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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農(nóng)門驕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付華麟沉默片刻,面無表情道:“你若用人,便用此令?!闭f罷他解下腰間一塊玉佩,拋向了李廷恩。

    果毅侯府世代領(lǐng)軍,從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有許多至今還在果毅侯府名下的莊子里養(yǎng)老。這些人,都是果毅侯府不可小視的勢力。李廷恩認得這塊猛虎佩,這是號令果毅侯府那些名為莊丁,實為護衛(wèi)之人的信物。

    他沒有客套接住玉佩,笑道:“多謝?!?/br>
    付華麟望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看著窗外碧翠的景色,心中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烏云。

    自從宋林生一案重審,尤其是戶部假銀之事出現(xiàn)后,張和德整日躺在床上噩夢連連,就是青天白日,也會常常一張一乍的,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

    方氏隱約也能猜到張和德為何如此慌張,畢竟張和德早年就是在宋林生底下做事,如今也還在戶部任職。

    她對了對賬,看見這一個多月就瘦了一圈兒的張和德頂著雙凹進去的眼睛坐在那里跟游魂一樣,就勸了一句,“老爺。”

    張和德完全聽不到方氏的聲音。

    方氏只得又喊了一聲,“老爺!”

    張和德一個哆嗦,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是邊上的方式在叫自己,怒道:“青天白日的,你喊什么!”

    方氏心底翻了個白眼,卻不敢招惹這會兒的張和德,耐下性子道:“老爺,您要擔(dān)心,何不去找找宋姨娘?!彼f著壓低嗓音,“老爺,這案子,可是李大人主審,宋姨娘好歹還跟他是親戚,當(dāng)年的事兒,您又沒怎么攙和,不過就是……”

    “好了!”張和德沒好氣的瞪了方氏一眼。

    這嘴上沒把門的娘們兒,真當(dāng)是在自己屋里頭,就啥話都不用顧忌了!

    不過方氏的話點中了這些日子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道:“就是遠親,李大人那脾氣,只怕未必要給這份顏面。這可是七百萬兩銀子!”

    一說到七百萬,張和德都覺得自己心都要蹦出來了。當(dāng)年不過是收了銀子辦事,做一筆糊涂賬,反正以為宋林生是必然要死的。再說宋林生那樣不懂變通的人,他頂在上頭,戶部底下簡直是一片哀鳴,半點甜頭都吃不到。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這樣的人總是要倒的。況且宋林生得罪的還是太后,那是皇上的親娘!不過就是弄筆糊涂賬罷了,宋林生死了,誰還會在乎。

    誰知當(dāng)初找回來的銀子居然是假的!

    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張和德總覺得哪天這腦袋上的脖子就不是自己的了。他也想去找找宋素蘭,哄一哄,勸李廷恩高抬貴手。可有時候又想想,原本李廷恩沒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要自己找上門,李廷恩一直找不到銀子,有心找個替罪羊,干脆看中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再說畢竟是遠親,他以前因自己拿架子能轉(zhuǎn)身就走,這回涉及到幾百萬兩庫銀,只怕就更……

    張和德心里反復(fù)顛個,一直拿不定主意。

    方氏見他這模樣就撇了撇嘴,“您有現(xiàn)成的路子罷,還舍不得為難一個姨娘。要不您就等著,這么天天熬下去,遲早熬成人干。您瞧瞧人家那些沒路子的,這段時日多折騰啊,上躥下跳的,偏您放著眼前的路不走。”

    張和德被方氏這么一說,一咬牙道:“成,那就試試?!?/br>
    方氏喜笑顏開,“那我給您備禮?”你趕緊去送,頂著那狐貍精的名頭去送,到時候被人撅回來,我看你還護著狐貍精不?老娘就不信了,為了個遠親,李廷恩連仕途都不管了。

    “不忙,你去問問素蘭,讓她去李家打聽打聽,咱們先叫人去把素蘭的娘接過來?!睆埡偷罗哿宿酆毼⑿Φ溃骸罢f起來素蘭是遠親,她娘總該近一些,還是長輩,到時候在李大人面前也說的上幾句話。”

    方氏臉上原本的笑意就凍住了,悶了一會兒,她很快回過神道:“好,我啊,這就親自過去問問宋姨娘?!闭f著她就痛快的收拾了賬冊,去了宋素蘭院子里。

    過了兩個時辰,她從宋素蘭屋子出來,一臉僵硬的吩咐身邊的下人,“去兩個人,到河南府把她娘給接來!”想了想,她告誡道:“把人平平安安的接來,說到頭,老爺?shù)氖送咀钜o。待她給我生了兒子,有的是法子!”

    下人就點頭哈腰的保證,“您放心,您放心?!?/br>
    方氏扭過頭又看了看屋子,運了運氣,黑著臉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反復(fù)斟酌了很久,就在這里斷吧,明天繼續(xù)大章更,盡量字數(shù)多點。沒有直接寫李廷恩與太后朝廷爭斗,因為畢竟是女生看的文,我覺得大家可能不會對這些場面感興趣,如果大家想看這種情節(jié)的仔細描寫,可以給我留言,我以后會把這些寫詳細一點。

    另外泥煤的*,一過十點發(fā)文就要換n個瀏覽器才行?。。。。?/br>
    大家晚安

    ☆、第92章 本事

    傅鵬飛和吳振威面面相覷坐在傅鵬飛的書房里,兩人面前擺著的茶早都冷了,可沒一個人想起來要叫人換茶。

    吳振威端起茶盅湊合著喝了一口,沒品出一點滋味,放下茶盅就道:“傅兄,此事要盡早拿個主意才是?!?/br>
    他話說的沒頭沒尾,傅鵬飛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擰著眉重重啜了一口茶,那股冷意伴著苦味滲到舌尖上,讓他越發(fā)心煩意亂,干脆將茶盅一扔,看著書桌上肆意流淌的水漬,他心里更亂了。

    吳振威見他的模樣,對今日能商量出個什么道理來也不再指望,干脆告辭。

    上馬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傅家的大門,明明到處都是一樣的,他卻覺得處處都透出一種別樣的味道。就像傅家的門匾,以前雖說也是早就從樹上砍了下來,他看著就覺得透出股精氣,到如今,卻是真的死了。他心底一個瑟縮,打馬回白虎坊。

    走到浮黎街面上的時候,他看到前面停的一輛馬車,瞳孔一縮,止住身后的隨從,自己打馬上前,不理會向他行禮的人,自己推開車門上了馬車。

    一進去,他看著對面的李廷恩,抬頭就道:“李大人攔住本官的路可是有事吩咐?!?/br>
    李廷恩毫不在意他的冷臉,從茶爐上提起溫著的酒,給他倒了一杯,示意道:“此乃炙春,吳大人試試味道如何?”

    透明無色的酒水,盛在細瓷梅花酒杯中,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只是這樣一聞,吳振威也知道這酒絕對比其它的酒夠勁。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立時就感覺到一陣辣意流竄過全身,燒的他心口都痛了。

    “此酒是果毅侯府與沐恩伯府聯(lián)手請人制出來的?!崩钔⒍饕娝攘司?,往后一靠,頂著吳振威的眼睛,淡淡道:“在下聽說,吳大人曾在果毅侯軍中效力?!?/br>
    吳振威迎上李廷恩的眼神,放在小幾上的手卻不自禁的攥成了一個緊緊的拳頭。

    “果毅侯戎馬一生,吳都督亦是沙場拼殺出來的悍將??上М?dāng)年小人作祟,吳都督從軍中退下后便英雄無用武之地,多得太后慧眼識珠,大加提拔?!崩钔⒍饕姷絽钦裢兓媚獪y的臉色,忽然笑道:“吳都督如今可算位高權(quán)重,卻不知為何多年未見果毅侯?”

    吳振威臉色一下如被墨汁澆過一樣,他惡狠狠的瞪著李廷恩,最終沒有說一句話。

    李廷恩見他不說胡啊,便靠在背后的迎枕上假寐起來,似乎吳振威早就從面前消失了。

    見到他這樣的做派,吳振威二話沒說,推開車門就下了馬車。上馬的時候,他見到在李廷恩車轅上沉默坐著,脖子上有一道駭人傷疤的壯漢,愣了愣道:“大刀,你我兄弟,許久不見了?!?/br>
    被叫做大刀的壯漢哼笑一聲,將韁繩攥在手上,拿起馬鞭,斜了眼道:“吳大人,咱這樣的莽夫可不敢當(dāng)您這一聲兄弟?!?/br>
    吳振威被他噎了一句,憋著氣問,“你怎會到李大人身邊做車把式?!?/br>
    “咋不行。咱的命是侯爺給的,侯爺叫咱做啥就做啥,咱原本也就是死人堆里打滾的,做個車把式,還是抬舉咱了。咱可不像有些人,學(xué)會了一身本事,扭頭就不認人了?!贝蟮墩f完呵呵笑了一聲,“說起來,咱做車把式好歹還是個人,李大人一口一個刀叔喊著。不像別人,別看他騎在馬背上,他照樣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狗!”

    大刀說完,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也不看吳振威臉上難看的神色,拱手行了個禮,“吳都督,要不您讓讓道,咱可怕這鞭子待會兒使得不準,要抽到你身上可就不好了?!?/br>
    吳振威使勁壓著火氣,勒馬往邊上一靠,就看到大刀片刻不停,趕著馬車匆匆自眼前過去。他在原地立了半天,一夾馬腹,狠狠抽了一鞭子卷起一地?zé)焿m,讓后頭的隨從追都追不及。

    大刀將馬車趕著拐了一條道,停下來扭身對車里的李廷恩小聲探問,“大人,您瞧瞧咱方才說的成不?!?/br>
    李廷恩打開車門,微笑著道:“有勞刀叔了?!?/br>
    大刀嘿嘿笑,“您可別這樣說,咱早就想找機會罵罵這王八蛋了,要不是侯爺攔著,當(dāng)年咱這些弟兄們就能去剝了那孫子的皮!”他憤憤的一哼,“他想做大官咱不怨他,可他踩著侯爺?shù)哪樕吓郎先ャ@女人的褲裙,咱這些兄弟沒一個瞧的上!”

    吳振威如何投靠王太后的事情,李廷恩也知道些,他對大刀的痛恨很理解,當(dāng)下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大刀也沒多說,趕著馬車回去了。一路上看著漫不經(jīng)心,實則戒備的厲害。他知道馬車后頭還不明顯的綴著一幫早年的兄弟們,如今都被侯爺直接送給這個李大人了。他也知道侯爺?shù)囊环乃?,這位李大人以后看起來前途無量,侯爺不是不要他們這些老骨頭,是在為他們這些老骨頭找更好的退路。

    侯爺老了啊,偏偏世子爺又不喜歡二少爺。付家的莊子,養(yǎng)不下那么多兄弟了。

    大刀想到這些,對李廷恩的安危就更上心了。說到底,從沙場退下來養(yǎng)了這么多年,他們這幫人也是個個有兒有女,子子孫孫,就算自己這些人打算今后追隨到地底下伺候侯爺,兒孫們又如何?

    回到李家后,從平就來稟報說宋素蘭悄悄遣了人過來。

    “聽那意思,是張和德動了心思,要叫人去河南府將大姑太太接來?!?/br>
    李廷恩聽著一曬,“讓他去接罷?!?/br>
    從平還有些擔(dān)心,“少爺,如今京里這情勢。雖說你早就給大姑太太透了消息過去,只怕依舊是不穩(wěn)健,到底是親母女,人一過去,張和德那邊可就知道宋姨娘是您親表姐了,大姑太太再一來?!?/br>
    “也該是讓他知道的時候了?!崩钔⒍髀沃枘姀钠竭€有些不明白,他也有提拔從平的意思,就點了一句,“張和德近日如何?”

    從平摸了摸腦門,“急的厲害,雖說未到處拜門子,小的看他也嚇得差不多了。宋姨娘來消息說張和德如今晚上都是睡不安枕,唯有白日的時候也能小憩一會兒?!?/br>
    “是啊,嚇得差不多了?!崩钔⒍鱽G下茶盅,淡淡道:“我已將他變做困獸,困得太久,就會成了兇獸。此時,時機剛好。”

    從平先還不明白,轉(zhuǎn)頭就喔了一聲,“少爺?shù)囊馑迹@會兒大姑太太來了,他把大姑太太當(dāng)做救命的稻草,那嘴就能撬開了?!?/br>
    李廷恩嗯了一聲,微笑著沒有多說,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運河水系圖的事情如何了?”

    見李廷恩一臉正色,從平也不敢露出先前那樣得意的神情了,“派出去的人只回來了三個,還有四個只怕仍在半道上。”

    李廷恩食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吩咐道:“再叫人去催一催,務(wù)必盡早將圖帶回來?!?/br>
    從平趕緊將事情記下應(yīng)了,退出去關(guān)了門。

    李廷恩抽出腳邊三色蓮花缸里的一卷堪輿圖,鋪在桌案上,又翻開手邊的幾卷文書,細細觀看起來。

    堪輿圖并不完整,和前世的地圖相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只能搭配著一些文人寫出的游記來看,才能在心中大致勾勒出一個立體的地形。可這樣做,會大大耽誤他調(diào)查那筆銀子去向的進度。

    如今,朝里朝外,甚至是昭帝的目光都已轉(zhuǎn)到這七百萬兩銀子上面去了,沒人再去關(guān)注洛水宋氏是否冤屈??烧f到底,這兩件事,是連在一起的。七百萬兩銀子找不到,就算杜紫鳶再去敲十次登聞鼓,宋氏依舊要背負罵名,七百萬兩銀子找到了,證明宋氏與銀子無關(guān),宋氏的冤屈自能洗刷。

    可如今,叫他更詫異的是,王太后,到底要這七百萬兩做什么?堂堂攝政太后,貪圖這七百萬兩銀子到底又有何用。江山已經(jīng)是她兒子的了,也不可能給王家。

    也許,知道這個原因,才能真的徹底揭開一切的謎題。

    心念電轉(zhuǎn)間,李廷恩看到堪輿圖上一處所在,忽然瞳孔一縮,提筆重重的將之一圈。

    王太后坐在永寧宮的院子里看面前的小宮女們踢毽子。

    天氣越來越熱,宮人們早就換上了輕薄的宮裝,就是簡簡單單的淺褐色細綿褂子套底邊繡著五瓣花的淺褐色細綿疊裙。明明是老氣騰騰的顏色,也不許宮人們多做裝扮,可個個踢起毽子來,裙角飛揚在日頭下,層層疊疊的連著看起來就像水波,依舊讓人覺得有一股不一樣的勁頭。

    這種勁頭,不是涂脂抹粉就能擦出來的,那是年輕才能有的勁頭。

    王太后原本一直笑著看,看著看著,眉梢卻立了起來。

    厲德安察言觀色,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太后年歲漸衰,這些年有時愛聽小宮女們清脆的說話聲,看小宮女們笑鬧,說這樣才有活氣,看得久了,難免臉上又添了幾分不悅。尤其如今又困在了永寧宮里頭。

    他適時的上前道:“太后,這日頭大,太醫(yī)有交待,奴婢伺候您回去歇歇晌?”

    王太后唔了一聲,忍住心中的痛恨,隨手指了踢的最好的那小宮女,眼皮耷拉著道:“押到永巷去?!?/br>
    原本還歡歡喜喜在踢毽子的小宮女們頓時都停下了,周遭先前還看的交好的宮人們紛紛垂頭垂手的站在原地,跟木頭人一樣。

    被王太后點住的小宮女僵在那兒,一只腳還抬在半空,她完全弄不明白,為何好不容易使了銀子,底下天天在屋子里苦練踢毽子練的一雙腿腫的不能看才能在太后面前表現(xiàn)一二卻會得到這樣的下場。等看到厲德安叫的兩太監(jiān)要上來架住她,她才猛然跪到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太后饒命,太后饒命……”

    她不想去永巷,永巷是什么地方,那是專門處置宮中罪人的地方,那里頭的太監(jiān)嬤嬤們,一個個從里到外都黑出了水。連妃嬪被送到那兒去,他們都能想盡法子磋磨戲耍,自己這樣的小宮女過去,只怕不出兩日就要換個人樣。她還想過好日子,她拼了命才能到太后跟前露露臉,家里的爹娘還等著她在宮里有個人樣了能掙出幾十兩銀子讓弟弟們?nèi)⑾眿D。

    王太后此時已經(jīng)被宮婢們攙扶著往內(nèi)殿走了,連頭都懶得回一下,只是擰了擰眉。

    厲德安見著停了兩步,待王太后走遠些才呵斥那兩個太監(jiān),“都是做什么的,趕緊堵了嘴送過去!”

    這一回就不止是兩個太監(jiān)了,空著的嬤嬤,還有先前一起踢毽子的小宮女們都生怕被帶累了,上去一擁而上就堵了那小宮女的嘴,用繩子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像拖一頭豬一樣撿著偏僻的宮道拖到了永巷。

    厲德安遠遠的望著,嘆了一口氣,“唉,你也別怨咱們,咱們這些人,命也不比你值錢到哪兒去?!彼f罷臉上愁苦的神色就不見了,換了一臉的笑,誰知抬腳沒走兩步,迎頭就聽到一個消息,笑就僵在了臉上。

    “厲公公,您瞧這……”小太監(jiān)愁眉苦臉的望著厲德安。這事兒他是不愿意自個兒往太后跟前報的,可瞞下來也不行。

    厲德安揮退小太監(jiān),“滾罷?!?/br>
    小太監(jiān)趕緊走了,要在往常,他還心里罵幾句,覺得厲德安攔著他在太后面前露臉。可如今的永寧宮,嘖嘖……誰要還爭著往太后面前竄,那可真是不要命!

    王太后倚在百鳥朝鳳嵌綠瑪瑙的美人榻上,叫了最喜歡的常嬤嬤給她松筋骨。

    常嬤嬤是常年服侍王太后到老了的人,一直很清楚王太后的脾氣,以前服侍王太后還時常嘴上功夫不停,哄得王太后歡歡喜喜,能得不少賞賜??扇缃竦某邒呤稚嫌弥鴦牛揪筒桓覐埧?,背脊一直挺著,手腕都是硬的,唯恐哪兒就把勁頭用錯了。

    厲德安在背后見,心里哀嘆一聲,卻也不敢耽擱,上前在王太后邊上低聲道:“太后,宮外有消息來,吳大人見了李廷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