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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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對青蓮會早就有所緝查,牧容凝著那標志性的鬼臉面具,唇角銜著抹倨傲的淺笑,“到底是不是巧合,待會本官要好生問上一問?!?/br> “只怕你沒那個機會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為王爺報仇!放箭——!” 還有別人潛伏在此?牧容愕愣一瞬,生覺自己大意了。 直峭的山壁上登時燃起熊熊火團,隨風(fēng)搖曳如同鬼火般瘆人。他眼神一凜,急速后退將衛(wèi)夕攬在懷中,厲呵道:“小心山壁火弓!” 話音一落,利箭已經(jīng)離弦而發(fā),如同火雨般刺破暗黑長空,嗖嗖地朝眾人襲來。 ☆、第五十章 賊人占據(jù)有利高勢,出其不意的箭雨登時將百十號錦衣衛(wèi)罩在其中。駿馬的哀鳴聲在山谷上空此起彼伏,異常慘烈,繡春刀和鋒利的箭頭兩兩相抵,發(fā)出清脆的鏘鏘之音。 衛(wèi)夕哪見過這般光景,登時就被嚇愣了眼。牧容輕嗤一聲,左手攬住她的腰肢,揮刀疾步躲閃著。 她也不知自己旋了多少圈,直到步履平地才如夢方醒。驚惶一看,受驚的駿馬逃的逃,死的死,地上躺著數(shù)十具新鮮尸體,其余的人倒還是安然無恙。 她面上蒼白如紙,下意識的哆嗦著唇瓣。 毫無征兆的襲擊讓他們死傷了二三十人,這樣的結(jié)局在悲慟中又多了份輕快。喜的是大部隊還存活著,他們還有沖出重圍的希望;悲的是他們?nèi)藬?shù)本就不多,一下子就折損了將近多半。 牧容將她護在身前,急切的瞥了一眼倒地的錦衣衛(wèi)。敵眾我寡,實則不易硬碰硬,特別是他身邊還帶著衛(wèi)夕。 思及此,秀氣的眉尖擠成了一團,他厲聲喝道:“帶上傷員,退!” 退? 眾人愕了愕。 放在以往,錦衣衛(wèi)鮮有撤退的時候,即便是碰個頭破血流也不能喪失皇家顏面。早在他們進了錦衣衛(wèi)的那日起,本就有半條命放進了閻王殿,如今怎能臨陣脫逃了? 這幫人可是圣上追緝的反黨,布下圈套殘殺了他們的弟兄。沸騰的熱血早已咆哮在身體之內(nèi),他們恨不得沖上去跟這幫賊人殺個你死我活才算痛快! 但將有令,士不得不從。他們嘬嘬牙花子,互相使了個眼色,就近將還有氣息的傷員扛起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仇必有回報的那一天! 手無重負的錦衣衛(wèi)擺出圓形陣勢,將指揮使和傷員包在圓心處,各自照看面前方位,步履輕快的撤退。 青蓮會的殘黨沒有追逐,山壁上的火弓也像是隱形了。衛(wèi)夕急促的跟在牧容身邊,耳畔只有滔滔水聲和混亂的步履聲。 一切進行的格外順利,遠處那條火龍已經(jīng)變得渺茫。那些殘黨安靜的站著,好似送葬者,壓抑化為顆粒狀懸浮在空氣里,堵得人喘不上氣。 右眼突突直跳,她使勁捏著手骨,側(cè)首看向緘默的牧容,急急道:“大人,這會不會是個圈套?他們就這么放過我們了?” 并非是她一人有這種想法,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惴惴不安,警覺的捕捉著四周的危險氣息。 牧容斜眼瞥她,凝重道:“先走著再說,他們早已布置妥了,硬碰硬也只是個白死?!?/br> 每個錦衣衛(wèi)都經(jīng)過了長年累月的訓(xùn)練,他深知精忠報國這個道理,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如此戰(zhàn)死也過是白瞎一條命,得不償失。未來光景很長,只要這幫人還在大華境內(nèi),他們就休想逃過天網(wǎng)! 但愿晏清玉不是故意的,牧容瞇了瞇陰戾的眸子,俊朗的眉睫被寒氣暈染。然而下一瞬,前方有什么東西折返著月色,晃的他瞳仁登時一縮。 “止!”他遽然喝道。 眾人愕愣一瞬,旋即保持陣型,停了步子。 走在前頭的君澄驀然回首,狐疑道:“大人怎么了?” 牧容沒有答話,朝一側(cè)的花六示意了一下衛(wèi)夕,這才疾步君澄前頭,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 刺痛登時從指尖襲來,借著黯淡的光線一看,殷紅暈染滲成一條線,化為豆大的血珠滴落在地。 “這是!” 君澄不禁驚詫,往前探身細細一窺—— 比頭發(fā)略粗的鋼絲步成一張細密的網(wǎng),兩端似乎寄在官道旁的老樹上,蘊在昏暗的夜色中難以分辨。 “在這里還能遇見精鋼網(wǎng),這青蓮會的能人異士還真是不少?!蹦寥菟绷怂笔軅氖种福喝莸男潢@獵獵一震,眸中裹挾出狠戾之色。 君澄聞言蹙緊了眉,意味深長的眼光又落在了那張隱形的鋼網(wǎng)上。緝查青蓮會曾經(jīng)由他負責(zé),會里有一落魄的工匠,懂得高妙的鑄鋼之理,一門手藝堪稱一絕,便是這傳說中的“精鋼網(wǎng)”了。 所鑄鋼絲并非混圓,細細探察便知,兩頭皆是扁狀,鋒利異常。稍有不慎快速碰觸,那便是一個削骨斷筋。許多青蓮會的殺手以此為武器取人性命,攜帶輕便,殺人于無形之中。 嗖——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時,靡靡箭音刺破空氣,登時吸引了他們的眼光。 牧容眼神一凜,猛推了一把君澄,捂住刀柄的手咯咯緊了緊,一個側(cè)砍落在那破空襲來的利箭身上。 “鏘”一聲脆響激蕩起刺眼的火星,君澄甫一打了個趔趄,那失事的利箭頃而折成兩半,跌落在他身前不遠處。 還好是有驚無險,衛(wèi)夕緊張地站在最里頭,周圍是刺骨寒風(fēng),額頭上卻已滲滿了細密的冷汗。 嘚嘚的馬蹄聲徐徐襲來,伴隨著清脆的銅鈴聲,有人拍手叫好道:“不愧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委實練得一身好功夫!” 這人的聲線低沉渾厚,輕而易舉地抓住了眾人眼眸—— 暗夜里那人的輪廓愈發(fā)清晰,身材欣長的男子衣著玄色大祍錦袍,青絲高束,騎在一匹高頭俊馬上,乍看起來像個翩翩公子。 然而那全白的面具上畫著稀奇古怪的紋路,看起來像只瞇眼的狐貍,登時破壞了他的美感。無形之后告訴別人,他來者不善。 四五十個衣抉飄飄的年輕女子跟在他身后,皆是肩背大弓,手持彎刀,輕薄的羅裙如若白雪,上頭染著尚未干涸的血跡。 不出所料,這些女子便是那掛在半壁之上取人性命的“猿猴”外加弓箭手了。 衛(wèi)夕福至心靈,暗搓搓地咽了口唾沫。身后傳來了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什么人在靠近他們。 她沒有回頭看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危險的來臨,踟躕半晌,她下定狠心拔出了繡春刀—— 尚未沾過血的新刀異常雪亮,寒森森的映著穹窿之上的皓白月色。 上次抄家章王府,她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蛇@會子趕鴨子上架,說不膽怯是假的,雙腿都在輕微打顫。然而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此時若不不出刀,那真就是一個“死”在向她揮手。 沒想到第一次參加實戰(zhàn)演練就被人來了個甕中捉鱉,還真是時不利兮!她狠啐一口,葉眉攢成了一線。但愿這群男人給力點,不要給她殺人的機會…… 察覺到了身后有人逼近,牧容和君澄互換一個眼色,遂而看向馬上之人,面上笑容宴宴,“久仰啊,北堂主玉面狐?!?/br> 玉面狐朗朗一笑,手撫馬鬃輕快道:“沒想到本堂主的名號那么遠,竟然傳到了朝廷鷹犬的耳朵里,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這大華沒有什么是錦衣衛(wèi)不知道的,當(dāng)初沒有鏟除你們還真是本官的失誤,仁慈斷然不能解決問題?!蹦寥菝嫔细⌒Γ笫州p輕撫著繁花似錦的刀柄,“待本官回京后勢必要清查一遍大華境內(nèi)的幫派,免得擦污納垢,叨擾了圣上的清心?!?/br> “嘁,走狗!”玉面狐的語氣遽然變得不善起來,忿忿甩了下韁繩,“仁慈從你嘴里說出來跟放屁沒什么兩樣,我武林中人被你們這群鷹犬殘害的還不夠嗎!” 牧容聞言榮辱不驚,“北堂主偏頗了,皇權(quán)至上,錦衣衛(wèi)行事并非毫無根據(jù)。習(xí)武之人若想?yún)⒄h事,大可投軍充士?!彼淅鋻呦蛴衩婧?,“倘若武林之人都像青蓮會一樣充滿了狼子野心,膽敢禍國殃民,那本官自會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個不留?!?/br> 末了,他一字一頓,笑吟吟的往玉面狐心頭戳刀子。這玉面狐的來頭他斷然知曉,其父母皆是死在朝廷的手中的綠林好漢。 果不其然,玉面狐即刻就惱了,“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堂主今兒就宰了你!鏟除你這個武林禍害!”他咬咬牙,面具之下傳出來的聲音愈發(fā)陰沉,“弟兄們,給我殺了……” “進——!” 牧容厲呵一聲,斷然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即便遭受重創(chuàng),錦衣衛(wèi)的力量也不可小覷,眾人得令后登時壓低了身子擺出架勢,猶如急欲撲食的獵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抽出腰間追魂鏢,唰唰唰幾下擲了出去,手法利落如似幻影。 剛才的一番交談似乎降低了賊人的警惕,這番出其不意的攻擊大有所成,山谷間登時響起悶聲哀嚎,前后夾擊的反黨便被消滅了三分之一。 “眾人聽令!剿殺青蓮會殘黨,一個不留!”君澄大喝,袖闌一震,率先持刀沖了出去。 “是——” 眨眼的功夫,身邊圍成一圈兒的錦衣衛(wèi)士氣大振,四下散開,戾氣飛揚的跟反黨廝殺在一起。 兵器碰撞發(fā)出鏘鏘脆聲,偶然閃現(xiàn)火星點亮了黑眸,登時揪回了衛(wèi)夕的魂兒。 媽蛋,這就殺開了!能不能事先打個招呼! 遠處疾步襲來一個手持圓弧彎刀的面具男,她忿忿呲牙,眸中閃過一霎兒迷惘,倏爾變得堅定起來。 新營溜了一圈,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屁毛不懂的現(xiàn)代女魂了。一身功夫重新錘煉,用個煥然新生絕不為過。殺人是她從沒想過的事,可這番境地里面,唯有抹去她的現(xiàn)代道義才能存活下來。 為了這顆腦袋她費勁了心機,吃了那么多苦頭,受了數(shù)不清的傷。 那么—— 好膽你他媽就來! 恐懼莫名發(fā)酵,沸騰著她的血液。衛(wèi)夕眼風(fēng)銳利的凝著對方面上的猙獰面具,兩個黑漆漆的窟窿里兇光四溢。 織錦皂靴向前一劃,她慢慢壓身,雙手握緊的繡春刀寒光熠熠。見血的時刻到了,她深深吸了口氣,下一瞬腳步輕點,如風(fēng)一般急速前行。 面具男似乎沒有料到她突然發(fā)力,腳步紊亂一瞬。 借此空當(dāng),衛(wèi)夕咬緊牙關(guān)縱身躍起。飛魚服里灌滿朔風(fēng),她張開唇畔,為他做著最后的超度:“對不住了,超生去吧!” 隨著她氣運丹田的嘶吼,手中的繡春刀高高揚起,劈空斬風(fēng)的朝下落去。她身輕似燕,動作太過利落,面具男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只能揮刀相抵。然而衛(wèi)夕眼疾手快的收了刀,避免和他的正面沖突,落地時一個踅身繞到他的身側(cè),一記突刺直朝他的頸部而去。 那面具男猛一戰(zhàn)栗,切開的喉嚨里噴濺出腥熱的液體,沾染著墨色的濃黑。與此同時,一柄長刀從他心窩里探出一寸,刀鋒之上血線垂落。 二人齊齊收了刀,那面具男涌血的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旋即撲倒在地。 牧容袖闌一震甩掉了繡春刀上的污血,揚手擲出追魂鏢,正中一名白衣女子的眉心,這才將衛(wèi)夕攬入懷中,“沒受傷吧?” 他不知殺了多少人,大紅蟒袍到處都是漆黑血塊。衛(wèi)夕仰眸看看他,復(fù)又看了眼地上的尸首。 “我沒事?!彼钗豢跉?,看他時眼眸格外沉澈,“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速戰(zhàn)速決吧!” 昏暗的月色下,她那張面皮之上毫無懼色,難得老練讓牧容愕愣一瞬。想想也是,身為密探畢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誰人不會怕死,可弄到刀刃上都是個狠角色。 短暫的沉默后,他篤定的嗯了聲,“跟在我身邊。”銳利的眼刀剜向那群賊子,唇邊揚起抹不合時宜的淺笑,“今兒殺個痛快,出了柳葉灣本官好生犒勞你?!?/br>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土豪打賞,么么噠! 歲桐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2 16:59:51 常秀亭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2 19:11:10 歲桐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02 23:58:36 ☆、第五十一章 蕭索的風(fēng)從柳葉灣呼嘯而過,裹挾著冷湛的廝殺聲,不加掩飾的撞入耳畔。 天昏地暗中,衛(wèi)夕已經(jīng)記不清她到底收了多少刀下亡魂。染血的繡春刀戾氣叢生,喚起了潛藏在心底的魔性,逐漸吞噬著她的理智。熱血呼呼地往腦門上頂,眶子里的白眼仁兒早已被鼓的通紅,來一雙,她絕不少殺一人。 她身法利落,手不留情,牧容余光一瞥,壓在心間的磐石也算消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