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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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笑起來,“你真這么想?” “難道不是?” 寶珠笑著搖頭,“哪里那么簡單。”乾啟家庭人物簡單,大概和父親關系一直也很好,所以在這方面比較單純,她說,“你知道……以前挖墳掘墓的有個規(guī)矩,最早這行,是兄弟搭伙干……可是后來發(fā)現不行,因為在下面的,發(fā)現了好東西,一遞上來,上面的兄弟見財起意,就是一鏟子!” 盜墓入口都是窄小細長,幾鏟子就埋實了,下面的人必死無疑! 乾啟靠到沙發(fā)里,專注地看著她,等她繼續(xù)。 寶珠伸手把頭發(fā)順了順,臉上嚴肅了些,繼續(xù)道,“后來這行就變了,變成只能父子一起,結果你知道怎么樣?”她看向他,不等乾啟接話,她一冷笑,“結果還是不行,老爹在下面發(fā)現好東西,遞上來,也有兒子見財起意的一鏟子!” 乾啟深邃地望著她,好像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刻要說什么。 寶珠站起來,“最后這行又換了規(guī)矩,兒子在下,老爹在上!結果發(fā)現,只有這樣可行……人性貪婪,兒子父親之間,如果沒了信任,那就什么都沒了?!彼叩角瑔⒚媲埃澳忝靼琢??” 乾啟說:“這樣說來……”不能把人說的太“壞”了,他沒繼續(xù)。 寶珠替他續(xù)上,“就是離間他們父子!”她走到冰箱,胡亂拿了一瓶飲料出來,放在乾啟面前,還不忘待客的禮貌。 一邊說,“身居高位,或是長期掌控權力的人,都會有一種滿足感,習慣了事事盡在掌握,但也正因為這種幸福感,令他們一但面臨失去,就會變得異常多疑……” “表面上看,我們都知道賈承悉是真心實意想救人,可是賈華源不會知道……在他看來,自己才是最受委屈的那個人,一路提心吊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撕票,又帶著他,山里來,林里去,分分鐘也許就要沒命,可偏偏……今天他醒來后會有一堆的問題想不通……你說他該想些什么?” ****** 醫(yī)院里, 賈華源打發(fā)掉了看護,看著一臉“喜氣”的兒子,心中徒然多了份說不出的憋悶感,自己差點死了,他就這么高興? 周舒云在洗手間擦了臉,走出來看到父子倆都不說話,忍不住先問道,“承悉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和你爸都傷成了這樣?” 賈承悉說:“再別提了。”他看向他爸,滿肚子的苦水,“昨天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開始準備錢,后來在送贖金的時候,路上大堵車,我沒辦法,走北城城中村那條路,你不知道那里的刁民,我的車掉進溝里,他們來幫忙,還訛了我一筆?!?/br> 賈華源不由就想皺眉,父親都要死了,還在乎這個,但眉頭一疼,想到臉上的傷,他的心情更加陰郁。 就聽賈承悉又說,“到了安城大橋,又讓我去南山大橋?!?/br> 周舒云伸手捂上嘴,“那不是要橫穿半個城?” 賈承悉露出終于和她一致的表情,同仇敵愾地說:“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車剛開到快到南山大橋的地方,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他們已經鎖定綁匪?!?/br> “什么?”賈華源大驚,那鋒利的刀刃仿佛還在脖子上,他大聲問道,“警方也知道,你報的警?!” 這瞬間的疾言厲色也嚇到了賈承悉,他連忙說,“當然不是!是警方自己跟上了他們……” 賈華源心中更驚,“那幫人,難道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賈承悉心中頓時迷茫,昨晚他一直拼著命護父親下山,并沒有再接到警方的電話,也沒看到警方的人,他有些迷惑地搖頭,“不知道,他們后來又沒有通知我?!?/br> 賈華源完全不知道他這說的是什么意思。 賈承悉把昨晚收到電話的情形認真詳細,分毫不差地又說了一遍。 隨著他的敘述,賈華源心中漸漸仿佛有些事情多了答案,怪不得綁匪一路無頭蒼蠅般的亂躥,帶著自己沒有目的一通亂走。 “我先是跟到酒店……后來接到短信又來到樹林,一路順著下山,才能找到爸爸,那真是九死一生?!辟Z承悉繼續(xù)說著自己的歷險故事。 但他越說,賈華源隨著一些事情有了答案,另一些事情卻更為迷惑。何況,綁匪冰冷殘酷的警告依舊在耳邊,心里揮之不去,他有些煩躁地打斷賈承悉的話,“你說警方聯系的你,那現在怎么又沒了消息?到底人抓到沒有?” 賈承悉一愣,“……他們還沒有聯系我?!?/br> “錢也沒了你知道嗎?”周舒云說,“昨天你的車被交警送回來,車上沒錢了。”她也聽的一頭霧水。 “是嗎?”賈承悉迷惑起來,“會不會是警方抓人的時候,做證物拿走了?” “那警方什么時候能聯系我們?” “這樣……”賈承悉也開始想不通,“他們要我開了后備箱,說綁匪拿錢時候就抓人的……這,這我也想不明白?!?/br> 又回到了那不知身在何方的“警方”那里。 如果他們永遠不出現,這件事,不就只能這樣了? 賈華源看著兒子,兒子版本的故事他完全沒有參與感,只知道自己昨天差點死了,今天回來,還聽到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不由想到,會不會,是承悉自己報了警? 一想又不可能,如果承悉報警,警方應該今天會跟進。 可是承悉說的那“特別行動”的警方又在哪里? 難道是綁匪和自己演戲? 那也說不通…… 他們收錢走入就行,何必這樣兜圈子? 綁匪又不是精神分裂,和自己一起在樹林里受罪是真金白銀,昨晚的苦頭,嘗到的并不是自己一個人。 其實歸根究底,有沒有警方給承悉打過電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真假! 猜忌一但開始,種種可能都涌進腦海,昨晚的驚恐,畏懼,擔憂,慌亂……到最后行尸走rou的任人欺負,他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最后,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第一次不可抑止地浮上心頭,會不會綁匪是真,而承悉正好有了機會,自導自演,因為自己如果死了,所有的一切,理所應當都是他的! 他一向對自己娶周舒云都心中不滿,自己不是不知道。 或是他沒有那么大膽,只是趁機利用這件事,驚嚇到綁匪,想在自己面前賣好…… 甚至給綁匪打電話,驚得綁匪四處亂竄的,一樣可以是他匿名……只不過不知說了什么…… 他望著兒子,心中五味雜陳,復雜難言。 兒子早已長大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是個男人,自己已經好多好多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 酒店套房里 乾啟同樣的心中詫異不已,仿佛一個自己從未涉獵的可怕世界正在自己面前展開。 而已經在里面駕輕就熟游刃有余的某人,還在慢慢和他說,“其實這事情非常好理解,你想想過去的皇帝,或是真正身處高位之人,沒幾個不多疑的,因為他們身邊的資源太好,人人都想要。自己心里更是知道權利,金錢,高位帶來的人上人樂趣,一但面臨真的要失去,那么第一個可能得到自己這些東西的人,就會成為自己的眼中釘?!?/br> 寶珠走到窗前,一把拉開內窗簾的白紗,強光一覽無遺照了進來,她看向乾啟,“你說,有了利益,權利之爭,還何談父子!” 乾啟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一個小小的綁架案,也能讓她算計到這份上,他此時,真的不知說什么好。 寶珠卻一點沒有相瞞的意思,站在陽光下說,“賈承悉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他有個和他幾乎一般大的后媽,拖油瓶最大的依仗就是父親的信任!可是昨晚上……賈華源一路受罪,而賈承悉也是,可他那么準確一路能跟上綁匪,最后錢也沒了,賈華源被無緣無故扔在山上……他今天一定說有警方聯系過他,可最后,根本也不會有這警方的蛛絲馬跡,那成了什么?”她一攤手,“只能是賈華源心里一堆疑問,賈承悉搞不清狀況……太多問題他們可以想,又想不通,加上中間一定有個煽風點火的,除了互相猜忌,他們別無選擇?!?/br> 留時間給乾啟慢慢想,寶珠望去窗外: 這件事,她一點不后悔! 在她看來,根本不屑等陶念晴拿什么證據來,騙著男人拿到通jian證據,那才是不入流呢。習慣了以男人般的思路處理問題,能夠用自己的手段打沉對方,她絕對不會吝惜。 至于,賈華源曾經對甄寶珠的一點恩惠,她更是不屑的,誰讓賈華源沒有教好兒子! 在寶珠看來,一個人之所以造成另一個人的悲劇,特別在婚姻中,追本訴源,都是家庭的教育問題,賈承悉之所以有現在,或是兩年前的表現,和他自己兒時的經歷分不開,他的父親到了現在,對待女人,也是說不通,冷著她,慢慢她自然就懂事了。 賈承悉自己也許都沒意識到,在這方面,他一直都在模仿父親。 再加上他的母親,曾經也許有過這種經歷,他的心里所以時常都是一種矛盾的狀態(tài),他一面時常反感父親的這種行為,所以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離婚,要做一個婚姻成功的對象,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父親的婚姻是失敗的。 可又潛移默化忍不住去效仿他,父子連心,這種就像生活習慣一樣,有時候一但養(yǎng)成,很難改變。 為什么一個暴發(fā)戶,總被人詬病出身,就是因為根子上的很多東西,是自己去不掉的。 所以甄寶珠曾經的婚姻悲劇,這兩父子都應該有責任。 她轉身看向乾啟,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覺得她手太狠,或是有些怪她?心里想,其實如果乾啟真的怪自己,她也覺得應該。 但賈承悉敢那天對自己又摟又抱,此仇不報,她過不了自己那關! 賈承悉有什么? 依仗的又是什么? 一個不是自己白手起家的富家子弟,依仗的無非就是父親信任他,才敢在婚姻上有自主權,甚至想要控制另一半,讓人只能隨著他的計劃走,等他在事業(yè)上無法順風順水,繼承人的位置都坐不牢的時候,看他還怎么任性?。?/br> ******* 醫(yī)院里,賈華源想的越多,越是想不清楚。 賈承悉也覺得越解釋,越好像解釋不通,自己是父親,都會覺得這事很玄幻,于是他拿出手機,讓父親看上面的短信。 賈華源面無表情的看了,匿名的,能說明什么問題? 賈承悉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提議道:“警方這么久都沒消息,要不咱們再報警吧?” 喉嚨如同霎時又貼上冰涼的刀刃,賈華源一抖,大吼道:“報什么警?!還嫌我死的不夠快?” 賈承悉驚駭地望著父親,“爸,你怎么這么說?” “那你說我該怎么說?你說警方聯系的你,現在卻根本沒看到警方的影子?!?/br> 賈承悉大驚失色,瞪著眼睛說,“可如果沒警方通知我,我怎么能準確的在樹林里找到你?”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辟Z華源冷酷地說,鬼門關前繞過的人,失禁都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簡直是一生沒有過的丑陋時刻,他現在,對任何人都不會有耐心。 難道他懷疑自己? 賈承悉只覺一種毀天滅地的委屈從心里涌出來,昨晚吃了多少苦,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辛苦一場,竟然換來這種結局,他實在想不通。 除了天崩地裂的委屈 天翻地覆的委屈 天塌地陷的委屈 他找不到第二個詞可以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但這是自己的父親,他忍著委屈幾乎要瘋狂大叫的沖動提議,“要不還是報警吧,如果報警,警方也許可以查出匿名來電,或是查到路上可疑的車輛。” 一聽報警賈華源心里就是一陣慌亂,莫名未知的驚悚又再襲來,他怒罵道:“說了不許報警,你敢報警別怪我不認你!” 賈承悉震驚絕望地望著父親,覺得這個人,此時陌生到自己不想認識。 以為是感天動地的父子情,以為父親醒來會安慰自己,以為父親從此以后更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原來可以這樣可笑而不堪一擊,他的眼淚一下飚了出來,理解不了父親竟然疑心自己。 推著輪椅向外走去,“爸,你累了,先休息。” 心里已經如死灰般絕望, ——為什么可以找到父親,他解釋不通。 ——為什么錢沒了,警方也沒出現,他解釋不通。 ——為什么父親竟然不相信自己,自己更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