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誒……李大哥……”葉憐早早看到,在門口驚訝,“你……這是……”小女兒的臉一下羞紅。 李通的臉也紅:“……我……我是想來提親的?!?/br> 葉憐的臉更紅:“這也太快……” “……你……你jiejie在嗎?” 葉憐點點頭,聲音更小道:“……我跟你一起去吧?!?/br> 李通“嗯”了一聲,便朝里走。 “誒……你們倆有什么事?李通,你帶這個過來……” 李通給自己鼓勁:“我是來提親的!” 葉艷驚詫了一下,卻突然皺眉道:“……不行,葉憐還太小?!?/br> 倒是葉憐在一旁不滿道:“jiejie,我都十六了,不小了!” “不是……”李通結結巴巴道,“我……我是跟你提親的,不……不是葉憐?!?/br> 場面突然靜默了一秒。 葉憐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顫抖著聲音道:“……為什么?就因為jiejie長得漂亮嗎?明明……明明是我跟你比較好,你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喜歡我嗎?” “不不不……”李通忙解釋,“你很可愛,但我想娶的是你jiejie。” “想娶……?”葉憐捕捉到關鍵詞,“我知道了,的確,jiejie比我更能干,但……你喜歡的呢?你……喜歡的是誰?” 就在這時,葉艷也開了口:“李通,你說實話吧。和誰生活成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姐妹你喜歡的究竟是誰?” 李通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堅定:“葉艷姑娘,我喜歡的就是你,想娶的也是你,不是別人?!?/br> 葉憐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不可能,你平日都是和我在一起,和jiejie根本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怎么會……怎么會喜歡的人是她?” 李通撓了撓頭,不知怎么說:“大概……因為你jiejie是個讓人心疼的姑娘吧?!?/br> “我就不讓人心……” 葉憐似乎仍然想要逼問。 但葉艷卻打斷了她:“夠了,別再問了,紅袖,這局是你輸了?!?/br>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葉憐,或者此時應該叫她紅袖,驟然褪下之前偽裝的溫柔模樣,上來便一把拽住李通的領口,瞇起了眼睛,語氣危險地問:“告訴我?你為什么選她?是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李通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立刻搖頭。 “那是為什么?!” “你不把他放下來,他怎么回答你?”葉艷,同樣也是聶棗抓住紅袖的手,迫她松開。 李通終于被放了下來,他驚魂未定的看著已經(jīng)完全不似一個人的紅袖,隨后在聶棗含笑的表情里放松下來,開口:“……葉憐姑娘……的確是很體貼可愛,但……” 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xù)道,“……總還是有些不懂事。我來得這些日子里,葉艷姑娘每日都替父母上香,而葉憐姑娘卻一次都沒有。我娘親去世前告訴我,娶妻時一定要看她的孝心,若連父母都不好奉養(yǎng)又怎么能奉養(yǎng)好自己的夫君,咳咳咳……還有葉艷姑娘從未說過葉憐姑娘一句不是,有什么都是讓我先去找葉憐姑娘……葉憐姑娘卻對我說葉艷姑娘一貫就是冰冷的脾性,但我不這么覺得……除此以外,葉艷姑娘雖美卻從不賣弄容顏,心靈手巧做事實在,瞧著像是好好過日子的人……” 李通越說越順,紅袖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不過讓我下定決心的還是看到了媒婆給葉艷姑娘的提親書,是有人想要娶葉艷姑娘的,可她卻絕口不提,想來也是擔心葉憐姑娘你一個人,才不肯嫁去的……這樣好的女子,不僅僅是容貌,更是品行,才是我真心所求……” 聶棗沒有管李通,而是轉頭看向紅袖:“你認輸了么?” 紅袖沉默地咬著唇。 她和聶棗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攻略方式,紅袖喜歡靠絕對美艷的姿容,而聶棗則喜歡攻心。 但這一次,規(guī)則是令主下的,他讓她們用對方的方式進行攻略,所以紅袖是相貌清秀而平常的葉憐,聶棗卻是美貌驚人的葉艷。 就算是攻心也難不倒她,更何況只是這么個土老帽,紅袖這么想著,于是一心一意做一個體貼入微的紅顏知己,而且這幅皮相雖然普通,但笑起來卻也是清麗可人。反觀聶棗,雖頂著美貌容顏卻不知利用,更不去主動接近李通,紅袖差點都以為聶棗選擇棄權,換做是她早用這張臉蛋把人迷得七葷八素了。 可千算萬算沒能算到,這家伙頂著這樣一張臉,用的竟然還是攻心的法子。 “噗通?!?/br> 李通驟然倒地,空氣里飄起了*散的氣味。 是白芍來了。 而她身后的赫然是令主本人。 “看來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绷钪鬟B看都沒看一眼倒地的男人,直直望向那個因他進來而伏跪在地的聶棗,“做的很漂亮,就算用這樣的容貌依然能讓他覺得你是一個樸實可靠的好女子?!?/br> 稱贊的話,口氣里卻半分聽不出稱贊的意思。 “不過……”令主的話語停頓了一瞬。 “我說過,這次比的是交換,你用得仍然是你攻心的辦法,而紅袖這次則是照規(guī)則用你的辦法,她技不如你也是情有可原。” “……就規(guī)則來說,是你輸了?!?/br> 聶棗沉默了。 就連紅袖都覺得有些過分,畢竟是個人手段,她又何嘗沒有試圖用容貌勾引李通,只是條件實在不足而已。 “怎么了,不服氣么?”令主問。 然而沉默半晌后,聶棗卻只道:“我認罰。” 強詞奪理又怎么樣,在鬼都,令主就是一切規(guī)則,他說輸,就沒人敢說贏。 無數(shù)鮮血淋漓的教訓都在體現(xiàn)著這一點。 兩個木牌被丟到了聶棗的面前。 聶棗無聲的撿起,即便一只指甲已經(jīng)因為緊握而差點嵌入rou中。 “不過下跪行禮就算了罷?!绷钪骺聪蚣t袖,“畢竟你也不算贏?!?/br> 紅袖同樣伏跪在地:“是的,令主大人?!?/br> ************************************************************************ “令主這次擺明了袒護紅袖嘛!這都不算輸還有什么算輸?shù)陌?!?/br> 白芍倒是在替聶棗抱不平。 聶棗掂量著那兩個牌子,臉色實在談不上好看:“這話令主在的時候你怎么不說?!?/br> 白芍很直接:“我還不想死!” 對,白芍不想死,她也不想。 令主擺明了,是不想讓她那么快達到那個數(shù)字,接了紅袖的任務,她明年至少有一半時間是在白忙活。 想著,她再次翻開紅袖選擇的木牌。 帝國的七皇子,那個人的堂弟。 夏白澤。 聶棗翻閱著記憶,卻只能依稀記得一個蒼白瘦弱的身影,沉默的像是完全沒有存在感。 關于這位,聶棗很清楚,就算是帝國的情報人員,恐怕所知也不會太多,因為他一年開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離開了鬼都,聶棗仍舊先去了莫神醫(yī)那里。 柴崢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過去的無數(shù)個日子一樣。 聶棗握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寒玉一樣的溫度,聶棗仿佛渾然未覺:“一千萬兩銀子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攢夠一半……不過也不能怪我,要給你付診費藥費,再攢錢真的很難啊……我已經(jīng)很努力,所以等你醒過來之后……記得一定要對我好,加倍還我……” 哽咽的堵在喉嚨,無法繼續(xù)。 其實哪里需要說,柴崢言又怎么會對她不好。 柴崢言拿刀殺敵眼也不眨,見她不小心割破手指,卻急得團團轉。 柴崢言怕貓,卻還任由她養(yǎng)的貓在自己身邊蹭來蹭去,據(jù)說招動物喜歡的人通常都心軟。 柴崢言脾氣好,就算她無理取鬧也從不生氣,不管對錯都溫聲賠罪。 柴崢言…… 她沒見過柴崢言發(fā)火,哪怕一次。 而現(xiàn)在,這個人連稍稍笑一下都做不到。 “聶姑娘,考慮的如何了?”莫神醫(yī)問。 聶棗沉默了一會,道:“可以再等等我嗎?” 現(xiàn)在的她還沒那個勇氣賭。 *** 帝國還是楚國。 不用掂量,聶棗也會選擇先去楚國。 約莫是因為臨江,楚國是幾國中商貿(mào)往來最發(fā)達的國家,也是最富庶的國家,也因此楚都之大遠超其他國都,聶棗找了許久才找到接頭的情報人員杜青。 聶棗還沒開口,對方先塞給了她一封信,說是魏國發(fā)來的。 剛一接過,聶棗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信是魏斂寫的,原因是他的寶貝弟弟離家出走,說是去找聶棗了。信上沒怎么說魏離是怎么折騰的,但看得出魏斂的確是萬分頭疼,讓她一旦有魏離的消息即刻發(fā)信給他,必有重酬。 所以說,聶棗想,熊孩子果然是要揍一頓才乖。 不過總算因為聶棗在蒙國之事上的幫忙,魏斂沒有再提要干掉她之類的話。 解決了信,就輪到這次的委托。 “這份委托有點特別?!倍徘嗳缡钦f,“委托人想先見見你,而且一切由她安排不用我們勞心安插?!?/br> 聶棗起初還有些奇怪,但在見到對方的時候瞬間便明白了。 委托人是楚國的王后宋氏。 她和楚王羋君遼大婚不過十年,十五歲成婚,今年應當是二十五,但她看起來至少得有四十,比起容顏精神衰老的更厲害,兩雙眼睛空洞無神,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