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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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忱放下手里的器具,利落又坦蕩地跟那幾個人走了。從毓麟宮派來的隨從見此狀,便知必要履行護(hù)主職責(zé),他立刻跟上卓亦忱,主仆倆人一同前往。 待到他們來到莊妃宮中,隨從先不露聲色地四下打量一番,心里頓時有底了。莊妃的這座宮殿看著的確富麗堂皇,但物件的擺設(shè)、方位等全都是逆著此處的風(fēng)水來,這是極耗的陰虛之兆。長此以往,好命的都能給生生磨成薄命。按說這莊妃不是甚得圣寵么?禮部的人在布置這座宮殿時,怎么把至關(guān)重要的風(fēng)水之道都給忘了?怕是得了什么人的命令有意為之。 而且這殿中的燃香透著一種十分特殊的氣味。怪不得莊妃一直未能有孕,看來這是早就注定的。 卓亦忱走到莊妃跟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敢問娘娘,那位侍婢何在?” 莊妃慵倦地倚在貴妃榻上,她離那燃香爐極近,似乎還甚為喜愛這種味道。 “本宮只是想讓卓公子進(jìn)來陪著說說話而已,但不管本宮派人怎么求,你都不肯來。這也太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 “我是男子,不便來此?!?/br> 莊妃撩開胭脂厚重的眼皮子,細(xì)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人,目光愈漸陰郁,只覺著卓亦忱的長相分外礙眼。 “本宮聽說沉云院里的奴才都是靖王的孌寵?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br> 這句話讓人心里膈應(yīng)得很,卓亦忱在心底皺起了眉,面上保持平靜地答道:“他們只是家丁?!?/br> 莊妃朝他投來幽暗的怨恨目光,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明明無冤無仇,何來如此怨恨?難道就因為一時的圣恩和東宮的倚重就該被千刀萬剮?!可深宮里的怨恨大抵往往就是如此。 “既然你來了,那你就跟本宮說說看,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來狐媚男人的?本宮其實也不想與你為敵,但就是見不得……罷了,本宮不想說這個。你就說說你到底有何術(shù)法,不如也授予本宮?本宮大可前事不咎……” 卓亦忱只覺荒謬至極! 能說出這番無稽之談的莊妃已然為奪恩寵魔怔了,先是兀自臆想著什么狐媚之術(shù),一邊怨恨又一邊妄想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后,一次次尋著各種由頭逼卓亦忱來她這里,卓亦忱避開為求平靜,她倒愈發(fā)肯定自己的臆想和怨恨,非要逼著見人。 卓亦忱徐徐站起身,平靜道:“娘娘的病不在身,而在己心。” 莊妃臉色一僵,“什么意思?” 卓亦忱只道,“既然娘娘宮中并無人出事,那小人告退了。”語畢便帶著家丁一起離開。 莊妃朝手下人冷冷地丟了個眼色,丫鬟珠玉得到指使,氣勢洶洶地?fù)踝∪ヂ?。身后兩個侍衛(wèi)立即撲上來抓住人的胳膊??勺恳喑赖碾S從可不是低眉順眼手無縛雞之力的奴才,以前都是跟卓昀領(lǐng)過兵的。如今一見這勢頭是逼著自個主子動手,那名隨從當(dāng)即就反擊回去,莊妃的侍衛(wèi)大步上前要抓人,卻被對方冷不防地抄起的一只瓷瓶砸得眼冒金星,再回神的時候已是一地的碎片,額角上還滴滴答答地掉著血珠兒。這兩個侍衛(wèi)還是莊妃暗地違背宮規(guī)調(diào)來的,卻被沉云院的隨從三兩下砸得不省人事。 殿內(nèi)沒有一個人出聲,卓亦忱帶著隨從全身而退。 莊妃暗調(diào)侍衛(wèi)一事暴露,圣上震怒,重責(zé)之下褫奪鳳權(quán)連降三級。幸災(zāi)樂禍的宮人敏感地意識到莊妃快要處于一種風(fēng)聲鶴唳的險境,紛紛逃離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這件事只是大變的開端和試探。朝野之中,風(fēng)向也開始轉(zhuǎn)變。莊氏一派的黨徒走狗接二連三地轉(zhuǎn)投其他勢力,躲的躲散的散?;实酃烂鴷r間差不多了,此時若還敢倚靠莊氏的對朝廷陽奉陰違的,全部按謀逆被處死。而就在這些天里,京外畿衛(wèi)傳來卓將軍的密報,莊氏的兵權(quán)已然被削去通州大營。圣顏大悅。 沉云院也得了好一陣清凈。 被冷落的莊妃如今提及卓亦忱時已恨得咬牙切齒,眼睛里的怨恨和怒火交替出現(xiàn)。她對唯一剩下來的丫鬟珠玉說,豈能讓他在宮中八面玲瓏?本宮要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但莊妃的拼斗方法無疑是笨拙且失去理智的。就如同她當(dāng)初派太監(jiān)去宮外殺人那樣愚蠢。莊妃差侍婢珠玉給卓亦忱送去一碗燕窩羹,托言說是為前事賠罪。 但是很不幸,珠玉去沉云院時并沒有碰到卓亦忱,她只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倘若是卓亦忱,她或許不會那么慘。 卓昀接過那碗燕窩羹,審視了幾眼,他的臉色極為冷淡,眼底升起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戾氣直令人心怵不已。 珠玉砰地重重跪下,將頭低著不敢抬起。 卓昀淡淡道:“這碗燕窩我賞你喝了。” 珠玉跪在地上,渾身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她顫巍巍地謝了恩,退到一邊把一碗燕窩都喝了。宮婢們眼睜睜地看著珠玉在十步之內(nèi)慘叫著磕在花壇上,嘴里噴出一灘黑血。 卓昀站在臺階上目睹了珠玉服毒身亡的整個過程,他的神情看上去平靜無波,有下人上前詢問如何處置中毒身亡的珠玉。 卓昀說:“這還用問?把她送還給莊妃?!比缓罅⒓从腥耸置δ_亂地抬走了珠玉。 等卓亦忱歸來時,沉云院早已恢復(fù)原本的平靜,他壓根就不知道下毒這件事。莊妃的人沒再來糾纏他,其他人更不敢來叨擾。這種平靜讓或許會讓卓亦忱以為莊妃和她的侍婢已有心悔改。但事實是,她們寧肯魚死網(wǎng)破都不肯悔改。 而那件事也只是太子殿下在宮中初露崢嶸的一個細(xì)節(jié)。 莊妃被幽禁于冷宮別院的結(jié)局在所有看好戲的宮人預(yù)料之中。刻意刁難、嫉恨、投毒那些事情還不足以釀成她最后的悲劇,興許皇帝多少念及舊情不忍下狠手。她的悲劇在于,觸了卓昀的底線。 打入冷宮的旨意下來后,原本恢弘富麗的宮殿在一夕之間只留下遍地零亂的雜物和紙箋,宮人們忙亂地收拾箱奩準(zhǔn)備各奔東西。也就是在一天,宦官們在莊妃的貴妃榻下發(fā)現(xiàn)了釘滿鐵釘?shù)耐┠救?!這個用來威脅卓亦忱的邪物終究害了她自己?;鹿賯冏駨臇|宮之令,憂心忡忡地向皇帝稟報了莊妃沉迷于邪教巫術(shù)的消息,皇帝震怒之下派數(shù)名侍衛(wèi)前往莊妃宮中搜尋罪證,他們在一個暗殿里找到了所有物證:白磁香爐、清水、黃酒、牲畜血、骷髏。 這些罪證被拿到莊妃面前對質(zhì),憔悴不堪的莊妃從榻上掙扎著爬起來,把盛著牲畜血的香爐掀翻在地,她朝領(lǐng)頭的宦官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 侍衛(wèi)立刻將她拿下。 莊妃像是瘋了一般嘶吼著,甚至在激憤之中抓破了自已的臉,她將血涂在宦官和侍衛(wèi)們的衣袍之上,嘴里嘶啞地叫喊著,拿這個去向太子邀功領(lǐng)賞吧! 莊氏的滅頂之災(zāi)應(yīng)聲而降。 皇帝的廢妃圣旨使宮廷內(nèi)外一片嘩然。圣旨說,莊妃玷污婦德女訓(xùn),謀以鳩毒害人,大興邪教巫術(shù)。莊妃賜死,莊氏九族一律玉牒除名,流放嶺南,永不得回,欽此。 這是真真正正預(yù)示著莊氏勢力的垮臺?;实垡巡辉偌芍M莊氏手里的那點(diǎn)兵權(quán)。勸降不得就逼降,逼降不得全部剿殺! 朝野上下無不震呼皇上英明時,太子殿下悄然而退像是自己未曾參與其中一般,這場宮廷之戰(zhàn)如同急風(fēng)驟雨般勢不可擋,讓朝野的權(quán)勢重新洗牌。莊氏的慘痛下場讓所有有野心的人不得不收斂著,包括兩位虎視眈眈的皇子。 宮廷里很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了一陣子。 如今已到元月初,這日晚,卓昀帶著哥哥乘著輦車微服出宮。他們本想去爹娘那里看看的,但卓父還在外城帶兵駐扎而未歸。他們以前那棟農(nóng)宅子應(yīng)該無人居住。卓昀說老家離天一閣太遠(yuǎn),還是在集市里找個就近的客棧住下。但卓亦忱說他很想去也不嫌麻煩,卓昀就笑著答應(yīng)了。 ☆、第四十一章 :赴名刀會 若不是那次重生,卓昀大抵會一直居于皇宮不曾深入民間,興許他依舊能摸透宮里的世情冷暖和明爭暗斗,但或許會少一分淡然。只有真正深入民間鄉(xiāng)土,體悟過人事的辛酸苦辣之后,才能真正多一份平和淡泊。但皇族與生俱來的傲性和狠勁依舊流淌在他的血脈里,他或許比以前隱忍,可一旦觸及底線,那絕對是毫不留情,甚至狠心。莊妃的下場如此可謂自作孽。宮墻內(nèi)的人們對此事不以為怪。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皇親國戚和東宮西宮也難逃這條宮廷之律,況且下人們都記得從前的莊妃是如何恃寵而驕,對待下人又是何其尖刻。 卓昀這番帶哥哥出來,一是避避宮里的傳聞,他不想讓哥哥聽到這些。二是,趕赴名刀會。此番比試對卓亦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卓昀是頂尖的食客但不是刀客,或許很難體會到哥哥亢奮又激動的心情,但他見一向不溫不火的哥哥竟如此熱切,心里也不由得跟著他一起欣喜和期待著。 進(jìn)入元月,京城下了幾場雪,殿閣銀裝素裹,高門紅燈高掛,一向肅穆莊重的皇宮也扮起活絡(luò)相來,看著還頗有新年佳日普天同慶的吉相。今晚,他們出宮也是下雪,地面上鋪一層積雪。車轱轆在地上走走停停,在安靜的夜晚發(fā)出輕揚(yáng)的轆轆之聲。 卓亦忱一直撩著簾子看外面的雪景。下雪讓他想起北京,于是心里也總能產(chǎn)生些家的感覺。但所謂的歸屬感,還是要靠人給的。幸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 卓昀也是難得的好口福,因著有哥哥在身邊,他能嘗到好些古代沒出現(xiàn)的食物。自從上次吃過鮮美的灌湯包后,他贊不絕口一直念念不忘,念叨讓哥哥再多做幾次。卓亦忱笑道,其實光主食就能擺出很多新奇又巧妙的花樣,今后我一樣樣地做給你看。 然后第二天,卓亦忱就擺上了外柔內(nèi)脆、咸香兼?zhèn)涞募屣灩?。薄薄面皮被煎得酥脆,一層隔一層地裹著豆腐絲、rou絲和碎蛋花。第三天的早膳又換成生煎包。小巧的包子形態(tài)飽滿,上半部有焦脆的芝麻和碧綠的蔥花,松軟適口,下半部包底金黃脆香;餡心鮮嫩適口。第四天,鮮rou鍋貼。大大的半月牙形狀,鍋貼底面呈深黃色,面皮軟韌,色澤黃焦,鮮美溢口。第五天,上籠蒸熟的燒麥形如石榴,潔白晶瑩,餡多皮薄,清香可口。第六天……卓亦忱能夠半個月不帶重樣的。 一思及此,卓昀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道,“若能將你娶回毓麟宮真乃一大幸事,哥哥可愿?我可以……” “不必,”卓亦忱看他一眼,搖搖頭,“別說傻話。你哥我又不是女子,要那些有的沒的名分何用?其實,咱們這樣就可以,相互伴在身邊,而且父母安康健在,足矣?!?/br> 卓昀湊過去攬著他,將下巴枕在他肩上,一同看著簾外的雪景,“你可真容易滿足?!?/br> 前世的奔波辛酸還有孤獨(dú)都在卓亦忱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舒緩地笑了笑,“或許吧?!?/br> 卓昀在外人心目中或許還是個果決的太子殿下,但是在哥哥面前,他大抵是屬貓系的,只要無事,他就喜歡在哥哥身上粘,先是下巴擱在哥哥肩上,說會話就蹭到脖子那里去了,用鼻尖輕輕摩挲著那里溫?zé)岬募∧w。熱熱的呼吸一下下撩著,卓亦忱抗不住那種曖昧的癢意,可他稍微一掙就被卓昀捉住了。這不,他人又被抵在車壁上了。 卓昀把哥哥的手握住,再與之十指相扣,沒了支撐的簾子也緩緩閉上。車?yán)锓帕艘粋€小火盆,正騰騰燒著。卓昀欺身而上摟住他的時候,衣擺擦到火盆的邊。 卓亦忱說,“你動作輕點(diǎn),別把火盆碰翻了。” 卓昀低柔地笑道,“好,我一準(zhǔn)輕點(diǎn)?!?/br> “你現(xiàn)在也真是……”他輕輕地側(cè)過身子,“怎么不管我說什么,你都可以想那上面去?!?/br> “哥哥的痼疾剛好,身體還有些疏澀,總得多番嘗試,夯筑成果,是不是?”卓昀如是回答。 卓亦忱想了想,覺著還是有點(diǎn)道理,畢竟什么事都得熟練了才能反應(yīng)自然。興許是因為這具身體原本就沾不得情欲,因而冷淡寡欲至不舉。如今可算初好,倒是可以讓身體多適應(yīng)那種情動的感覺,等到逐漸習(xí)慣了七情六欲,那以后都不會再不舉了吧!卓亦忱這人,一旦對事情認(rèn)真起來,可謂態(tài)度極為端正,哪怕是行情事,他也可以當(dāng)做重要又正經(jīng)的任務(wù)來完成。而且食色性也嘛! 卓亦忱小聲道:“還是等咱們到家再……再幫我?!?/br> 四下太靜,又有身披后氅的軍士趕輦,這環(huán)境也太刺激人了,到時候一激動發(fā)出點(diǎn)那聲音被聽到怎么辦? 可是卓昀的手已經(jīng)不聽話地探下去了。 卓亦忱渾身一顫,一把抓住了卓昀的手腕,但他的只手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對方帶了下去,隔著幾層衣物碰到自己…… 即便是隔著衣服,他心中也亂跳了好一陣,一面低聲喚著昀兒,一面不由自主地極力將身子蜷起來,幾乎整個人都嵌進(jìn)了卓昀的懷里。 卓亦忱耳中一片轟鳴,心思早已飄忽,某處在溫?zé)岬恼菩闹袧u漸覺醒,體內(nèi)也涌上一陣空虛渴求之意。 待到熱流越來越集中,一浪高過一浪。卓亦忱抑制不住地低喘一聲,眨著眼迷蒙地看向身下,咬著下唇:“快,你……松手,我好像……好像要到了……” 卓昀只覺著哥哥如此難捱的樣子甚是討人疼惜,忍不住俯身過去,將嘴唇壓了上去。 卓亦忱最后紓發(fā)在卓昀手中,但是量很得可憐,還稀得跟米湯似的,就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全灑在掌心里了,沒有濺到中衣和下裳。卓亦忱還是看到了沾在卓昀手掌上的那些東西,他既羞赧又悲催地別過臉。 卓昀拿條帕子把手擦拭干凈,一轉(zhuǎn)頭就見哥哥已經(jīng)縮到另一頭去了,低低埋著腦袋瓜不肯抬頭,露出來的一截子白皙脖頸還微微泛著紅。他湊到哥哥耳邊說,“這事急不得也急不來,什么病都是一天天慢慢好起來的,咱們也得慢慢嘗試?!?/br> “僅此一次,”卓亦忱小聲說,“以后還是不要在外面,我時時擔(dān)心被人看到。偶爾晚上的時候,你在榻上幫我試試就好。”他低低的聲音里還殘留著一絲情動的沙啞。 卓昀說:“若在床榻上,我會從頭到腳地好好疼你?!?/br> 其實,這要不是在馬車之上,卓昀哪會大發(fā)慈悲地放人一把。叫他如何能扛得住這般誘惑。 這個“色值”果真萬般詭異又刁鉆。那日,他后面如此“疼”了一番,敢情也只是讓前面抬了個頭。還有一連串的后續(xù)療程呢?到頭來他還是得靠著“色值”cao辦。哎,不知道想要全恢復(fù)需要多久,看起來前路漫漫……抬頭之后能不能喝點(diǎn)別的藥輔助治療呢?算了算了,是藥三分毒,還是不要亂喝藥…… 外頭的雪而且越飄越大,簌簌有聲。卓昀從微風(fēng)掀起的簾腳看到外邊的盛景,他把兀自胡思亂想的哥哥拉到自己身邊,撐開簾子,“雪越下越大了?!?/br> 車馬趕到官道巷口時,被一行等候的人擋住。卓昀撩開幕簾一看,竟是趙廷箴大人帶著相爺府十幾個家奴在此迎駕。卓昀原以為他們出宮悄無聲息無人知道,結(jié)果宮廷內(nèi)外還是有人得知此事??磥硐脒^過小倆口的私密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卓昀下了馬車趕緊讓趙大人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趙廷箴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披氈袍的女子,正是趙菡。趙家為了給趙菡牽紅線也是煞費(fèi)苦心,大晚上,又是冰天雪地,趙大人愣是帶著女兒和一干家奴在此處誠心候駕。卓昀重謝了一番,但推拒掉去相府留宿的請求。趙廷箴見太子的語氣一直不動搖,他也不好再勉強(qiáng),帶著女兒略施一禮向太子賀年,卓昀自是回以同禮。 隨后趙家一行人便離開了。 趙廷箴回到相府的時候,正兒八經(jīng)地叮囑女兒,“據(jù)說殿下這次也是沖著名刀會去的,爹已經(jīng)派人上下幫你打點(diǎn),終于把你翻到第二輪比試,你可要好好珍惜此次時機(jī)。圣上不比太子殿下好接觸好琢磨,咱家就不去打那個譜,而且咱家與殿下交好。無論如何,東宮的賞識你務(wù)必拿到,這樣可以名正言順地進(jìn)宮。否則啊,你就要在閨閣里繡一輩子的鴛鴦?wù)眍^?!?/br> 趙菡乖乖地回了一句,“嗯?!?/br> 因著下雪地滑馬車不敢跑太快,亥時快落下三更時分,這才終于抵達(dá)郊外的農(nóng)宅。 宅邸有一段時日無人居住,屋里頭有些冷。兄弟倆在屋內(nèi)架火盆、燒炭,又去灶房里生火熬湯。這么忙活一陣子身體熱了,屋內(nèi)也暖了。 卓亦忱站起身,從灶房走到后院里。庭院里雪光融融,墻角幾枝梅樹花開得正漫。 “仔細(xì)又著了涼。”卓昀把大裘披在哥哥肩上,又將紫銅手爐塞進(jìn)哥哥懷里,“今晚還是早些歇下,明日一早我們?nèi)ヌ煲婚w?!?/br> 太子出宮的消息不僅趙相知道,宮中另外兩位皇子也是知道的,二皇子心機(jī)深重一些,他想扳掉太子但他又不想自己動手,而是派人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大哥。 那些陰險又愚蠢的下屬便在大皇子面前煽動慫恿:此乃天賜良機(jī),大可趁此殺出個意外,在宮外除掉太子!一旦東宮無主,而您又是最年長的皇子,儲君之位必是您的! ☆、第四十二章 :天下大同 翌日清晨,風(fēng)雪已霽,兄弟倆踏著薄雪走進(jìn)了陳茵列錦的天一閣正堂。廳堂里匾額高懸、絲絡(luò)搖曳,放眼望去,一派恢弘明亮。而給客人們備上的菜肴精致醇美,出入的侍女也都鮮妍亮麗。這一輪的比試必須得初試的佼佼者才能進(jìn),天一閣又專門發(fā)放請柬邀請各大刀客和頂尖食客到場。卓昀自然能弄到這封請?zhí)?/br> 第二輪比試分組競賽,每一組兩名刀客:主廚和二刀。相互配合完成一道菜。而司掌此輪比試的老者,正是民間極有威信的邵老。 卓亦忱一進(jìn)門看到邵老,心情愈加激動,立刻上前行一大禮。邵老笑著將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給予厚望。他作為公平公正的司儀人,不太方便與參加比試的任何一個刀客多做言語。 邵老呡了口茶,潤潤嗓子,然后朗聲宣道:“今日有榮幸邀請到諸位,名刀會第二輪比試即刻開始。” 擂臺上的眾位刀客紛紛欠身點(diǎn)頭,向底下眾人致意。 邵老略做停頓后,繼續(xù)說道:“今日比試的菜目是,九絲細(xì)縷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