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五+劍三]白玉染明黃、穿成男人后,我一心向?qū)W、重生之不做惡毒女配、穿越之賢能妻、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沙雕小太陽、將遇良夫、顧臻的豪門生活、[綜漫]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種田不如種妖孽、[綜漫]海王的自我修養(yǎng)
“不過那光已經(jīng)弱了很多,”張非察看時,小吊躲在他身后小聲說,“我記得以前這兒是鬼魂禁區(qū),可現(xiàn)在我都能離它這么近了?!?/br> “弱了?為什么?” “我不知道,”小吊搖了搖頭,“不過以前我看過廢棄了的廟,那里面的佛像也是這樣的……” 他抬了抬頭,看著對他來說分外高大的銅像,眼睛掃過銅像上的斑斑銹跡,沒有再說下去。 張非看了看銅像,又掃了眼銅像基座下面那顯然放了很久的花束,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左右找了找,沒找到花店,只有一邊的雜草叢中有一朵早開的野花。他小心地把那朵花摘了下來,踮起腳別到銅像上。 “你覺得怎么樣?”干完,張非后退兩步,欣賞著自己的成果。 “我覺得……那朵花它,它充滿了真摯的感情,富有藝術(shù)氣息,使人感到極為震撼……” “……得了,不用說了。”張非嘆了口氣,灰溜溜地湊過去,想把花再取下來。 可他剛踮起腳,后面就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是你?” 張非動作一僵,保持著那個舉手的動作硬是扭過頭去,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不久前剛認識的解說員正站在他身后,他手上捧著一束比張非放上的那朵嬌弱小野花正式多了的花束,眼睛盯著張非,表情看起來不怎么友好。 畢竟某人現(xiàn)在的造型,加上他之前的“劣跡”,看起來絕對不會像是一個獻花者,而更像是一個意圖亂涂亂畫的搗蛋鬼…… “那個……又見面了?!鳖櫜簧险?,張非緩慢地把手收回來,轉(zhuǎn)過身,強笑著面對解說員。 這時他才注意到,解說員并不是自己來的,他身邊還站著林老先生。老先生還是那身軍大衣,懷里小心翼翼地抱著軍號。 得,現(xiàn)在破壞博物館的現(xiàn)行犯撞上了博物館熱情認真的解說員跟顯然對博物館有深厚感情的退伍軍人——張非衷心希望接下來不是老少混合雙打。 好在兩人并沒表現(xiàn)出什么敵意,解說員將懷里的花束放到了銅像下面——張非注意到他懷里那束花的包裝和銅像下面其他幾束花幾乎是如出一轍——接著退后幾步,抬起頭。 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銅像,從它們伸出的手臂,一直到黑石底座上,那深深鐫刻的“英雄”兩字。 他明明就站在張非眼前,可有那么一瞬間,他卻覺得解說員像是去了很遠的地方,遠到他難以觸及。 那種感覺很怪,讓張非不由皺緊了眉。好在那只是一瞬間,很快,解說員就恢復了常態(tài),一抹淡淡的笑容掛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又像是那個熱情的解說員了。 張非還在思索他剛才那古怪的表現(xiàn),袖子卻忽然被人扯緊。他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滄桑卻依舊明亮的眼。 面對老人張非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他之前被人栽贓的那些事…… “那個……有事么?林老先生?”張非訕笑著試圖將他的袖子掙出來,老人的手松了開來,卻又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早已皺得不成樣子,皮膚松垮,可卻依舊有力,按得張非肩膀微微發(fā)疼。 這態(tài)度……不太像是要譴責他破壞博物館啊? 老人開口說了句什么,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含糊,張非聽不清楚,只能盡量露出認真的表情。老人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似乎是滿意了,微笑起來,臉上的皺紋一根根舒緩。 他收回手,看著張非,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接著,他拿起懷里的軍號,遞給了張非。 張非一怔。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過軍號,老人微笑著看他把自己視為珍寶的東西接過去,又用力拍了拍他肩膀,這才慢慢收回手,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什么意思? 就算老人給他一拳也比這個正常,張非抱著軍號站在那兒,只覺得自己腦子里全是問號。 “拿著吧,那個對你有好處。”解說員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好處?”張非一頭霧水,解說員卻顯然沒有解說的興趣,他快走幾步,超過張非,卻在擦肩而過之時,留下兩句話來。 “謝謝,”以及—— “抱歉?!?/br> ☆、第七十章 博物館。 長生提心吊膽地站在展示柜前,竭力保持鎮(zhèn)靜,眼睛卻忍不住左看右看——老天保佑,博物館因為不久之前的那次意外而暫停接待參觀者,而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大多是義工,博物館不開門,他們也順便放了假。 所以此時,沒有人會過來問他,為什么他頭頂上有個小孩正大搖大擺地站在展示柜上傲視群雄…… “你怎么了?”鐘錯從展示柜上跳下來,瞥了眼表情僵硬的長生,“我還以為你不會緊張?!?/br> “得看在哪兒,”他下來了,長生懸在嗓子眼的心也下去了,“老師面前我當然不會緊張,可這兒的館長跟我爺爺關(guān)系不錯,你說他跟我爺爺喝茶聊天的時候,會怎么評價我?guī)藖聿┪镳^上房揭瓦這件事?” 對他的憂慮鐘錯顯然沒什么興趣,他指了指身后的展示柜——那里已經(jīng)被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修復如初,除了燈光好像暗了一些之外跟之前沒什么區(qū)別——“我檢查過了,雖然已經(jīng)被人用很粗暴的方式破壞,但是依然留下了痕跡,是道家的‘三清鎮(zhèn)煞’?!?/br> “那是什么?” “最簡單的鎮(zhèn)壓陣法,三點連線,將要鎮(zhèn)壓的東西置于中心,再加以相應(yīng)的符咒和鎮(zhèn)物,就構(gòu)成了‘三清鎮(zhèn)煞’?!辩婂e曲起手指抵著下巴,“雖然簡單,不過只要改變符咒和鎮(zhèn)物,就能組成完全不同的‘三清鎮(zhèn)煞’,所以也是一種變化很多的陣法?!?/br> 他這番演講要是說給張非聽,那多半只會得到一個“哦”,不過長生對玄學向來興趣十足,他甚至拿出了筆記本把這些記了下來,略微滿足了小鬼王的虛榮心:“這兒布的就是這個?鎮(zhèn)的……難道是那把日本刀?” “應(yīng)該是,而且這個‘三清鎮(zhèn)煞’還是個連環(huán)局?!辩婂e指了指那三盞燈,“那三盞燈是一層,但是外面還有一層,是由三件展品所布。里面那層為的是鎮(zhèn),但是外面那層,起得卻是‘削’的作用。” 他扭頭看了看展柜之內(nèi),眼睛一瞇,下一秒,長生眼前的已經(jīng)從男孩瞬間變成黑狗——鐘錯長大之后他的黑狗變身也隨之長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黑團子,站起來也勉強能夠到玻璃柜了。 看著一條黑狗在自己面前莊重的用后腿站立然后用鼻子貼在玻璃上使勁嗅……長生默默地覺得自己的忍笑能力受到了挑戰(zhàn)。 “果然?!卑亚巴确畔聛恚婂e低頭自言自語,“好強的煞氣……如果說這是鎮(zhèn)壓了這么久之后所留存的,那一開始……這不是一把凡人能隨便駕馭的刀?!?/br> 看著一條黑狗在自己面前嚴肅地自言自語……長生覺得他再不做點什么他的腹肌就該抽筋了:“看來那把刀確實很危險,不過我們現(xiàn)在的主要麻煩是小張老師的麻煩吧?” “麻煩?”鐘錯抬頭,兩邊嘴角上牽,似乎組成了一個笑容,“已經(jīng)不是麻煩了?!?/br> “嗯?” “三清鎮(zhèn)煞陣雖然布得不錯,但是光這樣,頂多只能鎮(zhèn)壓那把兇刀五十年,隨后便會破陣。臨山市能一直安然無恙,就證明肯定還有人在修補這個陣法。而三清鎮(zhèn)煞陣雖然簡單,卻因為占了‘三清’二字,屬于道家嫡傳,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用的?!辩婂e說,“我記得不久之前還有人在那家伙面前炫耀過,中國現(xiàn)在佛道兩邊的修行者甭管道行高低,在他們那邊都掛了號?!?/br> “許多和襲邵?” “應(yīng)該沒錯?!庇煤诠返脑煨驼f話有些古怪,鐘錯變回了原形,長生不由有些遺憾。 “不過要找他們兩個可不容易。”那兩人——其實主要是許多——自稱是肩負重責大任的國家公務(wù)員,找起來難度不亞于有關(guān)部門負責人。 “沒關(guān)系,”鐘錯淡淡道,“如果他們不來,我就想辦法干出點讓他們不得不來的事情?!?/br> “……”長生的臉微微抽了抽,他在心里為臨山的安危祈禱,“而且就算他們來了,也有可能推脫責任……” “沒關(guān)系,”鐘錯笑了笑,露出點白生生的牙,“他們不幫,就打到他們幫為止?!?/br> “……”鐘小朋友,你越來越有乃父之風了。 對于“想辦法引來許多和襲邵然后把他倆按在地上打到他們肯幫忙解決張非的問題”這件事,鐘錯顯然非常期待,眼睛閃得亮亮的,出于安全考慮,長生轉(zhuǎn)移了話題:“反正這邊該看的也看完了,不如我們出去?” 他又補上一句:“老師在外面估計也等急了?!?/br> “讓他等等怕什么?!痹捠沁@么說,鐘錯還是很配合地往外走,兩人剛到門口,另兩人也正要走進來。 看到熟悉的解說員,長生順手打了個招呼,解說員看起來心事重重,聽到他的招呼才反應(yīng)過來,對他微微一笑。 鐘錯忽然皺起了眉。 他停下腳步,注視著與他們擦肩而過,很快便走進博物館的兩人。 “怎么了?” “那個人你認識么?”鐘錯指了指解說員的背影。 “之前來這兒參觀的時候他給我們當過講解,”長生下意識地多看了解說員幾眼,他也算是個非常人,眼睛能看出些尋常人看不出的東西,但是不管他怎么看,解說員都無疑是個很正常的普通人,“他有什么問題么?” “……說不好,”鐘錯緩慢地搖了搖頭,“他‘應(yīng)該’是人,可是我……似乎聞到了什么讓我有印象的味道?!?/br> 早知如此就別變回人形了,喰鬼獸形態(tài)雖然有點不便,但是感覺卻遠比人形敏銳得多……鐘錯有些懊惱,可惜時機已去,他也不好特意跑去查探,就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感覺。 “他應(yīng)該是人吧?!边@會兒連長生也不能確定了,“你之前不是說過,這地方不是妖魔鬼怪能來的么?” “我確實說過?!辩婂e點了點頭——博物館里面存放著很多烈士遺物,這些東西上大多凝結(jié)了強烈的執(zhí)念,對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對于異類卻是極為危險的存在,別說大搖大擺地進博物館,就連靠近這里都會覺得困難。 他還是仗著現(xiàn)在這個身體跟人差不多,以及鬼王遠不是尋常妖魔能比之便才能堂而皇之地進來,除了他之外…… 也許,是錯覺吧。 兩人出了博物館就看了張非,這人正靠在車頭,手上拿著手機,看模樣倒有那么點精英人士的味道。 他臉上表情異常古怪,看手機的表情就像它長出了八條腿,正在他眼前爬來爬去。 “你又怎么了?”看到他的一瞬,鐘錯臉上瞬間掛上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剛才他沒策劃如何毆打政府公務(wù)員來保證張非洗刷冤屈一樣。 “剛剛我接了個電話,”張非朝他晃晃手機,“你猜猜是誰打來的?” “許多?”長生當即聯(lián)想——要是他們那就方便了,至少臨山安全了。 “不是。”張非搖頭。 “你警察局認識的朋友?”鐘錯皺了皺眉。 “也不是。”張非微微苦笑,“是那群日本人的頭兒,自稱叫七草什么什么?!?/br> 他嘆了口氣,朝著表情瞬間變幻的兩人說:“他說,他想見我?!?/br> 與此同時,臨山某酒店。 阿倍野信二煩躁地走來走去,他的手中握著那把讓他朝思暮想的妖刀,可卻沒能讓他的心情好上多少。 “稍安勿躁,阿倍野君。”房間一角坐著的持扇人睜開了眼,他的手腕上還裹著一層繃帶,可看上去卻比阿倍野信二愉快許多,嘴角始終是彎著的。 “七草君……”出于對持扇人的敬畏,即便心中極端不解,他依舊是停下了腳步,沖著那人微微低頭,“你為什么不盡快取回‘那個’?” “中國有句古話,‘欲速則不達’,我很喜歡?!背稚热宋⑽⒁恍?,下意識地想搖搖扇子,卻不得不遺憾的收手,“沒必要這么急,我們還有時間?!?/br> “那并不是很難的事,對方只不過是個中國教師,我們有很多辦法……”他看了看持扇人,不由壓低了聲音,“……而不是特意與他見面、談判!” “但是那并不是最好的選擇。”持扇人輕描淡寫地阻止了對方說下去,“事實上,除了直接將扇子取回之外,我們還有很多可能的發(fā)展,是的,很多。” 他瞇起了眼:“可以抵擋咒術(shù)與幻術(shù),即便那并不是最精妙的,也是極為難得的能力?!?/br> 更何況,他還有出眾的戰(zhàn)技——持扇人對阿倍野信二的實力知根知底,能與拿了“村正”的他正面較量,即便是占了地利之便,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對方卻能做到,甚至是在他們?nèi)嗽谂缘那疤嵯隆?/br> “那么說,你……”阿倍野驟然止步,他擰緊了眉,有些惱怒地看著持扇人。 “是的,我對他很有興趣?!?/br> ☆、第七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