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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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一生愛你扔的地雷,摸摸妹子,不用扔啦,晉江幣留著看文吧3 ☆、17第 16 章 “為什么不等白天,非要半夜過來啊,不都說半夜陰氣足,那妖怪半夜應(yīng)該更厲害吧?”陳廷華一臉好奇的盯著玄青擺弄他那些寶貝。 玄青白了他一眼,“白天確實容易,可白天人多,你要是白天在這邊做法抓妖。第二天,就會有協(xié)會的人的來找你了。一旦被協(xié)會那群老不死的警告三次,以后都別想再接這些活兒了?!?/br> 協(xié)會,那是什么,陳廷華剛想開口問,就見玄青擺了下手,“時辰到了,咱們該下去了。你一會兒別靠的太近,這個符你拿著,下水后就貼在身上,千萬別撕下來?!?/br> 雖說不明白這符紙是做什么用的,不過陳廷華還是乖乖的貼在了身上。陳廷華自然不用像玄青那樣,還要默念一段避水咒才能下去,他只是塞住了鼻子,便迫不及待的下了水。也只有在水中,才會令他有放松自在的感覺。 玄青有些吃驚的看著陳廷華在水中的身影,點點青芒正不斷的朝著他聚集過來。雖說剛剛聽這小孩講述過自己的經(jīng)歷,可這小家伙卻沒說他能吸收水中的月華。陳廷華并不知道,他夜間在水中感受到的那絲絲涼意,并不是別的,正是月光之精華。日月精華,對妖修來說,都算得上是修行的必須品??蛇@些精華并不是那么好采集吸收的,陸上的生靈還好說,等到開啟靈智,找到修煉之法后,便可尋得一處寶地,汲取日月精華。可若是水中的生靈,想汲取到這些精華,就很難了。一般來說,在江河湖海中,只有能聚光華之處,才有可能誕生出妖修來。大多數(shù)水中生靈,都是渾渾噩噩的過了一生,能修煉有成的可謂是少之又少。 月光中的月華數(shù)量并不多,而在月光透進水中后,其中的精華消散的比在陸上時還要快上幾分,水中的生靈費勁力氣也只能稍稍捕捉到那么一點點。可是在陳廷華的身遭,那些月華就像被吸引了一樣,從四面八方的湖水中源源不斷涌了過來,這樣多的已經(jīng)近乎實質(zhì)的月華,看的玄青都有些嫉妒了,他修煉多年,吸收天地生氣的速度恐怕也只有這小子的十分之一吧。若不是這會急著收妖,他都想湊過去蹭點月華了。 本來捉妖這事,玄青并沒打算帶上陳廷華這個還沒摸到修行門檻的門外漢,可是對方的講述中,有一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今夜在外面施展的那個法術(shù),是尋找水生妖物老巢的法術(shù),這個法術(shù)可以說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卻引發(fā)了陳廷華體內(nèi)戾氣的爆發(fā),這很不正常。玄青覺得,很可能,陳廷華體內(nèi)的那股戾氣是某個妖物所留,這個妖物以前可能就是被這法術(shù)給坑過。所以在今天感覺到的時候,才會那樣的憤怒。這小子在水里如此自在,他融合的必定是水中精怪的精氣,而這精氣所留的戾氣又一直想尋那水草,說不定兩者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陳廷華并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他只是在心中不斷默念著玄青今天所教他的丹訣,說來也奇怪,這段丹訣越是背誦,他的腦中就越是清醒。以往在進入水中后的那種迷醉感都少了許多,雖說那些清涼之氣并沒有減少,可是卻少了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能清醒著體會到周邊的一切,不得不說,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很快,兩人游到了玄青尋到的那處,竟是一處湖底洞xue,洞xue并不大,換成小孩子去鉆都有些勉強。此時玄青早已收了面上的輕松之色,洞xue中溢出的的怨氣強的可怕,這妖物竟藏身在這樣的地方,看來是入魔已深,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 陳廷華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洞xue,心中卻升起了一股異常痛苦的感覺。他強壓下那股不屬于他的感覺,丹訣背誦的卻是更快。這會正在捉妖,他可不能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玄青先布下一陣,又按照八卦方位,在洞xue四周挨個放了一張五雷符。接著一掐法訣,就見這八張五雷符,轟隆隆的炸了開來。湖底一陣震蕩,周圍的水被震蕩出強烈的波流,急速的沖擊到兩人身上。陳廷華只覺得好像有無數(shù)的鋼板迎面撞了過來,不過他也只是晃了晃,就穩(wěn)住了身形。 湖底的泥土此時也四處翻飛,而在泥土中竟然混雜著無數(shù)的枯骨,幾乎每根枯骨上都緊緊的纏繞著一段水草,水草的顏色深的近乎墨色。這些水草迅速松開了枯骨,轉(zhuǎn)而朝著兩人纏了上來。 來的好,玄青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便掏出了一個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青色小葫蘆。“后退!”陳廷華下意識的朝后游了過去,他的身后傳來陣陣的灼熱感,扭頭一看,就見一絲如細線一般的赤金色的火焰從葫蘆中噴射而出。這絲火焰似乎根本不懼水,雖說只有細線一般粗細,可所過之處,湖水盡皆一空。這火焰就像有靈性一般,追纏到了水草身上。順著這些散落的水草,向著湖底蔓延而去。頃刻間,湖底那層剛涌出來的墨綠色水草幾乎被焚盡。 這是什么火,好刺眼,陳廷華并不敢一直盯著那火。才剛挪開視線,便從湖底鉆出來一條赤金色的火蛇。不,那并不是火蛇,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物種,十數(shù)丈長,墨綠色如蛇一樣的身子。只是這身子上并沒有覆蓋血rou,只有密密麻麻的水草。在這些水草上面附著一層赤金色的火焰,那水草拼命的湖底翻滾著,身上的火卻是越燒越旺。一股股濃郁的黑霧從水草身上滲了出來,隨著這股黑霧散出,那股赤金色的火焰仿佛也受到了壓制,火焰漸漸的小了許多。 “找死?!本鸵娦鄬⒑J祭起,那葫蘆中又噴出來了兩道火焰,那些黑霧很快便被新放出來的兩道火焰消融干凈,陳廷華仿佛聽到了黑霧中傳來的哀鳴聲。 湖底的火足足燒了一個鐘頭,才將那些黑霧煅燒干凈,玄青才將那些火全數(shù)收回葫蘆里,一邊收一邊心疼說:“虧了虧了,這一絲太陽真火損了一多半,也不知師父要怎么訓了?!?/br> 火焰燃凈后的湖底,有些像廢墟,什么都沒剩下,只有點點晶體散落在湖底,那是灼燒后的泥沙,湖水的溫度也一直在沸點。只是這些絲毫沒引起陳廷華的注意,他的視線被一樣東西吸引。那是一具長長的骨架,有些像是蛇類,可世界上并沒有哪種蛇類會有如此龐大的骨架。這正是剛剛煅燒水草后所剩下的骨架,骨架無頭無尾,青中帶黑。那樣可怕的火焰,竟也沒給那骨架留下什么痕跡,看起來如同青金一般。陳廷華只是看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了下來。他幾乎壓抑不住心中滿溢的痛苦。 “怎么哭了……”玄青的話還沒說完,陳廷華已經(jīng)沖到了那具骨架上。似懷念似留戀的摸著那具骨架。 玄青見狀,心中暗自嘆氣,“真是麻煩,原來是這個?!闭f著便一個箭步上前,手指在陳廷華的后腦一戳,對方便昏了過去。 “真是沒想到他融合的那個精怪竟然是它,也不知道師父能不能消了這股戾氣?!毙嗾f著,將那具骨架收了起來,這也算是這次出行最大的收獲了。不過這東西就算是沒什么用,也不能放著不管,否則這湖里遲早會出現(xiàn)第二個妖物。 這一夜過去,湖中的生靈也不知消失了多少,上次被毒死的那些魚蝦最起碼還留了個全尸,這次就直接燒成灰了,不過好在玄青做法前先布了個陣,還有一半的生靈算是勉強存活了下來。其中就有那只一直跟在陳廷華身后的小龜,見到自己的老鄰居被人這樣輕松干掉,小龜嚇的縮頭縮腦,幾乎不敢動彈,可是眼見著陳廷華就要被那個道士帶走,想到它以后的修行,小龜咬了咬牙,還是偷偷追了上去。 玄青帶著昏迷中的陳廷華回了家,安撫了驚慌失措的陳家人后,便和陳老二單獨進屋談了許久。 雙胞胎不知道那個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道士和自家爺爺說了什么,不過看到爺爺一臉輕松的樣子,兩個小家伙還是很高興的。最近這些日子,家里的氣氛實在是太古怪了,看到爺爺能恢復(fù)過來,這也讓兩個小家伙放了不少心。不過很快的,他們對這個道士的感激之情就變成了敵視,這人竟說要把他們的哥哥帶走!肯定是人販子! 兩個小家伙坐在床邊,一人抓手,一人抱腿,一副嚴防死守別想帶走我哥哥的樣子。玄青看的可笑,蹲□道:“我要是不帶走你哥哥,他很快就會死的?!?/br> 雙胞胎眨了眨眼,表示不信,這都是騙小孩的話。玄青沒辦法,掀開了陳廷華身上的被子,雙胞胎終于看到了他們哥哥所謂的受傷了幾天的左手。那不是人手,是一只爪子,兩個小家伙呆立在床邊,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嗯,水草一直霸著那條倒霉的龍的一部分尸身,所以那抹潛意識才一個勁的想去找水草的茬 ☆、18第 17 章 “盒飯,盒飯,十塊錢一份啊,賣完就沒了啊。”列車員推著盒飯的小車,在本就很是擁擠的走道里吆喝著,陳廷華捂著肚子默默的扭過臉,剛剛他已經(jīng)吃了三盒了,車廂的人已經(jīng)瞅了他半天,雖說還是沒吃飽。 玄青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剛開始修行之時飯量都會翻幾倍。更何況這小子身上情況特殊。想到這里,玄青扔了個蘋果給他:“來,吃個蘋果。” 其實說起來,玄青吸引到的目光要比陳廷華多的多,一個乘坐火車的道士,還是這么漂亮的道士,從上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幾撥小孩偷偷來組隊參觀了。 也不知道雙胞胎他們現(xiàn)在起床沒,因為他要離開家的事,雙胞胎情緒低落了好幾天。如果今天不是凌晨的火車,估計這會還走不了,想到這里,陳廷華就有些難受,雙胞胎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對于雙胞胎來說,算是亦兄亦父的存在,猛然離開,他心里總是惦念。還好臨走前,玄青又借了陳廷華一萬塊,讓他交給家里,出門在外也能少cao一點心。正當陳廷華滿心感激的時候,玄青掏出來一個小本本開始記賬,上面記著道袍一件,2000。清心符一張,1000,x年x月借款10000,下面還有若干費用,利率百分之十,把陳廷華看的囧囧有神。 在陳廷華的心中,玄青這等高人的修行之地,肯定是在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墒菫樯端麄儠趕市這個大城市下車。雖說是個旅游城市,可這么多的人口真有修行的地方么?正當陳廷華滿心疑問的時候,玄青招了一輛出租車,“蓮清曉園?!?/br> 蓮清曉園是s市的一個小型別墅區(qū),占地大約五十畝左右,在s市的市郊,這個小區(qū)頗有些名氣。從蓋成之后就未對外發(fā)售過,若是去問,也只是回答早已預(yù)售完畢??墒菂s沒人聽說過這個別墅區(qū)在什么時候進行過預(yù)售。當時還引起了不少市民的猜測,說這個別墅區(qū)是中央大佬們的別苑,因為這個別墅區(qū)建的實在是清幽雅靜,若是不知道的人誤闖進來,恐怕還以為是古代權(quán)貴人家的園子。從這個別墅區(qū)路過時,只看外面的一些景致,便能感覺到一股清新舒緩之意。 陳廷華進來之后,便頗為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個小區(qū)的綠霧十分的濃郁,甚至比他在景區(qū)后山感覺到的還要濃郁許多,一些植物上面覆蓋的綠霧都已經(jīng)到了淺綠色,生機無比旺盛。 玄青將陳廷華安置好后,便去找了自己的師父交差。這次降妖并沒多少難度,陳廷華卻是一個意外。 “師父,我看這個蛟龍很可能是死于師叔祖手上的?!毙嗾f著,從芥子袋中取出湖底收上來的那段青金色的骨頭。 明虛子伸手輕撫著那些骨骼,手指微動,在上面敲了一下,一聲輕嘯低音從那青金色的骨骼上傳了出來,似靈物哀鳴。玄青心中瞬時升起一股忿煩之意,只是這感覺并不是特別強烈,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好東西,若是能煉成骨鈴,便可震懾心魂?!毙囿@嘆道,他現(xiàn)在也算入道了,可僅僅是這樣一聲輕敲,他竟然就已受了影響。 明虛子嘆道:“這東西,你用不了,恐怕只有你帶來的那個孩子才能使用。你且?guī)胰タ纯此?。?/br> “師父,你說那孩子身上的戾氣能否化解?”青玄本以為傳授對方丹訣,日日背誦便可壓住其體內(nèi)的戾氣,如今看起來雖有效果,卻是用處不大。 “不好說?!泵魈撟訐u搖頭,“那蛟龍也算是天地靈物了,斬殺之后的戾氣自然不小。只是我不明白,棲云子師叔為何當時沒拿走蛟龍的內(nèi)丹,反而留在那地,還弄了個降龍殿去鎮(zhèn)壓?!?/br> 兩人說著,便到了陳廷華的門前。陳廷華早早就聽到了兩人的交談腳步聲,一早就開了門,在外面等著。玄青心中暗暗滿意,是個知禮的孩子,“廷華,這就是我?guī)煾?,師父知道你的事,特別過來看你的?!?/br> 陳廷華忙不迭的行禮,這禮節(jié)還是路上玄青教他的,倒也像模似樣。明虛子一看陳廷華,先是一驚,隨后便收斂了驚色,他的神色變化太快,以至于玄青和陳廷華都未曾發(fā)現(xiàn), “來,閉上眼,放松心神,我先查看一下,若有不適,馬上告訴我?!泵魈撟用愅⑷A的腦袋道。 陳廷華見這老道士,面目慈祥,眼神柔和,身上帶著一股松柏香氣,甚是安撫人心,不由自主就閉上了眼,一股熱流從他的頭頂涌入,這股熱流有些像他白日間在湖底感受到的那種熱意,但又不是完全一樣,湖中的那股熱流要更猛烈一些,而現(xiàn)在頭頂灌入的這股熱流,相比起來緩和的多。還沒等陳廷華細細體會一二,他的腦中突然升起一股微微的刺痛。 正當他要喊出聲的時候,那股熱流便已離開他的身上,明虛子一臉深思道:“你身上那股戾氣雖少,意念卻極強,你前陣子又吞噬了太多的陰怨之氣,想要化解這戾氣恐怕不易。玄青傳給你的丹訣倒也有些效果,只是這些還是不夠。我先傳你一段口訣,你需每日在日出之時,默默誦念。入夜之后切不可修煉,只要反復(fù)背誦玄青傳給你的丹訣?!?/br> 陳廷華一個勁的點頭,明虛子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又說道:“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帶些經(jīng)書典籍過來,想要修行入道,熟讀前人所留的經(jīng)書也是必須的。你若是有什么不通的,盡可來問我?!?/br> 等到明虛子走后,玄青才一臉羨慕道:“沒想到師父對你這樣看重,我剛?cè)腴T的時候,可是沒得到師父這樣的指導?!?/br> 陳廷華只是笑,卻沒多說什么,事實上,他也覺得明虛子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太好了點,不過他在對方身上卻察覺不到什么惡意,這些疑問暫且也就放在了身后。 沒多久,就有兩個十一二的少年搬了兩大箱書過來,兩人見了陳廷華,便是一陣壞笑,“這是師叔讓你讀的書,師叔說了,這些書,最少也要做到倒背如流。”不容易啊,終于輪到他們對別人說這些話了,想當年,剛?cè)腴T的時候,還沒摸清怎么回事,就被玄青師兄扔過來幾箱子書。接下來,兩人背這些艱澀拗口的經(jīng)書背的是昏天黑地。想象中能學到的各種仙術(shù)一個也碰不到,天天就是背書,背了整整三年,師父才開始講經(jīng)。到現(xiàn)在,兩人學的幾個小道術(shù),也不過就是隔空取物之類的。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十分平靜。陳廷華除了背書,就是向玄青請教書中的各種問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力變得極強,明虛子讓他背誦的書籍,不過三個多月,便全部已經(jīng)默誦在心。而他每日在日升之前,都會盤坐小區(qū)的湖邊,默念著明虛子傳他的那段口訣。陳廷華發(fā)現(xiàn),每次當他默念口訣的時候,心中都會平和許多,仿佛一些負面的東西都離開了他的心中。明虛子每天都在遠處看著陳廷華誦念那口訣,見到一絲絲的黑霧從他頭上漸漸溢出,在日光下消散無蹤,才放心的離開。 這幾個月下來,對陳廷華來說最大的驚喜就是他的那只左手了,在經(jīng)過幾個月的誦念后,竟恢復(fù)了點手的形狀,爪尖的顏色也淡了不少,不像最開始那樣的漆黑如墨,而是黑中帶青。玄青說,這是他前陣子吸收的怨氣被釋放了,不過還是有殘留。自此,陳廷華背誦的口訣背的更是起勁。 這天夜里,一只渾身灰撲撲的小龜爬到了蓮清曉園的外面。若是陳廷華在這邊,肯定就能認出來這正是前陣子死皮賴臉纏在他身邊的那只小龜。不過這小龜現(xiàn)在的造型實在是慘了點,一身灰撲撲的不說,龜殼上還有數(shù)道劃痕。小龜在感覺到陳廷華就在這小區(qū)的時候,差點沒激動的流下眼淚來。太不容易了,那小子半夜偷偷坐車走了,走之前把它給忘了,而它卻因為睡過頭,沒跟著那小子一起上火車。接下來便是一陣辛酸史。這一路躲貓,躲狗,躲小孩還有餐館老板,各種艱辛實在不堪言說。要一只烏龜千里尋人是多么的困難,它算是體會到了,它又不是狗。還好,它憑借心中的那絲微弱感應(yīng),終于尋到了對方的蹤跡。 只是這小區(qū),它怎么爬了半天也進不去。小龜在蓮清曉園的外面轉(zhuǎn)來爬去,離大門只有那么一步,卻死活爬不進去,朝前爬了一步,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離大門又遠了一米。再朝前爬,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爬錯了方向,竟奔著馬路去了,小龜淚奔了,不帶這么欺負烏龜?shù)摹?/br> “咦,師兄,這里有只烏龜想進來,看樣子像是開過靈智的?!痹谛↓?shù)念^頂上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接著小龜就發(fā)現(xiàn)自己騰空了,它被人給拿起來了。 另一個少年捏了下小龜軟軟的爪子,“確實像是開了靈智,不過開的不多,還有些傻乎乎的?!?/br> 你才傻,龜爺爺聰明著呢。小龜努力的試圖把爪子從那少年的手里縮回龜殼。爪子縮了半天也沒成功,卻聽到一句令它晴天霹靂的話“不如燉了吃了好了,這種開過靈智的烏龜肯定大補。” 萬幸,在小龜飆淚求救之前,玄青的聲音出現(xiàn)了,“哪里弄的烏龜,放了吧?!?/br> “是,師兄。”那少年把小龜放回了地上,小龜如同見了親人一般的,迅速爬到了玄青的腳面上,黑豆一樣的小眼閃亮亮的看著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ya了扔的地雷 謝謝ya扔的手榴彈 我會努力更的 ☆、19第 18 章 靜室中。陳廷華盤坐在屋中,心中不斷誦念著丹訣,隨著一遍遍的誦念,心中的各種思緒仿佛已經(jīng)消失,漸漸的,他的大腦越來越清醒,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一些事一幕幕重現(xiàn)在他心頭,在剛開始打坐的時候,以前的這些記憶總是能引發(fā)他的情緒波動??墒乾F(xiàn)在,他只是漠然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如浮光掠影一般從眼前劃過。身上開始發(fā)癢,好像從出生以來就沒這樣的癢過,師父曾說過,這些都是幻覺,要用自己的意念體會到真實的感受。癢感很快散去,痛感接著出現(xiàn),這些過程在前幾個月里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次,身體的各種不適感覺總是會輪次出現(xiàn),陳廷華只是默念丹訣,存留一絲清明在靈臺。 記憶向前閃回,小時候一些情景慢慢浮現(xiàn),他早已忘記的母親的模樣,在母親懷中的感覺,那帶著奶味的懷抱。陳廷華的心中有了一絲波動,又迅速的恢復(fù)了平靜。他知道,這些不過都是內(nèi)心潛藏下來的記憶,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他想要尋找真實的自己,師父所言的他最深處的意識。 看著記憶中嬰兒時期自己的每一次哭鬧,飽足,嬉笑,陳廷華心中有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原來所有的記憶都在他的腦中留下了痕跡,只是這些痕跡很少有人可以追溯到,一切都湮沒在時間和記憶之中。 剛降生時候的茫然感,帶著一絲恐懼,一絲依戀。他不愿離開母親,那熟悉的心跳聲在哪里?陳廷華四處尋著那曾經(jīng)聽了十個月的心跳,此時的陳廷華已經(jīng)完全沉在過往中。如果這個時候有攝像機可以拍下來他的表情,那是純凈的嬰兒表情。后天中各種人事對他的琢磨在此時都消失不見。 溫暖的水包裹著他,無盡的安全感,幸福的感覺,仿佛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他,他的世界中只有母親,他體會著母親的每一種情緒,再吃力的將自己的感覺反饋給母親。他對母親的每次傷心都感到難過,母親的每次愉悅都能引起他的雀躍。 一片漆黑,虛無,心緒空靈,什么思緒都已消失,只剩一抹最純凈的意識,那是生命出現(xiàn)的那一刻,唯一的最真實的自己。陳廷華此時的頭腦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思維意識,只有虛空。這時他覺得體內(nèi)的另一個自己好像突然間就活了過來。帶著一抹好奇的情緒開始探索著周圍的世界。 他感覺到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自己好像異常的輕盈,它直接從身體中跳了出來,向著周邊探索起來。靜室中的一切仿佛都被它貫微動密,身下的蒲團,每一根蒲草,房頂,屋內(nèi)的構(gòu)造,一切一切都向是明明白白的擺在了他的眼前。新生的自己仿佛并不滿足于對靜室的探索,十分大膽的離開了靜室。陳廷華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靜室周圍景色??墒沁@個自己看到的景色,和他以往??吹降木吧珔s是截然不同。 平時他只能看到附著在那些植物上面的綠霧,現(xiàn)在他卻看到了更深一層的東西,陽光落下時的點點光華被植物迅速的吸收,這些光華在植物體內(nèi)匯聚成了細細的溪流,只是總是有些光華會從‘溪流’中溢出,這些光華在溢出后,變成了青綠誘人的綠霧。 更多的溪流融進了植物的體內(nèi),根莖在土壤的自由的伸展著,被一股股厚重的土黃色濃霧包圍著,幾只幼蟲正在吸允著根莖中的溪流,隨著另一個自己的好奇貼近,它們仿佛察覺到了什么,身子緊緊瑟縮成了一團。 這股土黃色濃霧讓陳廷華那個跳出來的意識感覺到無比的親切,對方對陳廷華的親近并不是很在意,只是溫柔的拂過對方。地下還有數(shù)股更為濃郁的土黃色濃霧,正按照一個看起來頗為奇妙的軌跡運行著。陳廷華這個新生意識觀察了半天,忍不住就模仿起來。接著,便是一陣頭暈?zāi)垦!?/br> 靜室中的陳廷華瞬間睜開了眼,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可是眼睛卻是亮的驚人,眼中的一切污穢仿佛都已隨著這次打坐而消失。剛剛的感覺太奇妙了,他好像從沒這樣親近的接觸過天地萬物。 下午,陳廷華慣常向明虛子請教的時候,明虛子眼中滿是驚喜,對他招了下手,接著便細細探察起這個剛?cè)腴T弟子的情況來。 “今天修煉時,你感覺到了什么?!泵魈撟右荒樅吞@的問道。陳廷華從上午體會到那一切之后,正是滿心的好奇驚喜,見師父詢問,便忙不迭的一五一十的學了一遍。 明虛子很是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你今天上午那是還虛入靜了,那個能離開你身體的自己,并不是你說的什么離魂。那是你的元神,你只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元神,它在今天才被你尋了出來。只是你這孩子,也未免太過冒失了,你可知道,今天你那元神冒冒失去感知模仿地氣,是多危險的事么。” “天地靈氣供養(yǎng)萬物,生生不息,自有其靈妙,其運行軌跡也是道。你連門都未曾入得,怎么就敢貿(mào)然去模仿天地生氣運行之道。還好,你的元神只是模仿了一下,影響倒也不大。不過這幾天,你只可打坐,萬萬不可再調(diào)出元神?!?/br> 陳廷華默默點頭,心中則不斷回味著下午元神探索周圍的感覺,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奇特感覺。沒有了rou身的束縛,天地萬物一切都仿佛清晰明白起來,總有種說不出的玄妙感覺在他心中浮動。他還是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渴望,他想體會到天地間無所不在的那種玄妙,他想融進那種玄妙中。陳廷華不知,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對道產(chǎn)生了求渴之心,以往的修行,不過是為了擺脫身體戾氣的一種無奈之舉,而現(xiàn)在,他卻是真正渴望起了道。 就在陳廷華沉浸在感受到元神的喜悅中的時候,他卻沒發(fā)覺,在他的丹田處,有一抹小小的黑影靜靜的趴伏在那里,一動不動。 “師弟,別光顧著誦經(jīng)打坐了,我給你帶來個客人?!毙嘈ξ耐崎T進來,大咧咧的往陳廷華的床上一坐。 陳廷華聽到有客人,先是朝門口看了看,見沒人,剛想問,就嗅到一股頗熟悉的味道。接著他就把視線轉(zhuǎn)到了玄青的衣兜上。見對方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兜里的東西,玄青頗有些無語的搖搖頭,“你這是狗鼻子吧,不,狗鼻子也沒你這么靈的。真是的,還以為能讓你驚喜一下。” “它怎么過來的?我記得咱們上路的時候沒帶它一起過來啊?”陳廷華已經(jīng)嗅到了小龜?shù)奈兜?,當時他和玄青離開家時,還特意把小龜留了下來。在陳廷華看來,小龜?shù)募揖驮谠潞?,他自然是不會帶著對方離開家的。 這小東西是怎么過來的?那小龜見了陳廷華,真是各種無法言說的心酸,還有忿忿。說扔下自己就扔下自己,太過分了。 玄青捏著龜殼,“看樣子是爬過來的,嘖嘖,看它身上這臟的。對了,它有名字沒,要是沒名字,我看就叫它灰灰好了?!?/br> 小龜憤怒的回頭咬了玄青的拇指一口,陳廷華已經(jīng)端了一盆水過來,將小龜從玄青手上拿下來,丟進了水里。終于回到了水里,小龜滿意的點了點頭,搖頭擺腦的在水中劃了幾下。接著便睡著了,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第二天,小龜醒來的時候,陳廷華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它愣頭愣腦的看了下四周,終于憶起自己在昨天已經(jīng)找到人了。 小龜爬出去的時候,正看到陳廷華沐浴在陽光下,蹲在一株植物旁邊小心翼翼的挖土。陽光中的點點金粒仿佛都被這個人吸引了一般,聚在他的周圍,越來越多。空氣中的浮塵反射著點點金光,看起來就好像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一樣。小龜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對方,眼神中升起一抹深深的懷念之情。 一條,兩條,三條幼蟲,陳廷華正在給昨天他用元神觀察到的那些植物除蟲。要知道,蓮清曉園里種的植物,大部分都是藥草和可食用的植物,沒用的野草并不多。陳廷華門前的這一畝三分地,雖說并沒分給他,不過他每天都喜歡在這些植物上采些露水來喝,因此也時常抽空照料一二。 那些融入了綠霧的露水喝起來總有股清冽之意,每次打坐前飲過一杯露水后,他總是能迅速的放空思緒。這也讓他對周圍的植物格外的用心。昨天在察覺到植株下面的害蟲后,便準備幫著弄出來,反正這幾天師父要求他修養(yǎng),不準擅自行功打坐。閑著沒事除個蟲也是好的。 當然,這種法子,一般人也沒法用,陳廷華完全是依靠他的感覺,還有記憶中的印象,才能在不傷到植株一點根須的情況下,將那幼蟲捉出來。在土中吃飽了植物根液的幼蟲看起來肥肥嫩嫩,身上也沒什么惡臭味道,晚上倒是可以炸了加餐,陳廷華心中暗忖。不過,他這邊還沒捉到幾條,小龜已經(jīng)從他身后爬了過來,一口一個的將那些幼蟲吞了個干凈。完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