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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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北簡單解釋了一下,性的取向、誰上誰下這種問題,與年齡、外表都沒有必然關(guān)系,不是因為誰年紀(jì)大了,這僅只關(guān)乎于生理的愉悅程度。誰的g點長在那里,覺著舒服,就在下面唄。男人性事上追求爽快感覺,有些人特別怕疼,做一次疼好幾天有什么意思?或者根本就沒那個點,不舒服,就在上面。 在小說里,讀者總希望少棠這樣的男人是個純攻。我只能安慰我的讀者,少棠比大家揣摩想象得更寵他的北北。 再說那一家人現(xiàn)今狀況。 小北的母親晚年獨(dú)身,也曾有同事鄰居前來,措辭委婉,想為她介紹個“老伴”。她還是婉拒了,不想再找。 小北母親就在家?guī)O子,享天倫之樂。孟小京和他媳婦的工作都是不著家的。他演戲,他媳婦在電視臺里,經(jīng)常隨攝制組跑外地,全國各處跑。依小北母親的意思,少年夫妻老來伴,要的就是那幾十年共同走過的人生路,彼此熟稔,是最親的人,老來為伴才舒心快樂。半道弄來一個“老伴”,彼此性格生活習(xí)慣都未必合適,雙方子女再吵成一團(tuán),那不是“老來伴”,純粹是給自己生活添煩添堵!同時我也堅信,在她心目中,哪個也比不上小北父親那樣深重的地位。 孟家孩子們都順利長大成人,各有所成。孟小姑竟然最后也沒有與那男人離婚。男人年過四十之后,翻不起浪了,沒錢沒貌的,年輕小姑娘都瞧不上他,這時才浪子回頭,回歸家庭,重視妻與子。那兩口子,后來竟能放棄前嫌,湊合著過。對于很多人,婚姻就是人生必要的社會關(guān)系,以及繁衍后代的一道法律手續(xù),“愛情”二字太奢侈,太驚心動魄。 而擁有愛情的兩人,他們的關(guān)系恰恰為社會傳統(tǒng)禮法所不能容,他們得不到法律手續(xù)的承認(rèn)。 山東老家那邊的長房“大姐”,比孟家老太爺還年長幾歲,后來去世了。 孟奶奶往老家寄些衣物和錢,在那時才突然感到悲慟,為了那個甚至從未謀面的原配夫人,坐在床上抹淚哭了。我猜老太太哭的不是那位原配,而是幾十年支撐這個家庭嘗盡艱辛悲歡的滋味,親情無價。 老太太是這個家閱歷最豐也最從容堅強(qiáng)的人。再后來幾年,小北爺爺亦高齡壽終,老太太在醫(yī)院搶救室門口,目睹老爺子安詳闔眼。五十載金婚,相冊上那一雙璧人,絕代風(fēng)華。 有一年回國,三五親友小聚,吃完飯去朝外錢柜唱歌。 期間小北一直不??词謾C(jī),手指靈活,發(fā)短信。 我們問:“你家總設(shè)計師還不來?” 小北說:“總設(shè)計師剛從香港回來,挺累的,在家睡覺?!?/br> 當(dāng)晚唱k昏天黑地時,他家賀總還是過來了,小北在若干不懷好意的起哄聲中,屁顛顛兒親自跑下樓接駕。小北平時隨便,對旁的其他人絕沒有如此“諂媚”和上心。或者那倆人在外面先說了一頓悄悄話,嘲笑我們這些外人很無聊。 錢柜房間里光線較暗,然而我仍然從某些人臉上看到光芒,當(dāng)真是從眉宇眼睛里能發(fā)光。 小北他們家賀總,二人自始至終并排坐,不必過分親密,一看就有某種默契。賀總對大伙都很客氣,淡淡地招呼點頭,不說太多話,卻還拎了香港買的好吃的芒果布丁榴蓮酥,招待我們。 有人問,這地兒不是不準(zhǔn)自帶零食?賀總看我們一眼:“我?guī)?,就能帶進(jìn)來?!?/br> …… 一群人開心地吃東西。小北和亮亮喜歡唱歌,那倆人合唱張學(xué)友鄭中基的《左右為難》、《你的眼睛背叛你的心》什么的。小北的家屬大部分時間靜靜地看他玩兒,一條胳膊搭在沙發(fā)靠背處,偶爾伸過來捏小北后頸的小窩,把張牙舞爪吆喝亮亮的某人捏回來,坐好。 我時不時側(cè)目偷窺是有收獲的,小北與家屬講話時一定要回過頭來,雙眼對視,手握對方膝蓋,眼里有那么一種混合了尊敬崇拜的復(fù)雜感情,與一般情人確實不同。我在腦里瞎琢磨他會不會下一秒腦抽,喊聲“爹”什么的,哈哈。 賀總長相極有味道,眼睛好看,線條略柔和,不是那種很糙的人,但也不軟。神情總令人以為他好像在笑,其實沒笑,嘴角微彎出一道從容的弧度。 我仔細(xì)瞄,這人身上沒有名牌,所有衣服鞋子都沒有標(biāo),看不出品牌。 兩人戴同款白金戒指。 小北唱歌,家屬盯他腳上的鞋。賀總自歌曲后半段就開始研究小北那雙靴子,終于說,“你鞋帶穿錯眼兒了?!?/br> 小北端著麥,低頭,聲音從麥克里傳出:“哪穿錯眼兒了?你弄來的高級鞋,我就沒穿過,我不會穿?!?/br> 賀總于是扒掉小北一只鞋。他一條腿橫端著置于另腿的膝上,穩(wěn)穩(wěn)地坐著,慢慢地重新穿鞋帶。穿好一只丟回去,再扒另只腳。 賀總小聲說:“你奶奶跟我說,想再回山東老家看看,你抽空吧,把時間調(diào)好告訴我,我盡量安排。” 小北說:“怎么又要回?老家現(xiàn)在還能有親戚?老一輩都去世了,年輕的都在外打工。” 賀總道:“老人的心思,都想要回歸家鄉(xiāng)故土。她說想要回去看看,你就一定遵從她的,滿足她心愿,別讓老太太覺著遺憾?!?/br> 小北說:“成吧,聽你的,過年時候回去。” 喝酒唱歌很熱鬧,亮亮想起那“啤酒加生蛋”的典故,非要跑到歌廳后廚去要生雞蛋來喝。 然后他們掰手腕賭酒。小北和他家屬,兩人的右手都架在茶幾上。賀總探身往前坐了坐,坐姿很穩(wěn),眼中帶笑:“你看你還蹲著,不好發(fā)力?!?/br> 小北也沒客氣謙讓:“那你過來蹲我這兒,我坐你那?” 他家屬還真的起身,與他換個位置,然后繼續(xù)逗他:“你用兩只手?!?/br> 小北說“我靠太踩乎我了!老子雖然手腕受過傷,也沒那么弱!” 有人獻(xiàn)計:“孟小北你把兩只手兩只腳全都壓上,還差不多!” 小北兩只手壓都極費(fèi)力,可能手腕確實不好用。雙方實力膠著的緊張時刻,肌rou夸張緊繃,大伙都專注地靜默圍觀,唯獨(dú)亮亮那廝心不在焉嘲笑了一句,“小北你把你第五條腿也壓上,你老公一定怕你了。” …… 一屋人猥瑣地聯(lián)想,瘋狂哄笑,亮亮噴出口水!那兩人肌rou一松,力量都泄掉了,笑。小北的第五條“幻肢”發(fā)威,還真壓過去。他家賀總很大方地自罰了一瓶酒,全無所謂。 那天小北給他當(dāng)家的唱了一首許巍的歌,說好是為家屬唱的。他坐在茶幾上,側(cè)身面對正主。 許巍就是陜西西安人,據(jù)說賀總比較喜歡這類風(fēng)格的搖滾,不是重金屬不太吵鬧,詞曲中有鄉(xiāng)土醇厚的回味。因此我在文案里擺了一首《藍(lán)蓮花》。 小北聲音隨性沙啞,很有味道。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這時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我是永遠(yuǎn)向著遠(yuǎn)方獨(dú)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男人??! 在異鄉(xiāng)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小北故意將某句歌詞里的“女人”改成了“你是我的男人”,嘶啞帶勁地嚎出來,浪漫又煽情。酒意中,生活有笑有淚,攜手度過十余年的人眼底充滿感悟,從容不迫。 “總是在夢里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總是在夢里看到自己走在歸鄉(xiāng)路上,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艷。 那時你軍裝瀟灑,那時你溫柔如水?!?/br> …… 我努力將這個故事寫下來,或許明年夏天,再赴西安,看望小北的父親,帶去讀者們的祝愿與哀思。故事的細(xì)節(jié)中攙雜進(jìn)許多我個人的臆想揣度,虛構(gòu)的生活點滴,各種美好的愿望與解釋,也是希望能為讀者帶來一些溫暖與勵志的感動。小北的倔強(qiáng)灑脫,少棠的堅韌深情,二人攜手比肩,讓我每時每刻感到,幸福不易,他們的幸福卻又如此值得。 時光的洪流中少棠牽著他的小北,趟過記憶的長河,趟過未來一道道溝壑,逆光的臉龐在幽暗長廊里發(fā)出光芒。小北說,有少棠在的地方,永遠(yuǎn)是他的故鄉(xiāng)。他們回到心中的故鄉(xiāng),他們至今平靜地生活在一起。 ================================== 本書由(梨梨梨梨只丶)為您整理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