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青果點(diǎn)頭,“嗯,是抓住了,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審問?!?/br> 羅小將想了想,對青果說道:“我過去看看,你留在這?!?/br> “我跟你一起去吧?!?/br> 羅小將默了一默,搖頭道:“你還是留下,萬一呂公子醒了,你在,對他也是個交待。不管我們是有心還是無意,人總是在我們這出的事,是不是?” 青果想了想,點(diǎn)頭道:“是這么個理。” 羅小將便對文老先生和韓光華說道:“我去看看,回頭再過來?!?/br> “去吧,小將?!蔽睦舷壬锨芭阒_小將往外走,等出了屋子,這才輕聲對小將說道:“小將,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問出幕后主使人,不然,沒法跟呂家交待!” “我知道的,文爺爺。” 文老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著羅小將離開,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屋子里,韓光華正和青果討論著這件事。 “如果照你說的,真是玉蓮和她的丫鬟干的,那她們?yōu)槭裁匆@樣干呢?” 青果扯了扯嘴角,譏誚的笑道:“為什么?肯定是有人許了她們好處唄!而且那好處絕對不一般,不然,不足以讓她們冒這樣大的風(fēng)險(xiǎn)。” 試想,要不是青果反應(yīng)及時(shí),當(dāng)即讓人封了園子,只許進(jìn)不許出,然后又讓人四下里尋人,哪里就能把她二人抓住了?一旦二人離了園子,今天的事,就只能青果背這個黑鍋! 青果想想,都覺得冷意從腳底板直往頭頂滲。 “會是誰呢?”韓光華擰了眉頭對青果說道:“誰跟你有這么大的仇恨?要知道只要她這計(jì)劃實(shí)施了,除非她有萬全之策,不然,那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哪怕呂家要向你問責(zé),可她(他)也絕對逃不了干系?!?/br> 是?。?/br> 青果也想不明白,難道那人就那么篤定,玉蓮和桔梗能守口如瓶?還是說,她(他)根本就不怕被她們出賣? “這樣的人,會是誰呢?”韓光華看向青果。 青果搖頭,“我真想不出來,誰跟我有這樣不共裁天的仇恨,以至于要滅我滿門!” “你再好好想想?!表n光華說道:“我是覺得,這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br> 青果點(diǎn)頭,擰了眉頭在那苦思冥想,稍頃,她霍然一動,抬頭看向韓光華。 “怎么,想到了?”韓光華朝青果看來。 青果點(diǎn)頭,“想到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她!” “說來聽聽?!?/br> “段元秀!” …… “段元秀?” 莊嬸錯愕的看著眼睛一翻,整個人像條死狗一樣往地上挺尸的玉蓮。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幕后主使人,竟然會是段元秀! 一時(shí)間,莊嬸真是悔恨不已。 她明明讓人盯著段元秀,可是,結(jié)果卻讓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成功!這……這叫她有什么臉見東家啊! 想到無聲在懷里哭泣的青果,想到那雙總是笑著且溫溫暖暖的眸子盛滿涼意,一字一句跟她說“從此寧負(fù)天下人,而不許天下人負(fù)我”的青果時(shí),莊嬸,只覺得一股滔天的怒火從頭頂往四肢百駭竄,她幾乎是想也不想,手里的剪刀,狠狠的往地上一戳。 “??!” 昏死過去的玉蓮慘叫著醒來,看著自己被剪刀戳了個窟窿的手,嘴里發(fā)出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嚎。 “jiejie……” 桔梗一見,連忙撲了上前,想要去幫玉蓮。 莊嬸卻突然抬腳一腳狠狠跺在玉蓮的手上,順勢將手里的剪刀拔了出來,對著沖上來的桔梗便是重重一揮。 “啊,我的臉!” 桔梗捧著臉痛呼著倒在地上,鮮紅的血一剎間像泉水般從手指縫里涌了出來。 這一瞬間的變故,驚得金蓮她們齊齊失了反應(yīng),等回過神來,三人抱了腦袋跟著發(fā)出同樣失魂落魄的尖叫。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前一刻,還只看到莊嬸剪掉了桔梗的一縷頭發(fā),為什么下一刻,莊嬸手里的剪頭就把玉蓮的手給戳了個血窟窿?! 屋子里一聲響過一聲的尖叫,大有要把屋頂都掀開的意思。 “都給我閉嘴!” 一聲歷喝響起。 胡亂叫著的人頓時(shí)好像齊齊失了聲一般,怔怔的看著面色陰沉,如同從地獄里走出來的莊嬸一般。 莊嬸見屋子終于靜了下來,就連之前喊得最慘烈的玉蓮和桔梗也都死死的咬了嘴唇,一臉恐懼的朝她看來時(shí),莊嬸沒忘記挑了挑嘴角,給了兩人一個皮笑rou不笑。 她卻不知道,這笑落在玉蓮和桔梗眼里,簡直就是比吃人的魔鬼還要嚇人! 她們小時(shí)養(yǎng)在牙婆子跟前,因?yàn)槭且脕頁Q錢的,即便是偶有懲罰也不過是棍棒加身什么,哪里見過這樣血淋淋的場面,并且,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么等待著她們! “你們倆,誰先說?”莊嬸看了看二人,挑了挑眉頭,冷聲道。 桔梗絕望的朝玉蓮看去,玉蓮扯了嘴角給了桔梗一個謙意的笑。 卻在這時(shí),莊嬸的聲音再度響起。 “別打著想一死百了的念頭,我可以告訴你們,在我手里,死是一件很奢侈的事?!鼻f嬸似笑非笑的看著桔梗,“如果不能一下就死透,我覺得你還是絕了這念頭的好,不然,你想像不到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在你身上的!” “莊……” “別喊我!”莊嬸目色一沉,臉上冷得能掉出冰碴,“別喊臟了我的名字。” “……” “桔梗,好meimei,”玉蓮悲嗆一笑,對三魂好似失了二魂半的桔??薜溃骸澳憔驼辛税?,jiejie對不住你,來世,千萬再不要遇上我!” “jiejie……”桔梗血淚混雜的臉懵然的看著哀慟不已的玉蓮,搖頭說道:“我不怪你,是我自愿的,都是我自愿的!” “嘖嘖,好了別在這寒磣人了?!鼻f嬸搖頭說道:“你們到是姐妹情深,可這一屋子幾十號人可全都要死在你們手里了!” 一直怔怔看著地上二人的紅蓮被莊嬸那句話給驚醒,她“嗷”一聲撲了上前,雙手抓了玉蓮的頭便重重的往地上砸,一邊砸,一邊哭喊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要?dú)⒘四?,我一定要?dú)⒘四恪?/br> “不要,不要啊彩蓮jiejie,”桔梗哭著喊著對彩蓮說道:“不怪jiejie,jiejie也是沒辦法啊,楊秀才,楊秀才被人給綁了,那人說了,要是jiejie不按她說的做,她就要把楊秀才給殺了喂狗!” “所以呢?”金蓮豁然轉(zhuǎn)身,一步走到玉蓮身前,目赤如火的瞪著頭發(fā)彩蓮死死揪著,不得不抬頭仰視她的玉蓮,一字一句說道:“所以你為了你那個酸秀才,就要了我們滿園子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 玉蓮搖頭,眼淚嘩嘩的直往下流,一遍遍的說道:“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哥死……” “那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金蓮怒吼一聲,抬腳便重重的踢在玉蓮的胸口,一邊用了全身的力氣踢,一邊大聲道:“你表哥是人,我們就不是人是不是?他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啊……” 玉蓮被金蓮幾腳踢得身子弓成了一張弓,張嘴“哇”一聲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那血直直的濺在金蓮的裙擺上。 “jiejie,jiejie……”桔??拗裆徟廊?,但卻在爬到一半時(shí),手上被一只腳重重的踩住,桔梗抬頭朝那人看去?!靶 」??” 莊嬸也沒想到羅小將會在這個時(shí)候進(jìn)來,連忙上前對羅小將說道:“小公子,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先去東家那,等這邊事了,老奴就來向您和東家稟報(bào)!” 羅小將搖頭,他在外面把一切都聽到了,他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桔梗和玉蓮。 “我問一句話就走?!?/br> 莊嬸聽他這樣說,便退了下去。 羅小將居高臨下看著滿眼哀求的桔梗,一字一句問道:“果兒待你們不好嗎?” 不好嗎? 不,是太好了。 好到,人人都以為她軟弱可欺! ------題外話------ 覺得女主軟弱的親們,今天過后,你們還會覺得女主軟弱嗎? ☆、13上門要人 事情報(bào)到青果這里時(shí),青果良久不發(fā)一言。 莊嬸看了看屋里的人,輕聲說道:“東家,您看這事怎么處理?” 青果沉沉的嘆了口氣,稍傾,扯了扯嘴角,使得僵硬的臉看起來不會那樣難看,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對莊嬸說道:“她兩人呢?有沒有讓人看管起來?” “嗯,找人看著了?!鼻f嬸輕聲說道。 青果點(diǎn)頭,“讓人看仔細(xì)了,別讓她們尋死了?!?/br> 莊嬸輕聲說道,“老奴省得的,手腳都捆著,嘴里也塞了木條?!?/br> “嗯,那你先下去吧,我跟大公子商量下,看這事情怎么辦?!?/br> “是?!?/br> 莊嬸退了下去。 一直默然不曾出聲的羅小將看了看韓光華,又看了看青果,輕聲說道:“果兒,嚴(yán)玖是混閑幫的,而且他那個閑幫勢力很大,隱隱有青州府頭號閑幫的趨勢。要怎么做,你可要想仔細(xì)了!” 青果點(diǎn)頭。 這事,在知道幕后主使人是段元秀時(shí),她就在想了。 “大公子,你怎么看?” 韓光華笑了笑,撇了撇嘴說道:“自古民不與官斗,只要嚴(yán)玖他不是想謀反,我相信他一定會痛痛快快的把人交給你!” “沒錯,我也這樣想的。”頓了頓,青果對韓光華說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趟小前浦上門拜會,把這事跟嚴(yán)玖說說,看看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 “羅姑娘,我同你一起去吧?!表n光華對青果說道。 青果頓了頓,目光撩了眼床榻上的呂明陽,輕聲說道:“大公子,你還是留下來照顧呂公子吧。” “果兒,讓大公子陪你去吧。”一直在一邊觀察著呂明陽神色的文老爺子插話說道:“呂公子這里有我看著,大公子他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 青果還在猶豫,韓光華已經(jīng)是不由分說起身便要往外走。 “果兒,我跟你一起去。”羅小將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