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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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聲音,辛瞳自被角鉆出頭來反詰她:“瞧這話說的,我主子難道不也是你主子?” “那哪里能一樣,隨便換個人這么無視他說過的話,大體早被賞板子吃了?!?/br> 辛瞳這才想起是有這么回事,他昨天說要帶自己出宮,她原還很在意要去哪里,這會兒竟迷糊忘記了。她急慌慌撿了衣服去穿,阮玉直在后頭無奈:“你別那么慌,不著急。我方才往清心殿去瞧了,今日不視朝,主子爺也還沒收整利落?!?/br> 因著畏寒,自打入冬辛瞳便穿得厚,外加這會兒要大清早出去,更是羽帽裘氅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伤碜蛹?xì)瘦,即便這樣,依舊遮不住蜂腰猿背的姣好線條,反而在一團(tuán)毛茸茸中凸顯的面龐更加嬌俏。 宇文凌見她如此,猶嫌不夠,又叫人備了湯婆子讓她抱在手里,另取了狐裘氈毯讓人鋪在車上,瞧著差不多妥貼了,方命人起身出發(fā)。 昨天他便不說要去何處,直到坐在了車上還是不肯透漏。辛瞳大部分的記憶都留在了皇宮中,入宮前年幼,孩子心性并不能夠?qū)⑷胙鄣氖挛锉M數(shù)記在心里。后來僅有的幾次出宮機會,大多都是由他帶著,且前前后后跟上一堆人,去哪兒都是兩點一線,讓她沒有任何閑暇自由的余地。 因此她一路透過窗紗向外看,還是云里霧里鬧不清要去哪里。直到太過熟識的景象乍然呈現(xiàn)在眼中,她才幡然醒悟,停眸凝視很久,才神色復(fù)雜轉(zhuǎn)身望向皇帝,面龐之上說不出是近鄉(xiāng)情怯還是歡欣驚喜。 “走吧,既然來了,不想進(jìn)去看看嗎?” 辛瞳滿滿的不可思議,實在沒想到他竟果真帶了自己回家。太久沒有回來了,十年真是一個可怕的數(shù)字,足以令周遭的環(huán)境天翻地覆,足以讓她的心境發(fā)生莫大的改變。 她遲疑著,仿佛害怕去推開面前那扇門,宇文凌并不插手幫她,任由她一步步上前,試探著伸手,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推開自家府門。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辛瞳相當(dāng)意外,驚喜之后是感激。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與記憶中的印象完完整整重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轉(zhuǎn)身看向宇文凌,他就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淡淡笑著,暖如春風(fēng)細(xì)雨。 兩人一并往內(nèi)院走,先是前廳,再是后頭園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最后在一方獨門小閣前駐足。這是她幼時的住處,承載著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那時的她有父母疼愛著,有乳娘一絲不茍陪伴著,只可惜過眼云煙,早已物是人非。 辛瞳顫抖著指尖去觸碰光潔干凈卻難掩斑駁的墻壁,耳畔是宇文凌開解的聲音:“當(dāng)時命人重新修繕辛府,朕便囑咐只管清掃打理,不可破換原有樣貌,是以墻壁甚至每一件桌椅器具,都還保留著原有的模樣,并沒有拋光重新上漆。” 辛瞳點頭:“是啊,還是這樣好,保留著原有的樣子,仿佛時間停駐了一般。我竟有種錯覺,感覺自己一直都生活在這里,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br> “回憶固然叫人心生懷念,但你已然擁有了全新的生活,因此回憶也只能是回憶?!?/br> 他說的并沒有錯,辛瞳沉默著,半晌方頷首應(yīng)著:“是啊,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我也就心安了。作為辛家的獨女,我到底還是守護(hù)住了自家宅府,算是能夠聊以寬慰亡故雙親一番期許?!彼仨聪蛩骸爸髯樱液芨屑??!?/br> 他表面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早已被她牽動著不由自主心生慨嘆:“其實也不全然是為你,朕也想滿足自己的私心。朕缺失在你前半段的人生中,如今一切復(fù)原,仿佛能夠消解幾分遺憾?!?/br> 只是在不久的將來,她的一生當(dāng)中會有越來越多的部分是與自己緊密相連著的,入宮前頭的那九年,會變得越來越模糊不足為道,亦或是變成稀疏而又美好的回憶,深深珍藏在心底。 他這樣想著,卻并沒有說與她聽。她還沉浸在舊日的余韻中難舍難分,他并不心急,她就在自己身邊,來日方長,他有更多的時間看著她越來越沉穩(wěn)自持,破繭成蝶。 她很快脫離了傷感的情緒,擺出主人家的架勢帶著他四處游走。兩人在后院山石之間停留,辛瞳四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指著巖壁之間一道細(xì)小的夾縫,驚喜萬分:“終于找到了?!?/br> 宇文凌不明所以,見她興致勃勃上前,俯身在其間不知在做什么,才想要上前幫忙,就聽她一聲雀躍:“沒想到竟還在。” 她手里捧著個精巧的翡翠匣子,歲月更迭,匣蓋上已滿是泥土,她不敢太過粗魯?shù)貙Υ?,只小心翼翼試探著去打開匣蓋。折騰了好長時間,才聽一聲輕響,蓋子開啟,里面的物件卻讓人哭笑不得。 宇文凌逗笑著看她:“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叫做買櫝還珠。我瞧著你比那人還要厲害幾分,這么個精巧盒子,原道里面會裝些什么寶貝,未想?yún)s是一堆石子?!?/br> 辛瞳不忿:“這可是我幼時的寶貝,一顆顆收集著,那時對玉石品鑒一竅不通,全憑自己瞧著喜歡。我還專門向娘親討了這么個翡翠匣子,將石子逐一洗凈藏在這夾縫中,唯恐時間流逝,草木腐朽,這些寶物也會消失不見?!?/br> 宇文凌一瞬不瞬看著她,頓時心中感慨萬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許還會有雙更,嗯! 新坑文設(shè)已開啟! 請點擊→_→,戳我戳我^_^進(jìn)入專欄,再點擊“收藏此作者”,感謝! 請點擊→_→,我是新文坑!包養(yǎng)一下阿凌的新文吧,感謝! 歡迎對新文人設(shè)提出意見建議!目前存稿中,最需要的就是對人設(shè)的完善,你們的喜歡是我最大的動力!再次感謝! ☆、淋漓宣泄 她大概在潛意識里是個極為念舊的人,是以對待故日舊人力求仁至義盡,對待昔日玩物亦是視如珍寶。她自懷中取了帕子,將翡翠匣子上沾染的泥土一絲不茍擦拭干凈,細(xì)細(xì)鎖好抱在懷中。宇文凌并不阻止她做這些,反而頗有耐心地問她,為何要繼續(xù)將這些石子帶在身邊。 辛瞳抬眸,神情之中說不出的傷感:“您瞧,不論是這座宅附中地的草木魚鳥,還是當(dāng)年的門丁興旺,如今都早已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反而不似這質(zhì)樸的石頭,還是我記憶中最本真的模樣,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變化?!?/br> 停頓半晌,她復(fù)言:“如今我娘親的棺柩葬在母家,算起來竟與爹爹生生分離了近十年。” 她神色之中滿是哀戚,瞳眸中帶上了懇求的味道:“我想求主子一件事,我求您,能不能讓我爹娘合葬在京?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些年,也實在不欠缺這一朝一夕,我知道這事急不得。我只是盼望著,還能夠有機會看到爹娘團(tuán)聚,自己也好親自往爹娘墳前告訴他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請他們一定放心。” 宇文凌最是無法消受她這樣傷懷又委屈的樣子,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只管安心,這件事交由朕去做?!?/br> 在外逗留的時候已然不短,再多的留戀,終究也是要辭別。辛瞳到底還是有些觸景生情,在臨離開這座昔日自家宅院時忍不住淚流滿面。宇文凌去抓她的手:“何必這樣難過,如果是因為舍不得,朕可以答應(yīng)時不時陪你回來這里,如今塵埃落定,不要再糾纏于過往的是非自我折磨了。” 他說得對,辛瞳盡力去寬慰自己,人死不能復(fù)生,再美好的回憶終究也只能成為回憶?;钪娜艘煤没钕氯ィ屓似G羨地活下去,讓曾經(jīng)傷害過自己的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戒,讓真心關(guān)愛自己的人不再為她cao心,是時候該放下了。 她想要扭轉(zhuǎn)話題分散沉重的情緒,想起最近的暗潮洶涌,便隨口問道:“您會怎樣對待太后娘娘?” 宇文凌淡淡的,凝視她半晌,將問題丟了回去:“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辛瞳搖頭:“我說不好,潛意識里仿佛充滿了仇恨,這樣的仇恨會產(chǎn)生莫須有的遷怒。不僅太后娘娘,連帶著明知無所牽連的名親王也叫我難以面對。但如果真要叫他們償命,我大概會十分不忍心。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也不希望因為一時泄恨再添恩怨是非?!?/br> 她隨口說出這番話,言罷便有些后悔。那些都是何其尊貴的人物,自己就這樣妄自評議實在有些不妥。未想宇文凌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沉默頷首示意他已經(jīng)知曉了她的心意。 料想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大概有些狼狽,本不想再在他的面前流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卻是感情累計到了極致,便難以自制。宇文凌看著她極力克制的樣子很心疼,借勢將人往懷里帶。仿佛藏在他的臂彎之中便不會再讓他看見自己面上的脆弱,辛瞳久久埋在這一隅溫暖的胸膛前消解哀愁,讓悲戚的情感盡數(shù)宣泄淋漓。 像是要將所有的消極負(fù)面情緒一次性刨除出去,在一通酣暢徹底的發(fā)泄之后,辛瞳擦拭干凈了淚水,笑顏重展,仿佛再不會沉浸于這方深淵之中不可自拔,下定了決心要向前看。 她想要開口言明自己的釋然讓他放心,卻不知該當(dāng)如何開口。宇文凌神色喜怒不明高深莫測,但看向辛瞳的眸光卻始終溫潤如水,時刻告訴著她,他會是她永遠(yuǎn)的依靠。 這樣脆弱的自己讓辛瞳有些難為情,她微微撤開了些,想要去瞧他面上神情,未想?yún)s注意到他胸前一灘瑩瑩的水跡。 宇文凌瞧著她面露尷尬,順著她的目光低頭,頓覺好笑,有心要去逗弄開解她:“你瞧,朕將自己的體面都交由給你發(fā)泄情感了,這樣徹底,你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了?!?/br> 辛瞳明白這是他變相的開解,當(dāng)下點頭連連:“我大概當(dāng)真能夠放下了,主子,這些時日,我讓您費心了?!?/br> “做丈夫的安慰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原也是天經(jīng)地義,何必將話說得這樣生分?” 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辛瞳當(dāng)下紅暈攀上面頰:“旨意一日未下,我就還是您的貼身侍婢,君臣尊卑總還是要遵循的?!?/br> 宇文凌并不見惱,而是表情玩味地瞧著她:“聽你這話中語氣,我倒要理解成是你在怨怪朕這道旨意下得拖沓,等不及要嫁給我。” 她先是搖頭不肯承認(rèn),隨后立時發(fā)覺不對,又去點頭,點完以后便羞得不好意思直視他:“橫豎我是真心期待著,不過一切都聽您安排,您好歹饒了我,別讓我再體會這般兩難的處境了?!?/br> 宇文凌卻不肯放過她:“不然也別等到明天開春了,咱們明日就成親怎么樣?” 這簡直就是直生生的調(diào)戲,辛瞳這會兒被他一通鬧,早不見愁云慘霧,也有了心思配合著他戲鬧:“您可千萬別應(yīng)付我,好歹我也是您要娶的皇后,您可不能怠慢了我?!?/br> 宇文凌一聲爽朗的笑:“自然不會怠慢你,可你總該拿出點誠意,眼下就是個機會,趕緊付諸些實際行動做犒勞,朕自當(dāng)萬事以你為先,事事為你考量。” 他竟就這樣坦蕩蕩向自己討情致,辛瞳始料未及,卻很快下定了主意。她附上唇瓣,在他嘴角淺琢,像是偷糖吃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孩子,立時回歸到該在的位置,不敢再惹鋒芒。 宇文凌哪里能夠任由她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很快霸回了主動權(quán)。激狂之中夾帶風(fēng)雨,辛瞳呼吸滯澀,卻像是中了蠱毒,要在這一方危險的甜蜜之中溺斃。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還會有雙更,嗯! 新坑文設(shè)已開啟! 請點擊→_→,戳我戳我^_^進(jìn)入專欄,再點擊“收藏此作者”,感謝! 請點擊→_→,我是新文坑!包養(yǎng)一下阿凌的新文吧,感謝! 歡迎對新文人設(shè)提出意見建議!目前存稿中,最需要的就是對人設(shè)的完善,你們的喜歡是我最大的動力!再次感謝! ☆、功敗身亡 回宮路上,辛瞳略顯疲憊,久久偎依在宇文凌懷中垂目養(yǎng)神。意識朦朧之間,車輿停了步,首領(lǐng)侍衛(wèi)通稟的聲音自軟簾之外響起。 是怎樣要緊的消息一定要即刻上報給皇帝?辛瞳凝了心神緩緩起身,隱約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大體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吧。 宇文凌淡淡應(yīng)允,便聽內(nèi)侍沉重回稟:“皇上,明親王歿了?!?/br> 怎么會這樣!辛瞳回眸看向皇帝,見他眉間微蹙,雖不見太多情緒起伏,卻也顯然深感意外。下一秒,便聽他沉冷開口吩咐:“先回宮!” 辛瞳說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照理說既然斷定了宇文明昌本人同自己毫無恩怨,自己就當(dāng)對此漠不關(guān)心。大概還是有些介懷,以致此刻的情緒有些復(fù)雜。宇文明昌存了謀朝篡政的非分之想,且某種程度上對自己亦略有輕薄,是以他的死讓辛瞳感到釋然。而另一樁,則是對天潢貴胄的乍然亡逝感到無限唏噓。 “你在想什么?” 他這樣問,大體還是對自己不放心。辛瞳凝眸道:“事發(fā)突然了些,大體一半暢意,一半遺憾吧?!?/br> 宇文凌沉默著,半晌方道:“料想他是心灰意冷,自尋了短見。原也是我之前想岔了,不該帶你同他見面,平白讓你知曉他的癡心妄想,無謂至極?!?/br> 他竟這樣在意,辛瞳眉梢眼角盈起一抹笑意:“您可才說過要同我交心的,怎的又說不該帶我去?其實于我來說,左不過就是了解了一重事實,旁的,不會有任何物事往心里去?!?/br> 緊緊握著她的手,宇文凌會心一笑:“最好是這樣?!?/br> 文華殿中氣氛凝重,明明出了這樣大一樁事情,卻不見分毫sao亂。外圍有暗衛(wèi)營層層把守著,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亦不會容許蛛絲馬跡丁點消息向外走漏。 宇文凌不避諱辛瞳,兩人便一同前往文華殿后院暗閣。閣外齊刷刷跪了一眾人,見到皇帝來,連忙伏身告罪。 文華殿總管馮祿責(zé)無旁貸,上次因著陸雙祺一事惹了圣上震怒,今日又碰到這樣的事,他自知難逃一死,泥首于地扣頭不止。 不耐煩看見他,宇文凌揮手讓人帶他退下。馮祿垂死之間冒出個大膽的念頭,從身旁架他后撤的力道中掙脫出來,一勁兒跪在辛瞳身前苦苦哀求:“姑姑,不,皇后主子,奴才前次沖撞了您,這里給您磕頭了??膳乓黄倚娜f望您能成全,求您給奴才求求情吧,奴才做牛做馬報答您?!?/br> 辛瞳不言聲,她雖心有不忍,卻絕不會再次貿(mào)然做出罔顧帝尊的任何事:“眼下正事要緊,旁的還請皇上日后發(fā)落吧?!?/br> 她能有這樣的覺悟,不能不說的確有長進(jìn)。宇文凌微微頷首,一個冷冽的眼神掠過去,馮祿給人掩了口舌三兩下被扯出去。 黃庭安上前拱手請罪:“臣失職。此暗閣中照著皇上吩咐不留任何棱角物件,一應(yīng)出入飲食人手亦沒有任何紕漏,明親王…明親王他是咬舌自盡的?!?/br> 辛瞳止不住心悸,又聽黃庭安繼續(xù)說道:“明親王性子硬,其間沒有絲毫聲響發(fā)出,在內(nèi)駐守之人依命并不時刻在他身旁盯視,是以有些失察,待到發(fā)覺,人已經(jīng)流血過多,再不能救了?!?/br> “太醫(yī)在里面嗎?” “回皇上,在,已經(jīng)止了血安置妥當(dāng),只待聽候您示意?!?/br> 宇文凌眸光微斂,話語說不出的凝重:“明親王歿之事暫不可外泄,先讓人秘密帶出宮好生入土安置,不可有疏漏?!?/br> “是?!秉S庭安略停頓,又遲疑道:“那太后娘娘那里……” “朕會親自去同她說。” 待到一切安排妥帖,宇文凌牽了辛瞳的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宣正宮?!?/br> 辛瞳默默頷首,隨他一道離開這肅殺之地。她心中有疑惑,當(dāng)著旁人的面不能說,等回到寶華閣兩人獨處,便脫口問出:“您為何吩咐人秘不發(fā)喪?是還有未竟的事情嗎?”轉(zhuǎn)瞬又意識到自己的立場:“妄議朝政,我是不是逾越了?” “不打緊?!庇钗牧栎p拍她手背叫她安心:“當(dāng)年攝政王殘存力量不少,他們父子雖有不和,但多數(shù)還是會暗自依附在宇文明昌勢力之下。他這次起了謀逆之心,雖是苗頭初現(xiàn)便被扼殺,但也足以說明背后有人依傍。自那日文華殿晉見之后便無故失蹤,對于這起烏合之眾來說必定拿捏不定,露出端倪。不怕有人興風(fēng)浪,但只蝦片魚也叫人心煩,不如趁手除去?!?/br> 原是這樣,辛瞳驀然又想到那日凌王府中自己聽到的他與秦妃父親一番論話:“諸如秦大人等有功之臣,您也當(dāng)適時褒獎吧?!?/br> 宇文凌瞇著眼眸打量她:“這話是何意?” 她不再言聲,他卻已然明悉她的顧慮,話語之中多了幾分嚴(yán)厲,卻依舊極有耐心:“前朝后宮常有牽搭,老話說叫做一榮俱榮,只這點在朕這里行不通,且有關(guān)后宮諸番事宜朕還另有考量,眼下事多,先不同你細(xì)說?!?/br> 被他一眼看穿,辛瞳有些難為情,正自訥訥應(yīng)著,卻又聽他說道:“你不該再左右顧慮,更不必為出身問題煩憂。你是正經(jīng)名臣之后,實打?qū)嵉馁F門獨女,朕娶你沒有任何不妥。若說這十年來陪侍在朕身邊,那也是獨一份的貴重。中宮空缺已久,一氣兒把你推到這個位置上,外人看來也許會意外,卻不能有任何質(zhì)疑。以后不要再為這樣的事情煩心,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實在無謂,你若當(dāng)真有閑工夫,不如去好生想想咱們的未來?!?/br> 辛瞳其實很受震動,卻不愿將這份厚重的感念表露在言語之中。她微微笑著點頭,單只一句:“我知道了?!?/br> 宇文凌會心,又囑咐她道:“你好好休息,朕去壽康宮,晚點再來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