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就連趙安都有些撐不住了。 姚太師位高權重,夫人也是一位縣主,算是*郡主的長輩,*郡主尚且對姚大公子全無顧忌。岑世子身為瑞安大長公主之孫,世襲罔替的平國公府世子,赫赫軍功在身,面對*郡主卻投鼠忌器的救不了一個摯友。 趙安一想到李廷恩的身份不由悚然,上前低聲道:“少爺,鳴鶴樓后院有一小道,穿夏意坊回朱雀坊也不遠,您……” 沒想到連趙安也著急了,李廷恩覺得好笑之余又有些感慨。一個長公主之女就讓眾人束手無策,長公主又如何,坐在頂端的太后又如何?原本想要樓下看看*郡主行事的他忽然意興闌珊,放下牙筷,起身道:“走罷?!?/br> 從平與趙安大喜,急忙要去叫人進來結賬走人,唯有長福臉上還帶著點不甘愿,覺得浪費了一桌子好菜又不能看戲,有點磨磨蹭蹭的。趙安拎著他脖子上的rou給了兩下,長福就老實了。 廂房的門忽被人推開。 幾人抬頭一看,就看見三個威風凜凜,身著紅色軟甲,腰佩戰(zhàn)刀的女兵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為首的女兵眼神銳利的在屋中掃視了一圈,掠過趙安身上時眼底流露出一抹詫異,卻并未說話,徑自落在了李廷恩身上。 她以軍中的禮節(jié)抱了抱拳,沉聲道:“李公子,郡主聽說您在這兒請您下去一見?!?/br> 自從看到女兵的一刻,從平與趙安就覺得事情不好,等聽人親口說出來,趙安與從平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心里猜測到底是哪里漏了消息,卻聽李廷恩一句話揭開謎底。 “鳴鶴樓如今果然已是王家的鳴鶴樓了?!?/br> 趙安與從平醍醐灌頂般的明白了李廷恩話里的意思。從平拍了自己一巴掌,暗道怎么瞎了心眼,忘了鳴鶴樓換了主子,自己送上門了??伤钟悬c奇怪,既然少爺一早就記著這事兒,為何還不避忌的有意選擇鳴鶴樓? 三個女兵聽到李廷恩的話,臉上的神色都有些難看。為首的女兵再次沖李廷恩行了禮,示意道:“李公子請?!?/br> 李廷恩用羅帕擦了擦手,淡淡一笑,在女兵們彎腰行禮中徑自出了門。 “少爺!”從平不由跺了跺腳,指使長福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跟上去。”拽了暈頭暈腦的長福就往外走,趙安臉色端凝的走在了最后。 一到鳴鶴樓門口,李廷恩就看見街面兩旁林立的酒樓茶肆里伸出的人頭,街面上也站滿了,所有人都將視線投注在不遠處正狂奔而來的十來匹駿馬上。大燕京城坊市街面修建一貫開闊,能夠并行八匹大馬??礋狒[的人群都貼著兩邊鋪子墻根站立,給跑馬的人留下了寬闊的施展空間。駿馬卷起一路煙塵,很快行到李廷恩面前停下。 “李廷恩!”馬背上紅衣金冠的女子揚了揚長眉,精致描繪的鳳眼露出一絲淡淡的銳氣,她揚了揚手中的馬鞭,指著李廷恩道:“你就是李廷恩?” 李廷恩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了看拴在馬尾上的一個木籠,籠中一名男子灰頭土臉的蜷縮著,身上唯有腰間一塊羊脂鯉魚佩還能看出一點世家公子的痕跡。 一列整齊的紅衣軟甲女兵后是幾個膀大腰圓的男子,一看就是出身行伍,身上帶著這群女兵并不具備的煞氣。為首的男子寬額濃眉,不大的眼中藏滿隱忍之色,按在腰間馬刀的手背上可以看見清楚分明鼓起的肌rou。 也許是察覺到李廷恩的視線,男子向李廷恩輕輕點了點頭,抱拳道:“可是石大學士關門弟子李公子?” 李廷恩含笑回了一禮,“岑世子。”他并未應承身份,但眾人卻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岑子健笑了笑道:“李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與你喝杯水酒?!?/br> 平國公府以軍功立身,岑子健這種作風并不出乎李廷恩意料。只是他們兩人應和了兩句,*郡主卻被撇到一邊。 眼看李廷恩與岑子健你來我往,卻對自己視若無睹。*郡主火氣沖頭,抬起鞭子對準李廷恩的臉就甩了下去。 “少爺!” 從平三人都急壞了。朝廷開科取士,面容有瑕疵者一樣得不到朝廷重用,不管男女,臉是不能輕毀的。趙安一個箭步就要上去,卻被*郡主的女兵給攔住了。 坐在馬背上的岑子健也救援不及,再說他想要救姚鳳清,也不欲為一個才結實的李廷恩再去讓*郡主怒上加怒,登時只是惋惜的嘆息了一聲??傻人倏磿r,結果大出意料。 李廷恩抓住馬鞭底部,眼尾一掃,就能清楚的看見馬鞭上的金線,他冷笑兩聲,對上*郡主驚怒交加的面龐,右手猛一使勁,竟將長于馬背功夫的*郡主生生從馬背上扯了下來,登時周圍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李廷恩!” “郡主!” “少爺!” *郡主被李廷恩猛不丁扯了下來,就地在地上滾了兩圈,她無視身上摔倒的痛楚,一把將簇擁上來的女兵推開,翻身爬起,鳳眼中盛滿怒色,又是一鞭子給李廷恩抽了過去。 李廷恩眼底一片冰寒,抬手阻止欲上前的趙安,就手在一個女兵身上拔出長刀,刷刷將*郡主繃直的長鞭砍成了三截,周圍再次響起人群驚嘆的聲音。 看著跌落在地上已成三截的馬鞭,*郡主愣了一會兒神,她簡直不敢置信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斬斷她的馬鞭。 一名女兵憤怒的越眾而出,指著李廷恩怒道:“放肆,此乃太后賜給郡主的馬鞭,區(qū)區(qū)庶民,居然敢對郡主不敬,還斬斷了馬鞭!” 李廷恩漠然的看著女兵,淡淡道:“在下乃大燕河南道鄉(xiāng)試解元,并非區(qū)區(qū)庶民。按大燕律,舉子為半官之身。再即,就算在下是庶民,只要在下一日未簽下賣身契,依舊是良民之身。太宗年間,溫慧公主當街杖殺良民尚且除名玉牒貶為庶人,未知*郡主意圖當街鞭殺我這個解元,又該如何論罪?” 女兵語凝,她們隨著*郡主在京中一貫無人敢頂撞半句。就算是最耿直的京兆府尹,來了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勸她們離開,若是郡主不愿意走,京兆府尹也不敢勉強。沒想到一個書生,用膽量斬斷郡主的馬鞭就算了。當他一時情急,生怕傷了臉會耽誤會試。誰知馬鞭斷了,面對質問,對方不僅不趕緊賠罪,還要問郡主的罪? 聽到李廷恩的話,所有人都忍不住向李廷恩投去好奇的目光。 *郡主此時回過神,將方才質問李廷恩的女兵推開,仰首冷冷道:“你是讀書人,最善詭辯。你說我方才是想要鞭殺你,我不跟爭這個。我只問你,這馬鞭乃太后欽賜,你將之斬斷,意欲如何擔罪?” 李廷恩將手中的戰(zhàn)刀扔在地上,雙手束在身后淡笑道:“郡主,這馬鞭并非太后所賜罷?!?/br> 沒料到李廷恩不答反問,*郡主愣了愣,隨即揚聲道:“你放肆!本郡主的馬鞭當然是太后所賜,你居然敢說本郡主冒用太后之名?!?/br> 李廷恩搖頭笑了笑,俯身撿起一截斷掉的馬鞭拿在手里細細摩挲了幾下。 “大燕尚軍功,對一應軍備之物有明律規(guī)制。按律,天子馬鞭以犀牛筋混以金絲纏制,鞭柄可用烏木,鑲以碧璽紅寶。皇子親王乃用牛筋混以銀線,鞭柄可用紹木,鑲以翠玉。宗室貴女只許用牛筋混以韌絲,不得加任何金絲銀線,鞭柄只得一般的硬木中挑揀,鞭柄上可雕紋路,卻不得飾以珠玉?!闭f到這里,李廷恩左手輕輕捏著鞭子一滑,淺笑著看向臉色鐵青的*郡主,將斷鞭送到*郡主眼皮底下,上等的金絲在日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郡主,這馬鞭真是太后所賜?” 作者有話要說:以前寫的隔了這么久覺得感覺不好,于是沒用,重新寫的,又找了下感覺,就晚了點,補了一千多接近兩千字吧,我明天會再修改錯別字。今晚還有一章短的,大家明天再看吧。我爭取每天更新一萬五,把欠賬給補上。另外上次還有幾十個沒有發(fā)到紅包,抱歉,明天我把名單打在作者有話說里,請大家費力再給我留個言吧,我把紅包補上。以后三天,每天隨更隨發(fā),留言在第一頁的就發(fā)了,因為系統(tǒng)抽風,一會兒行一會兒不行的,發(fā)三天,發(fā)完算完 ☆、第59章 *郡主沒想到一個馬鞭居然會被李廷恩說出這么多的道理,而且拐來拐去,最后竟指責到了太后頭上。偏偏她即便明白李廷恩話里的諷刺,也只能隱忍,更不敢再借太后欽賜之物來壓制李廷恩。 她看著面前一如既往帶著淺淡笑意的李廷恩,心里面怒火漸漸熄滅,片刻后,她往前邁了一步,將一截斷鞭接到手中,眼中閃爍著純摯的好奇之色,“你不怕?” 李廷恩沒想到*郡主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隨即清冷的反問,“郡主覺得我會怕?” 這句話頗有幾分傲然之意,李廷恩原本以為*郡主必然會被再次激怒。 誰知*郡主真的凝神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你與那些人都不一樣?!彼揲L的白玉指往側面一伸,皓腕上繁復的蝴蝶赤金鏈發(fā)出一陣悅耳的脆響,“我娘當年找人去姚家提親,姚家的人拒絕了婚事。外頭人一片叫好之聲,說姚家門風清白,不畏權貴。他在外面跟人說寧可死也不會娶我這樣的貴女。還有他,姑祖母的嫡長孫,平國公府未來的世子爺,姑祖母唯恐他被我禍害了,跑去外祖母面前推拒婚事。人們說平國公府世代軍功傳家,他少有勇武,為人稱贊?!?郡主指尖在面色青白的姚鳳清與岑子健身上一一流連而過,目光卻一直牢牢鎖在李廷恩身上。 “我以為他們敢拒絕婚事,敢觸怒我娘和外祖母就都是果敢勇毅之人。我以為姚家與平國公府果然就是外人所說的不畏權勢,誰知……”話到此處,*郡主不屑的冷笑,“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br> “*郡主!”岑子健可以忍受一切,唯獨無法忍受*郡主對平國公府的折辱,他立在馬背上,忍無可忍的揚聲喊了一句。 *郡主卻扭頭沖他繼續(xù)不屑的笑,“岑子健,你若覺得本郡主說的不是實話,就答我一句話?!?/br> 岑子健看著*郡主,沉聲道:“郡主請說?!?/br> “好!”*郡主昂起頭,眉眼一片鋒銳,“岑子健,你告訴我,當初為何要去軍中?” 岑子健覺得*郡主實在無理取鬧,他的耐心快要耗盡了,看了看被折磨了半個時辰的姚鳳清,見好友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又被如此咄咄追問。岑子健擰了擰眉,壓下燥意道:“郡主方才也說平國公府世代軍功傳家。在下前往軍中乃是成例,京中無人不知,郡主何意多此一問?!?/br> “哈?!?郡主諷刺的笑了兩聲,傲然道:“岑子健,你離京前就已被選入右衛(wèi)軍。以你的出身,至少也是右衛(wèi)軍統(tǒng)領。”見岑子健張口語言,*郡主搶先一步道:“怎么,要說你只愿憑軍功靠真本事。可惜啊,我杜玉華不是一般的貴女,我三歲便被外祖母抱在膝上看奏折,七歲已開始隨我大哥出入左衛(wèi)軍營。行軍布陣或有不足,西疆南疆是否有戰(zhàn)事我卻分的很清楚。你放掉右衛(wèi)軍統(tǒng)領不做,跑去邊塞軍中做一名郎將,又正好是在外祖母欲為我賜婚被推拒之前。岑子健,男兒大丈夫,今日在眾人面前,你敢不敢說你自己是真心實意一早就打算去邊軍!” 眼看岑子健被*郡主一番話逼的無言以對,周圍就有人混在人堆里起哄。 “對啊,岑世子,男子漢大丈夫,人家郡主都把自己的親事拿出來說了,您也得給句話啊?!?/br> “快說快說,岑世子,您是不是怕了郡主才躲得遠遠地?!?/br> 岑子健生生被逼出了一頭冷汗。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對周遭百姓動武,否則人們口中仗勢欺人的便會成為平國公府??扇舨晦q駁,當初平國公府不惜觸怒太后也要推拒婚事的名聲就會在*郡主的質問聲中毀于一旦。左右為難中,岑子健眼中不禁浮上一絲兇狠之色。 李廷恩看出岑子健的為難,心頭哂笑了一聲,隨口插了一句,“郡主,有些事情,岑世子與平國公府不說,未必是怕。民間說親,尚且須顧忌彼此顏面,郡主又何必非要在眾目睽睽下追問個徹底?!?/br> 沒想到李廷恩會幫岑子健說話,*郡主對面前這個人越來越好奇了。她覺得這是她十幾年中最琢磨不透的一個人。岑子健與姚鳳清拒絕婚事又唯恐留在京中會生意外,很快就遠遁離開。而面前這個李廷恩,石定生做主拒絕了婚事,李廷恩為了會試不得不留下,可他大搖大擺上了鳴鶴樓,自己讓人去逼請。明明帶著趙安而且他身手不弱,居然也堂堂正正的來了。來就來了,就算岑子健與姚鳳清,看到暴怒的自己,都難免神色赧然,滿口賠罪之辭。唯有李廷恩,從頭至尾不僅不說一句軟話,還反過來將自己給教訓了一頓。 如今李廷恩又幫連交情都算不上的岑子健說話! 好奇心占據(jù)上風,*郡主居然忘了發(fā)怒,她試探道:“你要幫他?” 李廷恩笑了笑,淡淡回了一句話,“郡主,有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br>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郡主喃喃將這話念了幾遍,恍然道:“你將我當做敵人?!?/br> 是不是敵人并非自己的選擇,而是天然的立場劃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既然根本和面前這位*郡主做不了朋友只能做敵人,又何必在開始勢弱。鳳座居于龍座之上十幾年的太后,也不會因自己今日在眾人目光之下對她的外孫女勢弱討好就改變心思。選擇了一邊,當然就更要拉攏另一邊。這與人無關,與利益有關。 李廷恩看著面前紅衣明艷的女子,很坦然的點了頭,用別人都聽不見的聲音低語道:“事到如今,郡主以為我們還能談的上交情?” *郡主愣了愣,片刻后她臉上露出笑容,抬手示意女兵去將木籠打開,也不再管岑子健與姚鳳清,只是對著李廷恩神色認真的道:“李廷恩,你比他們強?!彼f完這一句,又扭頭看著岑子健揚聲道:“什么名門才子,勛貴將星,一個自負清流傳家,卻手無縛雞之力,被我關起來只會在籠子里裝死。一個號稱世代行伍,重情重義,渾身本事只會眼睜睜看著我將好友在坊市中拖行。身邊帶著一堆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過的親兵,連我的親兵都攔不下。岑子健,你到底是不想攔還是不敢攔?”說完這一段,滿意的看著岑子健面色陡變,*郡主俯身將三截馬鞭都撿了起來,然后翻身上馬,帶著女兵揚長而去,沒有再回頭。 看見*郡主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從平圍上來,與長福你一言我一語的小心問李廷恩是否有傷到什么地方。 “我沒事?!崩钔⒍鹘淮艘痪?,阻止兩人的問話,到了岑子健身邊。 看著李廷恩過來,岑子健面上全赧然之色。先前出于顧忌,他未對李廷恩施以援手,誰料最后竟是李廷恩主動為他緩解左右為難的局面。他不由連聲賠罪,又邀李廷恩一道飲酒。 李廷恩看了看被護衛(wèi)們攙扶著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出聲的姚鳳清,再看看岑子健,心里不由對*郡主的看法有了改變。這個女孩子,果然不愧自稱是三歲就被太后抱在膝上教養(yǎng)政事。她臨走前那一番話,精準又毒辣的在兩個交情莫逆的人身上撕開了一道傷口。就算姚鳳清與岑子健彼此都心知肚明*郡主有意挑撥,這道傷口依舊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大,無可挽回,說不定還會影響一直交情深厚的姚家與平國公府。 也許,故意將其中一人關入籠中在街面上拖行,卻任憑另一個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追隨亦不僅僅是靈機一動的主意。 李廷恩心思翻滾,面上不露聲色的拒絕了岑子健的邀請,溫聲道:“今日之事,只怕市井流言不小,在下還須早日回去向老師交待。日后再請兩位一道飲酒?!?/br> 他只字不提姚鳳清需要看大夫養(yǎng)傷的態(tài)度讓岑子健大為感動,與李廷恩道了別后,又再三道謝,這才帶著姚鳳清離開。 他們一走,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這些百姓雖說對李廷恩膽色好奇,不過都還不清楚李廷恩的來歷,自然不會繼續(xù)留下來看戲。 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趙安忽走上來,低語道:“少爺,姚鳳清的手廢了?!?/br> 作者有話要說:額,關于紅樓那個,是我的練筆之作啊,這個就是一直存在電腦里的。大家要是想看,等我跟編輯商量一下再發(fā)吧,那個有點存稿,頂不了太久,但是我現(xiàn)在主要更這個,還要補以前欠的賬,于是要是能發(fā)都要隔日更。還是男主文,o(╯□╰)o。cp是林meimei,就是男主穿越過去調教林meimei的文,以前年輕不懂事啊,這文很瑪麗蘇的,金手指全開,幾乎沒波折,全是男主一帆風順虐壞人的文。大家確定要看嗎?確定要看我就發(fā)在網(wǎng)上給大家看看 ☆、第60章 見識到*郡主的本事后,李廷恩對趙安說的話實在算不上太意外。 趙安坐在從平叫來的馬車里給李廷恩回話,“小的以前在軍營里見過各種各樣的傷勢,絕不會看錯。姚鳳清右手腕骨已碎,就算是再好的御醫(yī),只怕也沒那個本事將碎骨粘上?!?/br> “右手的腕骨?!崩钔⒍饕性隈R車壁上微笑道:“聽說姚鳳清本身亦是舉子?!?/br> “是。”從平急忙在邊上插了一句,“姚太師四個兒子,九個孫子。唯有這位姚大公子在科舉一道上有些建樹,旁的都不成氣候。姚大公子還有個庶出的堂兄,原本也被姚太師看重,只是不知何故三年前跑去做了道士。這回姚大公子右手被*郡主給廢了,只怕姚太師不會善罷甘休?!?/br> 善罷甘休必然不會,不過要想計較個清楚明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趙叔,姚鳳清的腕骨已碎你能看出來,姚鳳清自己能不能察覺?!?/br> 聽李廷恩這么問,趙安想了想,搖頭道:“這種斷筋斷骨的毛病,咱們這些從軍的比一般接骨的大夫更看得準。姚鳳清讀書人出身,他只怕會覺得自己是骨頭脫了臼?!?/br> 這個答案同樣不出乎自己的意料。若姚鳳清得知自己不僅是脫臼而是腕骨碎了,絕不會如此平靜的垂頭縮在籠中,而是一早就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甚至岑子健都不會放*郡主離開。 “這一局,算是我輸了。”李廷恩挑眉笑了笑,手掌在腿上拍了兩下,重新倚在車壁上,閉眼道:“回去罷?!?/br> 長福趕著馬車,一路還要慢慢看坊市里的熱鬧景象。他見李廷恩沒有催促,就更不著急。從春安坊回到朱雀坊,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天色擦黑的時候才回到石定生的官邸門口。 在大門外焦急等待著的從總管一看到長福,就知道這是李廷恩回來了,急忙迎上來。 “公子,老爺找您找的急?!?/br> 李廷恩隨著從總管往里走,約略也猜到是什么事,“今日的事老師都知道了?!?/br> “是。”從總管彎腰小聲道:“公主府遣了人過來,說是給老爺賠罪?!闭f完從總管左右看了看,聲音更低的道:“姚太師府上傳出消息,姚大公子的右手怕是再不能握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