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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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還請您再清醒一些。您別忘了,您的背后,還有武家呢。武將軍手上還有二十萬的兵馬呢?” 秦王被他這一說,立馬就又點點頭,神色雖然是有些呆怔,不過這眼神里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對,你說的沒錯。我還有舅舅呢。舅舅不可能會不管我。再說了,父皇現(xiàn)在也只是將母妃貶為了嬪,也并沒有再有其它的什么處罰,想來,就是顧念著舅舅的功勛呢?!?/br> “王爺,皇上這會兒顧念著,可是太子一旦掌握了朝政大權(quán),他如何還會顧念著?他只怕是會一門心思地想要將武家徹底鏟除呀,王爺!”肖康寧聲淚俱下道。 “鏟除?” “是呀,王爺。您別忘了,太子一旦登基,這頭一個要針對的,定然就是兵權(quán)問題。如今咱們千雪,十成里頭太子已是掌握了七成以上!這前些日子撫安侯的態(tài)度,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而今,怕是唯有武將軍這一支兵馬,是他尚未收服的了。您說,對于一個上位者,收服不了的,他會如何處置?” 秦王的心底一顫,冷汗當(dāng)即就冒了出來,是呀,對于一個曾與之作對的人,心狠手辣的南宮夜怎么可能會輕易地放過他? 秦王的另一名心腹聽了,則是多看了肖康寧兩眼,“王爺,事情怕也沒有肖大人所說的那般糟。再怎么說,南宮夜現(xiàn)在也是太子了,他總是要顧慮著將來自己的名聲吧?現(xiàn)在本來對于安王的生死一說,就是眾說紛紜,他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對您和武家出手的?!?/br> “現(xiàn)在不會,那將來呢?誰能保證將來太子一旦登基,就不會開始大肆地鏟除異己?”肖康寧蹙眉道。 “肖大人似乎是太過憂慮了。太子殿下的確是生性有些殘暴,可是至今為止,他殺的人里頭,有幾個是千雪國自己的子民?而齊王被禁,那是他自己謀反,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至于安王,肖大人又怎么知道不會是有什么人,故意設(shè)下的迷霧呢?” 肖康寧冷笑一聲,“笑話!如今千雪國內(nèi)還有什么人有膽子,敢明目張膽地與太子對著干?依我看,那怕是十有八九就是事實了?!?/br> “一派胡言!只是道聽途說,竟然是就信以為真,而且還拿到了王爺?shù)拿媲皝戆崤欠?,肖康寧,你到底是何居心??/br> 肖康寧一聽,立馬轉(zhuǎn)頭對向了秦王,“王爺,屬下一片忠心,絕無它意呀!” 秦王被這兩人吵的有些頭疼,擺擺手,“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你們的心思,都是為了本王好,只不過是出發(fā)點不同罷了。這樣,讓本王再仔細(xì)想想,你們先退下吧?!?/br> “是,王爺?!?/br> 秦王本就是一個軟弱之人,沒有主意,以前武貴妃還得勢的時候,這些事情也大都是由武貴妃來拿主意的。如今,倒是讓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連這點兒小事都想不明白,有什么資格來繼承大統(tǒng)? 不得不說,秦王也的確就是一個有自知之明之人,他想要那個皇位,甚至是想得都恨不能半夜里直接入宮坐上去!可是他不能!他不敢! 秦王伸手推開了窗子,一道清風(fēng)襲面,剎時便將屋內(nèi)濃郁的檀香味兒給吹散了許多。秦王整個人的頭腦,也瞬間清醒了起來。有些事,他不敢做,不敢說,可是不代表,他就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對于先前肖康寧所言安王之事,他很清楚,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安王南宮逸,就是紫夜的九皇子,現(xiàn)在的新皇,這一點,他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不過,他沒忘記,他也姓南宮! 將這件事情抖落出去,對他沒好處,對千雪皇室更是沒有半分的利益可言! 所以,剛才兩人的爭執(zhí)之中,他才沒有插話,他擔(dān)心自己會一不留神,直接就將真相說了出來,那樣的話,便是太子不殺他,他自己也是無顏再去面見父皇了。 這一次的紫夜之行,他不擔(dān)心肖東逸會將他如何,他真正擔(dān)心的,是南宮夜會不會趁機下手? 他膽小懦弱,可是不代表他這個人就笨了! 南宮夜和肖東逸為何會鬧那么僵?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個洛傾城?當(dāng)初南宮夜和洛傾城為什么會雙雙出現(xiàn)在了梁城,真以為他不知道?什么出使紫夜,根本就是哄騙世人而已! 倒是這個肖東逸,竟然是敢在紫夜境內(nèi)就對南宮夜一行人動手,這可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南宮夜心里因為慧嬪一事,定然已是惱極了自己,可是礙于兄弟情誼,且他又是初被立為太子,不便出手,若是在紫夜境內(nèi),對自己狠下殺手,那豈不是? 秦王這樣一想,腦門兒上立馬就又是一層冷汗,他自己的人馬到底有多厲害,他自己心中有數(shù),若是碰上了南宮夜的暗衛(wèi),怕是帶上再多個,也是死路一條! 秦王越想,心中越為煩悶! 無論是怎么想,自己若是死在了紫夜國,對于南宮夜來說,都是最為有利的,同理,對于整個兒千雪國也是最為有利的,即便是將來開戰(zhàn),也是紫夜理虧! 畢竟,千雪國堂堂一位親王死在了紫夜,如何能不給天下一個交待? 秦王的臉色愈發(fā)地頹敗了起來,他甚至是能預(yù)見到了自己身首異處的那抹慘景了!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邁著沉重到了如同是被銬上了鐵鏈的雙腿,緩緩地往門口的方向移動,手才剛剛觸及到了那木門,便聽得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整個人便僵立在了原地! ☆、第六十九章 小覷他了! 三日后,秦王一行人便啟程前往紫夜了。 路上,秦王反復(fù)地想著那晚洛傾城的話,眸底亦是忽明忽暗,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切,竟然是早就在了人家的預(yù)料之中了!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還陷些就落入了別人陷阱之中! 秦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權(quán)利?多么誘人的東西,誰不想要?可是,前提是也得有那個命呀! 一想到了昨晚上洛傾城身著一襲夜行衣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府中,秦王的心底里頭便是說不出的復(fù)雜、后怕! 自己的秦王府,向來自詡守衛(wèi)森嚴(yán)的親王府,在洛傾城的眼里,竟然是宛若自家后院兒?這來去一遭秦王府,竟然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該說是洛傾城的身手太好?還是該說自己王府的守衛(wèi)太過松泛了些? 秦王一行人順利地進入了紫夜國的境內(nèi),一到了邊關(guān),便有梁城派來的官員等候,沿途護送相迎,無論吃、住,端的是氣派大方,這讓在千雪不得志的秦王,一時間是感受到了被人敬重的美好滋味。 一路上,餐餐皆為山珍海味,所下榻之處,必是奢華富貴之地,莫說是那侍奉的下人了,便是前來迎他的官員,亦是個個低聲下氣,將秦王骨子里的那抹有些灰暗的欲望,一點兒一點兒地,勾了出來。 躺在了上等錦帛的軟褥之上,美人環(huán)繞,鶯歌燕舞,輕言慢語,聲聲昵儂,這等被視為君主的日子,徹底地將他長久以來的壓抑、克制、隱忍,統(tǒng)統(tǒng)地掀翻了! 原來人生在世,也可以這般地美好奢靡? 瓊漿玉液,歌舞不絕,這才是一個王者該當(dāng)享受之福! 曾幾何時,他也曾是躊躇滿志,想著終有一日,自己會成為最高位置的那個君王,可是現(xiàn)在呢?自己離那個位置已然是越來越遠(yuǎn),到底是自己的才華不夠,還是造化弄人? 秦王時而感慨,時而怨天尤人,時而又是覺得如此在這佳人美酒之間,醉生夢死,倒也是極好的! 不管他到底是有了多少的想法,不管他有多迷戀這一路上對他的款待,最終,他仍然是到達(dá)了梁城。 一入梁城,身為皇家親王,自然是再不能當(dāng)著滿京貴族的面兒,太過驕奢了。遂安安靜靜地住進了館驛,只等著休息一日后,再與蒼溟和北漠派來的王爺,一同進宮赴宴。 秦王的心情是有些緊張的,特別是當(dāng)他在馬車?yán)?,掀著簾子看到了那碩大的梁城二字時,心底多多少少是有些焦慮的。 他是知道肖東逸曾經(jīng)潛在了千雪的身分的,他也是知道,能在千雪潛藏了這么多年,而不被發(fā)現(xiàn),這個肖東逸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一想到了,當(dāng)初他還是南宮逸的時候,從小到大,自己雖然是從未正面欺負(fù)過他,可是卻沒少做一些挑撥了齊王去對付他的事,只是不知道,這些,肖東逸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 再想到后來齊王被禁,良妃與自己的母妃二人在宮里明爭暗斗,到底,還是會讓他有了幾分的惱意的吧? 秦王突然就想到了良妃的死! 雖說不是他們下的手,可是到底也是因為良妃被他的母妃算計,才會徹底地失了寵,以至于最后也未曾保住了一個妃位。這一點,倒是現(xiàn)在的慧嬪,極為相似了! 只不過,不同的是,自己的母妃還活著,可是良妃的母妃,又或者是養(yǎng)母,已經(jīng)死了。秦王真正擔(dān)心的,便是這個了! 當(dāng)初良妃對肖東逸可是真正的疼愛,又是常常維護,畢竟也是養(yǎng)育了他十多年,不知道肖東逸會不會將良妃的死,算到了他們的頭上! 若是他感念養(yǎng)母之恩,再想著殺了自己泄憤,自己可真就是送上門來任人家宰殺了! 次日的晚宴,無論秦王是有些畏懼,還是有些尷尬,都是要面對這位新的紫夜皇了! 三呼萬歲之后,肖東燁在龍椅上落坐。 因為秦王是三國使者之中,身分最為高貴的親王,故而,他是坐在了其右側(cè)的首位,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了肖東逸身上的王者之氣,讓秦王的心,猛然就漏跳了一拍! 秦王的心情是激動的! 這是他第一次,距離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竟然是這樣近?雖然這不是千雪國的皇位,可也一樣是君主之位!是一樣的龍椅,一樣的氣勢,一樣的權(quán)利的象征! 縮在了寬大衣袖下的手,是微微有些顫抖的。秦王微微垂下了眼瞼,再略偏了些頭,當(dāng)年他們兄弟幾個入座,自己何時不是在他的上首的?何曾會料想到了,他也會有今日! 只是一個位置,他二人之間,只是相差了一個位置,可偏偏就是這一個,讓他們二人的身分、地位,產(chǎn)生了巨大且不可逆轉(zhuǎn)的差距。 這種強烈的心理落差,在他剛剛坐在這里,仰望著那把空置的龍椅時的激動的心情,已是被一種強大的卑微感、壓抑感吞噬殆盡! 秦王到底也是皇室中長大,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了下來,再舉杯恭賀時,已是一片泰然。 肖東逸似乎也果真就是初識秦王,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后,便不再有什么言語,甚至是視線上的接觸也未曾有了。 一頓晚宴,各懷心事,即便是不知肖東燁曾為千雪安王的王孫公子們,也是暗自揣測著這位紫夜國新帝王究竟是有著幾分的本事? 傳言這位新皇手段陰狠毒辣,繼位不過短短幾日,便將紫夜的兵權(quán),大多數(shù)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如今,他有定王府和穆將軍府兩大強悍勢力相助,朝堂上,已是很難再聽到對其置疑的聲音。 特別是在他直接就下令將大皇子和六皇子兩人軟禁之后,這朝堂上已經(jīng)人人自危,惴惴不安,大有草木皆兵的架勢。 新皇的手段凌厲,動作宛若雷霆,新政令的推行,亦是舉措快捷,將一個老頑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秦王一點一滴地回憶著這幾日讓人打探來的消息,對于這位曾經(jīng)不以為意的病皇子弟弟,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的確是看走了眼! 事實上,他看走眼的,又豈是這一人? 當(dāng)初寒王兵權(quán)在握,他所想的,亦不過是拉攏與利用,何曾想到過,他那樣聲名狼藉之人,竟然是也能問鼎寶座? 如今再看看這紫夜新皇,肖東逸,不亦是如此?自己當(dāng)初何曾將他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呢?做不成千雪皇,可是他卻成了紫夜的皇帝!不僅如此,想想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就沖著他最新推行的那些政令,也知他壓根兒就不是什么窩囊之輩,根本就是一直在藏拙罷了。 秦王感嘆人世無常,曾經(jīng)自信滿滿的自己,如今卻是只能屈居親王,當(dāng)初自己瞧不上眼的兩人,一人成了太子,一人成了紫夜新皇。 人生在世,果然就像是一盤棋局,不到最后,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勝是負(fù)! 晚宴就此散了。秦王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沒有飲太多,卻已是醉態(tài)漸生,由宮人扶著,才上了殿外的軟轎,出了宮。 肖東逸回到了自己的寢殿,看著屋內(nèi)來回晃動的燈燭,眸色漸深。 “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皇上,一切順利。這一路上,秦王都是被歌舞所迷,而且,對于您派出去的那位王麗華,他也是甚為寵幸。” “朕要的不是這個!”肖東燁的聲音一冷,眸光微寒。 那黑衣人有些驚懼地,將本就已是極低的頭,再壓低了三分,“回皇上,所有的官員及侍婢們,對于秦王的態(tài)度,都是格外地恭敬,對待秦王,所行的禮數(shù),也是宛若對待一位君主一般?!?/br> 肖東逸這才點點頭,“告訴王麗華,千萬不能插手政事。只要是秦王提及政事,讓她千萬不可答話,秦王可不是傻子,讓她自己將嘴巴管嚴(yán)了,千萬不能露出一絲的破綻,若是讓他有所察覺,她也就不必再活著了。” “是,皇上?!?/br> “太上皇現(xiàn)在何處?” “回皇上,太上皇仍然在穆太妃的宮中,已經(jīng)有月余了,未曾出來過。不過,仍然是不斷有暗衛(wèi)進出,顯然,太上皇還是派人去尋找什么,不過,因為都是太上皇的心腹,而且,皇室暗衛(wèi)里的規(guī)矩甚嚴(yán),所以,屬下并不清楚太上皇在找什么?!?/br> “嗯,太上皇那里,定然是有什么不能言說之事,你們切記,不要打擾到太上皇和穆太妃?!?/br> “是,屬下遵旨。”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惴惴不安道,“啟稟皇上,那您看,皇后宮中?” 新皇即位,卻是并未下旨敕封太后,而是只封了一個穆太妃,皇后未廢,卻也未曾在太上皇的圣詔中提及只言片語。而肖東逸這里,也是未曾對此表態(tài),仿佛宮中根本就是沒了這么個人似的,倒是徒增了幾分的悲涼和詭異。 “裴氏?哼!讓她好好兒活著。朕自然是還有用處的?!?/br> “是,皇上。屬下告退?!?/br> 夜色如水,靜謚微涼。 肖東逸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在這本就有些柔和的燭光中,一動不動! 雙拳微微蜷起,許久,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氣,眼瞼微闔,睫毛微抖,似乎是在強力地隱忍著什么,不愿發(fā)泄出來。 “傾城,洛傾城!” 低低地吐出了這么幾個字后,肖東逸微微低了頭,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眼眸睜開時,已是一片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