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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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遠慢條斯理地吃著rou粽,皮笑rou不笑道:“先生才是稀客,少見的很。” 關(guān)何仍舊低頭喝湯。 “伯母。”他將兩個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波瀾不驚地掏出一個錦盒,對羅青笑道,“路過清風(fēng)樓,順道帶了點您愛吃的糕點?!?/br> “你能來我就挺高興了,還帶什么糕點?!绷_青盡管嘴上苛責(zé),那笑容卻如何也掩不住,只另取了一副碗筷來,招呼著宋初坐下。 “云之可用過飯了么?坐著一起吃飯吧?” “我吃過了,伯母不用忙?!?/br> “不打緊的,今年粽子做得多,你嘗嘗看,全是伯母親手做的?!绷_青說著替他夾了一個,宋初見狀也不便推辭。 看他拿起粽子,動作甚是麻利地剝?nèi)ヴ杖~,關(guān)何側(cè)目一掃,驀地出聲問道: “先生,喜歡甜粽子還是咸粽子?” 他此話一出,尚遠視線瞬間移了過來,眉頭一皺,甚是緊張。 四周不知為何靜得出奇。 宋初被問得有幾分莫名,抬眸在他二人身上溜了一眼,既而淡淡一笑: “先生我不挑食,什么都愛吃?!?/br> …… 有了宋初的加入,場面無疑就變得更加凌亂了。 午飯吃過后,關(guān)何和尚遠一如既往的三句開打,在院里比武論劍。 奚畫在玩狗,狗在對著宋初咆哮,宋初拿著扇子笑容儒雅,而羅青就在一旁,磕著瓜子看這一幫人鬧騰。 這么熱熱鬧鬧的,一下午便過去了。 興許是玩得愉快,索性連晚飯也都在這兒吃了。 奚畫家其實并不大,平時就她與羅青二人住著也算寬敞,而今一下子多了三個人,在屋里呆著難免擁擠,加之晚上悶熱,于是眾人便搬了凳子竹椅在院子中休息乘涼。 到底是折騰了一日,這會子關(guān)何和尚遠也不打了,連吵嘴都懶得,看上去兩個人都在休養(yǎng)生息,場面意外的和諧。 不過如此干巴巴的坐著也是無聊的緊,宋初便提議抹骨牌來消磨時間。 奚畫家里沒有牌九,只得出去向別家借了一副,往倉庫里搬來張大桌子把那牌放下,又把茶水替他幾人一一倒好,遂坐在一邊兒眨眼觀看。 瞧她這模樣,關(guān)何不由奇怪:“小四不玩么?” 奚畫赧然一笑,搖搖頭:“我不會玩?!?/br> 那邊的羅青正洗牌,聽他問便也笑起來:“我們家小四沒有這天賦,小時候怎么教都不會,索性也不讓她玩了。他爹說,姑娘家的,學(xué)這個沒意思?!?/br> “可不是么。”聞言,宋初似想起什么來,搖頭輕嘆,“難為我口都說干了,她仍舊是連牌也認(rèn)不齊?!?/br> “這不難的。”關(guān)何朝奚畫莞爾笑道,“過來,我教你?!?/br> 聽他此言,宋初正瞥眼輕輕一笑:“小四不會學(xué)的,以她的性子,多半就……” 話一半還未說完,耳畔卻聽奚畫自自然然道: “好啊?!?/br> 宋初拿牌的手猛然一滯,瞧她興致勃勃地湊上去看,眉峰一皺,只不自然地別開臉去。 “你看,這是兩個五點?!标P(guān)何未注意他神情,拾了兩塊牌擺在奚畫面前,“稱為梅花,兩個六點一對兒的是天牌……一會兒我摸八張,輪流出牌便是?!?/br> “哦……”奚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一摞牌洗好,尚遠把骰子往這邊一遞:“誰坐莊?” “我來吧?!彼麑Ⅶ蛔臃诺睫僧嬍稚希p聲道,“你來擲。” “嗯,好?!?/br> …… 雖是沒說要賭錢,大家也都意思意思拿了幾吊來放著。知道奚畫家生活艱難,又想著讓老人家高興些,三個人難免來回使眼色,左右除著讓羅青贏了好幾把。 奚畫瞧不明白,當(dāng)然也看不出他們仨出千,坐著聚精會神瞧了一陣,便開始昏昏欲睡,最后索性往藤椅里一縮, 四下里聽得那牌九磕磕碰碰的聲響,不時尚遠還出聲抗議。 “先生,你方才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有么?” “怎么沒有……關(guān)何,你適才沒看見嗎,他手上動作這么明顯?。俊?/br> 后者冷聲:“沒看見?!?/br> 尚遠方是明白,氣急敗壞:“你……你們串通好的??!” 伴著羅青的笑聲,這話語入耳,無疑十分催眠。 奚畫甚是安心地?fù)Q了個舒服的姿勢,幸福的打盹兒。 一覺睡得很好,也不曉得他們玩了多久,直到夜里亥時,才被關(guān)何叫醒。 “……你們不玩啦?”她揉揉眼睛從藤椅中坐起身。 “他們早走了?!标P(guān)何盡管是夏季晚上,他卻仍褪了外衫披在她肩頭,柔聲道,“夜間外頭涼,去屋里睡吧?!?/br> “沒事,瞇了一會,現(xiàn)下也不困了?!鞭僧嬌炝藗€懶腰,忽然輕輕道,“你困么?” “還好。” “……忙了一天,累不累?可要吃點東西?” “不用,我不餓?!?/br> 奚畫沒再問下去,只坐在藤椅里,神色恍惚地瞧著院子里的景色,看樣子似是睡意朦朧,不甚清醒。 關(guān)何站了一會兒,也靜靜在她旁邊坐了。 夏蟲低鳴,夜風(fēng)溫軟,等了許久,周遭仍是一片寧靜。 “多謝你……” 他微微一愣,然而只是望著地上。 “謝我作甚么?” “……我娘她很久沒這么高興過了?!鞭僧嬒肓讼耄Φ?,“謝謝你幫我?!?/br> “我也沒做什么。” 耳邊忽的聽她輕嘆了一聲,似乎是仰頭在看漫天星辰。 “我娘一直都想要個兒子,她說沒能給奚家留個后,倒讓奚家香火斷在這一代,心里很是自責(zé)……有時候我也煩惱,自己怎么就不是個男子呢?!鞭僧嫶鬼鴮⒛_下的一枚石子兒踢開,悶聲道,“要是當(dāng)初,活下來的是我那幾個哥哥就好了……” 聞言,關(guān)何便擰起眉:“別說這些不吉利的?!?/br> “開玩笑的啦。”她笑嘻嘻地偏過頭來,眉宇間的神色如舊如常,“能活著多不容易啊,我可愛惜自己的小命了?!?/br> 人很脆弱,一點風(fēng)浪就能摧折一生。 他對于此,比旁人更加清楚明白。 沉默了片刻,竟不自覺嘆出聲:“是啊,能活著,真不容易……” 奚畫不以為意地?fù)P眉瞅了瞅他,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道:“把手給我?!?/br> “又怎么了?”關(guān)何垂頭先檢查了一遍,“手上沒傷?!?/br> “我知道,給我就是?!?/br> 他只得依言伸出手。 她的手握住他的,細(xì)膩柔軟的觸感,指尖還有些冰涼,大約是夜風(fēng)吹得,也不知在外頭睡這一陣會不會得病。 他正稀里糊涂地想著,驀然間卻絕掌心一沉,奚畫把他手掌合攏,笑靨如花: “送你的,要收好哦?!闭f完,也不去看他得反應(yīng),拍拍衣裙站起身。 “我回房去睡了,你早點休息。” 關(guān)何呆呆地看著她步入屋內(nèi),愣了好一會才攤開手心。 一個很簡潔的荷包,其中塞了白芷甘松等物,藥香撲鼻。 ☆、第49章 【一貓一狗】 今年的端午,因為城中鬧賊的緣故,街上即便有跳鐘馗也鮮少有人去看,節(jié)日都過了,也沒見有節(jié)日氣氛,便是路上行人也寥寥無幾。 流云長街北邊兒,一處簡陋的小店外,泛黃的幌子迎風(fēng)而抖,長木支起來的攤子上,擺著半只全豬,豬頭放在另一邊兒,眼是半閉著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架子上頭還懸著幾塊兒rou,瞧著很是新鮮,李屠夫拎了刀往案板上的一塊排骨剁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前面一人問的問題。 “老板這刀工不錯啊?!?/br> “那是自然,我這可是祖?zhèn)鞯氖炙?,從我太爺爺一輩做起,快百多年了,街頭巷尾哪個不曉得?” “不太難切的rou,一刀就能劃開哦?” “開玩笑,我若是精細(xì)點兒,整張皮給你割下來都沒問題!”他得意道。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另一人乍然開口:“不知老板這刀,放在人身上是不是也這么好的功夫?” “……” 刀刃“砰”地一聲篤在骨頭里,那力氣震得滿案板都為之一抖,連奚畫也莫名不自覺跟著這排骨抖了個激靈。 “怎么,小子!” 李屠夫挽起袖子來,舌頭往唇邊一舔,朝關(guān)何哼道:“你懷疑我?。俊?/br> 對方表情很是淡然,卻又毫不否認(rèn)地與他對視:“隨便問問,沒準(zhǔn)兒呢?!?/br> “沒準(zhǔn)兒你爺爺!飯可以亂吃,話能亂說嘛!搞個不好讓官府曉得了,老子還得跑一趟!” 關(guān)何不以為意:“若是心里沒鬼,跑一趟又如何?” “喝呀,你還跟我杠上了是不?”他作勢拔出刀來,神情兇狠,“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