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不過她咬著自己的舌頭忍住,抽搐更劇烈了。 “不行,她咬自己舌頭了。你快去叫人,她要死了,咱倆都得擔責任?!彼砷_掐著秦箏人中的手,那女人也夠狠,直接在自己裙子上扯下一塊布團成團塞進秦箏嘴里。 另一人跑出去,還能聽到她在外叫人。 秦箏抽搐的很來勁,嘴里有團布也擋不住她抽搐的興頭。 大概五分鐘,一群人奔進了房間,秦箏聽見了動靜,開始放緩抽搐。 “讓開,我來看看?!币粋€老頭的聲音,然后就感覺自己雙手上的繩索被松開了。 手腕被扣住,有人在給她診脈。秦箏緩緩攤開四肢,她本身饑餓,剛剛一番抽搐又累的她筋疲力竭,她攤開的很到位,難聽一點的話,她那姿勢像個死狗。 “她怎么樣?”有個兇狠的男人發(fā)聲,這人就是剛剛呵斥說不能將她眼睛上的黑布拿開那個人。 “我要看看她的瞳孔。”那老頭沉聲道。 “不行,王爺吩咐,誰也不能掀開她眼睛上的黑布?!蹦悄腥水敿淳芙^。 “只靠診脈我也診不出來,但她很可能天生有頑疾,若還是這般折磨她,她也活不了多久?!崩项^似乎也有不滿,語氣很不好。 “沒人折磨她?!蹦莻€男人冷哼著。 “沒有折磨她的手腕手臂為什么這個模樣?我說你們也要有點人性,這是個女孩兒,不想她活一刀殺了,也算做件善事?!崩项^握著秦箏的手,語氣也很激烈。 秦箏知道自己的皮膚,不用說被繩子捆著,就是云戰(zhàn)抓她一把都會紅腫起來。她被捆綁了一天,肯定不成樣子了。 “少廢話,這是王爺?shù)闹胤浮榱俗ニ?,我們損折了幾百人,決不能松懈?!蹦悄腥烁鼮榧崳曇舸蟮暮?。 他一說,四下都沒了聲音,想必都沒想到這柔弱的女人還是個重犯。 “看她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不用再將她捆綁的那么緊,她逃不了?!崩项^最后說了一句,然后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捆起來,誰也不許將她眼睛上的黑布拿下來。否則,軍法處置。”那個兇狠的男人也放話,隨后大步離開。 房間里的人陸續(xù)離開,房門被關上,房間又恢復了寂靜。 “來吧,將她捆上?!眱蓚€女人還在,倆人再次將秦箏的手腳捆綁起來,但相比較剛剛,可是松了很多。 “為了抓她,折了我們那么多人,她是誰?”秦箏一動不動,她們以為她抽搐的昏了過去。 “不知道。燕狗的軍營里還有女人?莫不是云戰(zhàn)的那個王妃?聽說那個王妃是個殘廢,她會走路。”倆人說著話,一邊將秦箏往床上抬。 “王爺這次被折磨的差點死掉,咱們居然還得在這兒伺候這個女人。燕狗,我見一個就想殺一個。”殺氣濃厚,秦箏都感覺的到。 “咱們對燕狗何時客氣過?你放心,利用完了她,她會死的很慘的。”另一個女人更陰森,也讓秦箏清楚的意識到,在這個世界,獨自一人落到敵營之中有多么驚悚。 兩個女人用語言將秦箏殺剮了好幾遍,之后離開,空氣中還留著她們倆殘忍的味道。 秦箏暗暗的深吸一口氣,看來,她還是得做好隨時吞毒藥的準備啊。 不過為了抓她,東齊損失那么多人,天陽關也必定損失很大,在她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大戰(zhàn)啊,只可惜她沒看到。 而在天陽關的時候,她居然也沒過多的注意那些將士的未來,若是看到了,說不定她就能先前知道的更多。 再次感嘆自己的失誤,她就不該改了這個習慣,剛開始看誰都能進入狀態(tài)。后來她覺得有點太奇怪,鬧得許多人都以為她是個花癡呢。 但現(xiàn)在再怎么自責也沒用,事已至此,她還是得先想辦法才行。 像剛才的抽搐就很好用,若是他們要折磨她,她就再用這招兒,百試不爽。 秦箏在這兒自己想法子,她不知的是,云戰(zhàn)為了救回她,正在試圖進入東齊境內。 東齊境內的防線也相當嚴密,想要偷偷潛進來很不容易。一場大戰(zhàn),天陽關損失很多,而后又一路追趕,又損失了一些。 不過這數(shù)目并不是最多的,五年之前,大燕與東齊有戰(zhàn)爭。那時,幾乎每天都要死很多人。 只是五年沒打仗了,戰(zhàn)爭突如其來,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數(shù)十個小隊,一直追蹤東齊那伙人到東齊邊境。云戰(zhàn)帶人循跡而來,途中經(jīng)過數(shù)個發(fā)生沖突的地點,尸體遍地,血也融入了冰雪中。 沒做停留,他們一路直奔東齊方向。 進入連綿群山,他們須得從這不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蹤跡的地方潛入,盡管需要花費上幾倍的時間。 云戰(zhàn)對秦箏還是稍稍放心的,那女人腦子轉得快,還擅長胡說八道和表演抽搐。再有,他們知道她是他的王妃,應該是不會馬上就將她如何了,否則也不會情愿損折那么多人還要把她抓走。 他確實是低估了東齊對她的勢在必得,他以為那只是秦箏自己嚇自己的想法。 然而,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他們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費這么大的力氣要把她抓走。既然費了這么大力氣,就肯定不會輕易殺了她。 但折磨、、、云戰(zhàn)就不敢想了。也希望她能如當時自己所說的,馬上投降,能免受些皮rou之苦。 想起石牢里被救走的那個人,云戰(zhàn)大概猜測到了他的身份。后悔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驚訝,東齊皇室里居然還有懂得控制鳥類的子弟。 東齊段氏自稱祖上有能飛上天的人,是神仙下凡。想必,和今時這個控制鳥類做探子的人差不多。 雪山不好過,東齊境內連綿的群山更不好走,山勢險峻,山峰尤其多。有陡峭的山峰就有懸崖峭壁,在這里面,只能用雙腳走,想騎馬是行不通的。 云戰(zhàn)帶人在群山中穿梭,秦箏被蒙住雙眼裝死狗上癮。其實也不是上癮,只是這一招比較管用。 一天一夜,她充分感受到了東齊對大燕的恨意,不管是大燕人,還是大燕的花鳥魚蟲,都是險惡的。若是出現(xiàn)在眼前,只有殺這一個辦法。 民族仇恨啊,無解。 ☆、054、報復、計劃 秦箏這個俘虜已做了有兩天了,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停留,兩天后忽然啟程。 這兩天她不見天日,好像又在陵墓里一樣,眼睛上的黑布一直罩著,阻擋任何人看見她的眼睛。 段冉夠狠,他手下執(zhí)行命令也很嚴格,除了手腳的捆縛給她松了些,眼睛上的黑布卻是絕對不會撤下來。 她被扔上了馬車,根本不客氣,她在車板上滾了一圈,哎呦叫喚。 驀地,眼睛上的黑布被拽下去,光線刺眼,她瞬時閉上了眼睛。 “誰?”語氣不善,閉著眼睛,滿臉激憤。 “我。”是段冉帶笑意的聲音,現(xiàn)在他正在看她表演,而且他好似十分喜歡看。 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刺眼的光線中,一個人的影子進入眼中。 漸漸適應了這光線,秦箏睜開眼,段冉也完整的進入她眼中。 兩天不見,他變化頗大。不過,沒變的是他那眉眼間淡淡的微笑,沒有任何攻擊力。 段冉那俘虜?shù)哪右呀?jīng)不見了,長發(fā)束起,完整的露出他的臉。他的五官長得很好,溫雋和善,沒有刺人的棱角,不會讓人覺得害怕。 但若是細看他的笑,那其中有著很明顯的距離感,讓人深感決不能靠近他。若是過分靠近,那是褻瀆。 他穿著白衣,反襯他的臉更白皙,但他的白皙有著淡淡的病態(tài),看得出他身體不是很好。 “段王爺又打算把我?guī)У侥膬喝グ??”秦箏躺在那兒,沒好氣。 段冉笑看她,顏色淺淡的眸子波光點點,他的眼睛很好看,恍若一汪水,會反光。 “知道我是誰了,很聰明。聽說你犯病了?沒事吧?”段冉詢問,看起來真的很關心的樣子。 “還成,估計還能活一段日子?!鼻毓~笑瞇瞇,笑得很假,但也很可愛。 “看你還這么幽默,可想確實還能活些日子?!逼鋵嵥豢淳秃苡谢盍?,只是有些心氣兒不順而已。 哼了哼,秦箏嘆口氣,“那還得請段王爺您手下留情,讓我多活幾天。” “何必這么謙虛?你明知你會活很久?!倍稳奖P膝坐在那里,很平和很溫潤。 “未必,我能看到別人,但看不到自己。”躺在那兒歪著頭盯著他,從她這個角度來看,這段冉是個美男子。只可惜,是敵人啊。 “哦?原來你看不到自己?”段冉幾不可微的揚眉,看來他這是剛知道。 秦箏不置可否,“段王爺也很神奇啊,每次看你都在天上飛。說真的,你能進入鳥的身體里?”這一點,她相當好奇。 “我認為,我只是思想與它們合二為一?!倍稳饺绱私忉?。 “那也很神奇啊,最起碼,我是第一次聽說人可以有這個能力?!笨粗?,秦箏確實感覺相當神奇。 “我也第一次見能看到別人未來的人?!笨偟膩碚f,他們倆都很神奇。 “不敢當,我就沒辦法在天上飛?!笨此艿ǖ臉幼?,便是身體不好,恐怕也覺得很快樂,因為能在天上飛啊! “這種事情外人的確無法體會,我也沒辦法解釋,但確實感覺很不錯。”段冉微笑著,他的解說確實讓人不禁心生羨慕。 “所以啊,咱倆雖然都有些異于常人,但還是沒法兒比。我看別人身上即將發(fā)生的事,有時候出現(xiàn)的畫面很驚悚,有時候出現(xiàn)的畫面又有些少兒不宜。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人光屁股的樣子,我這針眼也長了一茬又一茬。”搖頭嘆息,秦箏這吹捧雖然有點假,但聽起來卻是很搞笑。 “幸虧你看我時我都在天上,否則,我還有點吃虧?!眲幼骱苈臄n了一下衣襟,好像秦箏隨時都會看穿他的衣服。 撇嘴,秦箏翻著眼皮扭臉不看他,“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你老巢?” “軍營?!比糁浪稳剑敲淳蜁?,他沒軍權沒武功,卻是掌握著東齊一半的軍隊。因為,上官鐸是他最忠實的追隨者。但可惜,段冉這個名字民間知道的不多,只有東齊朝中的重臣才知這個從小多病的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是將軍?”秦箏自然不知道段冉是怎么回事兒,略顯好奇。 “不?!钡瓝u頭,他的眉目間始終帶著笑。 秦箏努努嘴,不禁的想起云戰(zhàn)。他與軍隊才相配,那一身的氣勢,絕對是能帶領千軍萬馬上陣殺敵的氣勢。 “在想誰呢?”若說秦箏會觀察,段冉的眼睛也很毒。 “想掃把星云戰(zhàn)?。 辈辉诙稳矫媲罢f云戰(zhàn)好話,他好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在我看來,你和云戰(zhàn)很親。盡管,你們并沒有夫妻之實?!彼赖倪€不止一星半點兒。 “這你都知道?看來在暗處你沒少觀察啊,對云戰(zhàn)很感興趣?”揚起眉尾,她那表情有點嘲諷。 “我看的是你。”不為她的表情所刺激,段冉笑容依舊。 眨眨眼,秦箏不再吱聲。看她?哼,偷窺狂! 段冉說隊伍是朝軍營前進的,但秦箏對東齊一點也不熟,他說是哪兒就是哪兒,便是說這里是凌霄寶殿,她也沒證據(jù)反駁。 秦箏的手腳遭受了最大的罪,現(xiàn)在就算把她放開,她也根本沒法兒走動。若是再捆綁個幾日,沒準兒她就徹底成殘廢了。 她自己看過自己的手腕,被繩子捆綁的地方紅紫一片,而且皮已經(jīng)破開了,紅腫嚇人。 雖是更多的是她皮膚太過敏感反應大,但她還是感覺有點疼,這罪,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段冉,如同他自己所說,他身體確實不好,一天的時間,他就喝了三次藥。 那湯藥的味道很大,nongnong的藥味兒,充斥著整個車廂。 不過這藥味兒也挺好聞,最起碼秦箏覺得比那些熏香什么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