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jié)
胡主:……md!談判破裂!打!非得搶了你不可!也喊話:“不給!他現(xiàn)在是我丞相了!” 是你妹! 顏神佑一看陸橋,也跟著胡主上前,他擔(dān)心胡主跟顏神佑達(dá)成協(xié)議把他給賣了,他得盯著。以顏家的中二屬性,保不齊顏神佑會說一句“拿陸橋腦袋換幾座城”這樣的事情來。 陸橋還是低估了顏神佑的神經(jīng)病,她一看談不攏,也特別爽快,直接抽了箭出來!玄衣一齊彎弓搭箭,直沖著陸橋開始集中打擊。胡主萬萬沒想到,他還沒奔回本陣吆喝大家沖呢,對面這就不講道理開始?xì)⒘耍?/br> 胡主武藝高,劈開了箭雨,往回奔逃。他的馬臀上中了一箭,吃痛之下跑得極快,揀回一條命。陸橋武藝差許多,沒跑掉,被扎成了刺猬。胡主聽著顏神佑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飄來:“行了,這回賞你了!” 人都死了! 胡主大怒,回了本陣也命放箭、沖鋒。 他也是被陸橋給坑了,如果說周兵里還有一支能與胡兵正面對抗的騎兵,那就是玄衣了。只要顏神佑不停,玄衣就不會停。更兼裝備精良,委實(shí)不是缺衣少食的胡兵能夠比的。草原不產(chǎn)鐵,許多箭頭還是骨制、石制的,馬具也不如,鎧甲也不如。 兩軍沖殺在一處,玄衣的黑色漸漸覆蓋了胡兵的灰褐色。 胡主有點(diǎn)懵,現(xiàn)在有點(diǎn)想把陸橋的尸首要回來搖醒了問一下,親,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親! 李今與韓斗生恐顏神佑有失,也率部掩殺。 胡主急命撤兵,隨他出征的部落小王不解,問道:“我們并不曾有大損失,何不沖鋒一回?”胡主對顏神佑有了一點(diǎn)心理陰影,這倒好克服。讓他忌憚?chuàng)F(xiàn)在的接觸來看,周兵并不像陸橋說的那樣只是狡猾運(yùn)氣好。他得重新評估、計劃一下了。 抽一下新?lián)Q的戰(zhàn)馬,胡主道:“撤!我早該想到的!” “?” “說了你也不懂!”阮梅是地震死了的,就是說沒有消耗掉南方多少兵力。南方能一路北上,說明實(shí)力比陳兵還要高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自己沒贏得了阮梅,現(xiàn)在想揀漏,那也比較困難。走,趕緊走!草原上避個三年五載,等他們這些蠻子刀槍入庫,奢侈腐化了,再南下! ———————————————————————————————— 顏神佑也沒想到胡主會退得這么容易,還有點(diǎn)太敢相信。蓋因玄衣這一仗的損失,比之前都大,她摸著胸口道:“胡兵果然厲害。他們怎么就退了呢?” 李今也很奇怪來的:“他們雖然有些劣勢,可是兵馬也不少,怎么會愿意空手而歸呢?” 席重小聲地道:“胡人很狡猾的,不像看起來那么純樸愚笨。真是好人,就不會南下燒殺搶掠了?!?/br> 顏神佑道:“狡猾就更不應(yīng)該撤了呀?!?/br> 席重道:“大概,也是不太相信陸橋吧?陸橋投了胡主,必然要攛掇胡主南下的。胡主有此意,他更要游說了,說詞不是明擺的么?南人柔弱……現(xiàn)在胡主吃了個虧,覺得陸橋在騙他,就得回去另想辦法了?!?/br> 李今看席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此時卻有些刮目相看了,捶了他一拳:“小書生,你行啊。” 席重摸摸鼻子,縮顏神佑身后去了。 李今:……你還是不是爺們兒??? 雖然有席重的分析,顏神佑還是不敢輕敵,依舊調(diào)了山璞麾下的北方兵駐守邊境。自己也暫不南北,又寫了奏本,將胡主的事情匯報了一下,同時請示顏肅之:北方的租賦,是不是得減一減了?還有,我這里有功之士,您得開始盤算著給獎勵了啊。 最先收到的,卻是顏肅之關(guān)于她上一封奏本的批復(fù)。同意了她對席重的推薦,并且表彰了席重的忠義,特賜了席重帛百匹,金百斤。顏肅之原本沒想給席重這么多的,李彥卻怎么看席重怎么順眼,為他爭取了一下下:“陛下,天下大定,當(dāng)教化人心。席重是忠義之士,重賞他,也好安偽陳人心?!?/br> 顏肅之就多給了席重些獎勵,老天爺砸死了阮梅,給他省了好大一筆錢呢! 接著,關(guān)于營建新都的事情,顏肅之表示,把古尚書給派過去給顏神佑打下手,讓顏神佑要是蹓跶完了就駐在偽陳都城,讓葉琛、顏淵之兩個幫她處理庶務(wù)。胡兵那里,山璞不是有北方兵么?還有偽陳的俘虜們,也可以改編使用的。 顏神佑一看,這安排挺好的,估計是集體智慧,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照本宣科地做了。等山璞到了之后,自己卻要南下,她得清點(diǎn)一下偽陳的財產(chǎn),圈點(diǎn)地什么的,為遷都做準(zhǔn)備了。 才到偽陳都城,駐于偽宮之內(nèi),就收到了西線的好消息:西線舊族比東線有能耐多了,他們矯詔召陸弧還朝,群毆弄死了陸弧,捆了濟(jì)陽王與汝南王兩兄弟。先將汝南王獻(xiàn)上,作個投名狀。 先奉上汝南王也是有個計較的,他是虞氏血脈,顏肅之是虞家舊臣,送上去了,也要觀望觀望。一個活的前朝血脈身上,能做的文章比一個死的前朝藩王要多得多。 沒想到霍白十分痛快,接了人,一看,熟人,認(rèn)識,是他,沒錯!抬手就把汝南王砍了! 舊族也識趣,接下來就是奉上了濟(jì)陽王父子并汝南王之子的人頭了。 霍白的運(yùn)氣,也是極好的。 ☆、277·粉絲的執(zhí)著 天下一統(tǒng),說難也難,說易也易。時候未到的時候,僵持個幾百年都是有的,時候到了,點(diǎn)兵列陣,不日便成。提兵北上之時,大周上下抱著必勝的信念,卻也不是沒有做好不成功的準(zhǔn)備。 郁陶坐鎮(zhèn)臨安,就是為了防止北伐不成功的,顏神佑北上,也沒讓他北上,就是取他老將沉穩(wěn)有經(jīng)驗(yàn),做這最后的保障來的。直到兩路戰(zhàn)事勝利,需要他再鞏固后方的時候,他才提兵北上,一路掃蕩殘余。而顏肅之的朝廷,也是穩(wěn)穩(wěn)地呆在昂州,不做他想。 現(xiàn)在猛然告訴他們,成功了,朝廷上下的喜悅,實(shí)在預(yù)料之外。顏肅之接到兩路捷報,開心得跳到了桌子上。李彥與霍亥激動得抱到了一處,丁號與姜戎面對面跳起了舞。一群君臣,在大殿里群魔亂舞。 好一陣兒,李彥先回復(fù)了正常。一看顏肅之,還在桌子上呆著呢,李彥額角一跳,嗖地沖過去將顏肅之扯了下來:“陛下,天下雖然一統(tǒng),要做的事情只有更多?!?/br> 顏肅之跳下桌子:“什么事?” 李彥剛才跳得有點(diǎn)喘,深呼吸兩下,道:“一是北伐將士之封賞,二是新下之地的安撫,三是陣亡將軍的撫恤……” 顏肅之道:“知道啦,開會!” 霍亥等也都正冠整衣,臉上猶帶笑意,心里也開始盤算戰(zhàn)后的事情了。為國為民,自然是有的,打下這么大的江山,誰也不想將它做壞了。為自己和小弟撈點(diǎn)好處,也是有的,總不能白出了力,對吧? 霍亥還好些,自己是宰相,兒孫雖然次一點(diǎn),侄孫卻是統(tǒng)一的功臣,自己的家族人丁還挺興旺的。縱然現(xiàn)在出挑的人少,也沒幾個是傻蛋,自己兒子雖然刻板一點(diǎn),可只要不行差踏錯,整個家族擺在那里呢,舊族受到了大打擊,自家興起也是眼睛能看到的事情。 丁號就比較熱切了,他覺得自己眼光是杠杠的好,在顏肅之還沒發(fā)家的時候就以名士之身投到顏肅之的陣營里來,現(xiàn)在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他更要卯足了勁兒,去實(shí)現(xiàn)自己治國平天下的美好愿意。古往今來,能有幾個書生真的有幸參與這樣的盛事呢? 其余人等也各有心思,卻又不約而同地沒有要求顏肅之開大會,只希望把會議限定在目前的范圍內(nèi)。米摯覺得楚豐、姜戎、蔣熙都是盟友,李彥和丁號自然是一路人,葉琛目前不在,也沒人提起他,而顏肅之自己又是一路,與上述人的觀點(diǎn)有相似也不不同。 這一場會開得就比較熱鬧了。 李彥首但討論善后事宜,開口提的卻不是什么撫恤等事,而是鄭重再拜:“陛下天命所歸。阮梅橫死,濟(jì)陽失民。請祭天,詔告天下,以安人心?!?/br> 顏肅之自是允的。 弄完了這一套,才說到大家都很關(guān)心的問題。 關(guān)于撫恤與獎勵,自然沒有人會有異議的。不過這個要等前線統(tǒng)計完了戰(zhàn)功,回來報給顏肅之,然后再討論。考慮到兩路北伐軍的背景都很硬,應(yīng)該報什么就批什么了。 剩下的問題就比較微妙了,安撫兩地百姓是應(yīng)有之義,眾人卻就“減不減租,減要減多少”完全達(dá)不成共識。 米摯認(rèn)為:“忠義之士俱南行,北地百姓,性情頑愚,先附五逆,又從偽朝。”不應(yīng)該減免租稅。 李彥則認(rèn)為:“如今天下一統(tǒng),四海之內(nèi)皆陛下民,豈能兩般對待?”希望能夠全國一起減一點(diǎn)租稅,安撫南北受兵禍的百姓,促進(jìn)全國人民一起建設(shè)和諧美好的新天地。 雙方爭執(zhí),最終米摯敗退,包括楚豐在內(nèi),都不支持他的意見。李彥說的也對,天下一統(tǒng),都是一家人了,再這么分,是自己找不自在。北地新下,人心浮動,你再搞區(qū)別對待,當(dāng)心人家再反你一把。 米摯郁悶得要命,又死咬著:“畢竟有所不同,南方百姓納租賦、服徭役,是為朝廷。北人納租賦、服兵役,是為逆賊!將來一視同仁,可以前的事兒,總得要講個分明的?!?/br> 這個建議就比較容易接受了,李彥等都說是。顏肅之道:“天下被禍,百姓窮困,廢前朝之苛捐雜稅,皆以大周為準(zhǔn),來年減租三成。四州二京之民,于國有功,再減一成?!?/br> 米摯心下怏怏,倒也含糊地不再表示反對了。 緊接著,丁號就提議:“遠(yuǎn)征辛苦,請召還公主?!?/br> 顏肅之已經(jīng)跟閨女商議好了的,要遷都,新都得他閨女營建,現(xiàn)在回來,北方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正好,蔣熙替他反對了:“北地新定,需能臣駐守。公主急報,胡兵似有南下之意,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若先定北地諸州牧郡守,以為輔弼?!?/br> 丁號心說,你就知道你這老小子沒安好心!顏神佑回來,可為元老南派爭利,她不回來,南下新來的舊族倚地門第聲望,就要搶更多的蛋糕了!顏神佑必須得回來!想到這里,丁號挺身而出,反對蔣熙:“在座諸公,何人知曉眼下北方是個什么情形?要用何等樣人?向者揚(yáng)州刺史系出名門,太平年月倒好駐守,韓斗一起,還不是失地辱國?情況不同,我等怎么好閉門造車?” 蔣熙老臉一紅,那個闖了禍的前刺史,正在他家后街斜對面關(guān)著呢! 楚豐道:“何不咨之公主,再作定論?公主素來有遠(yuǎn)見,說不定,請陛下委派刺史的奏本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顏肅之心里有數(shù),顏神佑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事成后,以楚源為冀州刺史。冀州比雍州歷史更悠史,也更富饒。見楚豐催促,順著道:“太尉所言甚是?!彼睦飳思业母杏X是有些微妙的。對舅舅不是不感激栽培提攜之恩,但是對大表兄這么小氣不識趣又很生氣——霍白可不愿意為楚攸擔(dān)風(fēng)險,將楚攸所作所為都上報了——感情就很復(fù)雜。最終決定,放棄楚攸,轉(zhuǎn)扶楚源。 楚源自中樞以九卿任地方刺史,看起來是吃虧了。但是楚豐比較明白,這樣對楚源的前程有利。封疆大吏,是有實(shí)權(quán)、可以干出業(yè)績的。大周朝廷是個務(wù)實(shí)的地方,開國的丞相是特例,以后沒有在地方任過職,想再做丞相,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了。楚源系出名門,又是國戚,有軍功,現(xiàn)在再刷一刷庶務(wù),至多十年,回轉(zhuǎn)中樞,至少是一個尚書,不出紕漏,丞相是少不了的。楚豐自己,對沒有做到丞相深以為憾,兒子做到了,也是不錯的。 楚豐也曉得長子有些不通氣兒,次子的家書里也告了長子一狀,又有楚氏也透出風(fēng)聲來。楚豐思之再三,還是以家族為重了。他對楚攸不是沒有失望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楚攸像是鉆了牛角尖兒,親爹都沒辦法給他拉回來。楚豐現(xiàn)在,只希望父子兄弟離得遠(yuǎn)了,楚攸能從牛角尖兒里拔出頭來才好。 顏肅之斜眼看看他舅,見這老頭兒說完這一句就不再多言,心說,我把冀州給二表哥了,再收回雍州的時候,您老可不能拖后腿呀。 霍亥感受到了一絲利益交換的味道,一挑眉,也同意了楚豐的說法。他的子孫水平不夠,但是整個霍家里,靠熬資歷出個刺史也不是不行的,九卿里比較閑一點(diǎn)的職務(wù)也能拿到一個。有霍白的關(guān)系在,大家又是比較早參與創(chuàng)業(yè)的,顏神佑也不會向著旁人不向自己人。 于是議定,先安民,下詔問問顏神佑與霍白等人北地的情況。 顏肅之卻又提出來:“昂州地處偏僻,朕意遷都于北?!?/br> 丁號大驚:“陛下不是……恨見舊京的嗎?” 顏肅之道:“誰說要遷回舊京的啦?舊京殘破,修葺困難,還不如新建一個都城來得省錢的嘞?!?/br> 丁號一滴汗下來了!不能搬!搬到誰的地盤兒上誰受益,可不論北方誰受益,他們這批元老的根基都在南方,他們都受損!有這樣心思的還有李彥,不過李彥比較繃得住,且李彥覺得,能看到一個盛世,就比較滿足了。丁號卻是有些不甘心的,自己陪著老板打江山,完了要讓小王八蛋們來分桃子?真憋屈! 尤其這些小王八蛋跟自己這些創(chuàng)業(yè)派還不一定是一條心,不不不,肯定不是一條心的。為國為民是一回事,爭奪話語權(quán)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丁號想了一想,趕緊寫信給顏神佑,讓她知曉厲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的心血變成為人作嫁。丁號對于舊族并不過于反感,也承認(rèn)舊族有許多俊彥,卻不想讓朝廷落到舊族的手上。 與此同時,丁號還聯(lián)絡(luò)了一些人,商討著不遷都的辦法。 ———————————————————————————————— 遠(yuǎn)在北方的顏神佑,剛從邊境回來,正跟已經(jīng)趕到偽陳舊都的葉琛商討著授田與建立莊園等事,卻又收到了這樣的信。 顏神佑也沒有避著葉琛,葉琛自己也在咨詢的范圍之內(nèi),雖然按照道理來說,有這樣的事情,兩人應(yīng)該各提意見,不互相通氣的。奈何天高皇帝遠(yuǎn),他倆就碰了個頭——兩人都知道,這是個大問題。兩人的立場還是比較一致的,葉琛對于舊族也有一種“既要用,又要限”的觀點(diǎn),有能耐的舊族,用起來委實(shí)比新貴更得心應(yīng)用。但是舊族有一個捆綁的副產(chǎn)品——家族。新貴捆綁的除了家族之外,還要再捆綁上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吃相難看什么的。 顏神佑對舊族也是個矛盾心理,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她看得更明白,凡事有利就有有弊。用舊族,門第之風(fēng)又要重新刮起,壓抑底層之俊才。過分抬高寒士,又極易造成暴發(fā)戶的品格。 所以,顏神佑的建議是:“舊族與新貴雜相啟用,唯才是舉?!?/br> 葉琛道:“不計品行?” 顏神佑笑道:“咱們不提,總會有人盯著挑刺兒的?!?/br> 葉琛道:“還是要提上一提的?!?/br> 顏神佑無所謂地道:“只要不是一邊兒倒就行了。我幼時,最恨舊族之囂張壟斷。長大后,卻發(fā)覺有些寒士也委實(shí)……” 葉琛笑問:“長到多大?” 顏神佑木著臉想了一下,道:“七歲?”見著顏老娘那樣兒的,她就想起舊族的好兒來了。舊族多半要點(diǎn)臉,新貴有時候是不要臉皮的。 葉琛不接這個茬兒,反問道:“營建新都之事,陛下還不曾有回音么?” 顏神佑道:“應(yīng)該快了。葉相以為,新都選址如何?” 葉琛笑道:“甚好?!彼牟豢?,雖然說是在北方,卻又不是任何一座原有的城池。新都之地,說是在偽陳境內(nèi)呢,又比較靠近濟(jì)陽王那里的地盤。距偽陳國都好有五百里左右的的路程,那里附近先前也過城池,只是廢棄太久。如今那個地方算是個真空地帶,非常適合新朝定都。 顏神佑道:“只是朝中諸公想法不一,李相倒是無所謂,丁相不欲北遷,米丞相更妙,想回遷舊京?!?/br> 葉琛道:“各人有各人的盤算。先前天下未定,統(tǒng)一是大事,壓著所有的小事。如今心頭大石去了,什么煩心的事情就都蹦出來啦?!?/br> 顏神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它么?” 葉琛慎重地道:“殿下無所畏懼,臣卻要請殿下謹(jǐn)慎。天下已定,今時不同往日。往昔公主于陛下面前,盡可撒嬌任性,盡顯小女兒態(tài),如今……縱使陛下愿意,只怕群臣也未必樂意。” 顏神佑眼珠子一轉(zhuǎn),對葉琛道:“葉相這是為我好。可是,我卻是不能夠退卻的?!?/br> 葉琛嘆道:“是臣想得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