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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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時候正在讀詩,聽得動靜以為冬青進來了,便不咸不淡說了句:“擱下,出去吧?!?/br> 知薇一愣,當他還在氣頭上,居然這么不給面子,連看都不看一眼,一開口就轟她走。 心里的委屈就跟黃河泛濫似的,忍了忍不叫眼淚掉下來,提著食盒上前幾步,輕輕放到了他身邊的小幾上。 然后她轉(zhuǎn)身就走,一個字也不愿多說。 皇帝本來覺得什么,聽得有東西敲擊的聲音覺得不對,一抬眼就看到知薇的一片裙角,不由愣住了。 那不是宮女能穿的料子,甚至妃以下的嬪御都沒資格用。他心里一陣欣喜,一抬頭就看見知薇走遠的背影。 皇帝立馬出聲叫住她:“你別走,回來?!?/br> 知薇頓下腳步卻不回頭,想不好該說什么。真恨這是古代,要是擱在現(xiàn)代,搞不好這會兒已經(jīng)跳腳吵起來了。 “你回過身來,做什么拿背對著朕?” 知薇還是不說話,眼淚有些忍不住。趕緊抬手擦了擦,故作鎮(zhèn)定道:“那盒子里是冰糖雪梨,您喝了吧,我先回去了。” 好不容易盼著她來,這會兒怎么可能讓她走?;实垭m有些頭疼,卻還是將詩集一扔,直接走到她身后。 兩人貼得很近,皇帝很想伸手抱她,又怕把病傳給她,正在那兒猶豫呢,知薇卻誤會他不愿親近自己,氣得一跺腳挑簾出去了。 皇帝快走幾步追上去,將剛跨出門檻的人給拉了回來。外頭馬德福就看到了新奇的一幕。這邊皇貴妃才出來呢,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又不見了。只剩湘妃竹簾來回搖擺,煞是好看。 知薇被他拽得有些疼,忍不住掙扎兩下,輕聲抱怨道:“你輕點兒,疼?!?/br> 男人最受不得這樣的話,還配著這張臉這副聲音,簡直把皇帝的魂都要勾沒了。他再忍不住,直接把人抱進懷里,輕笑道:“朕還沒破你的身子呢,疼什么疼。” “那也疼?!?/br> “上次擱了兩指進去,你就受不住了?” 知薇臉一紅,又覺得這人簡直本性難改,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這些蠅營狗茍的事兒。 “您不是病了嗎,精神頭不錯啊。” “一瞧見你,病全好了。” 皇帝打橫將她抱起,抱到了塌邊輕輕放下。他看一眼那食盒:“你親自燉的?” “不是,雪容弄的。”知薇口氣不善,皇帝卻聽得笑起來。 “顯然是你弄的,還在這兒跟朕犟嘴。是不是想朕了?” “不想?!?/br> “不想就不想吧,朕可是想你想得不行了。” “我還真沒瞧出來。您剛才不還轟我走嗎?” “朕當是別人送衣裳過來,所以才……你瞧,朕對別人可沒好過好臉色,這下可以放心了吧?!?/br> 知薇咬唇不語,皇帝又問:“想不想朕?” “不想。” “不想便不想吧,朕可想你得緊?!被实垡话殉堕_她的衣裳,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rou來。他將頭埋在其中細細吻了許久,只把知薇吻得情不自禁輕喘起來。 這聲音太勾人,皇帝也顧不得還病著,直接將她抱起,徑直往凈房去。 今夜要叫她一償這些天的相思之苦。 ☆、第99章 謀害 兩個人鬧了大半夜,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天,皇帝的咳嗽奇跡般的好了。知薇卻倒霉地開始感冒。于是皇帝大手一揮,把傅玉和叫進來診脈開藥。 自打回宮之后,知薇就沒怎么跟傅玉和打過照面。對方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明明走的時候她還是個有些不黯世事的小丫頭,一回來卻成了后宮實際的主人。 只是她看上去依舊有些天真。 知薇看傅玉和臉色不大好的樣子,趁皇帝不注意悄悄問他,卻叫皇帝逮了個正著。 于是男的趕緊退了出去,女的叫皇帝“押”著細細審問:“你還真是膽子越發(fā)大了,當著朕的面就敢跟傅韞眉來眼去,橫豎打量著朕不會要了你們的命是吧?!?/br> 知薇剛跟他和好,看他眼角眉梢略帶笑意,就知他沒誤會,于是壯著膽子道:“沒有的事兒,這不瞧他面色不大好,問幾句罷了,您別這么小氣?!?/br> “朕剛病愈臉色也不好,怎么不見你關(guān)心朕?!?/br> “您臉色哪里不好了,哪哪兒都透著血色?!?/br> “朕瞧你的也不錯。”皇帝湊近了道,“看來昨夜事辦得對?!?/br> 知薇瞪他一眼,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实郜F(xiàn)在成了講黃段子的高手,她有些招架不住。 兩人相攜著去用早膳,出來的時候馬德福在外頭候著,一見這副模樣心里不由松一口氣。這兩天皇帝心情不好,連他也跟著遭殃。 皇帝邊走邊同知薇說傅玉和的事兒:“……這趟回來他日子可不好過,家里催得緊,非要給他定親事。他這些天疲于應付焦頭爛額,臉色自然不好?!?/br> 知薇恍然大悟,原來是古代版大齡男青年催婚記啊。 “那他就娶一個唄,為什么拖到現(xiàn)在還孑然一身?” 傅玉和的年紀擱這個年代真不算小了,他比皇帝還大幾歲,已經(jīng)是三字打頭了。雖說面若冠玉一點兒瞧不出來,說他十八九也有人信,可真實年紀擺在那里。聽說他家的庶弟都娶妻了,當年同她說親的二弟都死了四年了,他居然還堅持不婚,這里面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知薇可沒有臉大到覺得他是為了自己,要知道他喜歡她也不過就這一年間的事兒,那他從前怎么就是不娶老婆呢? “他是不是曾經(jīng)喜歡過什么人,是不是那人不在了,所以才……” “據(jù)朕所知,他這輩子唯一鐘情過的人就是你了??上宀钜恢须薜昧讼葯C,要不然還真不好說。他那樣的,違逆家里的意思娶個心愛女子這種事情,也是做得出來的?!?/br> 知薇覺得自己真是無故躺槍,反正一提到傅玉和就總扯到她身上?;实圻@醋是準備吃一輩子了吧。 她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那他到底為什么不成親,您知道嗎?” “據(jù)朕所知,他是個不愿停下來的人。行醫(yī)治病,若只拘泥于一處,終究難成大氣候。按他的意思是要走遍大江南北,最好去那名山大川里住上十年八年的,修得一身仙風道骨,才有那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說到底他是個出世的人,在京城這繁華地活得便不自在。這你也瞧出來了吧?” 確實有那么點意思。一直以來她就覺得傅玉和是個仙氣挺重的人,不重名不重利,自有自己追求的東西。這樣的人難能可貴,只是以他的身世來說,他要走談何容易。 “是以他一直不愿娶妻,就是怕因此被絆住。如今他一個人尚且難以脫身,若再娶個世家小姐,生得一兒半女,往后再要走便難上加難。只是他到底是信公國府未來的世子,想要一走了之哪里這般容易。朕瞧他日子也不好過,倒有些同情他。” 皇帝在那兒同情傅玉和,知薇卻很羨慕他:“至少比我要好,這一世困在這宮門之內(nèi),什么時候才有出去的日子?!?/br> 皇帝看她這樣心生憐惜,索性挑了個日子帶她出去,到西郊馬場騎馬去。 知薇頭一回騎馬,既興奮又緊張,在那兒耗了一個下午,晚間回來的時候心情激動,卻又沒人可說,便拉著二皇子啰哩吧嗦一大堆。 小孩子都貪玩,二皇子性子再怎么沉穩(wěn),一聽得騎馬這樣的事兒,兩眼也放出光來。 他跟知薇已混得熟稔,這會兒便壯著膽子央她帶自個兒一塊去。知薇想想有道理,等下一回皇帝再帶她去時,便把二皇子一道捎上了。 皇帝老大不高興,覺得難得的二人世界又叫個小屁孩給攪合了。偏偏這孩子沒什么眼力勁兒,不停纏著知薇說這說那,兩人談得興起就把他一個大活人扔在一邊,生生受了冷落。 到了馬場里,知薇還是由皇帝教,騎一匹刺紅色的母馬,在馬場里來回兜圈子。二皇子則交給了馴馬的老師傅,只給他騎頭不大的小馬,也不敢在馬場亂跑,師傅牽著韁繩慢慢走了幾圈而已。 但即便如此,二皇子也是極為興奮,高興起來便又叫又笑,釋放出孩童的那一面。 也不知是不是他動靜太大,驚著了那匹小馬,原本騎得好好的,那馬卻趁師傅不注意跑了起來。韁繩從師傅的手里脫出,那小馬兒便撒歡溜起彎子來。 這下在場眾人皆驚得不行,知薇和皇帝離得較遠,卻是立馬揮鞭趕過來。那邊馴馬的師傅心跳幾乎驟停,迅速沖了過去,想穩(wěn)住馬蹄。 倒是二皇子坐在上頭特別高興,覺得有那么點子隨風奔跑的感覺,一點兒不怵竟還咯咯笑個不停。 可這一笑就壞事兒。他身子本就在馬上顛簸,加之笑得太過,重心沒能掌握好。就在師傅將馬拉停的一瞬間,二皇子身子一歪從馬上滑落下來,重重跌到了地上。恰好這時馬抬了前蹄,一記踏到了二皇子的左腿小骨上,疼得他尖叫一聲。 知薇嚇得尖叫一聲,趕緊從馬上下來往這兒跑。她穿著一身簇新的騎馬裝,手腳有些放不開,跑了幾步差點跌倒,還是皇帝從后面拉住她,免得她跌個狗吃屎。 二皇子疼過之后還強撐著,自己掙扎著想起來??稍嚵藥紫乱矝]能成,左腿被踏到的地方疼得厲害,他的汗唰一下就下來了,忍著不掉淚卻也是哀嚎連連。 皇帝此刻最為鎮(zhèn)定,上前來并不急著將他抱起,只讓人將馬牽走,隨即蹲下來給他查看傷情。二皇子疼得呲牙咧嘴,被知薇抱在懷里不住地叫。 片刻后皇帝又叫人去抬擔架來,幾個人小心將他抱上去,平躺著盡量不壓著腿傷,一路坐馬車送回宮里,宣了太醫(yī)進承乾宮診治。 傅玉和在這方面經(jīng)驗不足,倒是高院正精通跌打骨裂之傷,二皇子的腿傷便交到了他手里。那邊傅玉和也一起過來,以便同高院正一道商量,該怎么下這湯藥的方子才好。 孩子太小,用藥要格外謹慎,以免發(fā)生了不得的大事兒。 承乾宮一下子鬧翻了天,宮女們進進出出忙得不行,所以人都圍著二皇子轉(zhuǎn)。知薇在旁邊看得緊張不已,生怕這孩子的腿就此折了再好不了。 長得多俊的一個男孩兒,要成個瘸子可怎么得了。甭管他以后身份多尊貴,帶了殘疾諸多不便,就是在親事上也會有些波折。 皇帝沉著臉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剛剛給小二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骨頭多半裂了,只是不知裂到什么樣的程度。這樣的傷勢得看運氣,治得好了以后跟常人沒什么兩樣,若治不好這條腿就廢了。 若真廢了,他這一世就跟皇位無緣了。 二皇子是皇帝心儀的皇位第二繼承人,原打算若知薇生的是女兒的話,他就很有可能被封為儲君。但他若是就此瘸了,皇帝就算有心偏袒他,也沒辦法一意孤行將皇位傳給他。 大晉的規(guī)矩,除非情況特殊,像是只有一個人選這樣的窘境,否則不能立身有殘疾之子為太子,更不能登上皇位。 當初皇帝能脫穎而出力壓麗貴妃生的二皇子,一方面是他自己才華出眾實力強勁,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二皇子先天不足的緣故。 他身子雖好但腦子不好,這也算是殘疾的一種。父皇猶豫了那么久,終究因為這一點沒將他扶上帝位,這才輪到當時是三皇子的皇帝掌控天下。 祖宗規(guī)矩不能廢。再說這到底是他的兒子,天底下沒有哪個父親盼著自己的兒子落下殘疾。 于是二皇子這條左腿,一下子成了整個后宮關(guān)注的焦點。良妃看事情還比較準,一下子就跟皇帝想到一塊兒去了,于是日日吃齋仿佛求菩薩“保佑”,叫二皇子這腿永遠好不了才好。 另一邊宣妃卻是目光短淺,只看到了另一層。 聽說太醫(yī)們?nèi)窟M承乾宮給二皇子瞧病,她就氣得不行,一整天都尋底下人的不是,一連罰了好幾個宮女太監(jiān),搞得永和宮內(nèi)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察小命不保。 倒是海棠沉得住氣,上來附在宣妃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立馬說得她滿面春風,一掃之前的戾氣,笑得極為邪性。 巳時時分,冬青下了值往住處走。 她就住在養(yǎng)心殿后頭的一排耳房里,緊臨后門的位子。 如今已快入冬,夜里風涼得很,她將手放在嘴邊呵了口氣,鼻子卻有些發(fā)癢,正想打個噴嚏,冷不防從后門處閃過一個人影,輕輕叫了她的名字。 冬青嚇一大跳,噴嚏也給縮了回去。 那人立在門口,身上罩了件斗篷,今晚月色不大好,從冬青站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那人的聲音她卻聽出來了。 是宣妃身邊的海棠。 深更半夜,她跑這兒來做什么,若叫人抓著,可是要打死的。 冬青狐疑看她兩眼,見對方悠悠沖自個兒招手,終于沒能忍住好奇心,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