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主動比試
琴非夕環(huán)顧了群雄,見眾人臉上的各色神態(tài),只微微一笑,看向老者道:“在下確實也要下去歇上一歇?!庇谑强v身一躍,落到聶茗茱身邊。 琴非夕才下,那邊的車非翊一躍起落到臺上,平平道:“在下來試試。” 諶凌煙一驚,周圍之人已在奇怪此人是誰?薛驍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之色,嘴角微一勾,伸手抓住諶凌煙后衣襟,猛地一提內(nèi)力將她送上去。諶凌煙大吃一驚,人已安穩(wěn)落地,卻是慌亂了,眼睛瞪向薛驍,他這是在做什么! 心卻怦怦地跳個不停,眼前這人...是他...那么此刻,是要和他動手么?可如果不動手,眾目睽睽,她又當如何? 車非翊平靜地看著她,眸中閃過復雜... 薛驍陰沉著臉看那二人,心中有些后悔將她扔上去,但是后悔也來不及了,自己越想便越生氣,氣什么,卻不知。 琴非夕默默盯著他們,聶茗茱有些擔憂地抓住琴非夕的手,暖暖的手掌拂去她心里的一絲不安,琴非夕側(cè)臉看她,微笑安慰,她并不知臺上那位俊美少年是諶凌煙,她心里的那絲不安,只是出于一個女人的敏感,天生的直覺。 清風吹起諶凌煙的衣裳,寬袖像是海浪,一波一波的撩著心神,諶凌煙想了想,輕輕道:“我...我希望你贏?!?/br> 車非翊忽然笑了,薄唇一勾,笑得極是惑人,諶凌煙不禁有些看呆了,說實話,她的確是從未見他笑得如此...動人。 他為何笑?為何笑得這樣開心?他是欣慰,他還是知道她的,也正如她懂得他一樣。 車非翊微點頭,二人同時拔劍,諶凌煙這柄劍還是出宮時薛驍贈給她的,說是或許能用得上,此刻的確用得上。劍鞘是暗紫色的,周身刻著金色的花紋,劍柄末掛著淺青色劍穗,仿佛是池邊被風吹飄的柳條。 諶凌煙一縱身,劍出鞘,凌空一劍,去勢洶涌,宛若閃電。 車非翊微一側(cè)身,以劍鞘抵擋,唇微一揚,挑起眉看她,“這招叫什么?” 諶凌煙嫣然一笑,劍纏著他手中的驚鴻劍,卻撞出耀眼的光圈,她吃吃笑道:“這叫水光瀲滟。” 車非翊瀟灑姿態(tài)從容揮開她的劍招,眼睛若有似無瞟了一眼薛驍?shù)姆较?,輕搖頭道:“水光瀲滟不好,我看應(yīng)叫水柔云氣?!?/br> 諶凌煙忍了忍,笑眼嗔他,邁開蓮花碎步走了一套步法,劍光成包圍圈一圈一圈縮小范圍,車非翊邊應(yīng)付邊贊道:“好一招穿云移影,若是再狠一點,這招可致命?!?/br> 諶凌煙咯咯笑起來,手下也不見留情,道:“我這繡花劍法怎敵得過車非公子呢?!?/br> 車非翊嘴角含笑,出劍旋轉(zhuǎn),劍卻始終不刺向她的要害,招招手下留情,旁人卻是看不出,只道這二人勢均力敵。然而臺下坐著的幾位老者,還有薛驍、琴非夕、管柯竹卻是看出來了,幾人臉上無任何表情,薛驍心中卻是氣得要炸了,仍然忍著,一雙幾乎就要冒火的眼睛緊緊盯著臺上二人。 時間一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二人哪里是在比武,簡直就是在練武,二人劍法幾乎要融在一起。 諶凌煙吃笑道:“你我若是自創(chuàng)一套劍法,一定威力無窮。” 車非翊含笑輕點頭,“可以考慮一番。” 諶凌煙笑得更甜,眼珠一轉(zhuǎn),一個華麗的轉(zhuǎn)身,倩影已重新落到薛驍身邊,朗聲一笑,“在下不敵,輸?shù)眯姆诜!?/br> 誰輸誰贏,群雄尚未看個仔細,這突然有人自愿認輸,可令人奇怪好一會兒。 薛驍冷冷看著諶凌煙,道:“我倒是忘了,你們二人原是舊識?!?/br> 諶凌煙靜靜彎唇,輕聲道:“不管是不是舊識,總歸是您將我送上去的?!?/br> 薛驍抿著嘴沉著臉不說話,事實上的確是他將她送上去的,當時只是存了心思要看好戲,怎知二人竟只是簡單的過招,并沒有真正動手,這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未等車非翊開口,薛驍已經(jīng)縱身上前去,臉上表情冰冰的,比那天山千年寒冰還要冰冷,車非翊原本唇邊還沾著一絲笑意,見了薛驍上來,臉上的笑意全無,也恢復了他一貫的冰冷。 二人對峙許久,一場無聲的交戰(zhàn)。 薛驍外熱內(nèi)冷,他平日也在笑,卻笑得莫測,笑得詭異,笑得邪魅,笑意從未達眸底深處。 車非翊外冷內(nèi)熱,他雖然不愛笑,但若是笑了,便是誠摯無疑,便是真的在笑,眼笑眸笑。 二人同樣沉著臉互盯著對方,從前是認識的,雖然薛驍也易了容,但不難猜想,站在諶凌煙身邊的,除了薛驍還能有誰呢? 一盞茶的時間過了,群雄在底下暗自私語,這二人究竟還要不要出手了? 幾位老者面色凝重,修為高一些的人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真正高手之間的較量,有時候未必需要真刀實槍動手,二人此番比的,是耐力、內(nèi)力,若有一絲疏忽,說不定連性命都不保。 諶凌煙攥緊粉拳,臉上盡量維持著鎮(zhèn)定,心里卻擔憂的很,既不想車非翊受傷,卻也不希望薛驍受傷。若是二人同時住手,那該有多好??墒?..諶凌煙苦笑了一下,這個盟主之位,薛驍勢在必得,可車非翊也不見得罷手不要,即便不要,琴非夕難道不要嗎?這一戰(zhàn),終是不能免。 琴非夕看了一眼諶凌煙,聶茗茱奇怪看他問道:“那邊的人是誰?為何你總是看著他?” 琴非夕溫和笑道:“我也不認識,只是覺得他的武功很俊,多瞧兩眼罷了?!?/br> 聶茗茱轉(zhuǎn)頭看去臺上二人,撇嘴道:“你說這二人在搞什么鬼。” 琴非夕柔聲笑道:“這是真正的在比武,別看二人沒有在動手,如今交戰(zhàn)可是兇猛著咧,任何人也插不上去?!?/br> 聶茗茱奇道:“為什么?雖然我武功不高,可是也看不出這二人在玩什么把戲?!?/br> 琴非夕淡淡道:“二人四周都是真氣,闖入者就會被這股強勢的真氣震出,重者當場便亡,絕無喘息的機會?!?/br> 聶茗茱驚嘆道:“竟是這樣?!焙龅匮壑樽忧纹ひ晦D(zhuǎn),笑道:“他們之中不管是誰贏誰敗,你都可撿個便宜?!?/br> 琴非夕皺眉道:“趁人之危的事情我不會做?!?/br> 聶茗茱撇撇嘴不悅道:“你們是君子,可是做君子可是很吃虧的,你要做君子,別人可不愿做,你瞧瞧。”說罷伸出一只蔥蔥玉手指著別處,“有多少人想坐收漁翁之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