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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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3 章 越是靠近,陳廷華的心中就越是緊張,他的頭皮緊的發(fā)麻,心跳如擂,氣息也越來越急促。而那團黑霧隨著他的靠近卻仿佛主動收縮了一樣,慢慢的越來越小。陳廷華腦袋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只剩下對那團黑霧的專注。而精神高度集中的陳廷華甚至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遭的水流緩緩的圍著他流動起來。漸漸的,水流的轉(zhuǎn)速越來越快,慢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旋,而這水旋中還隱隱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冷白光華。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散發(fā)著微光的橢圓形大蛋殼。 一縷水草悄無聲息的從湖底伸了出來,試探性的伸向那巨大的‘水蛋殼’,‘蛋殼’外那高速旋轉(zhuǎn)的水流迅速將這縷水草攪成了碎片,帶出一股股的腥臭氣息。 這氣味好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前幾天湖中水浪翻滾出的味道。在那縷水草被攪碎的同時,更多的水草瘋狂的纏繞了上來,緊緊圍在了水旋的外面,那個橢圓形的水蛋殼很快就被裹成了近乎于墨色的深綠色。 視線所及之處,全是深綠色的水草,這些水草在被水旋攪碎了一小半之后,終于沖進了水旋中,很快的,巨大的水旋被水草沖開,處在水旋中的陳廷華迅速被這些水草緊緊纏裹起來。墨綠如絲的水草爭先恐后的朝著他的七竅鉆去,陳廷華腦中的最后一個僅剩的清醒意識便是,那些溺死的人該不會就是這樣死的吧。 那只緊跟在陳廷華身后的小龜見到陳廷華被水草纏成了一團,眼中現(xiàn)出焦急之意,身形驟然間就擴大了數(shù)十倍,飛速的朝著水草團游了過去。只是還沒等到它靠近,就見那墨綠色的水草團突然鼓漲了起來,只幾個呼吸,密密實實的水草團竟漏了數(shù)道細細的縫隙,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覺從水草團中溢了出來。小龜在水中一個急剎,往后退了些許距離,兩只黑豆小眼緊緊的盯著那團水草。 水草在減少,以一種近乎可怕的速度減少著,隨著水草的消失,一股腥臭的濃綠色汁液也在水中散開來。小龜眼睜睜的看著湖底的那個‘老鄰居’拼命的放出更多的水草試圖將陳廷華裹死,可也只是徒勞,那些水草消失的實在是太快,陳廷華的身形已經(jīng)慢慢露了出來。 小龜?shù)哪请p黑豆小眼越瞪越大,嘴巴也微微張了開來,甚至都忘了合上。那消失的水草竟然都是被那小子給吞吃了!要知道這些水草的堅韌度甚至可以比得上那些人類制造的鋼絲了。這樣的水草竟被那小子跟吞魚rou一樣的,吞噬了!這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湖底的這個‘老鄰居’經(jīng)歷了數(shù)次戰(zhàn)亂,長年累月吸食人類的精氣,身下不知埋了多少枯骨,可以說是怨氣沖天。湖中根本沒有生靈愿意靠近它,并不止是擔心被它裹走吃掉,而是根本就無法承受這些怨氣。可那小子,他怎么敢?他是瘋了嗎!他不怕被這些怨氣反噬嗎? 正當小龜在水中兀自凌亂的時候,那株水草終于停止纏裹,開始想將自己那被啃的坑坑洼洼的殘肢收回??烧谄疵淌伤莸年愅⑷A卻并不打算放過它,狠狠的撕了一爪,差點沒將湖底的那株水草本體給扯上來。那株本體倒也干脆,將那些被陳廷華拽住的水草枝蔓通通斷掉,整株本體火速縮回了湖底,一絲痕跡也未留。 小龜正在那邊感慨不已,突然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一雙金色的豎瞳正以一種看肥rou的眼神看著它。小龜只覺得后背一涼,腦袋和四肢下意識的就縮回了龜殼里,這兔崽子該不會是剛剛沒吃夠,這會想拿自己塞牙縫吧。 正當小龜準備跑路的時候,那雙金色的豎瞳卻閉上了,陳廷華整個人無意識的朝下慢慢沉去。小龜愣了一下,盯著那抹身影看了半天。 陳廷華做了個夢,他夢到有人不斷的往他嘴里塞入腐爛的臭rou,不管他怎么拒絕,對方都一直在塞,那味道臭的簡直讓人想吐,干嘔了幾聲后總算徹底清醒了過來。只是清醒之后,那股腐爛的惡臭并沒有消失,反倒更是明顯,陳廷華很崩潰的發(fā)現(xiàn),惡臭的來源好像就在他的口中。 “嘔”陳廷華沖到水邊,也顧不上湖水干凈與否,伸手就想捧水來漱口,只是他的手才剛伸出去,整個人就傻在那里了。這、這是什么鬼玩意,陳廷華兩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左手,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爪子,原本的五指上面裹的都是細細密密的小鱗片,指節(jié)變得又細又長,指端前是近乎三寸長的如墨一般的爪尖,尖利中透著一股冷硬光華,看起來就像是鳥爪一樣。 闖入陳廷華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該怎么遮掩,身上奇奇怪怪的變化多了,他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可這個爪子卻是會給他帶來大麻煩,爪子跟肚子上的鱗片不一樣,肚子上的鱗片只要穿著衣服就能蓋住,可是這左手他要怎么擋,手套恐怕根本就遮不住這么奇形怪狀的爪子吧,而且那爪尖看起來好像很是鋒利。陳廷華試著用那閃爍著冷光的爪尖在一塊石頭上劃了一下,結(jié)果那石頭就跟豆腐一樣被輕松切開。正趴在一旁曬太陽的小龜看的背后一寒,不自覺的縮了下腦袋,昨天這小子就是用這個把那水草給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吧。 對了,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經(jīng)被那水草給纏的昏過去了么,那他是怎么跑出來的,還到了岸上,陳廷華猛然想起這個問題,把目光轉(zhuǎn)向正在石頭上裝死的小龜,試探著問道:“你,能聽懂人話吧?” 瞧瞧這是什么話,竟然還質(zhì)疑自己,哼,明明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小龜忿忿的將腦袋伸出來,對著陳廷華重重的點了點頭,順便丟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 “那你會說話嗎?”陳廷華滿含期待的問道,最近這段日子,他的心中實在是堆積了太多的迷惑。這只小烏龜,八成就是傳說中的妖精,或許它可以告訴自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他身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些變化。還有昨天晚上,到底他是怎么從水草的纏裹中脫身的。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些水草是怎么將他纏死,又是怎么尋隙想鉆入他的腦中,那種感覺簡直太過可怕,好像連靈魂都要被那些水草卷走一樣。 小龜?shù)哪X袋瞬時就耷拉了下來,修行了數(shù)百年,還沒學會說人話,這一直是它心中的痛。大概是烏龜?shù)膲勖昧?,所以以前修行的時候它也就格外的漫不經(jīng)心。結(jié)果數(shù)百年過去,它不但沒修出個人形來,連話都不會說。還好最近跟著這傻小子蹭了點光,只要再努力個一陣子,它就一定能說話,前提是這小子要勤奮些,別跟昨天一樣抽風。 見小龜是這樣的表現(xiàn),陳廷華還有什么不懂的,也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就被自己口中的臭氣給熏的差點沒暈過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就是去漱口的,結(jié)果被左手的變化給驚住了。陳廷華忙捧了些水,哪想湖水才剛?cè)肟冢还缮缘男瘸糁畾庾岅愅⑷A胃部直接翻騰起來。這水里的臭味和他的嘴簡直沒差。感情,自己嘴里這么臭是因為這湖水的原因嗎? 小龜在旁邊搖了搖腦袋,不是你昨天在湖里跟得了羊癲瘋一樣的撕碎那么多水草,這湖水至于臭成這樣么。也不知經(jīng)過你這一番鬧騰,湖里的生靈要死多少,以前那株水草固然是一身污穢,可也就霸占了湖里的那一塊兒地,現(xiàn)在這一番鬧騰,也不知這湖要多少日子才能恢復過來了。 陳廷華自然不知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正抓了一把沾了露珠的草葉,放在嘴里嚼。草汁的苦澀漸漸沖淡了口中的臭味。 呆呆的嚼了半天的草葉,陳廷華也沒想出自己到底該怎么辦,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出去,左手的異狀太明顯了,現(xiàn)在也只能等天黑了再偷偷溜走。 z市公安局 “這兩具尸體的主要死因都為溺斃,可有一點卻很奇怪,他們的臟器全部都衰竭了。根據(jù)法醫(yī)的報告,這兩人即使沒有因為溺水死亡,按照他們臟器的衰竭程度,也活不了幾天了。但是他們內(nèi)臟是因為什么導致的衰竭,原因卻沒有找到,這兩人沒有致命的外傷,其中死者陳南友左胸肋骨斷裂,兩人體內(nèi)并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感染什么病毒。而且法醫(yī)發(fā)現(xiàn)陳南友和王亞光這兩人,有非常嚴重的骨質(zhì)疏松,程度幾乎如同八十歲的老人。這對兩個正值壯年的人來說是非常的不可思議?!币晃荒贻p漂亮的女警官一邊指著幻燈片,一邊講解著。 “我補充一點?!币粋€滿臉英氣的年輕警官舉了下手:“我們走訪了兩個死者的家庭和鄰居,不管是死者的家人還是鄰居都表示,這兩個死者的身體非常的健康,并沒有生病的跡象,也沒有骨質(zhì)疏松的狀況。而且他們也沒有什么仇家?!?/br> 那天和陳廷華談話的那位老警官正看著今年在月湖溺死的報告,皺眉道:“小孫吶,今年月湖的溺水事件好像特別的多,往年的夏天大概有個兩三起,可今年夏天開始,月湖已經(jīng)淹死了十個人了,八個小孩,兩個大人。這是不是太過反常了些?” “這個、確實,不過大部分在月湖溺斃的人,身邊都有目擊者,確實是意外。”那位漂亮的女警小孫顯然認為這些溺水事件和手中的這起案子并無多大的關(guān)系。其實若不是那幾個聽到王亞光慘叫的村民堅持認為是有人害死了王亞光,她認為這就是兩起意外事故。 老警察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手指慢慢的敲擊著桌面,“小孫,干咱們這行的,不要相信什么意外巧合,只要有一絲疑點,你就得查下去。那些小孩溺斃后,是不是都沒有進行解剖?!?/br> 小孫有些不解的點點頭:“是的,李隊。因為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的事故,旁邊有不少目擊者,死因算是比較明白。再加上,他們的家人也不愿自家的孩子被解剖,說人都死了,做什么還要開膛破肚,也就沒解剖?!?/br> 李博將手中的報告擱在了一邊,大步走到門口,隨手拿起門邊衣架上的警帽,往頭上一扣,“小王,小孫,走,咱們得去找那幾家小孩的家人商量商量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想吞吃水草的不是陳廷華本人喲。湖底的這株水草也和龍珠有關(guān) 劇透完畢 ☆、15第 14 章 好容易挨到了天黑,陳廷華在確定周圍沒人后,從草叢里偷偷溜了出來。直奔鎮(zhèn)上的一所私人小診所過去了。 因為是私人的,那個診所晚上并沒有人在。陳廷華壓下心中的負罪感,拿爪尖將門鎖劃開,在屋里扒出來兩片夾板,又用繃帶將手纏的密不透風,費了好大功夫纏完后,還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這纏出來的外觀沒有什么不妥,才放了些心。 回到家后,就見陳老二正拿著個扇子在院子里等他,見他回家,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剛想說話,就看到陳廷華手上的繃帶,一下就跳了起來,急道:“這是咋了,你的手咋了?” 這幾天里,難得見爺爺這樣關(guān)心自己,陳廷華先是愣了一下,忙揮了下手表示沒事:“沒啥,就是今天摔了,去看了下,醫(yī)生說沒啥大不了的?!?/br>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陳老二還是沒敢問出心中的疑惑,只摸了摸陳廷華的腦袋,嘆氣道:“早點去睡吧,以后別成天亂跑了。” “嗯!”陳廷華用力點頭。心中慢慢浮起一股喜意,爺爺這是不生氣了吧,也許自己本來就沒在爺面前露出什么異狀,這幾天爺?shù)纳璋顺墒且驗樯鷼庾约簬滋鞗]回來的緣故。 “大爺,您回去吧,別送了?!崩畈χ砗蟮娜藬[了擺手,示意他快點回家。等身后那一家人都轉(zhuǎn)身回去了。小孫就一臉欽佩道:“李隊,還是你有辦法,我剛開始還以為說不通呢,沒想到竟然讓你給拿下了?!?/br> 李博點了根煙,點了點頭:“也沒啥,久了你也就會了,這做警察的,得會分辨人心,你得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同。他撒謊沒撒謊,他對你有沒有防備,是不是想隱瞞什么,都得注意觀察才行。”小孫在后面一個勁的點頭,今天這一天,她算是見識到隊長的口才了,愣是把幾個死活不想驗尸的村民說動,有三戶人最后都同意了開棺。 跟在兩人身后的小王只在心中默默搖頭,隊長就是這老毛病改不了,凡事就愛追根究底。本來這些小孩都下葬了,家屬也都認了,結(jié)果他非要重新去驗尸,簡直是給自己找事做,就算驗出來個什么疑點,這案子這么的蹊蹺,到時候該怎么破。想到這里,小王就想嘆氣,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預見到自己未來的日子了。 很快的,那幾個落水兒童的驗尸報告被送了過來,雖說內(nèi)臟大部分都已經(jīng)腐爛,查不出什么來,可是這幾個小孩的骨骼和淹死的那兩個村民的情況是一樣的,都是非常嚴重的骨質(zhì)疏松。一個人骨質(zhì)疏松還有可能,但是一連幾個人都是這樣,說是巧合都沒人信。正在李博琢磨著該怎么找線索的時候,警局卻接到了新的報警,出事的還是月湖。這次倒是沒有淹死人,但是也不什么好事,也不知怎么的,月湖這幾天水質(zhì)莫名發(fā)臭不說,還有大量的死魚漂上湖岸。有貪便宜的村民撿回去吃了,結(jié)果第二天便上吐下瀉進了醫(yī)院。投毒?還是污染?原本已經(jīng)人手不夠的警局只能再抽出人去查這起案子。 而同意警察驗尸的那幾家人也一直盯著警局,驗尸報告出來沒幾天,這幾家人就托了各種關(guān)系,找了律師,去復印了一份回來。結(jié)果找人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骨質(zhì)疏松,三個孩子都是!這怎么可能?自家的孩子那么壯實,怎么會骨質(zhì)疏松的?而且一個孩子還有可能,怎么會三個孩子都是這樣。 可孩子確實是溺死的,湖邊當時也有不少人,都是親眼看到的。去問警察那邊,對方只說正在查,其他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警察這邊的結(jié)果還沒等到,這事便已經(jīng)在村里傳開了,說什么的都有,不過其中最有市場的一種說法,就是這些小孩其實是被妖怪吸了精氣。骨頭才會變得跟老人一樣。否則這月湖怎么往年只淹死一兩個人,今年猛一下就增加到了十個,這要不是妖怪作祟,還能是什么。 很多人都認同了這個說法,特別是這幾天月湖死了大量的魚蝦,更是讓人相信是不是有妖怪干的。也有人說是不是投毒,不過這個結(jié)論被村民們無視了,那么大的月湖,想毒死那么多魚蝦,這人得備多少毒藥啊。再說了,沒仇沒怨的,他沒事毒死這一湖的魚蝦做啥,不能吃也沒錢拿。 要說這附近幾個村的村民們也挺能折騰的,懷疑有妖怪,就想找人驅(qū)妖。挨家挨戶的湊了些錢,不知從哪里請了幾個大仙,準備去湖邊驅(qū)邪除妖。那幾個大仙在湖邊跳來跳去跳了一個下午的大神,撒了些說是黑狗血的玩意,又燒了不少符紙后,一臉鄭重的對村民說,妖孽已經(jīng)被鎮(zhèn)住了。 這事陳廷華自然沒去看,還是雙胞胎回家給他學的,兩小家伙整個下午都蹲在湖邊看這場熱鬧,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幾乎都去了,也算是一場盛事??删驮诖笙烧f沒事的幾天后,月湖那邊卻又淹死了一個小孩,這次市刑警隊第一時間就說服了家屬,對遺體進行了解剖,不出意料,臟器衰竭,骨質(zhì)疏松。 李博拿著案宗看了一夜,第二天便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在他心中背了無數(shù)次的號,這次的事恐怕也只能找他了。 暫不管刑警隊如何做,這個新溺水的死者家屬卻是在查閱過驗尸報告后,直接爆發(fā)了,先在刑警隊那邊吵吵了一下午,接著又奔前幾天做法的那幾個大仙去了。 說沒事了,說已經(jīng)驅(qū)邪了,說妖怪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了,拿了那么多錢,就是這樣騙人的,死者家屬可以說是怒火沖天。 “你們說妖物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了,怎么又死人了?!薄澳銈冞@是騙錢,騙子,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們騙錢?!薄笆裁打_錢,這就是草菅人命。他們要不說沒事,二娃子他們也不敢去湖邊?!彼勒叩募覍賻е恍颓坏拇迕瘢瑢⑵渲幸粋€神婆的家圍了個水泄不通,在院外破口大罵著。那天做法的還有2個道士,只是這會找不到人,大家便將怒火都撒到這王神婆身上了。 王二鳳在家里急的渾身冒冷汗,她不過是騙兩錢花花,人又不是她弄死的,找她有屁用。她倒是挺想這樣對外面的村民說,可她也知道,這會出去,那就是找打。前幾天那錢掙的有多舒心,現(xiàn)在她就有多焦心。 眼見著死了孩子的那家人就要砸她家的大門,王二鳳靈機一動,沖出去高喊了一聲:“慢著。那妖怪有2只,上次我們只鎮(zhèn)壓住了一只,沒想到還有另一個在外面?!?/br> 另一只妖怪?有人就冷笑起來,這老婆子是把人都當二愣子了?。⊥醵P咽了口吐沫,想起了前幾天,她侄女王春香過來跟她說的一件稀罕事。說陳家村有個小孩,死了半天又活過來了,活過來之后,自家的狗也不認識他了,不管是啥動物,見了他都嚇的半死。 王二鳳便打了禍水東引的主意,當然,她也不能直說,妖怪就是那小孩,到時候?qū)Ψ竭^來跟她對峙怎么辦,她只要稍稍引導一下就行了,總之不管怎樣,先把這些鬧事的貨都弄走再說。 “那妖怪有2只,其中一只挑了人,就想辦法把人哄到湖那邊去,再接著它們就把人害了。而且湖里的那只是個小妖,只是個小跟班,外面的那個才是厲害的?!蓖醵P信口胡謅著,對她這樣一個長年累月以騙人為生的神婆來說,謊話那是張口就來的,而且越說越順?!澳茄镆婚_始只能在水底,若是想離開水里,便要附在人身上才行,只是這俯身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般這活人身上都是陽氣十足的,自然能護住自己,一般俯身都是要找那些體弱多病,或者快咽氣的人才行?!?/br> 周圍有幾人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你說妖怪俯身到誰身上了?”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啊,王二鳳心中一樂,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繼續(xù)掰扯:“具體是誰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不過這被俯身的人吶,肯定跟以前不一樣了。性情多少都會有些變化,平日里的習慣也跟以前不一樣。一般來說,小孩子的眼最凈,能看出來,還有就是家里養(yǎng)的牲口,那養(yǎng)久的牲口都有靈性了,若是誰家養(yǎng)的牲口不認他家的人了,那人十有□就是被俯身的了?!?/br> 王二鳳的這番話,讓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陳家村里的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而復生的陳廷華。今年月湖開始不斷淹死人,就是在他出院回家后的事。村里這些動物那樣害怕陳家大娃,說不定就是感覺到了對方是妖怪了。有幾個陳家村的老人甚至想起來陳家?guī)资甑氖?,當年陳家?guī)讉€人都在一個地方跳了湖。一家人幾乎死絕。就剩下陳老二和他兒子兩人。說不定他們家?guī)资昵熬鸵呀?jīng)被湖里的妖怪給盯上了。 更有人說,他們在出事的前幾天曾經(jīng)湖邊見過水鬼,大清早的,突然*的從湖里爬出來,一晃眼就消失了。那水鬼的身形就是個十二三的男孩。王二鳳忙在一邊插言,這就是妖怪出去挑人了。這下可算炸了鍋,當下就有人認定,那所謂的妖怪就是陳廷華了。 作者有話要說:額,關(guān)于死者家屬能不能在結(jié)案前查看驗尸報告,我百度了下,有說可以查的,也有說不行的,這邊我就設(shè)定成托關(guān)系,加上管理不嚴,這些人就查到了。 話說,最近看了幾個劍三里面人物跳舞的視頻,邊看邊口水,雖說我不玩游戲,但是還是覺得好贊。有些想看同人了,有好的推薦個么 ☆、16第 15 章 陳鐵生氣呼呼的從家里走了出來,自家媳婦說的那是什么混話。這糟心娘們,天天就會跟人嚼舌根。聽了點閑言碎語,就讓他把陳廷華趕出去。不過是一個神婆子胡言亂語了幾句,這些人就當真了,想到來家里的那幾個好事婆娘,陳鐵生就想代替她們男人揍她們一頓,也讓這些老娘們長點記性。 可這樣也不是辦法,村里不少人現(xiàn)在對華娃子很是抵觸,陳鐵生也知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出事的。但是華娃子才這么小,連身份證都沒有,出去打工,怕是要吃虧。對了,那些何首烏正好要賣給老王他們,不如就讓華娃子跟著老王他們出去見見市面,總好過在這村里窩下去。 潺潺的水流聲,在他的耳邊回響著。痛,怒,恨,悔,心中盤旋著一股巨大的怨氣,卻無處可發(fā),陳廷華猛然驚醒了過來。從那天長出爪子后,這個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四五次了,每天只要一入睡,就是一片漆黑,只能聽到潺潺的水流聲,身體越來越冷,痛楚越發(fā)的清晰,心中的怒意悔意仿佛要爆炸一般,接著他就醒過來了。 受到這股情緒的影響,陳廷華的臉色連著陰了幾天,那股別惹我的氣勢讓想來尋事的村民連話都沒說幾句就跑了。今天村長來找他商量,想讓他出去跟人學做生意,一是能避開村民的敵意,二來也能學點東西,歷練歷練。賺點錢。陳廷華根本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以前他不想離開家里,是因為擔心爺爺他們沒人照顧。可是現(xiàn)在,其實根本不用村民們趕,陳廷華早兩天前就動了走的心思,他覺得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失控,或許某天,他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也不一定。 唯一能讓陳廷華心中稍微高興的消息,那就是何首烏已經(jīng)被人預定了。因為是野生的,品相有這么好,特別是其中一個隱隱有了人形的,更是稀罕,消息放出去沒幾天就被人給定了,價錢給的著實讓陳廷華吃了一驚,就那么一筐何首烏,竟然賣了快七萬塊。這個價錢讓陳廷華半天都沒合上嘴,這樣的天價,在農(nóng)村都夠蓋棟小樓了。這些錢足夠還清大部分的欠債了,以后只要自己在外面拼命掙錢,家里的情況肯定會改善不少。 因為得知了債務(wù)即將還清的消息,陳老二和雙胞胎都有些激動,多少年了,這些債簡直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家里掙的每一分錢,都要算計著,要拿出多少去還債,多少可以留下來自己用。一年下來,家里吃rou的次數(shù)不超過五次。 正當這一家老小各種討論未來賺的錢該怎么花的時候,陳廷華的臉色突然一變,丟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便擱下飯碗,從家里跑了出去。 陳老二還沒來得及說話,孫子已經(jīng)跑了個沒影兒。陳廷華此時根本顧不上自己爺爺會想什么,就在剛剛他聽到了一陣十分有規(guī)律的鈴聲,隨著鈴聲響起,空氣中隱隱飄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陳廷華確定自己從未聞到過這些味道,可是他卻在嗅到的那一刻,心頭涌出了巨大的憤怒。那是種想撕碎一切的沖動。隱藏在夾板下面的爪尖已經(jīng)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鉆出。是誰,是誰在做什么,為何他心中的憤怒和怨恨會變得這樣強烈,陳廷華凝起所有的精神,辨別起鈴聲和香氣的源頭。 在陳家村的小學cao場上,盤腿坐著一個人,就見這人身穿道袍,膚色白凈如上好細瓷,發(fā)如墨染,唇色嫣紅,眼睛清亮有神,俊秀不可言說。還好現(xiàn)在是晚上,否則這樣一個人,擺出這樣的架勢,肯定會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在這人的面前,有一個淺淺的小坑,坑中擺著一盆清水,清水周圍撒了一層薄薄的土,還有一些雜草散落四周。就見這人從袖中掏出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在水面上輕搖了數(shù)下,接著點了一張符紙,就見那符紙燃出一縷輕煙,這縷輕煙非常詭異的并沒有向上升空,而是緩緩向下飄去,慢慢融進了水中。清水漸漸的由下向上劇烈晃動起來,就像是盆底有什么東西在動一樣。很快的,盆中的水就變了色,原本清澈透亮的水,頃刻間變成深濃的墨綠色,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那道士神色一派淡定的從懷中取出了一粒玉珠,投入水盆中,就見那原本污穢不堪的綠水仿佛被玉珠消融一樣,竟?jié)u漸恢復了原色。玉珠的顏色越來越深,慢慢的,盆中的清水又恢復了原狀,只有盆底的一處墨綠卻是從頭至尾絲毫未變。 “原來藏在這里?!蹦堑朗苦哉Z了聲,將那點墨綠的所在位置記下之后,正準備要撤去這些東西。就聽到身后一陣風響,一只油亮墨黑的爪子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強烈的危險感,讓道士的頭皮幾乎都要豎起來,這道士的反應也算快,以一種狗爬一樣的難看姿勢,在地上一趴一滾,堪堪躲了過去,只是衣裳已經(jīng)被那爪子撕開了一道。。 這小子,好強的煞氣,這么強的煞氣已經(jīng)超過修行之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他怎么還沒死?那道士腦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陳廷華的第二波攻擊已經(jīng)來到,快如鬼魅一般的身形,還有那一看便要命的爪子已經(jīng)伸到了道士的面前。 “著!”就見一個小鼎‘啪’的一下,狠狠砸在了陳廷華的左臂上。小鼎只有三寸大小,通體金黃,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鼎,竟硬生生將陳廷華砸出去數(shù)十米。那道士趁著陳廷華倒地的時候,忙從懷中掏出來一張符紙。啪唧一下貼在了陳廷華的腦門上,正準備再撲上去的陳廷華突然間就停下了動作,一動不動的呆在了那里。 那道士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膝蓋,又瞪了呆立在那邊一動不動的陳廷華一眼,沒忍住,上去狠狠揪了下陳廷華的臉,碎碎念道:“我說你小子抽什么瘋呢,我又沒去收你。嘶,疼死我了,我這新上身的衣服,都被你給毀了?!?/br> 等他擰夠了,才細細端詳起陳廷華來,邊看邊搖頭,又拿了對方的手,跟挑豬rou一樣的反復的摸來看去。良久后,道士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這是陳廷華被人用水潑醒后聽到的第一句話。 道士見陳廷華一臉的迷茫,不由得搖了搖頭,“你現(xiàn)在的身體里有一股戾氣,這股戾氣應該是數(shù)月前進入你的身體的,這幾個月下來,我估摸著已經(jīng)徹底融合進去了。你如果再不想辦法,這股戾氣會慢慢取代你的意識,你就會被它抹殺。而且,你自己也應該有察覺了吧,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失去意識,醒來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而且總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憤怒怨恨的感覺?!?/br> 陳廷華聽的心頭一沉,還不等他點頭,對方已經(jīng)捏起了他的左手,左戳一下,右掰一下的問道:“還有,我想問問你,你這爪子是怎么弄出來的么?這爪子上的味道,我怎么聞著這么像我這次接的活呢?” 大概是這些疑惑在心中壓抑的太久了,而他又完全不知該怎么處理,陳廷華這時就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將最近身上發(fā)生的怪事細細說了一遍。那道士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能記起你昨天來找我之前的事么。我是真奇怪,我是怎么引發(fā)你體內(nèi)戾氣這樣強烈波動的?!?/br> “我先聽到了一陣鈴聲,然后嗅到了一股香氣,再接著心中就覺得非常惱火,惱的想殺人,我想找到這東西的來源,再接著,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标愅⑷A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看那道士一臉的若有所思,他忍不住問道:“道長,我就想問問,我的手還能恢復么,那個戾氣還能從我身體里趕走么?” 那道士并不回話,只是上下打量著他,這娃的五官端正平和,眉宇間隱有郁氣憂思,可眼神卻是清澈透亮,足以證明這娃的心智并未被那股郁氣影響。這樣心智堅韌的人,若是想克制住那股戾氣,應該還是有可能的。而且,那股戾氣中的某些東西,若是能順利收服,以后那可是一大項助益了。 琢磨了好一會兒,道士總算點了頭,“當然能恢復,只要你能修習了我?guī)熼T的仙法。不過我還不算正式出師,還沒有收徒的資格。你且跟我回師門,我讓師父看看你的資質(zhì),看你有沒有緣法。在這之前,我會先傳授你一段丹訣,你要日日背誦千遍,直到將這法訣印入心中,如同呼吸一般自然?!?/br> 陳廷華心中一喜,隨即大力點頭,那道士見他頭點的快,壞笑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師父他老人家可是不輕易收徒的,你這呆小子,也不知能不能入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法眼?!?/br> 接著,那道士便將法訣念了一遍,陳廷華在心中反復默念了三次,才算將這拗口難懂的法訣強記了下來。 身上的這些變化問題都有了解決的希望,陳廷華自然是興奮不已,可隨后他便想起,自己這突然就要離開家里,爺爺和雙胞胎他們那邊……,便開口求道:“道長,我家里人還不知道這個事,我能跟他們說下么。” 那道士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去跟他們好好告?zhèn)€別。你這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就算師父收了你,也不知要在師門呆多久了。對了,你不用一口一個道長的叫我,我的道號為玄青。等你入了門,叫我?guī)熜志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