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jié)
莊嬸伸手接了問道:“什么東西,看這盒子就不簡單,”等看清手里盒子上的標記時,不由失聲道:“唐記銀樓!姑娘昨兒去唐記逛了?” 襄荷點了點頭。 鳳梨已經(jīng)湊了過來,“嬸,什么唐記銀樓?很有名的嗎?” 莊嬸沒搭理鳳梨,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手里的木盒,等看清盒子那里晶瑩剔透的一對琉璃翠的鐲子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好漂亮!” 鳳梨探手邊要去拿。 “啪”一聲,莊嬸打落她伸過來的那只手,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心著點,打碎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鳳梨吐了吐舌頭,朝襄荷看去,不滿的說道:“你昨兒晚上不說也就算了,怎的早上也不跟我說?” 襄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昨天說、早上說跟現(xiàn)在說,有區(qū)別嗎?” 怎么就沒區(qū)別了?區(qū)別大上天了!早上說,她不是還能摸一摸嗎?!看著襄荷一臉的無辜表情,鳳梨頓時內(nèi)傷的連話也懶得說了! 青果從凈房出來,便看到眼前這么詭異的一副情景,目光一頓,落在莊嬸手里的那個錦盒上,沒等她開口,莊嬸已經(jīng)將盒子蓋好,小心捧著,上前對青果說道。 “姑娘,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青果點頭。 跟上來的鳳梨連忙問道:“姑娘,花了多少銀子?” “不多,三千兩!”青果笑了笑說道。 “三千兩?”鳳梨瞪了青果,稍傾,眼一瞪,一閉,深吸了口氣,看了青果問道:“姑娘,您有幾個三千兩?” “鳳梨!” 莊嬸聽著鳳梨這沒上沒下的話,出聲喝斥。 鳳梨摸了摸鼻子,很是不服氣的低聲嘟囔道:“本來就是嘛,三千兩,在這京都城都能置個三進的宅子了,還說不貴!” 青果失笑,這想法到跟她的想法差不多。 一邊的襄荷幽幽開口說道:“是九爺送給姑娘的!” “??!”鳳梨瞪大了眼看著青果,半響訕訕一笑,說道:“不貴,不貴,真的不貴!再加個三千兩都不貴!” 她的話引得青果和莊嬸齊齊失笑。 笑過之后,大家各司其職,灑掃的灑掃,梳妝的梳妝,莊嬸捧了盒子進內(nèi)室安放,門外響起小丫鬟的聲音。 “鈴兒jiejie來了?!?/br> 正幫著青果梳頭的鳳梨便說道:“肯定是姨夫人打發(fā)過來問話的,昨兒姑娘沒回來,姨夫人使人來五、六趟!” 果然,不多時,屋外便響起鈴兒的聲音。 “莊嬸,姑娘起來了嗎?” 莊嬸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是鈴兒吧,快進來吧,姑娘起來了?!?/br> 簾子一撩,鈴兒自外面走了進來。 “見過姑娘。” 青果因為正在梳頭,便也沒起來,笑了對鈴兒說道:“起來吧,可是我小姨使你過來的?” “回姑娘的話,夫人使奴婢來問問您,今兒可還要出門?!扁弮赫f道。 青果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打算出去,怎么了,有事?” 鈴兒便笑了,說道:“夫人那到是沒什么事,就是天賜少爺,昨兒吵著要找您?!?/br> “我知道了,你去與我小姨說,回頭,我過去看天賜?!?/br> “是,姑娘。” 鈴兒退了下去。 一直沒吱聲的襄荷不由便輕聲說道:“姑娘,喬家那邊不用去看看嗎?” “喬家?”鳳梨好奇的問道:“哪個喬家?為什么事要去看看?” 青果也在想這事,今天十一皇子那會派人去與喬家過契,喬家拿了銀子肯定是第一時間去救人,不知道倒也罷了,知道了,就讓這一大家子遭受無妄之災,心里總是難安。 “襄荷,回頭你帶了鳳梨過去看看?!鼻喙f道。 襄荷看向青果,“姑娘的意思是……” 青果嘆了口氣,輕聲道:“看看吧,機會合適,能救就救一救吧。” “姑娘已經(jīng)提醒了他們,他們執(zhí)迷不悟,姑娘又何必……” “你不懂!”青果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喬家兩兄弟再不堪,可始終是他們的親人,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同室cao戈,像喬家這樣的到少見了,就當是行善吧!” 做暗衛(wèi)的人是沒有親人的,有的只是不斷的血腥竟爭! 襄荷因為年紀小,天性尚未磨滅,不然,昨夜回來的時候,也就不會有那樣一問!此刻聽了青果的話,雖然仍舊懵懵懂懂,不明白,為什么明知是陰謀,卻還有人往里跳。但她還是脆聲應了一聲是。 用過早膳,青果和莊嬸去林小桃的院子說事,襄荷和鳳梨則乘了馬車,離了文府。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文天賜跟青果已經(jīng)很是親昵,往常用過晚膳,青果總會陪著他玩一會兒,昨天因為沒回來,文天賜這會子還生著氣,見了青果,眼睛一紅,嘟了嘴,不理。 青果笑了上前,好話說了一籮筐,才算是把他略略給哄轉(zhuǎn)了過來,然后,又陪他去院子里的魚缸喂了會兒魚,這才算是砌底的把感情給彌補過來了! “jiejie,爹說娘的肚子里有小meimei,是真的嗎?”文天賜瞪了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青果。 青果點頭,“是啊,不過不確定是小meimei,也有可能是小弟弟,天賜想要meimei還是弟弟?” “弟弟吧!”文天賜嘻嘻笑道:“弟弟不乖可以打,meimei不乖,不可以!” 呃! 青果看著抬頭朝她看來,正一臉笑容,等著她表揚的文天賜,表示很無力。 “不可以這樣的,”青果摸了摸文天賜的頭,輕聲說道:“天賜是哥哥,不管是弟弟還是meimei,都要好好教,不能動手打人的!” 文天賜歪了腦袋,想了想,說道:“天賜不乖,爹爹打屁屁,弟弟不乖,為什么不能打?” “那天賜為什么說,meimei不乖不可以打呢?”青果問道。 文天賜瞪圓了眼睛看著青果,似乎在問青果,meimei怎么可以打呢? 青果輕聲一笑,揉了把文天賜rou乎乎的小臉,輕聲說道:“天賜去找臨春玩好不好?我去看你娘和小meimei?!?/br> 一邊站著的趙三娘便走了過來,伸手去抱文天賜。 “jiejie,晚上來講故事!”偎在趙三娘懷里的文天賜對青果說道。 青果笑著點頭,“知道了?!?/br> 等趙三娘抱著文天賜走遠了,青果這才轉(zhuǎn)身去了正院的上房。 林小桃正拿了針線筐給肚子里的孩子做著針線,見了青果進來,指了身邊說道:“果兒來了,來,坐這里?!?/br> 青果依言在她身邊坐了,探手拿了林小桃已經(jīng)做好的幾件小衣,比了比,輕聲問道:“小姨,怎么這么小???” 林小桃笑了,說道:“才出生的娃娃能有多大啊,當然得做小點了?!?/br> 青果笑著放了手里的小衣衫,又去看林小桃手里繡的花樣子,見繡的是牡丹圖案,不由輕聲問道:“姨,萬一生的是兒子呢?” “不會?!绷中√倚α?,對青果說道:“你小姨夫問過小傅太醫(yī)了,說是個女孩兒!” 呃! 青果怔了怔,這中醫(yī)靠的就是把脈,又不是b超,怎么就能斷定是男是女了?末了,只能說一句,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真是博大精深! 林小桃放了手里的花樣子,將針線筐挪到一邊,然后,抬頭仔細打量了青果一遍,末了,輕聲問道:“昨天,九爺帶你去哪里玩了?” 青果臉上紅了紅,輕聲說道:“去唐記逛了逛,然后又去護城河放了花燈?!?/br> 林小桃聽了,便一臉笑容的說道:“那在唐記有沒有相中的東西?護城河放花燈的人多嗎?” “九爺給買了一對鐲子,護城河放花燈的人也挺多的。”青果說道。 “果兒啊!”林小桃抓了青果的手握在掌心,語重聲長的說道:“女人一生最大的福氣,就是嫁了個心疼自已的男人,九爺待你,那是真心不用說。不過……” 青果朝林小桃看去。 林小桃頓了頓,抬手將青果耳邊的發(fā)給捋到耳后,輕聲說道:“有些事,小姨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不說,小姨心里過意不去,說吧,小姨又怕,你想得太多傷了你和九爺?shù)母星椤!?/br> “什么事???”青果一臉好笑的問道。 傷了她和葉羽的感情? 這能傷了感情的,無非就是男的博愛濫情! 可是……青果想了想,覺得葉羽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是關(guān)于九爺家里的一些事。”林小桃默了一默說道。 “家里的一些事?”青果看了林小桃,想了想,問道:“是不是九爺有通房丫鬟?還是九爺那丫鬟已經(jīng)有了身孕了?” “胡說什么?。 绷中√亦凉值牡闪饲喙谎?,沒好氣的說道:“九爺,怎么會是那樣的人!” “那是什么事?。俊鼻喙眯Φ恼f道:“能傷我和九爺感呢的,不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么?” 林小桃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要真是你說的這些,那還真不是什么事。通房丫鬟也好,妾也好,不過都是個玩意,動搖不了你的根本。姨說的,是九爺?shù)母改负托值?!?/br> 青果便想到了那天去葉府赴宴時,那幾個時不時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打量貨物一樣打量她的那幾個年輕婦人。還有,當日看到的那個一身雍容華貴的婦人! “姨,你想太多了,那只是九爺?shù)牟负吞蒙?,她們還能來插手我和九爺之間的事?”青果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林小桃看著不以為然的青果,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 “傻瓜,小姨自然不是說她們,小姨說的是九爺?shù)挠H爹和親娘?!辈坏惹喙釉?,林小桃便說道:“昨兒你出門,之前在榮陽候府認識的一個夫人來看我,說起你和九爺訂親的事,那位夫人早些年置的屋子離葉府就隔了半條街,有些事便知道的比別人多些?!?/br> 青果呵呵一笑,輕聲問道:“小姨,她該不會告訴你,九爺克妻吧?” “你這孩子!”林小桃瞪了青果一眼,輕聲說道:“ 人家也是好心,說是二老爺年輕的時候有一房妾室,為著這房妾室,二老爺跟二夫人鬧得很不愉快,最歷害的時候,據(jù)說連休妻的話都說了!” 呃! 這個青果到是真不知道。 要知道,男人一旦有了真愛,多多少少總是要犯些中二期病癥的!只是,鬧到休妻的地步,看來這二老爺?shù)牟“Y有些歷害!不過……青果回想起她為數(shù)不多與葉老夫人見面時的情景,覺著那老太太雖然面相寡淡了些,但不像是那種深受男人折磨的?。?! “那長輩間的事,跟我和九爺有什么關(guān)系?。 鼻喙p聲說道。 “傻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林小桃恨鐵不成鋼的戳了青果一指頭,繼續(xù)說道:“這長輩若是旁人便也算了,問題是那是九爺?shù)牡湍?,能跟你沒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