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行蹤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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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下的很大,待到亥時,曲明月才放下手中書本,解衣欲睡,段朗逸又溜出去風(fēng)流,這幾日曲明月過得也舒坦。 突然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沫兒探著腦袋,語氣焦急,“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曲明月以為段朗逸又鬧出了什么風(fēng)波,頃刻間睡意全無,快步打開房門,開口問道,“是不是少爺出什么事了” 沫兒喘了口氣,“不是,不是少爺,是……是三小姐!” “三小姐……段如瑕?”曲明月想了片刻,脫口問道,“她出了什么事?” “三小姐失蹤了!” 曲明月聽沫兒這一聲驚叫,心中也漏了一拍,當(dāng)初是聽了段如瑕的建議曲明月才想到留著段朗逸身邊,她認(rèn)為段如瑕總有一天會讓她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可如今段如瑕卻失蹤了,這對曲明月來說是件大事。 “是什么時候的事?”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沫兒回想了一會兒,神色猶豫,“這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今天下午三小姐出門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老爺派人去找,一直沒有收獲” “怎么會這樣”曲明月后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曲明月抬起頭,“那和她一起的丫鬟呢?” 沫兒搖了搖頭,“守衛(wèi)的說三小姐是自己出門的,沒有帶一個丫鬟,之前跟在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清荷,也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府里是不是已經(jīng)傳遍了?” “還沒有,老夫人那里被瞞了下來,三小姐之前已經(jīng)遭遇過不測,如今再失蹤一次,老爺害怕老夫人會受不了打擊” 曲明月沉思,揮手招來一個侍衛(wèi),“你立刻去春袖坊把少爺帶回來,和他說府里出事了,快!” 侍衛(wèi)領(lǐng)命,迅速離開,曲明月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希望段如瑕福大命大…… 宮內(nèi) 段如瑕面色慘白,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躺在床榻之上,胸口處鮮血染紅了衣裳。 白衣少年鼓弄著手里的藥瓶,扔給斜靠在柱子邊的耶律極,“這是活血散,讓人涂抹在傷口處,多抹幾次就不會再流血了” “蘇城,她還有多久會醒?”耶律極盯著段如瑕毫無生機(jī)的側(cè)臉,聲音淡漠,問一邊的白衣公子。 蘇城挑了挑眉,低頭作答,“少則天,多則小半年,如果半年以后還不醒的話,她就要一輩子這副模樣了” 耶律極深了眼眸,“所以說你只能保她的性命?” 蘇城有些不滿意耶律極的態(tài)度,雙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段如瑕,“她這種傷勢,也只有我能讓她活下來,你還想讓她立馬醒過來,除非你是神仙!” 耶律極攥了攥藥瓶,“你師兄會不會有辦法?” 蘇城聳了聳肩,移開目光,“應(yīng)該吧,不過他已經(jīng)失蹤了很久了,找你也找不到” 耶律極陷入沉默,不再說話,蘇城盯著段如瑕看了半晌,悠悠開口,“你為什么要救她?” 耶律極將藥瓶放在床邊,盯著蘇城的眼睛,“這與你無關(guān)”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你會什么樣?”蘇城皺著眉頭,明明歲數(shù)不大卻極為深沉。 “這與你無關(guān)”耶律極仍然是那句話,蘇城那一番話語沒有激起任何波瀾,蘇城有些急了,語調(diào)也尖銳了起來 “你要知道如今不只是你,你還牽扯了一堆人,只要你一垮,你覺得會支撐多久?” “你覺得我攬不下這件事情?”耶律極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悅,蘇城這句話這句話包含了太多對他的不信任。 “我不希望你被兒女私情羈絆,你終究要回南楚的……” 耶律極冷笑一聲,“蘇城,我救她僅僅是因?yàn)槲叶耸呛献麝P(guān)系,她知曉的太多,對我未來的計(jì)劃會有幫助,所以她現(xiàn)在還不能死” 蘇城默默不語,冷漠起身離開,聲音飽含惆悵與無奈,“希望你說的是實(shí)話……” 屋內(nèi)靜悄悄的,耶律極明白蘇城留下的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望著床上緊閉眼眸的段如瑕,耶律極皺了眉,心中一股不知名的感覺蔓延,向來果斷的他第一次在這種感覺里迷茫…… “爺,事情查出來了”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黑衣暗衛(wèi)恭敬跪地,聲音淡淡。 “說!”耶律極掩下內(nèi)心的焦慮,聽暗衛(wèi)稟告查到的消息。 …… “爺,就這么多了”暗衛(wèi)一番話后,收了尾。 耶律極目光凌厲,掃了掃那暗衛(wèi),聲音低沉,“容王府有動靜沒?” “有,可是動靜不大,倒是夙府有很多人在尋找段三”暗衛(wèi)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耶律極不由有了興趣,段如瑕失蹤,有這么多勢力出人尋找,看來她確實(shí)很惹眼,不過夙府,段如瑕又是怎么惹上的? “爺,最近還有一個問題之處” 耶律極替段如瑕掖了掖被子,示意那人繼續(xù)往下說,暗衛(wèi)對耶律極的動作很詫異,可迅速收回心思,道,“最近丞相完顏?zhàn)斫?jīng)常秘密出宮,到一個叫清水閣的酒樓吃飯,而且一個女子也經(jīng)常在那里出入” 耶律極動作一滯,表情冷冽了起來,“查到那個女子的身份了沒?” “查到了,不是京城的人,是一家黑店老板娘,人稱風(fēng)四娘,還有,幾個月之前,段三去祭祀的途中在那里住過幾晚,會不會與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 “她本名叫什么?”耶律極皺著眉,繼續(xù)問道。 暗衛(wèi)面容閃過一絲不安,“這個……屬下暫時還沒有查到” 耶律極揮手讓他下去,眼神平淡沒有要指責(zé)的意思,暗衛(wèi)心中竊喜,如果是平時,耶律極至少會讓他們受些皮rou傷,如今竟然什么也沒做。 “對了,這個月的月銀扣光” 耶律極淡淡的來了這么一句,讓那暗衛(wèi)原本興奮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爺還是一樣狠心,一個月月銀本來就少,扣光還不如被打一頓! 容王府 清荷跪在門外,如此已經(jīng)快兩個時辰了,在門口待著的逐云望著她蒼白的面容,有些擔(dān)心的抿了抿嘴。 北郡邁著步子走來,笑得幸災(zāi)樂禍,“呦,清荷你怎么在這兒跪著啊,我看你可是跪了很久了” 清荷沒有力氣和北郡說話,肚子疼痛難忍,可心中愧疚辜負(fù)了世子爺?shù)钠谕?,如今段如瑕生死不明,她心中也著急?/br> “清荷,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很喜歡和我說話的嗎?”北郡蹲下身子,一手掐住清荷的脖子,笑容惡毒,手下發(fā)力,清荷本就身子虛了,被她這么一弄,差點(diǎn)跌倒,幸好逐云攙扶,才不至于出丑。 逐云扶起清荷,看北郡的目光有些駭人,“你和清荷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也該有點(diǎn)情了,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逐云,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北郡雙手環(huán)胸,一副冷傲的模樣,“她犯了錯,自然有人要出手懲治,世子爺下不了狠心,我便替世子爺教訓(xùn)她!” “你有什么資格替世子爺教訓(xùn)我!”清荷攙扶著逐云的手臂,緩緩抬起頭,“你只不過是世子爺身邊一條狗,你沒資格替世子爺教訓(xùn)我!我們都是一樣的,什么時候你能讓我叫你一聲世子妃!你再來和我提教訓(xùn)我的問題!” “你!”北郡上前一步,被清荷這句話噎住,不知該如何反擊,屋內(nèi)傳來聲響,容七緩緩走近。 “屬下見過世子爺”逐云和北郡半跪在地,清荷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眼睛沒有了神色。 “……逐云,你扶清荷回去休息”容七先讓逐云帶走清荷,對于清荷的護(hù)主不力,容七向來是不會心軟的,可這件事清荷確是是因?yàn)樘厥庠?,所以懲罰沒有以往的嚴(yán)重。 北郡見只剩容七和她二人,面色紅潤,緩緩站起,開口喚道,“世子爺……” “我讓你起來了?”容七面無表情的看著北郡,聲音不大卻威懾力十足,北郡雖然大膽可也知趣,容七生氣了。 北郡立刻跪下,開口認(rèn)錯,“世子爺息怒,北郡知道不該替世子爺教訓(xùn)清荷,這種錯,以后不會再犯了” “嗯,還有呢?” 北郡身子抖了抖,眸色深諳,“世子爺,北郡自以為,沒有事情可以交代了……” 容七勾起嘴角,笑容魅惑卻又了冷漠,北郡自然是沉淪在這樣的笑容之中,可周圍的空氣卻提醒著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北郡,你今天上午不見人影,去哪兒了?” 北郡冷汗岑岑,回答卻不卑不亢,“這幾日屬下身子不便,就去市集買了些東西” 容七挑了挑眉,抬高了音調(diào),“哦?那你可否告知本世子,為何在閩江河邊本世子撿到了你的手帕!” 北郡輕笑一聲答,“或許是別家女子掉落的吧,屬下用的手帕可是很普遍的” “可我記得墨香這種香粉,價格昂貴,尋常百姓根本買不起,而你平時所用的,似乎就是墨香!” 北郡咬了咬下唇,挺直了背脊,“屬下不過是因?yàn)橐粫r失神,才散步去了那兒……” “嗯……”容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容燦爛“沒有漏洞,回答的不錯” “多謝世子爺夸贊”北郡松了一口氣,下顎被狠狠捏住,落入那深不見底的眸色里,“北郡,這一次你很走運(yùn),沒有留下什么證據(jù),可是你給我記住,下一次若再背著我做這些事,我有很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無論……你到底是誰!” 下顎的鉗制消失,眼前的朱門被關(guān)上,朱窗上還映著那抹身影,北郡心中卻沒了底,他的最后一句話,讓她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