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薛蟠傻笑了兩聲,為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當(dāng)然不會說這是他老娘叫她這么干的,母親說了,這樣就能甩走那倆壯漢。為了甩走壯漢,他臉皮豁出去了。 薛蟠伸手勾住寶玉的肩膀,稀罕的捏一下寶玉的臉蛋子?!拔揖褪窍『焙蛯毿值芤黄穑怀擅??” 賈璉賈珍臉色雙雙變得煞白。 寶玉更難看,不敢相信的看著薛蟠,嫌棄的撥開他的手。誰不知道薛蟠好男色,他稀罕自己,不就是說……寶玉一著急,咬著自己的舌頭,哎呦叫了兩聲,忙躲在賈璉身后。 雖說老太太如今不那么寵愛寶玉了,可寶玉始終是二房的嫡子,眾人眼里的寶貝疙瘩。賈璉自要護住寶玉,扯著薛蟠的袖子罵他糊涂。“你想干什么,作死?” 薛蟠愣了下,忙擺手,沖寶玉解釋:“寶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說的‘稀罕’不是那個稀罕,你千萬別誤會?!?/br> “薛大哥,我念你是寶jiejie的哥哥,才對你如此客氣,你快帶人走吧!”寶玉氣憤的喊道,“你再不走,休怪我告訴老太太?!?/br> 薛蟠不信邪,伸手探向?qū)氂?,寶玉氣急了,這就帶人去找賈母做主。薛蟠還要追,賈璉硬攔住他。薛蟠幾番和賈璉撕扯,逃離賈璉的掣肘,急匆匆地往外跑,似乎還要追寶玉。 賈璉心料不好,匆忙騎馬回府報信。王熙鳳同賈璉急急忙忙趕到賈母那里,說了經(jīng)過。賈母卻并不急,反而審視賈璉。 “你何時去的寧府?” “半個時辰前。”賈璉低頭老實回道。 “誰接待的你?”賈母又問。 賈璉不解賈母的意思,但還是老實的回答是賈珍。賈母聽說是他,嗤笑一聲,問賈璉可曾被為難。賈璉搖搖頭,茫然的看著老太太。 賈母笑問:“既是去還東西,也沒人為難你,何故耗了這么久還不走??墒歉牧耸裁矗俊?/br> “這……”賈璉沒料到賈母突然轉(zhuǎn)話鋒,一時間猝不及防,反應(yīng)遲鈍了。賈璉一這樣,王熙鳳也覺得其中不對了,狠狠地瞪他。賈璉懼怕她的眼神,心虛的眼珠子直打轉(zhuǎn)。 “別跟我說是嘮什么家常話,你敢說,我便敢打發(fā)你去五臺山清凈三年。瞧你這性子,在那住三年,豈是能用‘精彩’二字形容得了的。” 賈璉聽得直打哆嗦,不敢直視賈母,低頭不吭聲。 賈母沒耐心跟他耗,拍桌震懾他:“著急了,這就要去?” “不不不,孫子不敢!”賈赦哭喪著臉給賈母跪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經(jīng)過,特意強調(diào)是賈珍要以色賄賂,他沒同意。 王熙鳳根本不行他的后話,嗤笑兩聲,心里對寧府和賈珍的憎恨更深了。主子老爺尚且這樣,太太媳婦也必然好不得哪里去。當(dāng)初她怎么就被賈蓉鬼迷心竅了,該死!得幸她剛萌芽,賈母就給她拍死了。阿彌陀佛,老祖宗真是她的福星,以后必要好好孝敬!至于寧府,一家子的sao包,趁早絕了關(guān)系干凈。 “沒人信你那話,”賈母忖度王熙鳳程度比他輕,尚且挨了打。賈璉這次更加不能放過去。賈母笑了笑,招呼王熙鳳去,“我做主,好生打他幾巴掌,也好解你的氣!” “老太太……”王熙鳳感動的無以復(fù)加,眼含著淚。她沒想到賈母會偏著她,不向著她的孫兒。畢竟男人好色,似是天經(jīng)地義的,而女人就得大度從容。王熙鳳沖賈母磕了三個響頭。轉(zhuǎn)而回房,王熙鳳就照著賈璉的臉狠狠打下去。她必要讓賈璉記住了什么叫疼! …… 不大會兒的額功夫,寶玉和薛蟠在賈母的正廳下跪。一個哭哭啼啼罵的告狀,另一個含冤抱屈的解釋。 “我真的不過是敬仰寶兄弟罷了,我當(dāng)他是水一般純凈的人物,絕對沒有它想。其實,我找寶兄弟是另外的原因。我學(xué)問不好,常被人瞧不上。最近想學(xué)點東西,我這個做哥哥的卻羞于討教meimei,便想讓寶兄弟教教我?!毖凑媾宸约旱臋C靈,竟在短時間內(nèi)想到了這么好的理由。 寶玉聞言止住了淚,選擇相信薛蟠。他驚訝的看著薛蟠:“既是因此緣故,你為何不早說?” 薛蟠無辜道:“我這不是還沒說,你就嚇得跑了?!?/br> “你討教學(xué)問,帶兩個壯漢來作甚么?個個兇神惡煞的!”寶玉回想當(dāng)時情況,薛蟠那笑真的是太yin蕩,不怪他起疑。不過此刻,寶玉因顧及薛姨媽、寶釵和他母親的面子,忍住沒說。寶玉怕自己說了,老太太真的厭煩薛蟠,以至于厭煩薛家一家子,把他們都打發(fā)出去。那他以后和寶jiejie豈非不能常見面了?多可惜!他真心想姊妹們都能聚在一起,大家都和和樂樂的,這樣的生活才美好呢。 賈母一直安靜地聽倆人對話,沒吭聲。 薛蟠聽到寶玉提到壯漢,終于松了口氣。事情雖然被他辦的有點跑偏了,但結(jié)果還算是回歸正題了。只要寶玉提到那倆壯漢,接下來就好辦了。 “寶兄弟,這倆壯漢是老太太賞我的,我自是不能怠慢。我以后跟你討教學(xué)問,免不得也叫他倆跟著?!毖吹吐暬貙氂?,聲音恰好能讓賈母聽見。 寶玉嚇得一跳,忙阻止他不行。男兒是泥做的,那倆壯漢就是兩塊大污泥,臟死了,他不喜歡! 賈母嗤笑一聲,歪頭打量薛蟠。原來這廝鬧了一大通,繞了這么大的彎彎道子,目的真是為了甩掉那倆壯漢。賈母很高興,這說明她請壯漢的錢沒白花。能把薛家人逼到這份上,說明那倆壯漢干得挺賣力。不愧是走江湖干鏢局的,信用很贊。 薛蟠利用寶玉引話茬,這招不簡單,八成是薛姨媽出的主意。既是薛姨媽的主意,那王夫人也有可能曉得這件事??磥硗醴蛉藶榱擞懞醚?,連兒子都愿意‘犧牲’了。賈母笑了笑,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磕邊等著。一會兒回等著大角兒一來,必有好戲瞧了。 王夫人一來,就故意詢問李紈,從其口中得知經(jīng)過。王夫人雙眉一挑,淡淡道:“原是這事,也沒什么打緊,既是因那倆惡奴沖撞主子的緣故,把那二人打發(fā)去了便是?!?/br> “打發(fā)?怎么打發(fā)?”賈母勾唇笑看她。 王夫人愣了下,沒想到賈母還計較這個,譏諷笑道:“自然是打幾板子作罰,發(fā)賣出去?!?/br> “笑話,誰說那倆人是奴才了?不自量力!”賈母白一眼王夫人,冷哼。 王夫人大驚,問賈母何意。 “也不怕說給你們聽,我聽說蟠哥兒身邊的人下手沒個輕重,他自己也是個魯莽的人物,我這才請兩個鏢局的人護著他。一則能保護他的安全,二則也能保護別人的安全?!辟Z母說后面那句的時候,故意加重音量。 薛蟠再呆傻,也聽懂賈母話里的諷刺。他立時臊紅了臉,無地自容。薛姨媽隨后趕過來的,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二話不說就哭起來,拍打兒子的肩膀,罵他不懂事。 薛姨媽眼含著淚跟賈母保證,“老太太的好意,我心里頭一清二楚。那孩子是混賬,您叫人管著他,我這個做娘的心里是真松口氣了。有這二位替我教訓(xùn)兒子,我也省心,不用cao心了,以后放心的樂我的玩我的就是了?!毖σ虌尭屑さ臎_賈母一笑,轉(zhuǎn)而抓著薛蟠的脖領(lǐng)子哭罵道,“偏你這個不爭氣的,鬧出這遭事,你這是想克死我么。我怎么這么命苦??!” 薛姨媽話中有話,她的話明著捧賈母,可再仔細分析,她話中的意思全是推卸責(zé)任。什么以后不用cao心,放心玩樂,她這分明是把薛蟠的好壞都推到兩個小廝頭上。薛蟠以后再鬧什么幺蛾子,就怪在這倆小廝身上,隨后就轉(zhuǎn)嫁到賈母的頭上。 賈母從容撣去衣衫遺落的瓜子皮,笑著起身,走到薛姨媽跟前。薛姨媽笑得更燦爛,忙起身給賈母讓座,賈母瞇起眼,走到薛蟠跟前。 “你是不是不想受那二人的管制?如實答我?!?/br> 薛蟠下意識的看向薛姨媽,隨即對賈母點了點頭。 “呵呵……”賈母冷笑一聲,在薛蟠的對面坐了下來,薛蟠和寶玉趕緊起身,“你既住在榮府,這二人就必須跟著你?;蛟S保不住你的什么,但榮府的臉面總該是要的。” 薛姨媽聞得此言,臉色大變,驚訝的起身嗆聲賈母:“老太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我們薛家在此住,丟了你們的臉?” “你別誤會,我說的不是你?!辟Z母微微一笑。 薛姨媽臉色松動,也笑了,稍稍松口氣,放軟話道:“你老別見怪,實在是您剛才那話叫人聽著很是誤會?!?/br> “我確實說的不是你,是你的兒子!他的確給榮府丟臉了!”賈母目光如炬,對上了薛姨媽的眼,面容一派淡然。 ☆、第 23 章 薛姨媽臉上剛浮起的笑容瞬間僵掉了。她驚訝的張大眼看著賈母,面容籠罩著一層怒氣。薛姨媽自認(rèn)修養(yǎng)很好,咬唇強隱忍著不去和賈母沖突??伤闹杏性梗埠?,更替自己的兒子叫屈。今日之事,細較下來,他兒子根本不算犯錯。老太太怎敢當(dāng)她面說這種話! 薛姨媽臉色慘白,怒氣沖天的瞪向jiejie王夫人。 王夫人眼珠子動了動,上前陪笑著跟賈母道:“母親,薛外甥和寶玉這事兒是個誤會,如今都已經(jīng)澄清了,確是那兩個壯漢太過兇惡所致,這跟薛外甥沒什么干系。母親,您這樣說他是不是有些過了?” 薛姨媽落了淚,抽泣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入賈母的耳。王夫人轉(zhuǎn)即就去攙扶薛姨媽,好生安慰于她。 薛蟠氣不過,梗著脖子對賈母道:“您此話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給榮府丟臉了?!?/br> 薛姨媽忙拉住薛蟠,斥責(zé)其不許此般口氣對待長輩。薛蟠不服,眼含著淚攙著母親,為母親鳴不平。薛姨媽見兒子懂事,更加心疼他,也哭起來。母子倆一唱一和,抱頭痛苦,好不感人。 賈母由著她們母子哭去,她這功夫沒閑著,忙活從紫鵑手里接一張紙,慢悠悠的展開。賈璉這時候被招了過來,賈母把紙遞給賈璉,吩咐他從頭讀。賈璉起初不懂,滿臉疑惑,當(dāng)他低頭看紙上的內(nèi)容時,臉色變得尷尬了。賈璉臊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向賈母。 賈母瞪他一眼:“不識字?” “識,識字?!辟Z璉老實的低頭,照著上頭的內(nèi)容讀起來,“三月初一薛大爺與賈珖、賈瓔去春香樓;三月二十八薛大爺調(diào)戲大房丫頭翠淮;四月初六,薛大爺強拉小廝單明去梨香院;四月……七月初二,薛大爺帶金榮去了去了——” 賈璉抬眼看向賈母,猶猶豫豫的,沒敢說后話。 薛蟠早急了,老早就要去奪走那張紙。倆大漢不知何時進門鉗住他 ,愣是讓他聽到了最后這條。金榮這條絕不能讀出來!薛蟠趁其不備,掙脫出來,一把搶了賈璉手里的紙條,塞進嘴里。 賈璉得了賈母的示意,繼續(xù)說道:“去了后園竹林?!?/br> “賈璉,你——”薛蟠氣得揮拳要打賈璉。 “我的兒,你做甚么!”薛姨媽早聽得羞愧難當(dāng),淚流滿面。她一下子撲到薛蟠身上,掐著他的胳膊大哭?!澳羌埳蠈懙目啥际钦娴??你平日到底干了多少浪蕩事?我的老爺啊,您快把妾身也帶走吧,此般活著有何用!” 眾人難以消化紙上的信息,最關(guān)鍵的是最后一條。薛蟠、金榮、小樹林,這也太勁爆了!薛蟠好男色,他帶著金榮去小樹林,一準(zhǔn)去干那種事。這花樣真夠奇葩的,連素日流連風(fēng)月的璉二爺都不好意思開口。 薛姨媽見沒人勸她,哭著要去撞墻。王夫人大驚,忙扶住薛姨媽,斥責(zé)薛蟠快跪下給母親賠錯。王夫人總算把薛姨媽的情緒安慰穩(wěn)當(dāng)了,她料知今天的事不能簡單的過了,老太太這是有備而來,保不齊早就算計好的。 王夫人問賈母:“母親,您是從哪兒弄來的那東西?莫不是您派人監(jiān)視蟠兒?” 薛姨媽聞言,哭聲漸小了,眼珠子盯著賈母。 賈母目光坦蕩蕩掃向王氏姐妹,嗤笑道:“我可沒那閑心思。記得院里的那幾個舉報箱沒有?一條條總結(jié)的?!?/br> 王夫人驚訝,難道就是那幾個木箱子起得作用?怎么可能!下人里頭識字的只有幾人。怎么會那么巧,薛蟠干的事都能被他們碰見。 薛姨媽收了淚,這回她兒子丟盡了顏面,她哪還好意思繼續(xù)呆在榮府。薛姨媽沖賈母行禮,冷著臉說幾句感謝話,表示今日就要搬離榮府。 賈母笑了笑,瞇眼對薛姨媽道:“何必這么急,多留幾日又何妨。當(dāng)初我派人看著你兒子,本是好意?!?/br> “是我們討嫌了,枉費了您老人家的心意。多謝老太太寬厚仁慈,不與我們計較,我們已經(jīng)感激不盡。兒子這般丟臉,以后可沒臉再呆下去。您老千萬別留了,我們一家子一定要走?!?/br> “也罷了,既是你們心意已決,我不好硬攔著?!辟Z母語氣平靜的回答,撤了薛蟠身邊那倆壯漢。 薛姨媽隱忍的咬唇,滿心怨恨,卻還是得跟賈母謝恩?!拔覂郝闊┝怂麄兞?。這一月來,多虧有他二人看著,蟠兒才消停了?!辈蝗唬赡苓€要聽薛蟠從七月中旬至八月以來的‘事跡’。 薛姨媽恨子不成龍,更恨老太太多管閑事,手伸得這么長。薛姨媽羞憤難當(dāng),紅著臉沖賈母再行禮,帶著兒子匆忙去了。 王夫人意欲強留,她沖著薛姨媽急沖沖的背影喊了幾聲,終沒得到回應(yīng)。萬萬沒想到,她的借錢計劃竟然就這么泡湯了。這可怎么辦,宮里頭的女兒就等著她的錢買‘機會’。王夫人急得跳腳,卻沒得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嘴邊的肥鴨子飛走。她咬牙切齒的看向賈母,越加奇怪舉報箱的事,意欲問清楚,豈料賈母一句“我乏了”就把她給打發(fā)了。 王夫人氣不過,跑去問王熙鳳。王熙鳳還沒徹底跟王夫人撕破臉,草草應(yīng)付她幾嘴:“府中數(shù)百雙眼睛盯著,一月之內(nèi)瞧見幾件事也不稀奇。” “我還不知?可府中真正識字的根本沒有幾個,多數(shù)人根本不會寫字,也就沒機會往舉報箱里投。除非那幾個識字的賬房愿意給他們代筆。不行,這件事我必要查清楚,看誰這么大的膽子,敢?guī)退麄兇P寫這種事!” 王熙鳳忙攔住王夫人,勸道:“太太不必查,這事兒我知道。街口有家123言情書局,不單單賣些趣味書給那些富家子弟,還做善事,專門給那些不識字的百姓代寫書信。每日京城排隊去拿求寫字的,不下百數(shù)。” “還有這等事?”王夫人皺眉,互相前些日子去拜佛,街口的人流似乎是比往日繁榮些。 “有!”王熙鳳肯定的回答。 王夫人納悶的問她:“這圖什么?” “我是佩服這書局的老板,便宜的話本、精貴的科舉考題本,那里應(yīng)有盡有。本來出書是跟文人雅士沾邊的,略顯清高了些??伤麩o償為百姓書信,掛上了做善事的名頭,親民不說,還增長了人氣。書局邊上開著的123言情客棧、123言情茶水鋪子,還有個蔬果鋪子都火了。因他寫書不要錢,百姓們感激,左右要喝水要吃飯的,但凡能吃能用的東西,百姓們都在這些鋪子里買。這分明是‘舍小情,贏大利’,財名雙豐收!”王熙鳳滔滔不絕,臉上流露出無限敬仰之意。 王夫人聞言也佩服,點點頭:“聽你這么說,這位老板確實厲害的很。他有何來歷?” 王熙鳳搖頭:“不曾打聽到,能有這等主意的,想必不簡單;肯定不是平常百姓,保不準(zhǔn)還是什么清流富貴之家,得罪不起的?!?/br> 王夫人聽聽也就過了,她有更要緊的事煩心?!澳阊σ虌屢患医袢站鸵?,快幫我想法子留住她們。” 王熙鳳愣了愣,訕笑道:“太太高看我了,我能有什么法子?!彼约旱氖逻€沒cao心完,哪有心思cao心王夫人。那個死賈璉,她今兒個必要把他皮剝了。這廝敢背著她起娶小的心思,今晚非得折磨死他不可! 王熙鳳‘請’走了王夫人,賈璉就回來了。他一進屋,王熙鳳就關(guān)了門,獨留自己跟賈璉在屋里。王熙鳳打量賈璉,搓搓手。賈璉忙擋住臉,哀求媳婦別打他。 “今兒個跟往日不同,我這是奉老太太的命打你。我不打你,就是違背她老人家的吩咐,你不孝,也是我不孝了,豈敢。”王熙鳳說罷,一巴掌扇到了賈璉的左臉,緊接著是又臉。 賈璉哭求的抱住媳婦,求道:“能不能別打臉!” “打完了?!蓖跷貘P嗤笑一聲,斜眼看賈璉。 賈璉大喜,驚訝地問王熙鳳是不是真的放過自己。就在他覺得心里暖暖的時候 ,忽聽王熙鳳來一句“等晚上的”。賈璉心里更忐忑了,只怕才剛那倆巴掌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刮的風(fēng)。 …… 王夫人實在尋不得辦法,先急急忙忙去梨香院攔薛姨媽。薛姨媽紅著眼,臉上的淚水還未干。她見王夫人,怨氣更甚,也不理他,一味的指揮院里的人去收拾東西。 王夫人自知留不住薛姨媽,今日之事確實令薛家確丟人了。王夫人不想meimei難過,喊了一聲“好meimei” 薛姨媽瞟一眼王夫人:“我們就不該來你這?!?/br> 王夫人無奈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