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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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直呼皇上的名諱?!?/br> “朕讓你說你便說,朕恕你無罪?!?/br> 知薇抬起頭,發(fā)現皇帝直直地盯著她,一副不說便不罷休的模樣。只得硬著頭皮道:“皇上姓……林,單名一個越字?!?/br> 當真還是發(fā)得不對。 “凌與林,這兩個字你怎的會發(fā)不好?” 知薇上輩子是江南人士,前后鼻音一直學得不大好,長到如今這個年紀想糾正也難了。面對皇帝的質疑,她笑得有點尷尬:“大約是從前乳母教的,沒教好,便養(yǎng)成現在的習慣了?!?/br> 什么都推給乳母,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皇帝也不能真找她的乳母對質,看看是不是打南方來。但不管怎么說,眼前的這個女子除了長相外,一點兒不像北方人。就算是長相也是偏南方柔弱型的,跟水做的似的。 她站在他身邊,低垂的睫毛蓋住半邊眼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而她的唇角邊,還殘留著方才喝過的粥漬,一點點本不明顯,但兩人離得近了,皇帝便一眼看到了。 有那么一瞬間,皇帝很想親上去,替她把那一點點給吃了。 但他最終只是想想罷了。怕嚇著她皇帝沒急著下手,只伸出手來在她唇邊一抹,替她將那點污漬給擦了。 皇帝伸手過來的時候知薇緊張得跟什么似的,腿肚子直打顫兒,卻還得強撐著站得直直的。最近他真是越來越不對勁兒了,吃豆腐已然吃上癮。兩人只要單獨待在一個空間,他便一定會有些不合時宜的舉動。 或許他覺得自己是皇帝無所謂,可她很有所謂啊。被占便宜還說不得,這種苦楚向誰說去。 可皇帝那指腹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滑過唇角的時候用了點力,竟讓她覺得挺帶感兒。對于這種無法控制的沉醉,知薇感覺既無奈又苦逼。 好在皇帝終究有他的尊嚴,不會無休止地調戲下去。他很快把手收回,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這是他把她叫來最主要的目的。關于她和傅玉和的傳言,皇帝想聽她親口說。 “朕最近聽聞一些流言,是同你有關的。便把你叫過來問問。你不要隱瞞,有什么便說什么,無論你說什么,朕都恕你無罪。” 他突然嚴肅起來,搞得知薇很緊張,咬唇點頭稱是。 皇帝便直截了當道:“你入宮前曾與人訂親一事,可否還記得?” “記得?!?/br> “是與何人訂親?!?/br> “是同信國公世子家的二公子訂的親?!卞\繡是這么說的,知薇也就這么回答。她心里挺好奇,皇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問起這樁陳年舊事來了。難道他想想窩火,又要翻老黃歷收拾她? 皇帝把手里的粥碗往旁邊小幾上一擱,再次開口:“只是傅二,從頭到尾都只是與他議親?” 這話什么意思?知薇不是真正的古代人,不太懂古時候人相親的步驟。但聽錦繡的意思,她確實跟傅二少爺議了親,難道會有什么問題嗎? 因為不了解內情,知薇變得緊張起來,也不敢再輕易開口。 她的沉默卻讓皇帝有了一絲誤解。傅二已經死了,跟個死人爭風吃醋沒意思。但若是當真和傅玉和有關,他可還活著。要說一點不介意,皇帝也做不到。 越是鐘情便越是不希望留有一絲瑕疵。 “朕問你的話,為何不答?” “奴婢不大明白皇上的意思?!?/br> “朕的意思是,一開始傅沈兩家便定了人選,不曾中間改過?” “不曾,這是奴婢母親定的親事,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確實是跟傅二公子定了親事。這事兒皇上大約能查到?!?/br> “那你同傅玉和,從前可有交情?” 皇帝說得很含蓄,但知薇在高度緊張下卻聽出了弦外之音。他這是在懷疑自己和傅玉和了。所以說他懷疑一開始訂親的對象是傅玉和,后來才換成他弟弟的? 知薇傻歸傻,基本的保命意識還是有的。也知道傅二是死人,板上釘釘的事情,翻不起什么浪花來。傅玉和卻還活著,并且經常在宮里走動,若承認和他有過什么,大約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于是她一咬牙,狠下心來道:“奴婢與傅大公子并無交情。事實上奴婢連傅二公子長什么樣也沒見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婢一介小女子,只有聽從的份兒?!?/br> 意思就是說,她也很無奈啊。爹媽讓她嫁誰她就得嫁誰,連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 皇帝不知這話真假,但看她說到傅玉和時面色平靜,不像有什么的樣子,心里那點子酸味兒才漸漸消散。確實不該就此事懷疑她,即便真議過親,也是長輩之間的決定,和她沒半分關系。 皇帝暗嘆,他如今對她,當真是愈發(fā)放不開了。 ☆、第53章 后悔 知薇心里有點打鼓,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能令皇帝滿意。 但見他坐在那里,也不看自己,只下意識地把玩著手里的玉扳指,知薇就很想問他,自己能走了嗎? 皇帝確實不打算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就要傷感情了??伤植辉妇瓦@么放她回去。既是叫來了,總要多說兩句才好。但該說點什么呢? 屋子里陷入短暫的膠著狀態(tài),誰也沒開口,誰也沒進一步的舉動。直到馬德福突然進來,沖皇帝道:“皇上,良妃娘娘帶著安陽公主來了?!?/br> 屋子里那點詭異的氣氛總算是散了。 小孩子總是熱鬧的,安陽也不例外。正是話多鬧騰的年紀,一進養(yǎng)心殿便吵吵嚷嚷,伸手問皇帝討吃的。 “父皇,把你這兒的粥分兒臣一份吧?!?/br> 皇帝便微微一笑:“你那兒難道沒有?你與朕用的都是一樣的?!?/br> “我覺得不是,還是父皇這兒的更好一些?!?/br> 安陽邊說邊往皇帝懷里湊,一副撒嬌兒的模樣。然后她就看到了知薇,顯得有些意外:“是你啊,你叫什么來著,幾次見你都忘問你名字?!?/br> 知薇沖她行了個禮,回道:“奴婢叫沈知薇。” “這名字好,不像個宮女的名字?!?/br> 這話一出,皇帝和知薇都有點尷尬。那一邊良妃站在不遠處,也正打量著知薇。她如今可是悔得腸子也青了。當初忌諱知薇,怕她去了太后那邊借機勾引皇帝,就想把這事兒拖著辦。沒成想倒給了皇帝機會,直接把人弄跟前來了。 這才來幾天啊,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剛剛她來之前他們兩個在干什么,說體己話兒嗎?離得這么近,當真叫人吃味兒。往后她就是御前的人了,整日里在皇帝跟前晃蕩,比她這個妃子面圣的機會都多。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去太后那兒呢。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男人的心啊,一旦撒丫子跑了,想追回來就難了?;实垩劭词菍ι蛑鄙狭诵?,就算再防著也沒用。后宮之內哪個女人不是皇帝的,你不想讓他睡也不成。還是得想別的法子才好。 上一回借著傅玉和的婚事她小小的安排了一下,利用蔣三少奶奶從中做梗,本想往沈知薇頭上抹一把黑。沒成想皇帝居然不信,為了保她竟不惜與太后母子鬧翻,反倒讓那沈知薇更進一步。 想到這里良妃便滿心郁悶,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那一邊安陽公主還在拉著知薇說家常:“我還當你去了老祖宗那邊,你怎么上這兒來了。是來辦事兒還是往后就待這里了?” “回公主的話,奴婢現在在養(yǎng)心殿當差。” “喲,那你倒是升發(fā)了,我得恭喜你?!闭f著安陽從皇帝懷里掙脫,學著底下人的樣子朝知薇一拱手,就跟個女公子似的。 這可把知薇唬著了,趕緊伸手扶她:“不敢當不敢當,奴婢怎能受公主的禮,這可折煞我了?!?/br> “無妨,我覺得你挺順眼的?!卑碴栃Φ脙裳鄄[瞇,沒有一點少女的矜持。 皇帝從前覺得她這性子太跳脫,有點不服管教的樣子。但現在一看活潑也有活潑的好處。畢竟還是孩子,弄得老氣橫秋的顯得苦相。 而且她喜歡知薇,這一點讓皇帝很滿意。沈知薇這個人大大咧咧沒什么頭腦,說白了有點傻呼呼的。她在宮里沒有背景沒有根基,連交個朋友都不會。雖有自己護著她,難免有看顧不到的地方。 若她能得安陽青眼,將來出了什么事兒也能多個幫她的人。有些事情皇帝出面難免不好看,像是這一次強行搶在太后前頭將她要到身邊來,多少傷了母子情分。若往后再有這樣的事情,可讓安陽出手,小孩子沖老太太撒個嬌打個滾兒的,事情就算辦成了。好過大家撒破臉傷感情。 他們都是主子,知薇卻是奴才。主子們?yōu)榱怂撤?,最后倒霉的還是她這個當奴才的。 皇帝拍拍安陽的肩膀,一臉慈愛道:“你這樣子跟誰學的,書念得不好,倒學了一身男兒氣,改天朕帶你騎馬去?!?/br> “若說騎馬再好不過啦。父皇能不能跟先生說說,減我一點功課,每日習字寫得我手疼?!?/br> “馬可以教你騎,但功課也不能緩。你這些日子書念得如何,朕得去問問你們先生,若知道你有偷懶,回頭……” “哎呀,臘八喝粥的日子,父皇盡嚇唬小孩子。” 安陽一聽念書頭都大,立馬去拉知薇的手:“咱們出去逛逛吧,聽說你給父皇弄了個小花園,你帶我去看看唄?!?/br> 順便可以逃開皇帝的嘮叨,安陽恨不得立馬就走。 知薇也不想在這兒當電燈泡。良妃顯然是來跟皇帝培養(yǎng)感情的,帶了公主來是為了自然一些。他們是夫妻,今兒過節(jié)理應說說話。她一個奴才杵在那兒算什么,回頭非讓良妃的眼刀給割了不可。 于是她順水推舟,接了公主的話頭:“奴婢在前頭給您領路,您慢著點兒?!?/br> 安陽哪里慢得下來,一聽她同意了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去。因走得太快,跨臺階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差點連知薇一同拉著摔倒在地。 皇帝在后面看得直搖頭,沖良妃道:“這孩子的性子,當真是養(yǎng)刁了?!?/br> 良妃立馬自我請罪:“是臣妾不好,沒能教好公主?!?/br> “不關你的事兒,她就是那樣的性子。說到底還是朕寵出來的。想她年幼喪母身世可憐,不由就多疼了她一點。安寧這些日子如何,還是那般文靜不說話兒?” 良妃走到皇帝身邊,在下首的椅子里坐了:“還是那個樣兒。愛看書,老愛跟著安陽學習字?!?/br> “她年紀還小,你讓她別太累著。她向來身子骨弱,詩書一事兒不急,往后慢慢教?!?/br> 皇帝這話本是好意,安寧不比安陽,因早產的緣故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卻生性好強事事不愿落人后。皇帝擔心她這么下去會弄壞身子,所以才讓良妃勸著點。 可這話聽在良妃耳朵里卻是另一番理解。她一直有個心結,覺得皇帝偏愛安陽,只因她是先皇后所出,身份上便比旁人尊貴一些。像方才他們父女對話,皇帝于安陽的功課很是看緊,將她如皇子一般教導。還說要帶她去騎馬兒。他可從未對安寧說過這樣的話。 皇后的女兒就要文武雙全,而她生的安寧呢,只要在屋里待著養(yǎng)好身子就行了,旁的什么也不用學。將來待兩人長大,便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良妃甚至都能預見到,兩個女兒往后的夫婿都會有極大的差別。安陽定是要好好挑的,她又占了長女的先機,什么好人家都先緊著她。待輪到自己的女兒,就是些挑剩下的了。 想到這里良妃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把似的,對皇帝不免生出幾分怨恨來。也對安陽這個女兒生出一絲不滿來。 到底不是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再怎么親也親不過自個兒生的。 外頭安陽走在夕陽里,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知薇見狀便問她:“公主可是覺得冷?” “嗯,可能是吹了風。不過一陣兒的事,這會兒已經好了。知薇我問你,你方才在我父皇跟前做什么哪?” 小孩子問話都很直接,直接到知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她想了想道:“奴婢當時正侍候萬歲爺用粥呢?!?/br> “父皇喝了嗎?” “喝了大半碗?!?/br> “真奇怪。父皇原先不愛喝這東西的。往年同他一道喝,他總推給我,今兒這是怎么了,竟喝了大半碗?!?/br> 知薇想起剛才他把那碗粥推給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他當真不大喜歡。男人都這樣,甜的東西嘗的不多,嗜甜如命的少。上回他們去五味齋吃東西,最后那幾碗甜糕也都是她給消滅的,倒把她給吃撐了。 一回憶起那天的光景就忍不住想起他把自己逼到墻角的情景,繼而又想到方才他替自己伸手擦嘴邊粥漬的樣子。他怎么跟妖精似的,盡干些讓她無所適從的事兒。 旁邊安陽還在嘀咕自個的事兒,她突然拉拉知薇的衣袖,小聲道:“過幾日是我生辰,你得送我禮才是?!?/br> 知薇一愣:“奴婢能有什么東西給公主的?”她全是不值錢的玩意兒,公主肯定看不上。 “不用太貴重,那些父皇會給。給點新奇的小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