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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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br> “不用了,白無常為我包扎好了,再弄開,不是還得重新包?” 傾城一時又感動又生氣,“你傻呀!既然是傷了胳膊,剛才還非要堅持抱我上馬車?”許是說得有些急了,竟然是上身一僵,手連忙就護(hù)住了心口處。 “沒事吧?是不是又疼了?” 傾城搖搖頭,再抬眼時,那長長的睫毛上,已是掛了幾許的晶瑩,“阿墨!” 接下來的一路上,傾城再未說話,就只是十分乖巧地倚在了他的懷里,無論是什么事,都是極為配合,幾乎就是只要是夜墨說的,她都照做了! 看到她如此乖覺,夜墨也小心地沒再讓她碰到自己的胳膊,只是一想到了當(dāng)時傾城痛到了極致的那番模樣,他就覺得心肝兒疼! 傾城的疼痛持續(xù)了兩個多時辰,若是連她睜開眼睛之前的也算上,至少也得有上三個時辰了!他是真沒有想到,解這同心蠱,竟然是還要讓她受這樣大的罪! 直到現(xiàn)在想想,夜墨還覺得當(dāng)時的傾城不知道究竟是受盡了多大的苦痛,那樣的傾城,任誰看了,除了心疼,就還是心疼! 當(dāng)時馬車?yán)锍怂?,其它人全都是濕了眼眶,而外頭的阿正雖然是沒有進(jìn)來,可是聽到了馬車?yán)锏膭屿o,也是在外頭哭的眼睛紅紅腫腫的,青蘭等人,就更不必多說了! 若非是傾城自幼習(xí)武,內(nèi)力高深,再加上心志極緊,否則的話,定然是撐不過去的! 肖東逸!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加諸在傾城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在你的身上千百倍地討回來!夜墨扭頭往梁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要是順利地進(jìn)入了千雪國的邊界,那么,他再想做什么,都是毫無顧忌了! “這是最后一顆藥了,吃完了這一顆,再過上兩個時辰,我就可以為你引蠱了。”無崖進(jìn)了馬車,面色微微有些倦色。 一連三日,他們都只有是在用膳和如廁的時候,才會停下馬車,其它時候,這馬車是始終未停的。換言之,就是傾城在睡得香甜的時候,外頭的幾人都是輪流休息,不敢讓馬車停下。 他們這三日連夜趕路,總算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主子,最多連半個時辰也用不了,我們就可以離開紫夜了?!?/br> “嗯。吩咐下去,全都小心戒備,不能在這最后的關(guān)頭出事?!?/br> “是,主子。” 傾城倚在了他的懷里,亦感覺到了他現(xiàn)在身上的每一根弦都是繃的緊緊的,生怕在這最后的關(guān)口上,再出什么差錯。而事實上,按無崖所說,肖東逸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才會清醒,即便是他完全醒了過來,這個時候給邊關(guān)下了急令,也是不可能只用幾個時辰就能到達(dá)邊關(guān)的。 小手輕輕地在他的額角上按了按,“別擔(dān)心,肖東逸便是醒了,也不會動作這么快的!別忘了,我們可是日夜兼程,何懼他?” 夜墨的臉色并未因為她的寬慰而有絲毫的松懈,依著他對肖東逸的了解,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地就讓他們出了關(guān)? 外頭的阿正等人,眼瞅著這離那邊關(guān)就越來越近了,眾人心里自然是興奮激動的。 突然,夜墨的臉色一寒,直接抱著傾城就飛身而出,與此同時,四面八方便有了無數(shù)地利箭,向他們襲來! “大家小心!” 果然,肖東逸還是在這里布下了暗棋!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要在此阻擊我們?”一襲紅衣的無崖,此刻看上去,卻是沒有了早先的嫵媚妖嬈,眉宇間,盡顯煞氣冷戾! “哼!少廢話,留下洛傾城,其它人,我們倒是可以饒你們不死?!?/br> “找死!”夜白話落,便直接是長嘯一聲,然后自己又火速地往夜墨的身前靠! 李華州等人迅速地動了起來,將夜墨和傾城二人,圍在了最中間。 “呵!原來南宮太子也不過如此!竟然是還要這么多人護(hù)著你一個!”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就是傾城,也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了他,來人,一襲紫色華服,正是定王府的蕭良! 傾城的眼睛瞬間瞪得極大,扭頭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哨卡,他們在這里起沖突,若是時間長了,定然是會驚動了那邊的大批的軍隊的。這樣一來,莫說是離開此地了,怕是大家都唯有一死了! “你是什么人?為何在此攔截我們?你既然知道我們身后的是南宮太子和太子妃,何故還要故意阻攔?”李華州并不認(rèn)得蕭良,自然是不知道他是定王府的人。 “在下奉王爺之命,在此設(shè)伏。差不多,也有了幾日了。原以為你們會來更快一些的,嘖嘖看來,倒是我高看了你們了?!?/br> “放肆!你不過王府的一介小小護(hù)衛(wèi),竟然是敢對千雪太子如此無禮?”夜白冷聲道。 “怎么?難道,我不該在些截殺你們嗎?還是說,要等你們回了千雪國,再想法子調(diào)動了大批的將士,來找我們紫夜的麻煩?簡直就是蠢貨!” 夜白被他給罵了,自然是氣結(jié),“你還真是廢話!我們離開梁城,可是得了紫夜皇的允準(zhǔn)的。你們定王府,又何多此一舉?” 蕭良的眸子一暗,“你知道我是定王府的人?”話落,再一細(xì)看,“你便是那日跟著一起綁架了我們王妃和世子的人?” “是又如何?趕快讓你的人讓開,別耽誤我們趕路?!?/br> “我倒是想讓你們走,只是可惜了,有人看你們不順眼,自然是不想讓你們離開了!這要該如何是好呢?”夜白英俊的臉上,浮上了一層頗有幾分邪氣的笑,讓人看了,委實是不舒服! 李華州退后一步,“我們在此與他們拼殺,你只管護(hù)好洛洛就是。若是敢讓她傷了一根頭發(fā)絲兒,我便要你好看!” 夜墨倒是了奇地配合他,沒有跟他爭,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無崖冷哼一聲,似乎是壓根兒就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里。 夜墨攬著她步步后退,直至一輛馬車的旁邊,而此時的傾城,心口處的疼痛,似乎是更重了一分! “我敢肯定,派他來此設(shè)伏的,定然是肖東燁。而肖東燁的背后,就是肖東逸!” 夜墨擰眉,不語。只是身上的寒氣,似是越來越重! 青蘭和青鳥二人護(hù)在左右,與前頭正在力戰(zhàn)的那些人比起來,她二人的身手已經(jīng)算是最弱的了。 而同一時間,遠(yuǎn)在梁城的肖東逸,早在前一天,便已經(jīng)醒了。 只是人去樓空,他并不能肯定洛傾城他們到底是走的哪一條路線。不過,他倒是除了憤怒外,看不出有絲毫的心急! 他早已察覺到了傾城的不對勁,自然也知道她定然是在尋找著解蠱之法,便是她不找,那個南宮夜定然是也會遍請了名醫(yī),來為她解蠱,那么,自己又怎么可能會不早作防備?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找到了解蠱的方法,想來,這從自己的心口處取血,應(yīng)當(dāng)就是為了給她解蠱之用吧?可是自己問過了幾位名醫(yī),他們根本就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方法來解蠱,難道,是他猜錯了? 不過不要緊,既然自己是早有準(zhǔn)備,那么,他就等著看哪一處最先回報來消息就是了! 起身處理完了一些政務(wù),肖東逸的臉色也是有些泛白,畢竟是傷在了心口處,而且,還被人給下了藥! 不過,好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是沒有能人,這點皮外傷,對他而言,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兒! 一想到了那日洛傾城看他的眼神,有淡漠,有疏離,似乎是還有決絕!肖東逸突地就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洛傾城,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若是你果真解了此蠱,那么,我肖東逸發(fā)誓,此后再見你,絕不再手下留情! 肖東逸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你之所以能三番四次地傷了我,不過就是因為仗著我喜歡你罷了!若是有一日,我不喜歡你了,我倒是看看,你還能耐我何? 邊關(guān)處的密林里,此刻的激戰(zhàn),情勢已是越來越明朗。 只是傾城等人還來不及高興,很快,交戰(zhàn)的雙方中,便又多出了幾批人! 其中一批,自然就是蕭良布下的人。還有一批,則是夜堂剛剛喚出來的暗衛(wèi),他們的主子可是一國太子,這一路險行,怎么可能會不帶暗衛(wèi)? 眼看雙方的戰(zhàn)事,已是明顯是他們這方占有優(yōu)勢,可是那蕭良卻是似乎看不出來一般,仍然是頗為閑在地在一旁環(huán)臂抱胸,倚著樹,看熱鬧一般地眼神,太過冷靜! “蕭良定然是還留有一著,我們大家小心些?!?/br> 果然,傾城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后面似乎是有馬蹄聲的靠近,雖然是有著他們這些人的打斗聲,可仍然是能聽得出一二來。 傾城有些急了,不遠(yuǎn)處就是哨卡,他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位置,好歹還有一些密林遮擋,可若是再加入了大批人的爭斗,那么,他們之間的事情一旦鬧大,很難不驚動了那邊的將士們。 那邊的將士可是人數(shù)不少,若是也參與了進(jìn)來,他們的身手便是再好,也是寡不敵眾的! 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直地看向了蕭良,以傳單入密道,“蕭良,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你自己的身世嗎?你的父母是誰?你又為何從小就是一直被他們當(dāng)成了殺手來培養(yǎng)?” 蕭良原本是有些閑適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往傾城的方向看來。 兩人的視線相對,傾城煞白的臉色,卻是淺笑盈盈,“如果我告訴你,你的主人其實就是你真正的仇人,你會相信嗎?” 蕭良的眼神一閃,冷笑一聲,飛速地躍身而至! 青蘭和青鳥二人自然是謹(jǐn)慎戒備,抽出寶劍,已然是擺好了較量的架勢了。 “你剛剛說什么?”蕭良問道。 傾城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將身體的痛楚強(qiáng)忍下來。 “蕭良,你當(dāng)真是一點兒也不好奇你自己的身世嗎?定王是你的主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呵呵!他一直對你說的,都是你是個孤兒,然后是一次他在行軍途中發(fā)現(xiàn)了還在襁褓中的你,一時不忍,將你帶回來的吧?” 蕭良的面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這是不是事實?蕭良,你該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只有定王親口對你提過,他甚至是還對你說你的雙親是死于戰(zhàn)亂,是被千雪國的將士所殺,對不對?” 傾城說的極慢,夜墨知道,她這是在一邊細(xì)細(xì)地窺探著他的心思,一邊兒說出來。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專注力! “你少拿這些來唬我!你不就是想要順利地離開紫夜嗎?也不需要如此吧?”蕭良的面色平靜,可若是細(xì)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眸底中,已是閃過了一絲不安! 傾城明白,這絲不安,來源于他的畏懼,他害怕得知事情的真相,生怕自己這十幾年的過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假象,就是別人設(shè)好的一個局,一個圈套! 傾城的身子微微抖動著,若不是此時還有夜墨攬著她的腰,怕是她整個人就要跌坐在地了! 夜墨緊了眉,“傾城,還能撐得住么?” 傾城沖他笑笑,只是那蒼白得宛若是霜雪的臉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蕭良,難道你忘了我和太子出現(xiàn)在梁城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了么?肖東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南宮逸,他是紫夜的九皇子,那么,真正的南宮逸又去了哪里?” 傾城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蕭良,微微一笑,繼續(xù)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太子從紫夜皇那里知道,真正的南宮逸還活著!而且是還活的好好的,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雖然是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真正的七皇子到底是哪一位,不過,我們從紫夜皇那里了解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br> “什么?”蕭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是開始被傾城引導(dǎo)了,正在順著她的思路問問題,臉上的表情,也正在按照她預(yù)想的那樣,開始有了變化。 “紫夜皇透露給我們的是,他恨千雪皇,他想要報復(fù)他,所以,他當(dāng)年設(shè)計了那場易子之計!將他真正的兒子送去了千雪的皇宮,同時,又擔(dān)心依著良妃的性子恐怕是不能讓這個孩子順利成人,所以,在暗中又加派了人手,而董家的人,也正是為了肖東逸而存在的!” “那又如何?這與我有何關(guān)系?”蕭良的態(tài)度依然強(qiáng)硬,只不過那說出來的語氣和神色,已然是有些松動了。 “他恨千雪皇,所以,他要謀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千雪的繼承者,可惜了,這個計劃,太過大膽,也太過冒險,所以,定然是會有著種種的可能出現(xiàn),比如說,肖東逸會死在了鳳氏的手上,比如說,肖東逸這一次敗給了我的阿墨。這些可能性,你不會以為,紫夜皇就從來沒有想到過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蕭良的手已經(jīng)是緊緊地攥了起來,那青白相間的骨節(jié),似乎是還在隱隱作響,讓人一看,便知他在竭力地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紫夜皇自然是會想到了這種種的可能,所以,他一定要讓自己的計劃更完美,為了報復(fù)千雪皇,他要雙管齊下!假的南宮逸送了進(jìn)去,那么真的呢?” “真的?”蕭良這時已是有些茫然了,迷糊了! 表面上聽,傾城似乎是說的這些都跟蕭良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傾城在對他做的極大的心理暗示! 傾城利用了人在某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下,會接受外界或他人的愿望、觀念、情緒、判斷、態(tài)度影響的心理特點。她不斷地用含蓄、間接的方式,對蕭良的心理和行為產(chǎn)生影響,讓他的情緒開始出現(xiàn)波動,讓他的心底,逐漸地滋生出了懷疑和不確定。 這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在被窩里給孩子講故事:有一天,小鴨子要出去玩,走到樹林一看,小狗都睡了。走到田野里,小雞都睡覺了,睡覺了,睡覺了,他們都睡覺了,他們都把眼睛閉上了。小鴨子想,他們都在睡覺了,我也想睡覺了。于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往往就會不自覺地睡著了。 在講故事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會用一種單調(diào)的疲倦的聲音,同時不斷地重復(fù)睡覺了、閉眼了等,聲音逐漸逐漸減弱,最后若有若無。 傾城本就是有著讀心術(shù)的超強(qiáng)本事,再加上稍稍地一引導(dǎo),一暗示,有些話,不需要她說的太直白,如此,可信度,反倒是比她直接就說你就是真正的南宮逸,要來的高得多! 看到了蕭良眼底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了狐疑的神色,傾城勉強(qiáng)將自己心口處的疼痛忍下,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時間不多了,她甚至是能感覺到了那子蠱正在她的身體里面游走著,如果再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始解蠱,她怕是就真的要撐不住了。 “千雪皇讓當(dāng)時這個任務(wù)的執(zhí)行者,也就是定王,將真正的南宮逸抱回了梁城,并且是開始從小就讓他受盡了各種苦難的折磨,拿他像是畜牲一樣地對待著,直到發(fā)現(xiàn)了,這個南宮逸的身手還是委實不錯的。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然后,再將他派往千雪,去想辦法給千雪挑起麻煩,或者是去刺殺一些在邊關(guān)戰(zhàn)事上,較為勇猛的虎將?!?/br> 傾城看著蕭良的臉色越來越白,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再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那些馬和人影已經(jīng)是隱約能看到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