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李勝和柳蕓默默的對視一眼,李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其實(shí)兩人擺出這架勢就是故意試探試探新兒媳,避免大兒子眼花看錯了人選錯了媳婦,也不是真的就要賴掉,畢竟他們家條件在那擺著,做父母的總得把把關(guān)吧,而且一個村夫能有大多出息,萬一不是個好的豈不是虧了他們的大兒子,卻不曾想到這鄉(xiāng)下村夫竟有這般氣勢,倒是他們好心辦了壞事。 “要是我金孫不認(rèn)我了,回去你就睡一個月書房!”柳蕓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說完直接追進(jìn)了屋,將幾個大老爺們和丫鬟之類的全丟在后面。 李勝頗為無語,這主意又不是他一個人出的,回頭將隨行的人都攆了出去,“看啥看,出去把那兩個臭小子都給我拎回來。” 這些隨從共有六人,四男兩女,都是會功夫的,也是李勝夫妻倆的親信,跟了這么多年沒有啥不明白的,一聽主子吩咐立馬分頭找人去了。 李勝趕完人再回院里,望了望那屋子,硬著頭皮貼了上去,他也想抱孫子??! 白然進(jìn)屋后將淘淘放進(jìn)搖床,拿起撥浪鼓一下一下?lián)u著,沒想到柳蕓隨后就追了進(jìn)來,想到這人畢竟是李尚的娘親,他抓了把椅子放在搖床旁邊,“嬸子請坐?!?/br> 這聲嬸子叫的柳蕓頗為尷尬,她也知道自己做過了,坐下后對白然溫柔的和剛剛派若兩人,“小然是吧,其實(shí)之前的事是我……”后面沒說下去,她總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吧。 白然雖然還有氣,但也不至于跟他們真計(jì)較什么,那樣只會讓李尚難做,所以這事兒必須過去,“算了?!?/br> 柳蕓松了口氣,看著淘淘恨不得馬上抱起來親兩口,但礙于剛得罪這位兒媳婦也就忍了下來,說道:“其實(shí)大小子把你倆的事都寫信告訴我們了,我和他爹知道他眼光好,找的媳婦絕對差不了,可大小子自幼便去了軍營,鮮少和我們團(tuán)聚,我們做爹娘的就想給好好把把關(guān),給他娶個順心會過日子的,也是我腦袋糊涂,想了這么個糊涂辦法,你就別跟我這老婆子一般見識了,可好?” 柳蕓保養(yǎng)的很好,外貌跟三十多歲差不多,自稱一聲老婆子算得上是自貶。 一個長輩這般低聲下氣的跟晚輩認(rèn)錯真的聽不容易,而且從柳蕓的角度出發(fā)也是關(guān)心自己的大兒子,只不過用錯了方法,白然也不是小氣的人,抱起淘淘放進(jìn)了柳蕓懷里。 “呦,我的小金孫!”柳蕓抱著淘淘,直接在那小臉上親了兩口,那一臉疼愛比白然還甚,“淘淘,叫聲奶奶聽聽?!?/br> 白然無奈,“他才多大,連笑都不會呢?!?/br> “誰說不會,我的小金孫最聰明了,你看,笑了,這不是笑了!”柳蕓就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指著淘淘,確實(shí)見淘淘咧了咧小嘴‘啊啊’的叫了兩聲,還吹起兩個小泡泡。 白然在心里暗罵了聲吃里扒外的小東西,卻也跟著開心起來。 李勝一直在門外偷聽,到這哪還待的住,直接破門而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到柳蕓旁邊,“真的會笑了?!不愧是我李勝的孫子,將來鐵定跟他爹一樣是個有出息的!” “……”白然真不知道對這兩位說啥了,難不成笑一下就天下無敵了?就在他嘴角一個勁猛抽的時候李尚被找回來了。 李尚本來正在下地,雖然從地里可以直接望到門口,他也看到門前停了兩輛馬車,但因?yàn)樽罱T谒议T前的馬車實(shí)在太多也就沒注意,只以為又是哪里的老板過來了,直到某個跟在他爹旁邊的親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爹娘來了,在指給李義練功的地方后匆匆忙忙的就回來了。 “爹,娘!” 李尚因?yàn)榧勇曇艉艽?,柳蕓立馬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懷里的淘淘,“小聲點(diǎn),別吵著我孫子!” 李勝在旁邊急的抓耳撓腮的,可也不敢跟媳婦搶,見到李尚板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又圍著淘淘去了。 原本該是主角現(xiàn)在卻被徹底無視的李尚:“……” 果然還是隔輩親,在孫子面前,兒子就是個擺設(shè)。 李尚無奈的笑了笑,繞過爹娘走到白然那,“怎么樣,沒為難你吧?” 心思一直在淘淘身上的柳蕓立馬回道:“哪能啊,這兒媳婦我們可是很滿意的,你倆多努力努力,再多生幾個?!?/br> 李尚忍不住扶額,“娘,我們又不是豬啊?!?/br> “豬可比你這兒子聽話多了,叫你回來你不回來,非得想個法子逼著你,那邊關(guān)苦寒之地到底有什么好讓你流連忘返的啊,我告訴你李尚,你現(xiàn)在可是有媳婦有兒子的人了,你要是再敢?guī)啄瓴换丶?,看我不扒了你小子的皮!”柳蕓看似柔弱,但說起話來卻是有種巾幗須眉的感覺。 “博恩,聽你娘的,咱家的官也該做到頭了,該辭官就辭官,好好過日子,這兒媳婦我們可是認(rèn)了?!崩顒僬f著從懷里拿出一枚血色玉佩,遞到白然面前,“這是我們李家的傳家寶,只傳嫡長子,不過今兒個我和蕓兒決定把它交給你了,以后博恩要是負(fù)了你,你就拿這東西去皇帝老子那告他,保證一告一個準(zhǔn)?!?/br> 這玉佩算是李勝柳蕓給白然的一顆定心丸,當(dāng)然也有賠罪的成分在里面,白然欣然接過,也改了口:“謝謝爹,謝謝娘?!?/br> ☆、第六十七章 聽到白然改口,老兩口這顆心算是徹底放下了,正巧淘淘困了,柳蕓便哄著小家伙睡著,再度放回?fù)u床里。 這個孫子她怎么看怎么滿意,推了推旁邊的李勝,“不愧是你兒子的種,跟大小子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好,真是好??!”柳蕓嘴里夸著,心里感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大兒子幼年便被師父帶走,后來又一直生活在邊疆苦寒之地,常年回不了家,讓她這個做娘的除了思念心疼之外,還有一絲愧疚,所以看到兒子成家有后她真是打心眼里高興。 李勝其實(shí)也有同感,安慰的摟住自家媳婦,拍了拍。 李尚等兩人抒發(fā)完感情坐下,給他們一人搬了把椅子,又去廚房倒了水拿了一盤小蛋糕和一盤饅頭過來擺好,方才壓低聲線問道:“娘,你們怎么過來了?” 原本他還準(zhǔn)備等過段日子淘淘能遠(yuǎn)行了再帶著媳婦兒子回去的,卻不想父母會長途跋涉先一步過來。 白然對那盤蛋糕還能理解,但是看到那幾個饅頭就難免愣了一下,這是他們家早上吃剩的,原本打算中午再吃…… 柳蕓嘗了塊蛋糕頓時停不住嘴了,于是推了推李勝讓他說,李勝見狀也拿了一塊嘗嘗,好吃歸好吃卻不管飽,他雖是個侯爺卻不太喜歡這些精細(xì)玩意兒,倒是對抗餓管飽的吃食比較感興趣,于是便把蛋糕的盤子推到柳蕓面前,自己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就著水咽下,解釋道:“小義偷溜出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鐵定是來找你,所以就沒攔著,派了人在暗里護(hù)著,淘淘一出生,跟著的人就給我們傳信了,奈何京城事多,不能說走就走,所以我們緊著忙活了半個月才過來……這饅頭是誰做的,比府里廚娘做的好多的,勁道。” 白然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一根青筋繃的特別緊,夸饅頭一般不都是該用宣嫩綿軟之類的嗎,這個勁道是怎么回事啊! 李尚毫不猶豫的開始接他老子的短,“爹他自幼重武,沒怎么讀過書,知道他是夸你就成了?!?/br> 李勝好笑的一拍桌子,“臭小子不會給你媳婦說點(diǎn)好聽的,竟落老子面子,兒媳婦你別聽他的,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小時候特皮實(shí),調(diào)皮搗蛋的事干的比誰都?xì)g實(shí),我還記得六歲那年送他去學(xué)堂啟蒙,這小子剛會握筆就趁著先生不在偷偷往先生帶來書本里畫王八,畫了整整小半本,那書可是孤本啊,是那先生閑暇時看的,當(dāng)時氣的險些沒背過氣去,直接把我叫了去,這臭小子當(dāng)場被我一頓好揍?!?/br> 白然倒是沒想到李尚會有這么一面,若不是李勝說出來他還以為這人自幼便能文能武呢,想來也是,有幾個小時候不貪玩的,他還上樹掏過鳥蛋呢,但是在先生的孤本里畫王八…… 他把場景換成自己理解的幻想了一下,比如幼稚園老師拿來一本價值不菲的書被小朋友們畫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王八,他沒忍住噗嗤一聲就樂了,推了推旁邊的李尚,“沒想到你這么有才啊。” 李尚難得露出一絲尷尬,但很快便掩蓋過去,又接起自家老子的短處,“還說我,我記得你上次寫折子的時候把‘李’寫成了‘季’,‘勝’寫成了‘生’,害皇上以為折子是禮部侍郎季生寫的,還疑惑禮部怎么管到兵部去了。” 這事當(dāng)時鬧得全京城人都知道了,李勝丟臉都快丟到南山上去了,自此之后不但三個月沒出門,以后奏折書寫也完全由旁人代勞。 李勝一張臉頓時紅了個徹底,又想挖兒子的丑事,柳蕓實(shí)在看不下去這對父子的幼稚,出聲打斷,“你倆少說兩句,別吵醒我孫子?!?/br> 柳蕓的話挺管用,兩人真就停了嘴,白然無奈的搖了搖的頭,恰巧看到李義被方才的幾個人帶著進(jìn)了院子,“李義來了?!?/br> 李義一臉的不情愿,看了李勝和柳蕓一眼后就把頭低下,聲音悶悶的,“爹,娘?!?/br> 李勝哼了一聲,繃著一張臉轉(zhuǎn)過頭當(dāng)沒看見,柳蕓卻直接迎了過去,心疼的將李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我的好兒子,咋瘦了這么多,臉也黑了,是不是病了?” 李義很是乖巧的配合著他娘檢查,小聲道:“娘,我沒事?!?/br> “真沒事?”柳蕓滿臉不相信,這個小兒子是她和李勝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沒吃過苦心思也單純,一眼就能看透,都這樣子要是沒事就怪了。 李義抓了抓腦袋,“真沒事兒!” 柳蕓見他實(shí)在不說只能把人拉過來問些別的,比如吃的怎么樣住的怎么樣之類的。 白然透過窗子瞧了瞧時間,卻是該做飯了,“你們先說,我去準(zhǔn)備午飯。” “多做幾個菜,中午把爹娘也叫過來,咱一起吃個飯?!边@話里的爹娘指的自然就是王蘭和王金水了,李尚因?yàn)橛行┏⒚厥乱屠顒僬f便沒攔著,任由白然去了。 這頓飯也算是家長見面了,自然不能含糊,白然在心里過了遍菜單便開始動了。 這是熟食作坊,雞鴨之類的rou食都是現(xiàn)成的,坐起來也容易,不到一個時辰就拾掇了一桌飯菜。 白然又仔細(xì)看了看,共八個菜,烤雞烤鴨各占一盤,rou腸、皮凍和醬豬rou拼盤,拌涼皮,泡椒鳳爪,水煮魚,韭菜炒雞蛋,拔絲地瓜。 主食除了饅頭他又包了些菜陷餃子,砸了蒜醬做蘸料。 弄完之后他便出了屋去老王家叫人,然而一出院子就被柳蕓的兩個小丫頭中的一個用鼻孔瞪了一番。 “不過一個男妻,指不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進(jìn)了大少爺?shù)难?,下賤玩意兒,不要臉?!?/br> 小丫頭話音挺重,周圍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但卻無一人出來阻止,都有種看戲的趕腳。 男妻雖然法律允許,但畢竟是不入流的,桃溪村這小地方還好,但京城來的必定是見多了世面,一個村夫巴結(jié)上了侯爺府的大少爺,某些人必定會看不下去,就像這個小丫頭,她會覺得自己姿色不錯,會覺得自己身份比村夫不知道高上多少,憑什么就便宜了別人? 典型的是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白然如果是個好脾氣的就不會讓老白家一而再的在他手里吃悶虧了,有些事得過且過,但有些事或者有些人蹬鼻子上臉就絕對不能姑息,他停下腳步,淡淡的瞥了那丫頭一眼,只說了一句話,“有能耐你就把我拽下來讓李尚娶了你。” 小丫頭瞪大眼睛,“你!” “我怎么,弄不清位置就看看別人怎么做,弄不懂規(guī)矩就去跟別人學(xué)學(xué),別被人當(dāng)武器使了還引以為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數(shù)的樂呵?!贝蜃煺逃猩恫粫模兹徽f完成功看到一旁的人臉色齊變,笑道:“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是個村夫,不如這樣,你們六個不是都會功夫么,咱們打一場,如何?” 李勝重武,培養(yǎng)出來的人也基本差不多,萬事手底下見真章,就得比他們厲害才能鎮(zhèn)得住場。 白然絕對不承認(rèn)他是懷胎十月手癢了…… 這話一出自然引起了幾人的一絲好感,不過又有些猶豫,畢竟這也算是主子,誰敢真動手,萬一去侯爺那告了狀他們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幾人拌嘴,院子里做工的幾人自然也瞧見了,于嬸見狀不好麻溜的跑進(jìn)屋找李尚去了。 結(jié)果眨眼的時間李勝柳蕓李尚李義全出來了,做工的四人也圍了過來。 蔡家兒媳周芳是四個工人里話最溜最不怕得罪人的,“怎么的,你們有錢人家就能欺負(fù)我們窮頭老百姓啊,搶人家相公就算了還要動手打人,還真是給你們臉了,呸,破爛貨!”最后罵人的話是朝著最先動嘴的小丫頭去的。 那小丫頭歲數(shù)小,在潑辣也抵不上村里的婦人們,氣的干瞪眼又說不出話來,只能求救的看向柳蕓,卻又被對方一個眼神給逼了回來。 柳蕓也明白是咋回事了,她和李勝是演戲,但跟過來的這些下人卻是真心瞧不上白然,不管是出身還是別的,只不過這兒媳婦她都認(rèn)了,自然輪不上他人置喙。 她上去就要抽那丫頭的巴掌,卻被李尚先一步攔住了。 “娘,沒事?!崩钌虚]著眼都能猜到他媳婦的心思,鬧騰吧,反正天塌了有他頂著,想怎么瘋就怎么瘋。 白然朝李尚眨了眨眼,再看他們幾個,“放心,我保證就算你們把我揍趴下也不會被責(zé)罰?!?/br> 李勝有點(diǎn)明白這位新兒媳的意思了,便對那幾人訓(xùn)斥道:“你們幾個磨蹭啥呢,上啊!” 六人面面相覷,好一會,一個較為壯實(shí)的漢子才站出來,粗聲道:“怎么打?” “你們六個一起上吧,快點(diǎn)解決完我還要叫我爹娘過來吃飯。”白然活動活動手腕,他的招式都是在末世生死邊緣磨練出來的,那一股子煞氣一旦拉開架勢跟李尚是一個等級的,更何況他還有異能加持呢。 這話帶著點(diǎn)挑釁的味道,反正主子都發(fā)話了,還怕個啥,六個人被挑起來了火,一股腦沖了上來。 結(jié)果怎么樣不說想就知道。 白然挨個修理了一遍,四個親信再看白然眼睛都冒星星了,其中一個爬起來還幫他去老王家叫人,至于那兩個丫頭明顯也是徹底服氣了,不再吱聲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好,好,好!”李勝一連說出三個好字,他現(xiàn)在覺得就算是他兒子變心他也要給拘回來好好對這位新兒媳,又能生兒子又會功夫,有比這還好的媳婦嘛! 柳蕓心里也給白然加了分,她雖然身體柔弱,卻也是個喜歡武的,要不然也就不會嫁給李勝了。 四位做工的婦人則眼睛都看直了,周芳不敢置信的問道:“白哥兒,你是啥時候?qū)W的,咋這么厲害,怪不得那吳長福和賴三摸到你們家會成那樣,他們活該啊?!?/br> “以前遭的罪太多,后來看李尚會就多學(xué)了些防身,你們也知道老白家那些人……”這些都是值錢就和李尚商量好的說辭,白然故作欲言又止,把學(xué)武的理由推到白家身上,把教他的人安在了李尚身上。 老白家做的那些事確實(shí)夠糟經(jīng)人的,于嬸心軟了,拍了拍白然的胳膊,“苦了你了。” 白然只是笑笑,現(xiàn)在的他絕對沒想到老白家的人最不經(jīng)念,一念保準(zhǔn)過來弄點(diǎn)事出來。 ☆、第六十八章 王蘭和王金水剛從地里回來就聽到傳話,一說是李尚的父母立馬抓緊時間梳頭洗臉,王蘭又從箱子底下拿出兩套顏色喜慶的新衣裳,這料子還是以前白然給他們買的,只是做成了衣服一直舍不得穿。 王金水也是節(jié)儉慣了,拿這衣服有點(diǎn)猶豫,“我記得我去年過年時穿的那身衣裳就不錯,不用穿這件?!?/br> 王蘭一邊換衣裳一邊說道:“博恩的爹娘都是城里的有錢人,派頭大,萬一不是個好的看輕然子咋辦,咱這可是去給然子撐場面的,自然要穿最好的?!?/br> 王金水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白然親生爹娘早亡,親戚只有老白家那些人,但那些人哪里會給白然出頭,不過來喝血拆臺就是難得,娘家沒人撐面子萬一被夫家瞧不起,白然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記得上次春子回來拿的茶葉還有呢,你全拿出來包上等會送過去,那玩意精貴,我也喝不出好來,正好也給然子長長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