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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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逃到了門邊,剛將門打開一條縫,卻被人在后面狠狠地一把按住。 她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唯一一點光明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后她的世界又變成徹頭徹底的黑暗。 她瘋了一般轉(zhuǎn)過身,在黑暗中無聲地和他扭打著,不顧一切地抓他,咬他,卻還是被他推倒在地板上。 她的頭撞到墻上,撞得滿眼都是星星。等到醒過神來,已經(jīng)又被他得了逞。 她連眼淚都沒有了,只是瞪大了眼睛躺在那里任他發(fā)泄。適應了黑暗后的眼睛其實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些東西,可是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見。 身下是冰涼的一片,就好像他們第一次那樣。 那個時候,他也并不愛她,只是拿她來發(fā)泄心中的煩悶。他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直接蠻橫粗暴,完全不顧及她是第一次,沒想過她會疼。 她清清白白跟了他,卻還是比不上人盡可夫的鐘以晴。 她的頭又被在墻上撞了幾下,他終于停了下來,俯身壓到她的身上。 “小小?!彼⒅兴?,聲音有一點發(fā)泄過后的疲憊和含糊,“我們離婚吧……佑嘉的撫養(yǎng)權給你?!?/br> 凌小小身體震了震,不敢置信一般,“你說什么?” 他熱熱的帶著酒氣的呼吸撲到她臉上,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愿意離婚……佑嘉的撫養(yǎng)權我也愿意給你?!?/br> 她的身體,貼著地磚的地方讓她覺得冷,挨著他的地方又燙得厲害,她全身一陣冷一陣熱,一顆心卻像從萬丈深淵跌下去,一直掉,一直掉,卻就是不見底。 他到底還是不要他們了。 鐘以晴以前說的對,她能搶他一次,其他女人就能搶他第二次,第三次。 在選那個姓宋的女人時,她其實就覺得不對勁,他的眼睛總是往那個女人的相片上瞟。她就是留意到了,才覺得,把敵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其實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她選了那個女人。 可是她偷偷地觀察了他們一段時間,卻又好像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樣,那個女人那么安份守己,從來不在他面前博存在感,這讓她覺得可能真是她想多了。 她還真是傻啊,怎么就不會想到,他們表面上裝得一本正經(jīng),其實私底下可能早就勾搭在一處。 簡喬南剛才對她那么粗暴,差點淹死她,或許只是在怪她壞了他們的好事。 現(xiàn)在,他終于提出了離婚,就像當初他跟鐘以晴勾搭在一起后一模一樣--有了別人,就一腳將她踢開。 他連佑嘉也不肯要了。 平時他裝得多好啊,看起來那么疼那個孩子,結果現(xiàn)在一碰到其他女人,他就原形畢露了。 說不定他在私下里,早就求過姓宋的那個女人幫他生一個孩子,就像當初他求鐘以晴一樣。更說不定那個女人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只等著他們離婚,他就要將她娶進門。 那個孩子,會跟佑嘉一樣,也是簡伯年的孫子。簡伯年一直防著她,或許就會因此將佑嘉冷落一邊,或者干脆讓她帶走,然后他們一家和和美/美,她的佑嘉卻什么都沒有。 她和佑嘉,又要一無所有了。 她自己無所謂了,就算是死都無所謂了,可是她的佑嘉,為什么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他明明那么乖,那么聰明,連陌生人看到他都會喜歡他的。 在這場她和簡伯年的博弈里,她本就是處于劣勢的那一個,最大的一個籌碼就是簡喬南對她的愛,或許說愧疚更恰當一點??墒乾F(xiàn)在,他又愛上別人了,對她的那點愧疚也沒有了。 她最大的一個籌碼變成了一個最大的變數(shù)。 她早就該知道他是這種人,簡喬南一直就是這種人,寡情薄幸,尤其是對凌小小這個人。 她早該知道的。 現(xiàn)在他又要放手了,她又變得這么被動。 她瞪大了眼睛,眼淚滾滾而下,雙手一點點地掐向還壓在她身上的簡喬南的脖子。 事到如今,如果想保住佑嘉的地位,只有讓這個變數(shù)消失。 只要簡喬南死了,她的佑嘉就是簡伯年唯一的選擇,他就安全了。 她的手挨上了他的脖子,她已經(jīng)能感覺到他脈搏的跳動。她大睜著眼睛,慢慢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簡喬南忽然輕輕地動了一下,含糊地呢喃了一句,“小小,不要走。” 她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能心軟,不能再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可是她的手卻停在那里,再也掐不下去。 “小小?!彼粥絿伭艘痪洌敲春?,含糊到讓她產(chǎn)生一種錯覺,錯以為他說的是“我愛你”。 可是怎么可能是那三個字,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凌小小,就算以前說過,也只是在騙她,就像那一年,他裝失戀騙她的吻一樣。 他從小就是這么惡劣。 她的手又緊了緊,他皮膚上的熱度傳到她的手上,那么溫暖,就好像小時候冬天里,他將她的手捂在手心里一樣。 她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她下不了手,就算殺人不用償命,她也狠不下心親手殺死他。 所以,她只能改變計劃,借鐘以晴的手來殺掉他。 ☆、第九十二章 簡喬南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宿醉讓他頭疼欲裂,可是他的人卻是躺在被褥松軟的床上,陽光從拉了幾層薄紗的窗簾里透進來,大片大片的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他的手機還在要命的響著,是助理打來的,一接通就問他今天十點鐘的那個會要不要延后再開。 他看了下時間,才知道時間實在是不早了,他這一覺竟睡得這么沉。 他飛快地跳下床去洗漱,知道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得通知助理會議延后半個小時。洗漱到一半,他的腦中忽然涌進大片大片混亂的畫面,那些黑暗里的暴行,他一時竟不分清是真的,還是他的一場夢。 怔忡地洗漱好,等到脫下睡衣準備換上襯衣時,他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上有幾條淺淺地抓痕,沒有破皮,只是幾道紅印子。 因為怕傷到孩子,小小的指甲一直留得很短,她要是抓人,應該就會是這種印子。 簡喬南嚇壞了,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就往凌小小房間跑,卻撲了個空。 他斂了下心神,想著這個時間,她應該是起床了,于是又匆匆地往樓下跑。 樓下宋老師正陪著簡佑嘉在畫畫,見到他下來,忙站了起來,紅著臉叫了一聲“簡先生”。 孩子也丟掉手中的畫筆,站起來就往他這邊跑,“爸爸,爸爸?!?/br> 他急得不行,連聲問,“mama呢?佑嘉,你mama呢?” 孩子撲到了他懷里,一邊宋老師小聲地說了句“簡太太在吃早餐”。 簡喬南一聽,立即把孩子丟給她,一路小跑著去了餐廳,卻在到了門邊時,又放輕了腳步。 *** 餐廳里很安靜,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凌小小正逆著光坐在餐桌前,低著頭吃著碗里的白粥。 他忐忑地走過去,在她身邊站定,輕輕地叫了她一聲,“小小?!?/br> 她好像才知道他進來,緩慢地抬頭看向他,仍然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但也沒見什么生氣憤怒的神色。 她看向站在一邊的下人,“替大少爺盛碗粥來”,說著才將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眉宇間有淡淡的不悅,“我以前不是說過,喝多了就在外面住一晚,你看看你昨晚什么樣子……算了,昨晚醉成那樣,現(xiàn)在吃點粥養(yǎng)養(yǎng)胃吧。” 簡喬南一心記掛著昨晚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哪有心思坐在這里吃東西。 “小小,我昨晚……是不是……”他沒有說完,忽然看到她因為從下人手中接過碗而露出來的手腕,那上面有一塊淡淡的淤青。 他的腦中轟得一下,一把攥住她的那只手腕。 凌小小沒提防他這一舉動,手一抖,碗里的粥灑出來一點,正好灑到她手腕上。那粥還在冒著熱氣,她輕輕地“啊”了一聲,他已經(jīng)奪了她手中的碗,不假思索地去吮她被燙到的地方,然后飛快地拉著她去了廚房沖涼水。 他慌得手忙腳腳亂,她卻只是怔怔的,神情恍惚。 眼看著那點紅印變得淡了一點,他才關掉水籠頭,用手指輕輕地摸著那處紅印,小聲問她,“疼不疼?” 她抬眼看著他,很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我總是弄傷你?!彼麅?nèi)疚不已。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那些疤,都是因他而起,心上的那個傷口,更是他給她的。 她神情仍然只是冷淡,默默地抽回手,低著頭,聲音很輕,“快去吃點東西吧,爸爸去度假,公司里等下肯定有事要找你?!?/br> 他這時才想到那個會議,眼看著就快要趕不及了,可是又放心不下她,語氣不由地焦急起來,“昨晚我……” 她猝然抬起頭,眼中隱有恐懼,但很快卻變成了痛苦之色,最后卻漸漸變得云淡風輕,“你喝多了?!?/br> 簡喬南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悶悶地痛著。 那些竟然都是真的,他真做了那種混賬事,不止傷到了她,也對不起喬伊。 她跟喬伊剛剛兩情相悅,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想讓別人再碰她,可是他偏偏就在昨晚強迫了她。 “小小,我……”他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想到另一件事,簡直就像被雷劈過了一樣,“你……你昨天是不是……安全期?” 喬伊知道他們一直在分居,如果她有了孩子,是喬伊的還好,要是他的,她到時候怎么面對喬伊? 凌小小臉色發(fā)白,眼睛在他臉上飛快地掠過,旋即垂下眼皮,“沒事,我記得買藥?!?/br> 他長長得松了口氣。 她和喬伊來日方長,不是非要在這一時半會來要孩子,所以的確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只是隨即而來的,卻是一種復雜的傷感。 要不是因為他,她就不用吃那種傷身體的藥,也不用連累得可能是喬伊的孩子也不敢留了。 他心中難過,一時沉默下來,凌小小也只是低著頭站在那里。他想到公司里的事,只得狠下心匆匆離開。 她雖然還在他身邊,其實已經(jīng)是喬伊的人了,他如果再一味親近,肯定只會讓她更加討厭,倒不如疏遠一點,等離婚手續(xù)辦好了,她就真正自由了。 *** 中午吃過飯沒多久,宋老師忽然開始不停地嘔吐,凌小小嚇得趕緊將她送進了醫(yī)院,忙活了一陣子,跟她相熟的醫(yī)生才告訴她們不是什么大事,應該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她的胃本來也不是很好。 宋老師因為麻煩到她,挺不好意思的,一直不停地向她道著歉,又表示感謝,然后堅持著要回去,不肯住院。 凌小小笑著在她床邊坐下來,拍了拍她的手。 “沒事,還是住一晚再觀察一下才比較放心一點。佑嘉我已經(jīng)讓人送到他爸爸那里先看著了,晚一點簡哥應該會帶他過來。你別管那么多事,先好好休息就是了?!?/br> 宋老師于是更過意不去,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凌小小松開她的手,莞爾一笑,“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剛剛看你吐成那樣,昨晚又不小心看到你跟簡哥那么親密,我還以為你是有寶寶了呢?!?/br> 宋老師本來臉色就發(fā)白,這下更是白得像紙,連連搖頭解釋,“簡太太,你別誤會,我跟簡先生什么都沒有。” 凌小小笑著打斷她,“看你嚇得?!彼f著嘆了口氣,“其實是你別笑話我才對,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yī),見風就是雨了。” 宋老師被她的話弄愣了,坐在那里傻傻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