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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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什么,咱們只是租你虞阿姨房子,不能再給她帶來什么麻煩。” 爸我都說這么直白了你還不明白,你不是野百合,而是一根大木頭,qaq。但虞阿姨還沒松口,她也不便多勸什么。 “虞阿姨人那么好,不會嫌咱們。再說我可不麻煩,要麻煩也是你麻煩。對了爸,你看前面挑扁擔那人,是不是賣刀魚的?” 被閨女一頓插科打諢,王繼周心情也好起來。雖然爹娘不堪,但他一樣過得很好。店里地里還有家里,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還要看很多書,他得做一個讓曼曼驕傲的爸爸。這樣算下來,似乎沒剩多少空去想那一團亂麻的事。 “就是他,每天都是這人來賣刀魚?!?/br> 蹬兩下車子,王繼周開始喊道:“老黃,快停下,買賣來啦。” 挑扁擔的人并沒停下,而是皺眉喊道:“你來得不巧,前面修路那些人要刀魚。剛放下一扁擔,我現(xiàn)在這一滿扁擔,人家全要了?!?/br> “是錢叔叔他們。” 話音剛落視線中出現(xiàn)個穿著軍裝的人,不高的個頭,帶著點南方腔的獨特口音,不是錢華是誰? “瓜娃……小乖乖、繼周,你們倆也來跟我搶刀魚那?” “錢叔叔,你們怎么能都包圓。沒有刀魚,我們怎么愉快地過年?!?/br> “喲,你這么一說,合著這個年你過不好,全是我的錯?” “當然……” “當然什么當然,當我不知道前面放電影那一出。繼周好樣的,早就想勸你,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等你嫂子來了,給你說個好的。我們川妹子雖然脾氣辣,但認定了死心塌地的對你好?!?/br> 王曼跳下三輪車:“我話還沒說完,當然不全是你的錯。不過錢叔叔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我爸是我的,沒我同意,誰都別想嫁給我他。爸,我說得對不對?” “咱們爺倆過日子就行?!蓖趵^周揉揉閨女腦袋,他深愛這種毛茸茸的手感:“老錢,刀魚能不能勻我點?這次開店,阿奇幫那么大忙,我們也沒啥好東西,想炸點魚讓他帶回去?!?/br> “我還當什么事,你們不用買。這魚就是老杜在要,要是有空,等下來幫我們收拾下。你是不知道,這一大波人全是餓死鬼托生,來多少吃多少。偏偏只會吃不會做,一天到晚累死我?!?/br> “錢叔叔不許你使喚我爸,我去跟你做?!?/br> “小乖乖,這哪叫使喚,要不是熟人我還不叫。不用你說,等下忙飯人手不夠,我也會讓阿奇叫你一塊來幫忙?!?/br> “不怕我加一大把鹽進去齁死你?” “你當我是嚇大的?” “如果我沒記錯,錢叔叔你是在廈大惡補過一陣文化課?!?/br> “去去去,不跟你貧,趕緊回去該忙什么忙什么,下午來招待所幫我忙。刀魚我給你留著,哪兒都跑不了?!?/br> 心里有了事,父女倆也決定早點回去?;赝趵^全家拿上炸刀魚,村頭電影已經(jīng)放完,在人群中接上徐爺爺,三人還是坐著來時的平板車一塊往回趕。 送下老人家,王曼就到了招待所。出乎她的意料,這里的廚房簡直是又亂又差。臟倒是不臟,但東西橫七豎八放在地上,漏水的舀子、斷把手的勺子無不昭示著它們的悠久歷史。 “怎么不換新的?” 錢華若無其事地拿漏勺舀米燜飯:“沒錢換什么?!?/br> 王曼沉默,普通士兵津貼一直不高。2013年新入伍志愿兵月薪五百,修路筑橋、抗洪搶險他們永遠奮斗第一線,但因為“義務志愿”,所以沒有任何績效補貼或崗位補貼。 但錢叔叔是軍官,總不會這么拮據(jù)吧? 錢華拿勺子打下她腦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說招待所沒錢。” “您真能將就,服了!”王曼豎起大拇指:“前面不遠就是我家店,到那去做吧。今天小年,做好點慶祝下。” “行,分兩頭做也快,你跟阿奇提點魚去前面做。這邊材料足,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br> 杜奇提著一桶旺活的魚過來,活魚跳起來,在他手上留下水點:“曼曼,咱們先炸魚?!?/br> ☆、第65章 42 出招待所,直穿大院門,那棵桂花樹下就是王曼父女買下的房子。 青磚老房子,兩米寬的大門上方雕著層屋檐,黑色木門上方三分之二處左右鑲嵌獅子門環(huán)。經(jīng)歷歲月洗禮,門環(huán)上薄薄地泛出一絲銅銹,門環(huán)下門栓上是獅子同套吉祥銅鎖,據(jù)說這把鎖還是尹奶奶嫁人時一塊陪嫁來的。 本來房子換主人即要換鎖,但到這王曼沒舍得。她明確地跟尹奶奶講了自己對老鎖的喜愛,在刷新老人家好感值的同時,用象征性的一塊錢買下這把鎖。 尹奶奶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人本性不壞,甚至還帶點剛正不阿。裝修完王曼就把內(nèi)門的鎖全換了,留一個大門鎖也沒啥。 杜奇還是第一次從大門進來,提著魚桶,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鎖。 “這鎖真好看?!?/br> 有眼光!王曼笑道:“恩,房東,就你那天見的尹鵬她奶奶留下來的?!?/br> “招待所廚房里有根配套的鐵棍,也是鏨花鎏金的,正好跟這鎖配套。你要喜歡,等我問下管財務的叔叔,給你拿過來?!?/br> 王曼被他饒德腦袋暈:“阿奇你說那什么鏨花鎏金,怎么聽著就很古董,這鎖不會很值錢吧?” 杜奇瞇眼朗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也算不上值錢。如果硬要說,街上修鍋底的都會鏨花。不過招待所東西不是我的,不管值不值錢,想送人總得知會一聲?!?/br> 王曼打開鎖:“不貴就好,不然我欠尹奶奶人情可大了?!?/br> “不會,橫鎖現(xiàn)在不算稀缺。”杜奇低頭提水桶,半晌楞道:“這魚怎么全死了?是不是不新鮮?!?/br> 王曼一開始也愣神,蹲下捏起一條檢查。魚鰓還是鮮紅色,沒有死魚的渾濁,明顯魚是剛死的。 “沒事,黃河刀魚離水就死。賣魚的黃伯家世代住在河邊,捕刀魚年份多了,引出一塘黃河水才勉強將這魚養(yǎng)住,我們肯定不行,這下死了也省得活刮魚鱗?!?/br> 踏著青磚路兩人進院,尹奶奶是個很懂生活的老人,院外種上桂花樹,院里則栽著幾棵梅花。夏秋墻外桂花開,墻內(nèi)全是香氣,到冬天梅花凜香撲鼻。封閉的四合院天井,躺在古舊的搖椅上,優(yōu)哉游哉渾然讓人忘卻今夕何夕。 “等秋天可以蒸桂花糕吃?!?/br> 王曼跟杜奇簡單介紹著自家院子,齊劉海下眼睛中流出的雀躍之光,讓杜奇看著越發(fā)舒服。 “我爺爺會釀桂花酒,等我回去問他,明年回來給你釀兩瓶米酒?!?/br> 哇,這么高難度的活他都敢去挑戰(zhàn),王曼眼睛更亮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得趕緊進廚房,不然錢叔叔等急了拿著鐵勺來敲咱們腦袋?!?/br> “不會,錢叔叔不是那樣的人。有我在,他肯定不敢敲你?!?/br> “小乖乖,一離開眼皮底下就說躲一塊我壞話,阿奇你最胳膊肘往外拐,變著法的說我底氣不足?” 錢華沒拿鐵勺,而是叉著一把大剪刀。 王曼眨眨眼:“錢叔叔,我們沒有私下說你壞話?!?/br> 杜奇點頭補充:“我們都是明著說。臨出來時我忘記拿洗魚的剪刀了,那邊也就錢叔叔心細會發(fā)現(xiàn),胡同里響起腳步聲一定是你。” “倆鬼精,拿去,魚鱗收拾干凈點?!?/br> 杜奇接過來,指著門栓上的鎖:“我記得招待所里有根同花的門栓,當燒火棍子短,墊東西又嫌長,錢叔叔就給曼曼配套唄?” “是挺配套,阿奇你魚炸好了,我就送你做人情?!?/br> “放心,包我身上,炸出來絕對比你弄得好吃?!?/br> 錢華拍拍他肩膀,扭頭對王曼說道:“曼曼在一邊看著他干就行,你還小,擺弄油鍋很危險,做飯的事就交給男人?!?/br> 王曼半晌反應不過來,什么叫“男人”,她怎么總覺得錢叔叔話中有話? 想不通她干脆問道杜奇:“他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杜奇想到昨天錢叔叔曖昧的打趣,他甚至建議父親培養(yǎng)王曼當童養(yǎng)媳。當時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就那么一小會。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又沒那份心思,只是單純地覺得王曼模樣可愛性子招人疼,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去寵她,難道這也有錯么? “沒事,他是四川人,那邊男人普遍會幫忙下廚做飯,他可能覺得男人下廚理所應當?!?/br> 王曼中指點著嘴唇,不住點點頭:“這可真是個好習慣。” “我也有這好習慣。”杜奇據(jù)理力爭,看我、看我、看我,我也是優(yōu)質(zhì)型男好嘛。 王曼看向他:“恩,所以你也是好男人,不對,是好男孩。” 真被她當面這么一夸,杜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對手指他眼神飄忽不定,最終定在魚桶上:“在廚房洗魚,肯定會弄得全是味道,你給我在外面找塊地方吧?” “就那?!?/br> 王曼指著梅花樹下,那里有塊水泥臺,上面裝著自來水管,右邊直連陰溝。 “我去給你拿個噴,你自己搬馬扎坐下就成?!?/br> 杜奇打開臨來時揣在褲兜里的黑塑料袋,抓起一條魚,開膛破肚將內(nèi)臟擠在黑塑料袋里,然后剜腮刮鱗,放水里涮干凈血,露出瑩白如冰雪的魚rou。 “剩下的我來?!?/br> 王曼放下兩只水盆,一只裝水洗魚用。拿出另一只里的水果刀和鹽盒,她接過魚,在正反兩面各割三道開口,而后內(nèi)外均勻地涂上鹽巴。 杜奇邊收拾著魚,邊看向她嫻熟地動作。曼曼比他小三歲,家務已經(jīng)干這么熟,她在家一定跟他一樣常干活。不過不同于他的自愿,她一定有些被逼無奈。有個那樣的媽,她還能這么樂觀,真是讓人欣賞又心疼。 挖出刀魚內(nèi)臟,他洗干凈一個魚鰾。純白色的魚鰾分成兩截,乍一看有點像剛吹起來的氣球:“你要不要踩泡泡玩?這里有很多?!?/br> 王曼翻個白眼:“你當我三歲么?” “我有沒有說過,你一生氣,鼓起腮幫子瞪大眼,很像……” “像什么?不許說不好的。” “像金魚啊?!?/br> 王曼怒!想她雖然不是貌美如花,也不是膚如凝脂,但怎么也五官端正跟金魚絲、毫、不、沾、邊! 一躍而起,她直接來個泰山壓頂,抱著杜奇脖子趴在她背上呈考拉狀:“找打!” 瞅瞅手上沾上的魚鱗,她沾在左右中指上,然后向他兩側(cè)耳垂摁去。波光粼粼的魚鱗貼在上面,反射著冬日暖陽,像極了一對鉑金耳釘。 “很好看,就這么帶著好了。” “好看你也來一對?!?/br> 杜奇只覺后背被這壞丫頭撓得溫溫癢癢,周圍遍是魚腥味,她身上那股天然清香更為明顯。耳邊傳來一陣麻癢,熱度沿著脖頸血管一直傳到耳垂,那里跟火燒似得。 捏起兩篇魚鱗,他手臂朝后伸去,準確捏住她的耳垂。 “哈,不行好癢,杜奇你放開,真的好癢?!?/br> 考拉王曼下樹,對著水面照照自己的耳朵,果然齊耳*頭露出的耳垂上,左右鑲嵌著大片魚鱗。與她不同,杜奇挑的這一對剛好是水滴形,貼那還真挺好看。 我照、我照、我再照,好吧既然阿奇這么有眼光,我就先帶著。 只是剛從他背上下來時,那清脆的響聲是什么?王曼苦著臉,果然看到她腳底下踩著一團白色怪異物體,那東西還在往外流水。 “杜奇!” 杜奇停下剪刀自上往下看去,第一眼他注意到王曼緞子般黑發(fā)下那銀光閃閃地耳飾。 “這不挺好看,乖,等往后我賺了錢,給你換副鉑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