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說罷,他似不耐煩文斗,長腿一伸,勾起身邊的一把椅子便向周羿當(dāng)頭砸去:“光說不練假把式,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周羿的腿也不短,伸腿便將椅子踹開:“還真當(dāng)我怕你不成!” 話音未落,他輕拍扶手,高大的身軀騰空掠到屋中央,宛若芝蘭玉樹站定,面無表情地道:“我早想與你一戰(zhàn)了,今日你若輸了,以后便不能橫加干涉若雪的事情?!?/br> “我不會輸,奉勸世子少做美夢?!毙l(wèi)離俊到極致的眉眼生輝,目光璀燦若奪目明珠。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若雪,你在里面嗎?娘親回來了?!?/br> 是薛燕。 她和衛(wèi)雷回來后,瞧見衛(wèi)云等一些熟面孔和陌生人纏斗在一起,刀光劍影的,打得風(fēng)生水起,卻見不到若雪。她心里緊張,便想沖過來,奈何通道被兩幫人馬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水泄不通。 她本來已經(jīng)夠著急了,偏生周羿的侍衛(wèi)看到衛(wèi)雷,便毫不猶豫的上來阻攔,弄得她大為光火。 許是救女心切激發(fā)了她的本能,她竟然纖手一伸,劈空奪過一個侍衛(wèi)手中的武器,然后便不管不顧的對著阻擋她的人砍殺過去。 她這一砍不要緊,竟然接連傷了七八個人,可能她力氣有限,被砍的人都只傷了些皮毛,不疼不癢的。 但這也很可怕好不好! 周羿的親衛(wèi)隊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即便他們對弱不禁風(fēng)的薛燕沒有防備,可練武之人的本能還在,避開一個弱女子的砍殺綽綽有余。然而就是那么奇怪,他們避是避了,卻沒能避開,一世英名,被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毀了個精光。 眾人紛紛捂臉發(fā)噱,覺得無臉見人的同時,又覺得難以置信。 唯有不離薛燕左右的衛(wèi)雷看的清清楚楚——她那招空手奪白刃,竟然純熟無比,而她那些亂無章法的砍殺,實際上卻如行云流水般揮灑自如,能傷人于無形,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薛燕,竟是個練家子! 衛(wèi)雷震驚之余,默默咀嚼這個事實,不過,她一點內(nèi)力也沒有,只有一個空架子。而且,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武功,否則,凌經(jīng)亙絕不會只被她打的滿頭包。 正當(dāng)兩方人馬驚愕薛燕異于常人的表現(xiàn)時,衛(wèi)一和衛(wèi)風(fēng)帶著人馬英姿颯爽的殺回來了。于是,被群撲的衛(wèi)云可以脫身去救若雪了。 戰(zhàn)局很快起了變化,綽約多姿的薛燕拖著把雪亮的大刀,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雅間,聽衛(wèi)云說若雪就在里面,她急不可耐,唯恐若雪出事,就用腳使勁踹門,可憐的門被她踹的瑟瑟發(fā)抖。 “若雪,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把門打開,娘給你報仇!”她揚了揚手中的大刀,氣勢彪悍地喊:“里面的人聽著,你們?nèi)舾覀遗畠阂桓撩?,老娘砍翻你祖宗八代!?/br> 衛(wèi)云伸爪捂臉,實在無法面對一個美貌柔弱的小婦人,眨眼變成草莽女土匪的畫面,直覺薛燕欺騙了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小聲嘀咕:“夫人,少莊主在里面,小姐不會吃虧的。” 饒是衛(wèi)離不在里面,衛(wèi)云也篤定周羿不敢拿若雪怎么樣,俗話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一名旁觀者,他可是將周羿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沒有提醒周羿的義務(wù),也不可能扯自家主子的后腿。 正因為料定這一點,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迎戰(zhàn)八哥等人,而不是第一時間帶著若雪離開。 薛燕聽說衛(wèi)離在里面,便不再踹門了。 忽然,門被人拉開,若雪亭亭玉立地站在門邊,面帶遲疑地看著薛燕:“姆媽,方才……方才是你在放狠話嗎?”不經(jīng)意的掃到她手上寒光閃閃地大刀,她也嚇了一跳,連忙奪了過來,隨手往外一扔,囑咐薛燕:“你別舞刀弄槍的,仔細(xì)傷了自己?!?/br> 薛燕見若雪安然無恙,立刻就熄了火,很溫柔地道:“我回來看不到你,心里慌。” 未免薛燕見到周羿又要殺他,若雪挽著她往外面走:“我沒事,我們馬上便可以回家了。”又回頭招呼衛(wèi)離:“大哥,回家了?!?/br> 雅間內(nèi),本打算一決勝負(fù)的兩個人,因為薛燕的到來,不得不偃旗息鼓。 下定決心要好好收拾周羿一頓的衛(wèi)離,聽到若雪的聲音,心里頗覺遺憾。 周羿一臉寡然,眸色平靜地輕撫衣袖:“來日方長,改日再戰(zhàn)。” 衛(wèi)離考慮到薛燕,不想讓周羿又刺激她,冷冷地道:“下次世子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彼此彼此?!敝荇嗟穆曇羝降缢懖黄?。 ※※※※※※ 卻說凌經(jīng)亙從鏡緣茶樓抱頭鼠竄而出,不顧守候在茶樓外隨從詫異的目光,用袖子遮掩著臉,躲躲閃閃的找到自家馬車,上了馬車便命火速回府。 回了侍郎府邸,他依舊遮掩著臉,又氣又怒,又痛又羞地往錢氏的院子奔去,這“美人遮面”的動作,由他做來尤其顯得可笑,引得府中仆人不住打量,可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 錢氏神色懨懨地躺在床上,正強打起精神,幫凌輕煙挑著去參加端王妃牡丹宴的衣服和首飾。 盡管凌輕煙非常不滿端王妃的出爾反爾,也不滿周瑤聽風(fēng)就是雨的毛糙性格,但有什么辦法呢,誰叫她百密一疏,輕信周瑤那蠢人,沒有慎重的去查實消息是否屬實,便得意洋洋的將消息四處宣揚開來,從而導(dǎo)致她自己陷入一個可笑的境地。 而今,那些先前聽她炫耀要做端王府世子妃的人,不管是親朋還是好友,都用一種錯愕又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尤其是一群來往甚密的貴女,如翟晴之流,表面上皆對她表示憐憫,有的甚至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覺得端王府重選世子妃的做法欺人太甚。但私底下,這些虛偽的大家小姐們不知怎么笑話她呢,說不定一個個都在嘲笑她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或者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之類的酸言酸語。 這種事情,她以前又不是沒干過,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她最擅長了。推己及人,別人大抵亦是如此。 更何況,如今的情況對她非常不利,因為端王府既然要重新挑選世子妃,那就表示將她摒棄在外,或者說另有打算了。但凡知道點內(nèi)幕的人都心照不宣,只是都未說破而已。 所以,為了讓自己不成為京城里最大的笑話,凌輕煙卯足了勁,誓要在這次牡丹宴中雀屏中選,以雪前恥! 錢氏素來精明,當(dāng)然明白選妃宴的重要性,奈何她現(xiàn)在是個半殘人士,即便想幫女兒奔走一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一些衣著妝容上,給予凌輕煙一些指導(dǎo)意見。至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方面,凌輕煙比錢氏要精通,便不勞她費心了。 古人云: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才華是內(nèi)在美,但外在美同樣不可忽視,對女人而言,模樣漂亮還是占盡優(yōu)勢的。 所以這些日子,凌輕煙不惜血本,重金購置了許多衣服和首飾,每日搭配穿戴給錢氏評頭論足,以期選出能在牡丹宴上一亮相,便艷驚四座的服飾。 這會兒凌輕煙正穿了一件水紅色的煙羅曳地長裙,外罩金色鑲邊的白色蟬翼紗,裙裾鑲珠鑲鉆,流光溢彩,華美異常,襯得本來就嫵媚多姿的她身形更見婀娜,越發(fā)得明艷動人。 “嗯,我兒穿上這件,當(dāng)真是美若天仙,再搭配這個蝴蝶展翅釵,更是相得益彰?!卞X氏連連點頭,萎靡晦澀的表情中也透出一絲喜色。 “可是,這顏色……”凌輕煙正要說這顏色會不會太艷麗了點,門外傳來丫鬟喚老爺?shù)穆曇簟?/br> 哐當(dāng)! 不待下人進來通報,凌經(jīng)亙已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他半遮著臉,仿佛沒看到一旁的凌輕煙,三步并兩步?jīng)_到床榻前,厲聲質(zhì)問錢氏:“夫人,當(dāng)年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薛氏墜崖身亡了嗎?那她為何還活著?” “什么?”凌經(jīng)亙的話對錢氏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 她抖索著嘴唇,迅速環(huán)視了屋子一圈,見只有兩三個自己的心腹丫鬟,卻不見趙mama的人影,吊梢眼里的陰鷙一閃而逝,強自鎮(zhèn)定地道:“老爺你說些什么?妾身怎么聽不明白?” “不明白嗎?”凌經(jīng)亙放開掩臉的袖子,將一張腫的像豬頭的臉湊近錢氏,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看看,好好看看,知道這杰作是誰弄的嗎?” 錢氏啊了一聲,眼睛驀地睜大,那模樣,儼若見了鬼一般,想要伸手掩住嘴,手卻根本提不上來,帶動了傷處,令她臉色變得煞白,吸了幾口冷氣才忍住了痛疼。 這委實不能怪她大驚小怪,凌經(jīng)亙一張儒雅白凈的臉,早已面目全非,整張臉布滿青青紫紫,鼻皮血流就不說了,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疙瘩,額角處的兩個疙瘩油光發(fā)亮,狀如雞蛋大小,看起來觸目驚心。 再加上他幾乎將頭湊到錢氏的眼皮子底下,視覺上的沖擊太大,錢氏沒有尖叫著喊鬼啊鬼的,就是對得起他了。 “爹!你這是怎么了?”錢氏還未從驚赫中醒過神來,凌輕煙半掩著唇驚呼出聲。 錢氏也反應(yīng)過來,急忙關(guān)心地詢問:“老爺,你的臉怎么傷成這樣了?哪弄的?” “哪弄的,哪弄的?全是薛氏哪女人干的好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對凌經(jīng)亙也是個不小的沖擊,讓他保持不住往日儒雅翩翩的風(fēng)度,像個販夫走卒一樣暴跳如雷。 他摸著頭上大小小的鼓包,那是被薛燕用耳杯砸的,他只覺得每一個都疼的鉆心,再加上胯間不時傳來的疼痛,提醒他,命根子也被薛燕踹了,還不知道對以后有沒有妨害,不會就此不舉了吧? 所有的痛楚匯集成一股滔天怒火,讓他忍不住對錢氏怨聲載道:“薛氏明明沒有死,你卻紅口白牙的告訴我,她死了。那今日我遇到的人是誰,難道是鬼嗎?” “不可能,老爺,這決無可能?!?/br> 錢氏很快穩(wěn)住心神,一邊對幾個丫鬟使眼色,讓她們出去找趙mama,一邊裝出滿臉嚴(yán)肅的樣子:“老爺,你絕對是眼花了!薛氏的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老爺你不也見過她的尸首嗎?一個死人,怎么可能復(fù)活?” “我正是要問你?一個死人究竟是如何復(fù)活的!” 凌經(jīng)亙今日像吃了炸藥,聲色俱厲,咄咄逼人:“你說老爺眼花,那天底下去哪里找那么相似的兩個人?而且,你不說老爺還想不起來,你這一說,老爺?shù)褂X得當(dāng)年的事疑點重重?!?/br> “爹,娘,你們在說些什么?”見父親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凌輕煙已經(jīng)覺得很不可思議了,然后又見父親風(fēng)度全無的沖著母親大發(fā)雷霆,她更是驚愕的無以復(fù)加。 在她的記憶里,爹和娘雖然稱不上什么恩愛夫妻,但平日里也算是相敬如冰,從未像今天這樣大吵大鬧過。而且似乎還牽扯到死了幾年的二姨娘薛氏,令她滿頭霧水。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回你屋子里去!”凌經(jīng)亙這會對誰都沒好氣,便連最疼愛的女兒都顧不得了。 凌輕煙還要張嘴,錢氏卻沖她不停的呶嘴,她只好悻悻然的走了。 凌輕煙一走,屋子里只剩夫妻倆了,凌經(jīng)亙更不必藏著掖著了,將自己心中的疑惑竹桶倒豆子一般傾泄出來:“當(dāng)年我外出的時候,薛氏都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的,再說她這個人,素來老實本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里結(jié)識外男?而且我現(xiàn)在細(xì)想,當(dāng)年你說在崖底找回來的尸首,除了穿著她的衣服首飾以外,臉和身體都血rou模糊,根本辯認(rèn)不清。” “老爺,你這樣說,置妾身于何地?”錢氏是實力演技派,眼眶一紅,說掉淚就掉淚:“薛氏模樣長的好,不光老爺喜歡,便是府中下人喜歡她的也不少,她怎么結(jié)識外男,妾身又如何知道?” “我不在府中,這個家就是你在當(dāng),府中出了什么事,你會不知曉?”凌經(jīng)亙能做到工部侍郎,絕對不止是靠庇祖蔭,或溜須拍馬才上位的,該有的腦子他還是有的。當(dāng)年的事,他只是太生氣了,氣的有些失去理智,再加上他認(rèn)為薛燕已死,也便沒有追查下去的必要,所以錢氏說什么便是什么。 “老爺,薛氏狡猾成性,又慣會甜言蜜語,哄得老爺以為她是個好的,實際上,她的心計多著呢?!卞X氏聲淚俱下,將所有的事情和罪名都推到薛燕身上:“當(dāng)年我和老爺一樣,也以為她是個好的,誰知道她會……會背著老爺做那yin賤之事……” “真會像你說的那樣嗎?”凌經(jīng)亙硬撐著一身的傷,誓要將當(dāng)年的事弄個清楚明白,他狐疑地盯著錢氏,但錢氏潸然淚下的模樣,仿佛受盡了委屈,讓他有些舉棋不定。 “老爺,難道你認(rèn)為妾身會冤枉她么?還是老爺不相信妾身?” 凌經(jīng)亙抹了抹破了的鼻子,將流出來的血水抹出,惱火地道:“我沒有不相信你,但你告訴我一句實話,薛燕她究竟死了沒有?”他陡然間想起了若雪,又添了一句:“還有那個同名同姓的六指妖孽,她是不是還活著?” 錢氏拿話敷衍著凌經(jīng)亙,心里卻焦急的盼趙mama快來——這段日子她動彈不得,薛燕的事情她都交給趙mama在處理,趙mama親口保證將薛燕送進地牢了,凌經(jīng)亙又是如何看到薛燕的呢? 只是趙mama不見蹤影,凌經(jīng)亙地越逼越急,她只好硬著頭皮搪塞:“薛燕是真的死了,老爺,人死如燈滅,你即便再舍不得她,她也不會復(fù)活了。所以老爺你今天看到的人,絕對不會是薛氏!至于凌若雪,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老爺不也常罵她是一個不詳之人,死了倒省心……” “算了,我姑且相信你的話?!绷杞?jīng)亙打斷錢氏的話,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哼哼:“趕緊派人去請郎中,老爺我快痛死了?!?/br> 其實錢氏的話漏洞百出,但凌經(jīng)亙一是這會頭昏腦脹的,只覺全身都疼的厲害;二是薛燕前后性格大變,讓他不敢肯定那就是薛燕。所以盡管心中存疑,他也不愿細(xì)究了。 錢氏忙不迭的喚人去請郎中,又假模假式的將凌經(jīng)亙糊弄走,然后才厲聲問進來稟報情況的丫鬟:“你是說,趙mama不在府中?” 丫鬟見她陰沉著一張臉,豎著眉毛,就連瞳孔都像野獸一樣豎著,心里既害怕又慌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稟:“是的夫人,奴婢們到處都沒有尋到趙mama的人,侍候她的小丫鬟說她老早就出府了。” “出府?問清她出府去干什么了沒有?” 見錢氏追根究底,丫鬟搜腸刮肚半天,方喏喏地道:“……說是病了,出府去買藥……” “騙人!”錢氏勃然大怒,疾言厲聲如一頭厲鬼:“早上來侍候我喝藥時,她還好好的,多大功夫,就病了?都不知會我一聲便出了府,你們一個個,是不是不將我這夫人放在眼里了?” 丫鬟噤若寒蟬,被錢氏的怒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錢氏發(fā)了一會脾氣,煩躁的對丫鬟揮了揮手:“杵在這里干什么?給我去找趙mama,讓她一回府就來見我!” ※※※※※※ “姆媽,你怎么認(rèn)識威遠(yuǎn)候府的小候爺?shù)??”回到家,吃飽喝足,衛(wèi)離帶著人去拷問今日抓到的幾個可疑之人,若雪便開始拷問薛燕。 薛燕一臉茫然,睜大秋水晴空一樣的眸子,很無辜地道:“什么小候爺,我不認(rèn)識?!?/br> 若雪不相信:“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人家會對著你笑?” ------題外話------ 謝謝親們的關(guān)心,牙傷快好了,就是少了一顆牙,老不習(xí)慣,總愛用舌頭去抵,郁悶啊……答謝榜:蔻丹丹蔻 投了1票(5熱度);東新 投了1票(5熱度);cyysammi 投了1票(5熱度)—— 蕊蕊文 投了1票;blle 投了1票 黃梅沒 投了1票,美人暗妖嬈 投了1票,dududezheng 投了1票,張素琴2009 投了2票,sundanke 投了1票 699306 投了1票,langying 投了2票,東新 投了2票,cyysammi 投了1票,逃愛精靈 投了2票,心心靜 投了2票——cyysammi 送了3朵鮮花,]蕊蕊文 送了2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