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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名門貴女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舒氏亦感委屈,自嫁入東平王府以來她就沒得過楚煜一個好臉子,到如今,又有新人入府,偏偏這個顧側(cè)妃出身上壓了自己不止一籌,她日后還不知將處何種境地,舒氏第一次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境地,一個無寵、無子、無勢的世子妃,將來等待她的除了無盡的寂寥還會有何呢!

    楚煜素來不待見舒氏,眼下見她半響不語,只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不禁冷笑,他素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舒氏這套把戲在他這里可是完全行不通的。

    “既無事就回房老實呆著,莫要給我惹麻煩?!背侠渎曊f道。

    任是泥人還有三分脾氣,舒氏面對楚煜此般態(tài)度,不禁也冷笑一聲,語氣竟罕見的強(qiáng)硬起來:“我又豈敢給世子爺惹麻煩,不過是來問您一聲,顧側(cè)妃進(jìn)府的事宜罷了?!?/br>
    舒氏提及顧婉柔可謂是讓楚煜厭惡不已,在楚煜看來,顧婉柔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敗筆與污點,那樣一個女人,怎配為他楚煜的側(cè)妃。

    “不過是一個側(cè)妃罷了,難不成還想讓王府張燈結(jié)彩相迎不成?就比照元兒當(dāng)初入府時那般即可?!背侠渎曊f道,一甩袖擺大步而去。

    舒氏卻是愣在了當(dāng)下,比照元姨娘?這般打顧氏的臉面,世子爺究竟如何做想?顧氏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出身,身后站著的可是整個顧家,況且,跟錦瑞王府也沾著親帶著故,舒氏一時摸不清楚煜的想法,她又是個無甚主意的,當(dāng)下就去了東院與東平王妃商議此事,卻不知,此舉讓楚煜得知后更惹他厭惡。

    楚煜素以禮賢下士聞名,且不說待府中的幕僚如賓客,便是在學(xué)子之中亦是很得人心,然,卻忘記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事情,他僅是一個世子,一個世子需要的從來不是賢名,他的得人心在帝王眼中隨時都會成為心中扎人的荊刺。

    這一日,自楚煜進(jìn)了書房,直到第二日天漸亮,書房的大門才再次打開,楚煜匆匆洗漱了一番,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便出了府,而東平王一反常態(tài),約束起了一貫寵愛的東平王妃,更下令府中的的任何人無事都不許外出走動,違者將嚴(yán)懲,一時間,整個東平王府的人都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氣氛,這種氣氛可以稱之為狂風(fēng)暴雨來臨前的寧靜。

    不止是東平王府陷入了這種氣氛,錦瑞王府何嘗不是如此,自楚昭的出世,錦瑞王便知錦瑞王府已無路可退,退一步,等待他的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萬丈深淵,他退得起,可錦瑞王府退不起,也不能退,楚昭的出生,終是喚醒了酣睡的猛虎……

    四月初六,楚昭的滿月禮在宮中舉行,當(dāng)日西南再次傳來喜訊,南行降,梁煬帝甚悅,當(dāng)眾說出楚熠類己之言,百官聽聞莫不大驚,這也成了壓垮楚煜的最后一根稻草。

    蕭嬛抱著楚昭,心緒極為復(fù)雜,梁煬帝的一句楚熠類己之言可謂是把楚熠推到了眾人的面前,看似表明一種心跡,可實際呢!這又怎會是梁煬帝的真心所言。

    掩去眼底復(fù)雜的神色,蕭嬛微抬著尚有些圓潤的下顎,坦然的笑看眾人或復(fù)雜,或羨慕的目光,甚至沒有避開楚煜投來的陰鷙目光,反而笑迎了上去,眼角眉梢?guī)е鴰追痔翎吪c驕傲。

    楚煜微怔,隨即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這樣一個女人陪在楚熠身側(cè),不得不說是他的福氣。

    楚煜與蕭嬛的對視,高位的梁煬帝看在了眼中,不禁玩味一笑,命人從蕭嬛懷里抱過了楚昭,接手后逗弄了片刻。

    小家伙眼下已張開了些,依稀可見楚熠的眉眼,五官大抵都隨了楚熠,倒是與蕭嬛沒有相似之處,梁煬帝看的久了,不禁也有幾分喜愛之情,尤其是小家伙并不安分在他懷里擺動著小手的時候,讓他想起了太子幼時的樣子,一時間感概不已,甚是復(fù)雜的目光投在了錦瑞王的身上,有時候,他不得不想,這是否是命運的安排,當(dāng)年若是王兄不曾有疾,這帝王之位他怕也無望,如今,命運轉(zhuǎn)換,這個帝位又將以另一種形態(tài)交回到他的手中。

    看向下面愚笨的皇孫,梁煬帝無聲一嘆,但凡這個孫子能爭氣一些,他便不顧其母之卑賤也要把他扶起來,奈何,他委實讓自己失望,竟蠢笨異常,他自認(rèn)為算得上是聰慧之人,且有勇有謀,這一世為帝也算是勤勉,怎奈老天不眷顧于他,竟讓他后繼無人,這大好江山,竟無人能接手。

    楚昭許是真隨了楚熠的性子,到哪里都安分不下來,此時在梁煬帝的懷中也不老實,胖乎乎的小手揮動著,不時還掠過梁煬帝的胡須,每當(dāng)這個時候,大大的眼睛便彎了起來,小嘴也張的大大的,一副笑的開心的模樣。

    梁煬帝看著小家伙笑的跟彌勒佛一樣開懷,不禁也跟著一笑,說道:“這昭兒倒真是隨了楚熠,朕記得楚熠小時候也是這般,朕一抱他,他就會笑起來,眼睛也是這般瞇成了月牙。”梁煬帝一邊說著,一邊把楚昭高高的舉起,惹得小家伙小嘴咧個不停,烏溜溜的大眼睛也四處瞧著,一點也沒有怯意。

    “像他老子,生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梁煬帝哈哈大笑,與錦瑞王說道。

    錦瑞王亦是一笑,回道:“臣確是不想昭兒隨了楚熠,若不然,又得是個霸王性子,只怕將來得把王府的屋頂都掀了。”口中雖是這般說這,可卻是一臉的慈愛之相。

    梁煬帝不以為然,笑道:“王兄莫怕,朕這宮里可有的是地方讓這小家伙掀的,你若是舍不得你那王府,就讓昭兒養(yǎng)在宮里,朕可不心疼幾個屋頂子?!?/br>
    梁煬帝話一出口,大殿內(nèi)一時沉靜下來,目光紛紛看向梁煬帝懷中那個依舊咧嘴笑的開心的小家伙,梁煬帝到似沒有擦覺一般,用手指逗弄著楚昭,甚至說道:“昭兒,要不要一直住在皇爺爺這里?”

    楚昭哪里聽得懂話,只咧嘴小嘴彎著眼睛,用胖乎乎的小手抓著梁煬帝的衣襟,殿內(nèi)的凝重氣氛可分毫沒有影響到他。

    “小九,怎么樣,舍不舍得讓朕替你養(yǎng)著昭兒?”梁煬帝眼眸一掃,看向了蕭嬛,這念頭他也是剛剛萌生,既然他后繼無人,倒不如自己培養(yǎng)一個,而這昭兒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

    蕭嬛在梁煬帝問‘昭兒,要不要一直住在皇爺爺這里’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即便是彎唇一笑,回道:“皇上只要不怕昭兒鬧人,小九又怎會舍不得,只是,這事小九自己可做不了主,怎么都得父王和楚熠點了頭才成?!?/br>
    梁煬帝一笑,也不急于一時,只待楚熠回來后再議,只是此后,對楚昭卻是上了心,常命人把他抱到勤政殿中陪著自己,殿內(nèi)更是常常傳出梁煬帝的笑聲。

    第113章

    五月初七,陰,天空下著綿綿細(xì)雨,蕭嬛裙擺下的碧色嵌珠繡鞋似要與足下的青石板融為一體,腳步一頓,側(cè)頭看向奶娘懷中裹著軟褥睡得香甜的楚昭,輕聲一嘆,如今的時局越發(fā)的動蕩了,也就這小家伙還能睡個安穩(wěn)覺。

    宮人手里的油紙傘高舉著,見這位近來常常出入宮中的貴人停下了腳步,不禁大了膽子,撩起眼皮瞧了過去,心道:怪不得宮中有此多傳言,就憑這欺了霜又賽了雪的面皮子便已然令人愛不釋手了。

    如此想著,倒是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傳言,都說這小公子不是錦瑞王府的種,而是真正的龍子龍孫,若不然今上又怎會這般喜愛,想到這里,容長臉的宮人耐不住把目光探向了奶娘懷中的楚昭,卻不想對上了蕭嬛冰冷的目光。

    蹙起兩彎細(xì)細(xì)的眉,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這些宮人心里琢磨些什么真當(dāng)她不知不成,真當(dāng)那位有什么好手段,卻不想這般下作,左右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就鬧出了這般風(fēng)言風(fēng)語,感情兒真以為她會為了這流言帶著昭兒尋根繩子吊死不成。

    唇邊的冷笑越發(fā)冰寒,輕哼一聲,蕭嬛?jǐn)n了下滾了毛邊的斗篷,與奶娘吩咐道:“隨了秦公公去吧!仔細(xì)著些,別讓昭兒著了寒風(fēng)?!?/br>
    奶娘輕應(yīng)一聲,便隨著前來迎人的秦公公去往了勤政殿。

    承香殿早得了蕭嬛進(jìn)宮的信兒,麗貴妃的心腹巧月等在了殿外,見小公子并未隨著她而來,心下明了,這小公子又被抱到勤政殿去了。

    俯身請安,待蕭嬛讓身邊的宮人扶起后,巧月便笑道:“可把夫人盼來了,娘娘左等右等,還念叨著可是被什么事耽擱了。”

    蕭嬛一笑,道:“哪里能被什么耽擱,不過是今兒雨天路滑些,使人駕車穩(wěn)當(dāng)些罷了?!?/br>
    “當(dāng)如此,夫人和小公子謹(jǐn)慎些好?!鼻稍滦?yīng)一聲,落后半步簇著蕭嬛進(jìn)了正堂。

    麗貴妃倚在華麗的寬倚中,身姿慵懶,艷麗的美人臉略顯得幾分憔悴,蕭嬛心下驚了一下,忙問道:“jiejie可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怎得幾日不見臉色這般憔悴?”

    輕擺下手,示意殿內(nèi)的宮人出去,麗貴妃另一只手支著額角,半響才啟唇道:“王太醫(yī)昨個下半夜又來給今上把脈了?!?/br>
    美眸微閃,蕭嬛問道:“如何說?”

    “秦公公使人通了話,怕是真不好了,現(xiàn)今那位悅常在日日宿在興德宮里陪著今上胡鬧,便是我,也不是日日都能見得著今上的面了,究竟是怎么個狀況卻也不敢肯定?!丙愘F妃自嘲一笑,她榮寵多年,卻不想也有被人攔在門外的一天,看來今上是當(dāng)真對自己有了防備之心了。

    “那位悅常在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jiejie何須理會她,她既然喜歡待在興德宮夜夜伴著今上,日后成全了她便是。”蕭嬛冷冷一笑,一個卑賤出身的婢女,也敢在宮中興風(fēng)作浪,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領(lǐng)會蕭嬛話中的含義,麗貴妃不禁微笑,口中卻道:“就這么一個跳梁小丑就弄出了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在讓她蹦達(dá)下去,指不定還要鬧出什么丑事呢!”想來半月來被她下令杖斃的太監(jiān)和宮女,麗貴妃擰緊了眉頭。

    “且讓她在蹦跶幾日吧!鬧出這些閑言碎語,不管今上是否心知肚明,這帳總歸是會算到那位身上,可憐他素日那般精明謹(jǐn)慎一個人,現(xiàn)如今也方寸大亂了,他越是讓人鬧騰,今上就越發(fā)會防備著他,終歸是我們得益罷了?!笔拫止雌鹌G紅的嘴角,輕語而道。

    麗貴妃微微一嘆,看向蕭嬛道:“話雖是這般說,可那流言蜚語終究是重傷于你,等楚熠回來,依著他那么個性子,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來呢!”

    略有些圓潤的下顎微微一揚,蕭嬛笑了起來,笑得嬌艷,笑得張狂,笑得傲慢:“真要鬧出事情才叫痛快,現(xiàn)如今這般境況,怕的可不就是風(fēng)平浪靜,錦瑞、東平二府也合該有個了結(jié)了。”

    麗貴妃微微一愣,她護(hù)著疼著寵著縱著的小九在她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已經(jīng)悄然長大,再也不是她當(dāng)年入宮時扯著她衣擺軟軟抽泣的小娃娃了,然而,她卻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嘆息,如果可以,她寧愿小九還是那個會扯著她衣擺抽泣的小娃娃,被她護(hù)著一輩子。

    “小九你長大了?!丙愘F妃低聲嘆息,不過短短數(shù)月,時局就迫使她成長起來。

    蕭嬛眸光微閃,緊緊的握住麗貴妃搭在扶手上的素手,輕聲道:“jiejie,你護(hù)了我這么久,也該是我護(hù)著你的時候了,這渠梁的后宮,最終只能有,也只會有一個皇太后?!泵理魂H,掩去那無數(shù)次閃過的撕心裂肺的影像,這一世不管要踏著怎樣血腥的道路,她也不管不顧的走下去,因為她不想在重復(fù)那讓她無數(shù)次從夢中驚醒的場景,不想她的母親與兄長受到那樣的折辱,不想她的jiejie再遭受青燈古佛伴殘生的凄苦。

    麗貴妃笑了,釋然的笑,暢快的笑,愉悅的笑聲自涂抹了胭脂的唇中溢出,她這一生無子無女,在深宮中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可老天待她不薄,讓她有這樣一個meimei,一個知她懂她,會護(hù)著她的meimei,無憾了,今生無憾了。

    嘴角的笑意一斂,麗貴妃回握住蕭嬛的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語道:“你說的對也不對,渠梁的后宮是只能有一個皇太后,可最終卻只能有一個女主人,小九,皇后留不得了,不管是為了你還是我,她都必須要消失?!?/br>
    麗貴妃的話音剛落,不待蕭嬛說話,便冷聲道:“此事你不用插手,皇后的帳,也是該我與她清算的時候了?!痹捯糁袏A雜著難以掩飾的恨意,麗貴妃波光瀲滟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未時三刻,雨依舊下個不停,天氣陰沉似蒙上了一層灰布一般,讓人無端泛起了幾分憂色,總覺得這綿綿細(xì)雨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前的征兆,偏生這個天氣,這個時辰,奶娘抱著楚昭歸來,

    小家伙眼下精神的不得了,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著,瞧見了蕭嬛紅紅的小嘴就裂了開來,啊啊的發(fā)出軟糯的聲音,讓人聽了心底軟的一塌糊涂。

    麗貴妃輕笑一聲,招手讓奶娘上前,把楚昭抱在里懷里,逗弄了幾下后,與蕭嬛道:“這小東西倒是不怕生,乖的很,可見模樣雖是隨了他父親,可這脾性倒是跟你幼時一般?!?/br>
    蕭嬛微彎嘴角,嗔笑道:“jiejie又拿我打趣了。”說著,蹙起了眉尖,呢喃自語道:“今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倒不是她如何多疑,自打楚昭下生,每三日今上就召他們娘倆入宮,往日里不見太陽落山總不會把小家伙抱回來,今兒倒是稀奇,過了晌午就回了來。

    麗貴妃聽了這話,倒也覺得稀奇,先是讓奶娘抱著楚昭去了暖閣,便喚了人來輕語一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巧月就來回了話。

    “秦公公遞了話,王太醫(yī)又進(jìn)宮了?!?/br>
    話音剛落,蕭嬛與麗貴妃便對視一眼,眼中帶著驚疑之色,揮手讓巧月退下后,麗貴妃道:“昨個下半夜剛請過脈,今兒才過了晌午竟又來了,只怕要有大變故了,咱們這能得了信,東平王府怕也會有人通氣,你趕緊回府與錦瑞王商議一下,我這廂通知母親進(jìn)宮,只是外祖父那里少不得你要使人通個氣,不管怎樣,事先有個防備總歸是緊要的?!?/br>
    蕭嬛猶疑片刻,便搖頭道:“不妥,母親不能進(jìn)宮,今上剛召了太醫(yī)請脈,母親便貿(mào)貿(mào)然然的進(jìn)宮怕是會惹有心人猜疑,你在宮里總歸行事不夠方便,宮外的事都交與我來辦,只是,若今上真的熬不了多久,皇后那里需得趁早了結(jié)才好,免得留下禍患?!?/br>
    蕭嬛能想到的,麗貴妃自然也是想到了,斂下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厲的鋒芒,語氣也陰沉了幾許:“宮中的事自有我來辦妥,你在宮外行事需小心,楚熠要不了幾日就會回京,若能等到他回京那日,一切自是再好不過,若是等不到,咱們也只能背水一戰(zhàn)了?!?/br>
    蕭嬛知其中的兇險,這‘背水一戰(zhàn)’四字說起來簡單,可一旦有個閃失,陪葬只會是數(shù)不清的人命,容不得她在多言,當(dāng)下就喚人把楚昭抱來,速速的離了宮。

    第114章

    六月的京城天氣已經(jīng)熱,雖不至于如火爐,卻也叫人耐不住這暑氣,原在這個時節(jié)本應(yīng)是京城最繁盛活躍的時候,今朝卻呈現(xiàn)一種凋零的蕭條景象,隨著一道廢后的旨意,猶如平地驚雷,徐皇后落馬,承恩國公府亦受到了牽連,自此,京中再無承恩國公府的存在。

    百官人人自危,卻無一人敢為徐皇后與承恩公求情,便在六月十五東平王世子納側(cè)妃之日,滿府的鮮紅也遮掩不住京城呼之欲來的陰霾,反倒有一種盛極而衰挽傷感。

    六月十五,這一日注定在渠梁的史書上留下血腥的一筆,世人稱之為平王之變。

    前來參加?xùn)|平王府喜宴的一干文武大臣與女眷皆被扣在了王府內(nèi),哀嚎聲,呵斥聲,叫罵聲響成了一片,任誰也沒有想到東平王府會在此時發(fā)難,守在王府的是東平王的親信,手起刀落,一連斬了幾個叫罵的最大聲的武將,人頭落地,大廳內(nèi)頓時靜成了一片,而后,女眷中響起了低低的啜泣聲。

    蕭嬛因眼下時局緊張,加之放心不下把楚昭留在錦瑞王府,這日并未親自登門賀喜,如此堪堪奪過了這一大劫,待風(fēng)聲傳來,錦瑞王亦是大驚失望,也來不及交代一二,便帶著一干人馬持刀而去。

    蕭嬛心里亦是一慌,一面惦記著宮內(nèi)的jiejie,一面又怕那楚煜殺紅了眼睛,忙使人鎖了院門,讓白嬤嬤和周mama看顧好楚昭,自己則回了內(nèi)室讓七弦和漓紡掀了床榻的板子,從里面搬出一個半米多長的木箱子。

    “夫人?”七弦見蕭嬛從箱子里抽出一把鋒利的寶刀,心里一慌,忙道:“您切莫要沖動,您還有小主子要照看呢!”

    蕭嬛嘴角一彎,冷意盡在眼底:“眼下這個時候,只怕這錦瑞王府也太平不得,少不得有哪個黑心肝的想趁火打劫,須得一防。”

    七弦聽了這話,心才稍稍一安,轉(zhuǎn)念又真怕蕭嬛一語成讖,忙道:“那奴婢也去尋個家伙是來。”說著,便要去外院瞧瞧可有什么趁手的家伙是。

    漓紡見狀也忙道:“那奴婢也去,若真有那起子壞了心腸的人,奴婢來一個打一個?!?/br>
    蕭嬛輕搖了搖頭,真若有人闖進(jìn)來,又哪能指望這幾個丫頭成事,掃了一眼身上的廣袖長裙,蕭嬛喚了流蘇進(jìn)來,換上一身利落的騎馬裝,窄袖短襟,甚是英姿颯爽。

    周mama和徐mama卻不如那小丫鬟那般不知事,見蕭嬛換了一身利落的騎裝,右手提著鋒利的寶刀,便知外面定然是出了大事,怕不如王爺所言那般有宵小之徒鬧事。

    “夫人,可要老奴回蕭府一趟?”徐mama眉頭微皺,輕聲詢問道。

    蕭嬛微微搖頭,讓周mama把院子里的丫鬟小廝叫到了廳堂,自己坐在上位的寬椅中,神色陰寒,冷聲道:“從現(xiàn)在起,這院子里的人一個不許出去,也不得放人進(jìn)來,不管是哪個來,一律都不許理會,直到王爺歸來這院門方可打開,若有哪個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盡可來試試我手中這刀可是吃素的。”

    眾丫鬟小廝這才瞧見蕭嬛身邊竟立了一把寶刀,那刀卻也不長,不過半臂長短,刀柄金光粼粼,瞧著倒是哪個爺們兒掛在腰間的唬人的飾物一般。

    蕭嬛美眸輕掃,瞧了瞧下人們的神色,唇邊掀起一抹冷笑,把那寶刀從刀鞘中抽出,只見那刃口鋒利,冷氣森森,哪里又是什么賞玩之物,若是懂行的人瞧了,必要贊一聲好刀。

    唇邊彎著冷凝的弧度,蕭嬛也不讓眾人散去,反倒是從白嬤嬤的懷中接過楚昭,抱著他進(jìn)了內(nèi)室。

    楚昭剛剛睡醒,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含著濕氣,嫩紅的小嘴一張一合,胖胖的小手也不老實,努力的夠著抱著他的蕭嬛,精神的不得了。

    蕭嬛瞧著又愛又憐,一時紅了眼眶,與白嬤嬤道:“嬤嬤,這一夜必然是安生不了,倘若我有個什么意外,你記得一定要帶昭兒藏好,等王爺回來就讓他派人送你會蕭家,楚熠一日不歸,你一日便不得回府?!?/br>
    白嬤嬤聽了這話驚駭萬分,只道:“夫人說的什么話,您是命里自來的富貴,日后更是貴不可言,天必佑您,今夜若真有個什么意外發(fā)生,老奴定然豁出命去護(hù)著您和小主子,您莫要再說那喪氣話了?!?/br>
    蕭嬛苦笑一聲,什么貴不可言,如今命懸一線,她只盼外祖父那早有防備,若不然,真讓那亂臣賊子得逞,錦瑞王一脈又豈有活路。

    這一夜,蕭嬛始終不敢睡去,流蘇因性子潑辣剛烈倒沒有守在內(nèi)室,反倒是一直守在廳堂,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滿廳的丫鬟小廝,直到下半夜,天色黑的瞧不見五指,她困意襲來,眼睛一張一闔,險些睡了過去,卻聽見了一聲鐵鏈的響動,這聲原也不大,只是在今夜這般寂靜的光景卻顯得格外刺耳。

    流蘇一個驚醒,忙高喝一聲:“誰在搗鬼。”

    蕭嬛亦被驚了出來,右手執(zhí)刀,面無表情的帶著小廝走出了院子,流蘇挑著燈籠在前引路,心里也有些慌慌的。

    那在院門內(nèi)的小廝聽見腳步聲,慌忙想躲藏起來,卻見一盞暈黃已近了身前,蕭嬛冷冷的看著這個有些臉生的小廝。

    “夫人,可要綁起來?”流蘇低聲詢問。

    蕭嬛只一味冷笑,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緊接著做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更毛骨悚然的舉動,右手的寒光畢露的寶刀揚手,頃刻之間,手起刀落,竟直接看下了那小廝的頭顱來,饒是那小廝生前怕也想不到蕭嬛會有此舉動,滾落在地的腦袋,臉上尚且殘留著驚慌之色。

    蕭嬛冷靜的收回手里的刀,回了廳堂,聲音不大,甚至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再說一次,今晚誰敢出這個廳堂,我手里的這把刀絕不留情?!闭f罷,轉(zhuǎn)身會了內(nèi)室。

    白嬤嬤瞧著那順著刀尖滴落的鮮血,心里一驚,忙要開口,就件蕭嬛?jǐn)[了擺手,神色疲憊。

    “竟不成想原不過是瞧著好看,才跟外祖父要來的寶刀,竟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br>
    蕭嬛雖幼時長在康敬侯府,比起一般女眷要來的爽利,騎得馬拿得弓,可到底還是養(yǎng)在深閨的貴女,如今夜這般手起刀落要了人命,心里自也是有些驚慌,若不是楚昭,她怕就如流蘇所問,命人綁了那小廝,待撥云見日后,命人審上一審,在另行發(fā)落了。

    這一夜,對蕭嬛而言極其難熬,只有楚昭這個胖小子睡的香甜,天色漸亮,卻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蕭嬛心自然依舊高高懸著,直到天色大亮,院子外頭想起了連串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震天的敲門聲,砰砰砰,錘的人心亦跟著快跳個不停。

    流蘇得了蕭嬛的令,跑外院門內(nèi),揚聲問道:“是哪個?”

    “小的是安平,奉爺之名來瞧夫人?!边@安平是自小跟在楚熠身邊的長隨,此事出征自是帶在了身側(cè)。

    流蘇一愣,先是一喜,之后留了個心眼,順著門順扒去,瞧了瞧外面的人可是安平,等確認(rèn)后,這才開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