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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芳華之農(nóng)門秀色在線閱讀 - 第329節(jié)

第329節(jié)

    離了葉府,青果扶著林小桃上了馬車,眼見林小桃臉色難看,輕聲問道:“小姨,你怎么樣?要不要歇歇再走?”

    林小桃搖了搖頭,她適才聞著桌上的那些湯湯水水就忍不住的犯惡心,可是想著是在葉家,不能失了青果的面子,硬是將那股惡心忍了下來,一頓飯下來,除了喝了幾口茶,愣是一筷子?xùn)|西沒吃。

    就算是沒吃,這個(gè)時(shí)候也覺得肚子里在翻江倒海的難受,“果兒,快些叫馬車走,我想吐!”

    話落,林小桃便捂了嘴,一臉痛苦。

    “快,快些回府?!?/br>
    青果連忙說道。

    馬車篤篤的跑了出去,才離了葉府門前由了大道,林小桃便連連喊了停車,不等馬車站穩(wěn),急急的下了馬車,跑到墻角,哇哇的吐了起來。

    青果一臉愧疚的站在她身后,輕輕的替林小桃順著背。

    葉府。

    客人大部分已經(jīng)散去,留下的,也是幾個(gè)與葉家有通家之好的人。

    里面便有朱士平和夏訥,因著兩人都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葉明德將二人請去了他的書房,讓下人上了茶后,便將四周的槅扇盡數(shù)打開,下人退到三丈之外。

    “葉大人,還是勸勸小葉大人吧?!毕脑G對葉明德說道:“看皇上的意思,對段遠(yuǎn)坤還是頗為依重,這個(gè)時(shí)候便打破恭王和睿王兩人間的平衡,怕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莫忘了,皇上可不止是有四皇子和五皇子,還有七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

    葉明德苦笑著朝朱士平看去,“朱大人,你怎么說?”

    朱士平垂眸,盯著掌心的那盞熱茶,良久無言。

    夏訥見朱士平不語,張了張嘴,半響,嘆了口氣,端起茶盞喝水。

    “段遠(yuǎn)坤要去青州任漕運(yùn)總督?!敝焓科胶龅奶ь^朝葉明德和夏訥看來,睿智的眼里閃過一抹暗芒,唇角翹起一抹淺笑,“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gè)不可多得的機(jī)會?”

    “朱大人,您的意思是……”夏訥看向朱士平。

    朱士平淡淡道:“能把段遠(yuǎn)坤趕出京都,少了個(gè)在皇上跟前替恭王說話的,對我們來說睿王這邊勝算便又多了三分?!?/br>
    夏訥想了想,擰眉不語,但卻是幾不可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了,羽哥兒看上的那個(gè)丫頭,你怎么說?”朱士平忽的朝葉明德說道。

    葉明德被朱士平問得怔了半天,沒聲音。

    他怎么說?

    他連人都沒看到,能怎么說?

    這邊魏氏屋里,眾人也七嘴八舌說道著。

    “母親,我瞧著有點(diǎn)懸,”說話的是樓氏,撇了嘴說道:“一副鄉(xiāng)下人的做派,吃起東西來,好似餓死鬼投胎,你是沒看到她那吃相,看到了……”

    魏氏輕垂的眼皮微微的挑,刺了眼樓氏,樓氏接下的話便沒說了。

    “老四媳婦你來說。”魏氏點(diǎn)了席氏說道。

    席氏應(yīng)了一聲是,到?jīng)]有急著開口,而是想了想說道:“長得到不是很出色,勝在眉目清秀,至于為人……”見樓氏冷冷的撇了過目光過來,席氏笑了笑說道:“兒媳覺得挺好的,落落大方,不驕不躁,待人接物進(jìn)退有宜!”

    樓氏便狠狠瞪了席氏一眼。

    魏氏冷冷一笑,對樓氏說道:“且聽清楚了,好和不好,跟你們都沒多大關(guān)系,人是阿九看上的,他就是夜叉,我們?nèi)~家也只有八抬花轎將人娶進(jìn)門的道理。收起你們那些花花腸子,且想想吧,能讓阿九相中的姑娘,會差到哪去!真是白長了一副豬腦子!”

    樓氏頓時(shí)羞得滿臉通紅!

    魏氏看也不看她一眼,對席氏說道:“老四媳婦,你來扶我,我們?nèi)ヌ四愣鹉?,有些具體的事還需要敲定敲定?!?/br>
    “是,母親。”席氏上前扶了魏氏。

    ☆、01床上客

    京都一進(jìn)入八月,熱得就像是白天黑夜的睡在火爐子上,讓人恨不得一天到晚就泡在水里。

    同大多數(shù)有歷史記載的婚嫁程序一樣,大宣朝行的也是“三書”“六禮”。

    “三書”意指婚事過程中所用的文書,即聘書、禮書和迎書?!傲Y”則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個(gè)結(jié)婚過程。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青果自是不必理會這些繁瑣的事情,自鮑夫人上門提親后,林小桃便讓她安心呆在自已的院子里繡嫁衣。只不過,在青果捏起繡花針把十個(gè)手指頭輪番戳了一遍后,莊嬸便和鳳梨全權(quán)包攬下了這嫁衣之事。

    “嬸,這離嫁人還有兩年,這嫁衣是不是也準(zhǔn)備的太早了點(diǎn)!”青果對莊嬸說道。

    莊嬸正跟鳳梨兩人試著在選定的綢緞上配花線,聽了青果的話,抬頭說道:“不早,不早,說是兩年,但這離過年也就五個(gè)月的事了,真要算也就是一年半的時(shí)間,要說,這時(shí)間還倉促了些呢!”

    呃!

    青果無言以對了。

    前世,的新人除了要提前定酒樓外,別的事都只是提前一個(gè)月準(zhǔn)備,怎么到了她這,一年半的時(shí)間還顯不夠用?!

    “嬸,婚事定下來了,我打算天涼些了就回青陽鎮(zhèn),你是留下來,還是跟我一起回去?”

    青果本不想這么早跟莊嬸說回青陽鎮(zhèn)的事,但想著與期到時(shí)讓莊嬸措手不及,不如還是讓她提前有個(gè)準(zhǔn)備,是走是留,她反正不強(qiáng)求。

    莊嬸聽了青果的話,不由便默了一默。

    雖然早就知道,姑娘婚事一定就會回青陽鎮(zhèn),但總想著,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不快,不快,這夏天一過,最遲十月初姑娘就該起程了!

    青果見莊嬸擰眉不語,笑了安慰道:“嬸,你也別為難,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我肯定不會怪你?!?/br>
    莊嬸搖了搖頭,“奴婢跟姑娘一起回去。”

    “其實(shí)嬸你留下來也一樣可以幫我,”青果笑著說道:“我打算在京都城里置幾個(gè)鋪?zhàn)咏o自已當(dāng)嫁妝,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院子買上一間,以后我娘和哥哥來京里也有個(gè)地方落腳!”

    莊嬸便笑了說道:“這事姨老爺自會幫姑娘辦妥,奴婢還是跟著姑娘回青陽鎮(zhèn)吧!”

    青果見莊嬸堅(jiān)持,便也不再勸。

    前兩天,十一皇子讓人捎話來,說是在東市與西市相接的豐樂坊有家叫“第一樓”的酒樓,掌柜因家里出事,想要將酒樓轉(zhuǎn)讓換銀子周轉(zhuǎn),他覺得還不錯(cuò),想讓青果去看一看,若是覺得行,他就讓人出面拿下來。

    趁著早上下了一場雨,這會子天涼快了許多,青果打算帶著襄荷去看看。順便,把她姨胭脂鋪?zhàn)拥氖乱步o落實(shí)下來。

    “嬸,我跟襄荷出去趟,你有沒有要買的東西,我一道給買回來。”青果問道。

    鳳梨一聽要出去,連忙扔了手里的線,對青果要求道:“姑娘,奴婢也想去!”

    莊嬸抬手就往鳳梨頭上拍。

    “瞎湊個(gè)什么熱鬧?姑娘去辦正事,你又幫不上忙,留在家里幫姑娘做你能做的事?!?/br>
    鳳梨還想爭取,莊嬸已經(jīng)不理會她,而是轉(zhuǎn)身對青果說道:“一時(shí)半會兒,奴婢也想不到缺些什么,姑娘若是得空,就挑幾家銀樓逛逛,要開始置辦頭面了!”

    呃!

    青果怔怔的看著莊嬸,“嬸,現(xiàn)在置辦齊全了,過兩年不會過時(shí)了嗎?”

    “不會!”莊嬸搖頭說道:“有些頭面是戴出來給人看的,而有些頭面是留下來,一代代傳下去的,姑娘不能在京都多留些日子,那就趁這些日子多逛逛多看看,有合適的就出手買了?!?/br>
    青果點(diǎn)頭。

    不多時(shí),便有下人來回報(bào),說是馬車準(zhǔn)備好了。

    青果又讓人與林小桃說了一聲,這才帶著襄荷出門去。

    豐樂坊離青果住的永平坊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遠(yuǎn),趕著馬車也走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才到。

    主仆兩人下了馬車,青果沒急著去找“第一樓”,而是帶著襄荷在街市上慢慢的逛了起來。

    一路過來,只見街上耍雜技百戲,拉琴賣唱算命卜卦的,各色小吃店,成衣店,銀樓……應(yīng)有盡有。

    “走,我們?nèi)デ懊娴牟铇呛韧氩柙僮?。”青果對襄荷說道。

    襄荷是個(gè)性子沉穩(wěn)的,一路走來,換成是鳳梨早就叫破天了,她卻不。青果走哪,跟哪,偶爾青果拿起路邊的一枝小簪子問個(gè)意見,她也能說出自已的見解。

    現(xiàn)在,聽青果說要去喝茶,自然沒有異議,點(diǎn)頭道:“好?!?/br>
    主仆兩人便一前一后進(jìn)了茶樓。

    許是都想享受這難得的一場清涼,茶樓里客人不少。若不是有一桌客人正結(jié)帳打算離去,青果和襄荷怕是還得找下一家。

    小二將主仆兩人請到靠街的那一桌,青果點(diǎn)了一壺龍井,又要了幾碟點(diǎn)心,便安安心心的喝起茶來。

    走了那么多路,襄荷也有些累了,端了茶盞小口的啜著,不時(shí)的抬頭打量一番周遭來來往往的行人。

    青果忽然就覺得少了鳳梨,這街逛得還真是冷清了些!

    “前面就是第一樓了。”青果說道。

    襄荷抬頭看了看,果然,離茶樓就隔著兩三丈的距離,與茶樓的熱鬧不同,第一樓門前卻是門可羅雀,清冷的不得了!

    “沒什么客人?!?/br>
    青果笑了笑,輕聲說道:“都打算轉(zhuǎn)手了,當(dāng)然不便開門營業(yè)。”

    “那姑娘,是打算喝完茶就去看看嗎?”襄荷問道。

    青果搖頭。

    襄荷不由便一臉不解。

    “打聽下,看看這家酒樓掌柜的到底得罪了誰,怎么就開不下去了!”青果說道。

    “姑娘是擔(dān)心……”

    “我什么都不擔(dān)心!”青果打斷襄荷的話,笑了說道:“十一皇子身后是睿王爺,這京都城里能跟睿王爺叫板的還沒幾人,但是,做生意也如同上戰(zhàn)場,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br>
    襄荷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青果說道:“那奴婢去跟人打聽下?”

    青果看著襄荷冷得好像冰箱里放了一夜的臉,搖了搖頭,說道:“你把小二喊來,我問他幾句話吧?!?/br>
    襄荷二話沒說,抬手就喊了小二過來。

    “二位客官,您們可是還要些什么?”小二點(diǎn)頭哈腰的問道。

    襄荷朝青果看去。

    青果笑著自荷包里摸出一角碎銀子放在桌上,朝小二推了過去。

    “小二哥,我跟你打聽點(diǎn)事?!?/br>
    小二連忙陪了笑說道:“客官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果便指著前面的“第一樓”問道:“正是用午膳的時(shí)間,怎的前面那家酒樓卻是這般冷清?”

    “噢,客官您難得來我們這逛吧?”小二笑了,對青果說道:“說起來,這喬掌柜的也是個(gè)可憐人。”

    “哦!”青果感興趣的說道,“這話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