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當(dāng)時還說,下次散步再去看看。后來你馬上要出差三個月,我還以為,肯定看不到了?!?/br> 沈冽:“所以今晚這么開心?” 梁皙沒答話。 深夜里,外界悄無聲息,這種針落可聞的安靜,讓內(nèi)心的聲音有機可乘,帶著有去無反的利落架勢往嘴巴外沖,迫切想讓別人聽到它的聲音。 “沈冽?!?/br> 梁皙忽然喊了聲他的名字。 “嗯?!?/br> “其實我不是高興看到蜻蜓?!?/br> “我是高興,和你一起看到了蜻蜓?!彼貜?fù)說,“和你一起,所以很高興?!?/br> “還有,”她聲音很輕,“你在懷城的一個多月,我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想你?!?/br> 想到一個人吃飯的時候,覺得菜都不香了,想馬上跟他說,今晚的菜,沒有你做的好吃。 總之。 “很想你。” “不想要你出差。” “想要你快點回來。” 沈冽無聲笑,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好,知道了?!?/br> 梁皙問:“那你想我嗎?” “想,很想,所以想盡快結(jié)束工作,快點回來?!?/br> 梁皙眼里冒起莫名的勝負欲:“我比你想得多?!?/br> 沈冽笑:“嗯,你想的更多?!?/br> “那我贏了?!?/br> “好,是我輸了?!?/br> “好你個沈冽,”梁皙話音陡轉(zhuǎn),用腳尖踢他,“你想我居然沒有我想你多!” 梁皙張嘴就要挑刺,只是還沒說出個字來,就被沈冽用吻堵住,以吻緘唇。 第64章 十一月上旬,江城入冬成功,寒風(fēng)凜冽,像細密的針刺進人骨頭里,濕寒陰冷。 梁皙原來吃一餐落一餐,自從跟沈冽在一起后,餐餐不落。直到現(xiàn)在,哪頓沒吃,甚至還會覺得渾身不對勁。 冬天以后,梁皙不僅身上穿得多了,吃得也越來越多了。 她一邊擔(dān)心體重增長,一邊和懶惰做拼死抗?fàn)?最終自我掙扎的結(jié)果是,每天去跑步機上走一個小時,以此麻痹自己,吃得那些都不會長胖。 然而大半個月走下來,她一次洗完澡,一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胖的連小肚子都藏不住了! 晚上,她和沈冽難得都有空,一起吃飯。沈冽問她要不要吃壽喜鍋,可以暖暖身子。 梁皙摸了摸肚子,心如死水:“不,我不吃,我要減肥?!?/br> 沈冽捏了捏她臉上的rou:“半點rou都沒有,還要減肥?” 梁皙拉起沈冽的手,搭在她肚皮上,無法接受道:“還沒胖?我都長小肚子了,我這輩子都沒長過小肚子!” 上半年舉辦婚禮那會兒,梁皙腰還瘦的像一張薄紙,而現(xiàn)在,沈冽掌心下是一道微凸的弧度,好像,確實是胖了。 梁皙:“真胖了是不是?你都不敢說話了!” 沈冽把她衣服拉整齊:“沒胖多少,調(diào)整一下飲食結(jié)構(gòu),能瘦回來。” “那我今晚不吃飯了,先餓一頓再說?!?/br> “我去做點清淡的?!?/br> “……好吧,我就吃一點,就一點?!?/br> 吃完這一頓后,梁皙馬上找營養(yǎng)師,把減肥大業(yè)提上議程。但她真的太懶了,春秋天做運動,她都嫌煩,更別提冬天運動,不如去殺了她。 梁皙日程上新加每周兩節(jié)普拉提課,又配合改善飲食方式,力求能在一個月內(nèi),把她的小肚子縮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的少了,梁皙總覺得餓不說,還經(jīng)??粗募?,開始犯困。 好幾次她醒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又睡著了。 梁皙跟姚婉婷交流這件事,她思考著,難道是年紀大了,身體機能開始出現(xiàn)問題了? 她問姚婉婷會不會這樣。 姚婉婷第一反應(yīng)是問她:“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梁皙皺眉,下意識反駁道:“應(yīng)該不會吧,我這兩年沒打算要孩子?!?/br> 他們倆每次都有做避孕措施。 “萬一你買的避孕套破了洞,你不知道呢?”姚婉婷說,“你要不先買個驗孕棒看看,要是沒懷孕,改明兒就去醫(yī)院檢查看看?!?/br> 梁皙自己也不確定起來,保持著存疑態(tài)度,晚上從公司回去時,路過藥店,把藥店僅有的三個品牌的驗孕棒都買了遍,生怕結(jié)果不準確。 晚上回到家挨個試過去,梁皙看到驗孕棒上明晃晃的兩條杠,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甚至還上網(wǎng)查:驗孕棒有兩條杠是懷孕嗎? 是。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吃胖了,是真懷孕了。 梁皙怔楞著,被肚子里這塊突然多出來的rou,打了個措手不及。 - 沈冽回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正是梁皙睡美容覺的時間,他輕手輕腳放低聲響。 然后推開門,就看到梁皙呆呆愣愣、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fā)上,目光虛焦在一處,像是中邪。 沈冽走到她旁邊:“今晚還沒睡?” 梁皙不答,只緩緩道:“沈冽,怎么辦啊。” 沈冽在她旁邊坐下,跟著緊張起來:“怎么了?” “我,”梁皙頓了頓,神情凝重,“我懷孕了?!?/br> 她這個表情,沈冽很難不猜測:“孩子不是我的?” “……” 梁皙當(dāng)即從懷孕的不可置信里脫離出來,冷下臉:“不是你的是誰的?沈冽,你不會是不想承認這個孩子吧?” “……”沈冽終于弄明白梁皙為什么是這副表情,他無言到失笑,將她摟進懷里:“我的孩子,你不給我認,想給誰認?” 沈冽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明天陪你去趟醫(yī)院,沒事。” 孩子來得太突然,完全在梁皙的計劃之外,把她打懵了。 梁皙怔怔地點頭,下意識握緊他的手,心里是說不上來的莫名情緒。 古怪,又不知所措,卻又很安心。 睡覺前,梁皙手一直覆在肚皮上,很難想象,這下面居然有了個小生命,還是她的孩子。 她好像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會有孩子這回事。 第二天,梁皙起了個大早,推掉一上午的工作去醫(yī)院做檢查,被沈冽裹得嚴嚴實實,那嚴陣以待的架勢,都恨不得把她無菌隔離起來。 梁皙本來有點緊張,看到沈冽昨晚還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結(jié)果今早比她還緊張,又想特別笑。 她被圍巾擋住大半張臉,悶聲直樂:“至于么,去個醫(yī)院而已?!?/br> 沈冽神色未變地把口罩遞給她:“現(xiàn)在流感,戴上口罩?!?/br> 梁皙覺得,要不是家里沒有隔離服,沈冽極有可能會讓她把隔離服和護目鏡之類的都穿戴上。 嚴肅正經(jīng)得好笑又可愛。 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毫無疑問,梁皙就是懷孕了,大概7周。推算日子,應(yīng)該是在她去懷城找沈冽的時候有的。 梁皙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那晚沈冽發(fā)燒剛好沒多久,氣氛被推到那了,手邊沒有避孕套,她想著應(yīng)該是安全期,就做了。 沒想到,一個晚上的功夫就中標(biāo)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孕期沒滿三個月,沈冽怕會動胎氣,胎兒不穩(wěn),沒有把消息公布出去。 梁皙的辦公場所也逐漸從公司轉(zhuǎn)移到家里,工作量有所減少,大部分活動都推了,推不掉的,就讓公司其他高管代替出席。 滿三個月后,公布了梁皙懷孕的消息,梁沈兩家亂七八糟的親戚梁皙不想應(yīng)付,統(tǒng)統(tǒng)交給沈冽去處理,她只親自親自見了江家人。 到懷孕中后期,梁皙將大部分的工作下放,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 她向來要強,在生孩子這事上也不例外。 待在家里,幾乎把市面上叫得出名字的、有關(guān)胎教的書全部買回來看了遍,遇到不懂的地方,還翻閱文獻,力求將問題研究透徹。 其余時間,請國際知名鋼琴家和小提琴手到家里來,給孩子做胎教,甚至是從肚子里就開始多語教學(xué),以期孩子出生后能更快的熟練掌握多種語言。 孕婦生活梁皙也適應(yīng)的非常好,在萬分完美中,唯獨有一點不好——隨著肚子越發(fā)沉,她人也跟著越來越懶了,半點都不想動,只想懶洋洋的躺著。 沈冽隔三差五拿手機看家里的遠程監(jiān)控,然后跟著打電話過來:“梁皙,你三點鐘不是約了瑜伽老師嗎,可以起來準備準備了?!?/br> 梁皙沒動:“我讓她回去了,不想動。” “醫(yī)生說,你要做適量的運動?!?/br> “但是你老婆說,她一點都不想動?!?/br> 沈冽:“我回來陪你一起做?” “……” 梁皙恨恨地掛掉電話,給瑜伽老師重新打電話過去,讓她馬上過來,今天的課程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