白骨山,等入了山,去了北面山頭,地勢那般隱蔽,她再想辦法脫身也不遲。 “那好,你說寶藏藏在哪里?” 奚畫迎上他視線,強自鎮(zhèn)定:“寶物不在此地。” “那在何處?” “在書院的后山之上。” 衛(wèi)老九擰眉抬首往那山上看了半晌,略一沉吟:“具體又在哪兒?” “……那地方太難找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鞭僧嬐塘丝谕倌此?,胡謅道,“且寶貝不易取拿,所處位置太過危險,你得多派些人手才行?!?/br> “哦,是么?” 他扯了扯嘴角,眼中一凜,忽然將手一抬,竟毫無癥狀地,落了個響亮的巴掌在她臉頰。 只聽“啪”的一聲,清脆可聞。 奚畫的左臉瞬間紅成一片,她轉(zhuǎn)頭看他,雙目帶怒,狠狠拿手抹掉嘴角的血,背脊仍挺得筆直。 對面的宋初看在眼里,眸色不禁驟沉,正將起身來,不想?yún)s被一側(cè)的山賊大力壓了回去。 “瞎動什么!” 不遠處君子殿屋檐上,花深里一把拉著關(guān)何回位,低聲喝道: “作甚么?你瘋了是不是?這時候出去,生怕誰看不出你是個刺客呢?” 他冷聲道:“那人遲早都是要殺的?!?/br> “是要殺,你急什么?!被ㄉ罾锢浜?,自知他心里所想,“不過是一巴掌,一會子有的是機會討回來?!?/br> 聞言,關(guān)何輕抿了一下唇,袖下之手緊握成拳,沒再言語。 那邊的衛(wèi)老九松活著手腕,眼神輕蔑,煞有介事地捏起奚畫的下巴。 “這巴掌給你個教訓(xùn)。想糊弄老子上山,找機會溜掉去叫幫手來?門兒都沒有,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擰斷你脖子!” 奚畫拼命把淚水忍了回去,轉(zhuǎn)眼看他: “水三家傳的施工圖紙上的那四個字,日、由、中、山,是該倒著來看的,我在書院藏書閣里找到了一張藏寶圖,上寫著有‘青山清,日月為明;骨中谷,白水成泉’兩句對子,寶藏當然是在白骨山里,你若是不信,去找人尋那本書來一看便知?!?/br> “放你娘的屁,人人都知道我衛(wèi)老九不識字,你還和我扯什么酸詩扯什么對子!”他說完,拎起奚畫,拔刀就要砍。 “大哥!” 適才那假扮賴水三的山賊突然伸手攔住他,低聲道:“這丫頭有點本事,說不準她所言非虛呢?若是殺了,豈不是白白錯過機會?” 衛(wèi)老九皺了皺眉,似在猶豫。 那人忙接著道:“咱們只需派十來人隨她上山便可,余下的在此地候著,量這丫頭也搞不出什么花樣來。” 衛(wèi)老九摸著下巴想了一陣:“嗯,也有理……” “那就你和老四他們帶幾個兄弟上去?!痹捳Z剛落,他轉(zhuǎn)念一想,若這幾個小子獨吞了財寶,卻又扯把子說沒找到,可怎么是好。 “等等?!彼目?,把手一揮,“老子和你們一起去!” * 行在白骨山南面山上,早上走了一回,山上下山一趟,而今又走一回,奚畫本來體質(zhì)就不強健,不過多時已然是累得疲軟,上氣不接下氣,腳步也越放越慢。 原以為這附近多少能碰得個砍柴打獵的,怎想時候偏晚,黃昏已至,一路上別說人,連鳥雀都沒見得一只。 起初她本在前帶路,因速度太慢,最后倒讓衛(wèi)老九幾人走在前頭,她在后指路。 “走快點!別慢慢吞吞的!” 背上給人推了一把,奚畫一個趔趄往前栽了幾步,好容易才穩(wěn)住腳。 她除了早上吃了那幾根油條,午飯晚膳一頓都沒吃,到而今米水未沾,哪里還有力氣走山道,只覺得頭暈眼花,加上天色漸黑,視線模糊,連路都有些看不清。 終于走到有情崖附近,衛(wèi)老九在大石塊上舉目張望,回頭問道: “丫頭,接著往哪兒走?” 奚畫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她兩手給人反綁著,只能努努嘴,輕聲道: “朝北邊兒。” 于是一群人又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向山下而行。 北面山地勢陡峭,砂石甚多,行路極難,偏生此時太陽也下了山,大約是走得匆忙,也未帶上火把,沒過多久便有幾人不小心滑倒的。 奚畫滿腦子在想如何脫身,正要走到白日里撞見水三尸體之處,那前面卻隱隱傳來幾聲慘叫。 “怎么了?!”衛(wèi)老九反應(yīng)甚快,拔出腰間佩刀警惕看著四周,“出了什么事兒?都說話!” 四下里只聽呻/吟不斷,因沒有火光,叢林茂密,完全不能明白身處之境。 覺察到身邊的自己的人馬在急劇減少,衛(wèi)老九一咬牙,當即作出決定,轉(zhuǎn)過身一把拉著奚畫就往回走。 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而后毅然決然道:“我不走!” “你不走?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砍了你!” “我走不動了……”這話絕對不是假的。 “廢話!走不動也得走!” 衛(wèi)老九哪里肯依,作勢就要上來拎她,奚畫只得拼命躲閃。 掙扎之際,她下意識地往后一退,怎知一腳踩了個空,毫無癥狀的便從山上滾了下去。 她雙手被綁,連想抓住東西停下來也做不到,眼前止不住的天旋地轉(zhuǎn),聞得重重一聲悶響,額頭在那樹干上一磕。 奚畫登時連吭也沒吭聲,就暈了過去。 夜幕降臨,白骨山上喧鬧了瞬間,徒然安靜下來。 林中窸窸窣窣落下數(shù)道黑影,花深里將手一抬,吩咐道: “大家伙兒,該補刀的補刀,該滅口的滅口,留三個活的問話,領(lǐng)頭那個擒回來,其余的一個不留!” “是!” 青衣扛著那把玄鐵重劍,蹲在樹上叼著根樹枝,垂眸在地上溜了一圈,忽的他似瞧見了什么,提起劍一個翻身輕飄飄在那樹下落定。 這老樹旁躺著個女子,雙手被繩索綁著,頭上帶傷,看樣子是被撞暈的,他優(yōu)哉游哉抽出一柄銀亮彎刀,斜里一挑就將刺過去。 正在他刀將碰得她咽喉時,耳中聞得一點異樣,青衣把頭一側(cè),一粒石子從臉邊險險擦過。 他仰頭去看,不禁笑道: “喲,夜北堂主,咱們這可是自己人啊,看著點兒打?!?/br> 關(guān)何上前一步,淡淡道:“不要動她?!?/br> “怎么?這女人殺不得?” “殺不得。” 青衣饒有興趣地托腮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br> “她可是書院里的人,待會兒咱們還要找寶藏的,若讓她知曉,豈不是暴露身份?”青衣攤手,聳了聳肩,“只有死的人嘴巴才是最緊的,堂主不會不曉得這個道理罷?” “我說不能殺便是不能殺?!标P(guān)何眼底一沉,“你聽不懂我的話么?” “好大的架子?!鼻嘁峦Φ?,“別忘了咱們倆在莊里可是一樣地位,見你是前輩,尊敬的我才喚你一聲堂主,你似乎沒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罷?” 話剛說完,腹部就被一冰冷之物堵上,青衣不以為意地瞄了一眼,借著黃昏的微光,蒼色的弓/弩銀光暗閃,那機括竟已是上了箭的。 他忍不住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放下重劍,將手一橫,分明是滿臉明媚,那眸中卻透著一股殺意。 “怎么?夜堂主要和晚輩切磋切磋么?晚輩可真是……求之不得!” 尾音才落他舉起劍就要朝他面門揮去,啟料手才抬起來就被人一把扣住。 青衣滿心不悅地扭過頭,正對上花深里一雙蘊著笑的眼睛。 “好好兒的,怎么就鬧內(nèi)訌了?!?/br> 她不著痕跡地把他手頭的劍取下來,笑道:“這姑娘知曉咱們所尋之物的位置,留著還有用處,不著急殺她?!?/br> “她知道?”青衣將信將疑。 “那是自然?!彼袅颂裘?,看向關(guān)何,微微一笑,“是吧?小關(guān)?!?/br> “……” “行了行了。”眼見對方?jīng)]答話,花深里推著青衣就往別處走,“還有別的事讓你忙呢,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夜色蒼茫,看前面二人漸走漸遠,關(guān)何這才收起弩/箭。 旁邊有人小跑著到他跟前,抱拳施禮: “堂主,山賊頭目已經(jīng)擒到。樹下在前面樹叢里發(fā)現(xiàn)一個小山洞,可要進去?” “派兩人把守洞外,三人去山上別處搜尋,將那山賊押進洞內(nèi),我要親自審問?!?/br> “是?!?/br> 應(yīng)聲后,那人身形一閃便不見蹤影,他輕嘆了口氣,撩袍俯身下去。 樟樹下,奚畫額頭被磕了個包,青紫一片,隱隱有些淤血,蹙眉閉目,臉色異常蒼白。 他小心用刀割開她手腕上的繩索,正伸手想探探她傷處,胳膊出了一半,又收了回來。 沉眸深思了片刻,關(guān)何自將外袍褪下,罩在她身上,這才抱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