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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君心應(yīng)猶在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崔莞心中突突,待緊貼嬌唇的涼意化為一片窒氣的炙熱,她方覺得,這人是真歸來了,即便吸鼻間的不再是那似熟悉的冷香,而是一股男子獨(dú)有的薄薄汗味,甚至夾雜這一絲歷經(jīng)沙場后殘留的血腥,也使得她雙眸止不住溢出一顆顆飽含思念的淚珠。

    從未如此期盼過一人,哪怕在上一世,也未有過這般相思入骨的牽掛。

    嘗到唇邊的溫?zé)崤c咸澀,劉珩不由怔了怔,下意識(shí)想退開,誰想崔莞纖細(xì)的藕臂一抬,環(huán)繞上他的頸子,微微開啟的嬌唇,飛快地迎上那兩片剛退不過半寸的薄唇。

    唇齒間的香軟馨甜,讓劉珩眸色泛濃,本就俯身的他松開攬?jiān)诩?xì)腰上的手,將那對他而言輕盈若羽的人兒橫抱而起,踏入屋中。

    一別半載,并非只有她一人獨(dú)念,全身上下一陣又一陣叫囂,讓劉珩的氣息逐漸加促,他將懷中的人兒置于木榻之上,空出的雙手,撫上腰身,隔著衣料緩慢向上游走,探入檀口中的長舌,于大膽繞而來的丁蘭小舌**嬉戲。

    崔莞闔著雙眸,嬌唇不留余地的奉迎,然而,當(dāng)寬厚的大掌攀上胸前那兩團(tuán)豐腴的隆起時(shí),她身子仍忍不住微微一顫。

    細(xì)不可查的顫抖,卻扯回了劉珩漸失的理智,察覺到身下的人兒閉悶的氣息,他舔了舔那長吻不舍的嬌唇,生生壓下體內(nèi)澎湃的欲念,依依不舍的退開幾分,燈光下,一道閃耀的銀絲在兩唇間慢慢拉長,欲斷不斷,直至他埋首在她頸邊,方無了蹤跡。

    無媒無聘,為了這小東西,他不能……再忍上一陣,便好了。

    劉珩閉了閉微紅的眼眸,又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清香,薄唇貼在她耳旁,又舔又啃,引得她嬌喘連連,細(xì)顫不已,少頃,方啞著嗓子道:“阿莞,我甚念你?!?/br>
    說著,他一手撐起身子,翻身側(cè)臥,一手握住那只柔荑,貼到胸前,“無時(shí)無刻。”

    隔著一層薄衫,感受掌心下不斷傳來的熾熱與躍動(dòng),崔莞眼底一澀,可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指尖傳來的粗糙引了神,她側(cè)目一看,便瞧出了不對之處。

    晉服寬廣,春衫又薄,即便劉珩刻意多穿了一件內(nèi)裳,也擋不住裳下的異狀。

    “莫?jiǎng)印!?/br>
    發(fā)覺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如泥中小鰍般欲往衣襟中鉆去,劉珩不由蹙眉低喝道,可惜他本就側(cè)身臥著,一手壓在身下,捉得住一只手,卻來不及捉住另外一只。

    僅見崔莞迅速翻起身,探手一扯,唰的一下,原本就寬松的衣襟連同內(nèi)裳陡然半敞開來,一圈圈纏繞在胸膛上的粗布繃帶頓時(shí)躍入眼簾。

    “你受傷了?”

    白中透出點(diǎn)點(diǎn)淡紅的粗布,雖不刺眼,但也顯目。

    怪不得方才她嗅及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原以為是久經(jīng)沙場之故,卻不想竟是……崔莞心知,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受傷亦是常事,可劉珩凱旋,路上少說也行了將近二個(gè)月,究竟是怎樣重的傷,至今未痊愈?

    “莫哭,我無礙?!甭湓谛靥派系臏?zé)幔氯粼胰胄暮?,泛起的漣漪在劉珩眸底漾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也隨之坐起身,抬手拭去崔莞臉上的淚,溫聲道:“最后一場秦城之戰(zhàn),魏人垂死掙扎,于兵刃上抹了毒,這才令傷口遲遲未愈?!闭f罷見她張口欲言,又心有靈犀的道:“毒已解,有百里在,你當(dāng)放穩(wěn)心?!?/br>
    提及百里無崖,崔莞的心稍稍定下,隨即又問:“可有上藥?”

    劉珩的略手一頓,才笑道:“嗯?!?/br>
    傷本就將愈,未免這小東西擔(dān)憂,他今日確實(shí)未上藥,卻不想還是叫她發(fā)覺了。

    念頭稍轉(zhuǎn),劉珩便將她重新?lián)Щ貞阎?,同時(shí)身子往后稍稍一仰,靠在榻梁上,道:“倒是你,怎會(huì)這時(shí)回建康來?”

    臨行前他曾有言,形勢未定,她只需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清河便好,豈料他不過回營兩個(gè)時(shí)辰,便見到傳信的碧落,這才讓碧落將人帶到此處相見。

    崔莞正小心翼翼的挪動(dòng)身子,以免壓到劉珩胸前的傷處,聽他這般一問,驀地僵住,抿了抿唇,應(yīng)道:“是陸氏差人送了貼,言及外祖六十大壽,邀母親攜迎回族的‘次女’回門相見?!?/br>
    言及“次女”二字,崔莞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明晃晃的譏諷,陸氏這等行徑,在她眼中,不亞于掩耳盜鈴。

    “哦?”提及陸氏,劉珩眼中亦是閃過一道冷芒,“甚好,既然要見,你去便是,不必太過拘束?!?/br>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到了陸府,她也可隨意行事,不必委曲了自己。

    崔莞心間微暖,她側(cè)首靠在劉珩肩上,輕聲道:“我知?!?/br>
    一聲落下,兩人皆不再言,屋中流淌著一片難得的安寧。

    半晌后,崔莞似想起何事,這才抬起眸,望著他冒出一片青茬,道:“你今日怎不入門?”

    劉珩睜開眼,對上她疑惑的目光,沉聲道:“還不到時(shí)候?!闭f罷,便將當(dāng)前他與殷貴妃母子之間的交鋒闡述于崔莞聽。

    有耿叟與岑娘在東宮中,他早便得知孝明帝病重,劉冀監(jiān)國的消息,而秦四郎交出的信箋以及袒露的隱秘,也足夠令他猜出其中的詭計(jì),故而,才有了今日這出臨門扎營的戲碼。

    “你是想……”崔莞不愚,細(xì)細(xì)思索,便明悟了劉珩的打算,她蹙了蹙眉,沉吟片刻,便正色道:“此事雖難,卻也可為之?!鳖D了頓,她便吐出了心中的想法,竟是將劉珩的算計(jì),又補(bǔ)全的一番,兩計(jì)合一,天衣無縫。

    劉珩唇角一勾,將她重重按回懷,這小東西,明知他做的是何等險(xiǎn)峻之事,卻不懼不亂,還沉穩(wěn)冷靜的出謀劃策,一心一意皆是為他安危所想。

    蒼穹之下,厚土之上,得此一人,夫復(fù)何求。

    ☆、第二百九十一章 波瀾不驚隱乾坤(上)

    潁川陸氏,在世家遍地的建康城中,細(xì)數(shù)之下,也未能排上前十,然而因陸嵐嫁與王樊,陸氏攀附上王氏這顆參天大樹,以至于一族之勢扶搖直上,雖不及王謝等大族,卻也遠(yuǎn)不是蕭氏等輩可比。

    故而今日這場壽宴,賀壽者源源不斷,門外車馬亦是接踵而至。

    不過,陸氏的邀貼,除了各世家掌權(quán)之人外,大多也散給了其名下尚未婚配的姑子郎君,陸氏不似崔氏,人丁興旺得很,哪怕長子陸擎與長女陸嵐已嫁娶,但族中適齡的姑子郎君,亦有不少。

    清早天色方明,陸嵐一番盛裝后,便回了陸府,王樊倒是并未同她前行,陸夫人問及,她也強(qiáng)笑著尋了幾句話搪塞過去,橫豎王樊今日定會(huì)前來赴宴,余下的也只是早晚之事。

    陸嵐陪同其母陸羅氏,以及年逾五旬,仍精神飽滿,容光煥發(fā)的陸夫人一同,領(lǐng)著其他世家夫人姑子于百花齊放的園子中賞玩,聽著耳旁一聲又一聲奉承,她心緒漸好,就在這時(shí),一名侍婢匆匆來稟:“夫人,崔氏的馬車已行入府?!?/br>
    四下的嫣嫣笑語驟然一止,陸夫人目光微頓,瞥了一眼身旁的陸嵐,方含笑吩咐道:“還不快將人請來?!?/br>
    說起來,陸夫人這一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將唯一的嫡女嫁于崔氏,而嫡孫女兒嫁入王氏,這兩樁聯(lián)姻,奠定了陸氏今日難以撼動(dòng)的高位。

    侍婢離去后,園子內(nèi)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歡鬧,只是陸嵐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時(shí)不時(shí)抬頭望向入園的小徑。

    少頃,陣陣鶯聲燕語中陡然傳來一道響亮的唱音:“崔夫人,崔姑子到——”

    唱聲由遠(yuǎn)及近,清晰的傳入園內(nèi)的賓主耳中,眾人不約而同止住話音,齊齊轉(zhuǎn)頭循聲望去,只見一行人穿花拂柳而來,行在最前邊的婦人,一襲華裳,蝶髻翠纏,通身雍容高貴的氣派,與陸夫人略有幾分相似的眉目,讓人一看便知她正是崔氏當(dāng)家主母,崔陸氏。

    而崔陸氏身旁,一名紅裳少女,齊肩并行,挽著崔陸氏的藕臂微露,皓白的肌膚襯著大紅的裙裳,愈發(fā)膚白若雪,行走間,身姿婀娜,紅裙輕晃,仿若枝頭上隨風(fēng)搖曳的桃夭;再細(xì)細(xì)一觀,顏如美玉,眉若月弦,櫻口含丹,尤其是一雙秋水剪瞳,清澈潤澤,好一位如花似玉的絕色佳人。

    即便園中均為女眷,也不由看晃了眼,唯有陸夫人、陸羅氏與陸嵐,一人若有所思,一人神情沉凝,一人面色透白,三人均說不出是當(dāng)喜還是當(dāng)憂。

    崔莞挽著崔陸氏緩步行來,她一下便目及了怔坐在帷帳最中間的兩道人影,由于尚未恢復(fù)往事,對陸夫人,她眼生得緊,可夢中曾見過的容顏,卻是牢牢印在心底。

    數(shù)載光陰,陸嵐的容貌雖與兒時(shí)略有不同,可仍是叫她一下便認(rèn)出,且看陸嵐的神情,顯然也認(rèn)出她來了,不過,無論旁人心中何意,今日,她是崔氏二姑子,崔菀。

    仿佛察覺到女兒的心思,崔陸氏暗中拍了拍挽在臂上的小手,輕笑道:“一會(huì)隨我去見過你祖母舅母?!?/br>
    獨(dú)獨(dú)略過陸嵐之言,便是示意女兒不必懼怕,凡事有她這做母親的在,定不會(huì)再讓人欺了崔莞去。

    “嗯。”崔莞眉目含笑,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

    隨著崔莞母女二人行近,陸夫人保養(yǎng)適宜的面容上笑逐顏開,也不顧一旁的陸羅氏與陸嵐,竟是站起了身,欲迎上前。

    “母親?!贝揸懯弦姞睿挥尚辛艘欢Y,又急行幾步,攙住陸夫人,雖說崔氏門第在陸氏之上,可陸夫人畢竟是她的長輩,若是今日受了長輩迎禮,往后的話,可就難以言清了。

    而崔陸氏這般急急行禮上前,雖是解了此舉,無形中卻又被壓下氣勢。

    上一世便在后宅爭得你死我活的崔莞,豈會(huì)看不出陸夫人使的小手段,她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卻是溫雅的上前一步,屈膝行禮道:“阿菀見過外祖母?!?/br>
    陸夫人原本為不得已算計(jì)女兒而暗生愧意,乍聞崔莞所言,心頭驟然突,“阿莞?”

    阿莞二字,宛若崩斷之弦,音尖刺耳,驚得緊隨陸夫人身后的陸羅氏與陸嵐渾身一僵。

    崔莞不著痕跡的掠過陸嵐含滿震驚的面容,溫笑道:“并非是長姐所用的‘莞’,而是父親所取,茂貌之菀也?!?/br>
    “原來如此?!标懛蛉税邓闪丝跉猓壑袇s透出些許悲戚,“我還道是阿莞……”說著便哽起聲來,攙扶她的崔陸氏看了眼崔莞,也紅了眼眶。

    “是阿菀不好,一來便惹外祖母傷心?!贝掭复鬼谙麻W現(xiàn)的冷嘲,惶惶行禮請罪,不想雙膝還未彎下,便被陸夫人一把扶住。

    “好端端的,竟混說,今日你能隨你母親來看我這老婆子,我啊,還不知多愉悅?!?/br>
    這話一出,四下的夫人姑子們也紛紛應(yīng)和,崔莞見狀,也就趁勢而下,脆聲道:“能來拜見外祖母,阿菀心中,也歡喜得很?!?/br>
    陸夫人輕笑兩聲,便喚陸羅氏與陸嵐上前見禮,崔莞自是無異,言笑晏晏的隨著陸夫人的提點(diǎn)行禮道:“見過舅母?!蹦┝擞洲D(zhuǎn)向陸嵐,“見過阿姐?!?/br>
    陸嵐下頜微斂,一雙精心描繪過的美目,緊緊盯在崔莞明媚飛揚(yáng)的面容上,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眼前之人并非是被她害死的崔莞,若不然見了她豈會(huì)這般平靜友善?且崔氏也無絲毫動(dòng)靜,興許真入傳言,這不過是與阿莞雙生之子罷了。

    想著,陸嵐唇角彎起,笑著伸出手,扶著崔莞也行了一禮,“這還是我頭一回見到阿菀?!?/br>
    這話以其說是言于旁人聽,倒不如說她是言于自己。

    崔陸氏冷冷的瞥了陸嵐一眼,并未出聲,有些事涉及崔陸兩氏的顏面,以及崔莞的安危,使得她不得不緘默,但并不表示,她會(huì)寬恕陸嵐這個(gè)害得女兒顛沛流離,險(xiǎn)些喪命之人。

    陸夫人將崔陸氏的神情盡收眼底,她心頭微縮,止不住又抬眼打量起崔莞,可也未能在那張眉?xì)g眼笑的小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之色來。

    崔莞也輕輕一笑,意味深長的道:“阿莞也是頭一回見阿姐?!?/br>
    陸夫人隨即便笑道:“好了,禮也見了,阿嵐,阿菀初回陸府,你且?guī)綀@中賞玩一番。”說著她又對眾人道:“便讓姑子們一同前去罷,也不用拘在此處了?!?/br>
    能與王崔陸三氏嫡女交好,眾夫人豈有不應(yīng)之理,坐在夫人身后的姑子女郎們早就拘悶了,一聽此言,也紛紛起身,行禮后便擁簇著崔莞與陸嵐,一同朝園內(nèi)行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波瀾不驚隱乾坤(中)

    今日壽宴,陸氏設(shè)男女之宴,女宴于園中,男宴自是在前院,故而此時(shí)在后園行走,斷不會(huì)碰上唐突之人。

    陸府的園子不及王謝古樸大氣,也不及崔府精巧雅致,更不及鐘山密宅那般匠心獨(dú)妙,不過,立在園中放眼望去,百花齊綻,綠樹成蔭,倒也處處透著陽春三月的勃勃生機(jī)。

    雖說陸夫人讓陸嵐?fàn)渴?,但又豈會(huì)真的讓她伴客,陸氏的小姑子早早便走到前頭引路,出了擺在園東的宴席,沿著花團(tuán)錦簇的青石小道向南行去。

    一路上,面對湊上前的各世家姑子女郎,崔莞不冷不熱,面容上始終含著疏離有禮的淺笑,而亦步亦趨,行在她身旁的陸嵐,已是悄然側(cè)目,打量了她不下十?dāng)?shù)次。

    與陸夫人及陸羅氏不同,陸嵐乃是真真切切和崔莞自幼相伴,若非因王樊,也不會(huì)行到如今的地步,故而一入眼,她便對崔莞的起了疑心,而今再近身細(xì)看,愈發(fā)覺得,身旁的崔菀,應(yīng)是早該死去的崔莞。

    可她既然沒死,又為何這么久才出現(xiàn)?且還是在崔氏宣稱長女病故之后,以次女之身回族?

    再者,她的容貌……陸嵐又忍不住側(cè)眼望去,卻不想恰好對上一雙烏黑清亮的眸子。

    “可是我臉上有什么?惹得阿姐頻頻來看?!贝掭刚A苏Q郏謸嵘习尊哪橆a,故作不解的問道。

    這一聲清脆的話語,頓時(shí)引來眾人好奇的目光。

    “不……”陸嵐勾起的唇角略僵,方才對眼的剎那,她似是瞥見崔莞眼中閃著一抹刺目的冷冽,可定神一看,卻又不見其蹤,勉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波瀾,陸嵐掃了眾人一眼,輕笑道:“只是看著meimei的面容,難免思及故人,這才……”

    說著她眼圈微紅,拉起崔莞的手,歉意道:“還望阿菀莫要生氣才好?!?/br>
    一番話,合情合理,更是將眾人的目光轉(zhuǎn)到崔莞身上,畢竟,身為世家子,即便崔莞長居清河,但也時(shí)常會(huì)隨崔陸氏前往建康小居,尤其是崔太后健在之際,更是三、五月落足建康。

    因此崔莞才得以與陸嵐形影不離,而除陸嵐外,建康城中仍有幾名與之交好的姑子,如早已出嫁的王氏姑子,桓氏姑子等,因嫁出建康,今日也就未能前來。

    而這些未出嫁的小姑子,雖也有人曾見過崔莞,可因當(dāng)初年歲尚小,記得不甚清晰,方才只隱隱覺得相似,這會(huì)兒被陸嵐一點(diǎn)明,不由紛紛恍然。

    “怪不得總覺阿菀jiejie眼熟,原是……”

    “聽說兩位jiejie乃是雙生,容貌相似又有何奇?”

    “我還記得當(dāng)初曾在玄武湖畔,與阿莞jiejie有過一面之緣,誰想?yún)s……”

    令人唏噓的話音此起彼伏,每個(gè)人望向崔莞的眼神,都透出絲絲縷縷的惋惜,好似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人。

    陸嵐借著拭淚之舉,半掩在絹帕下的眼眸緊緊盯著崔莞,好似非要從她臉上尋出一點(diǎn)蛛絲馬跡來。

    可惜,崔莞面色平靜如水,不泄半分心緒,少頃,她緩緩斂下微翹的唇角,雙眸低垂,略顯露在袖外的十指交纏,“我也曾聽母親言及,阿菀的容貌,確實(shí)與長姐頗為相似,只是,我、我還未曾見過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