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白屹東的確是不高興了??慈缭S像避蛇蝎似的縮在角落里,原本窩在心里的那點不痛快,立刻加倍發(fā)酵起來。他轉(zhuǎn)了下眼珠,吩咐司機:“前面轉(zhuǎn)彎,那條比較近。” “可是那兒好像在修路。”司機遲疑了一下。 “沒事,只是少了個車道,可以過去的?!?/br> 他冷冷得瞟了身邊一眼——很好,裝聾啞人是吧。你等著。 五分鐘后,如許被顛得七歪八倒。以前坐白屹東的越野不覺得有多平穩(wěn),現(xiàn)在有了對照才知道——原來好車,真的能緩解各種路況問題。 還有身邊那位,笑得賊兮兮的,越被瞪就越得意的樣子。 神經(jīng)!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一半的保鏢先生,其實你們是神助攻吧。 ☆、第51章 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定會接受你? 像察覺到如許的腹誹,白屹東心情極好得拉了□邊的安全帶:“別逞強了,過來扣上。” “白屹東,你……你……不覺得幼稚嗎?”江如許在一波接一波的巨震中,口齒不清得罵道。 “不……不覺得啊。啊!”白屹東痛呼一聲,皺起眉頭。 咬到舌頭了,而且咬得不輕。盡管他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但嘴角都在不受控的抽搐。 撲哧……如許終于憋不住,笑噴出來。下一秒,她帶著笑,被拉到了白屹東懷里。 此刻,他的姿勢很別扭。扯著緊扣的安全帶,他努力得斜著身體,手掌護(hù)在她的腦后,另一只摟著她的腰。 他抽著涼氣,含糊不清得笑:“媳婦兒,聽話,當(dāng)心等會兒顛傻了。” “我剛才接到了管家的電話?!卑滓贃|輕笑:“如許,其實你還挺關(guān)心我的,對吧?!?/br> “誰關(guān)心你了?”反應(yīng)過來的如許憤恨得推開他:“少自作多情!把你的臟手拿開!” “嗯,又是這詞兒?”白屹東輕輕吮吸了一下刺痛的舌尖,漾出笑意:“好,就當(dāng)我自作多情?!?/br> 如許眼前一暗,白屹東已經(jīng)解開束縛,托著她的腰,沉沉得壓了下來。她用力扭動身體,想逃開侵犯,但路面顛得實在厲害。掙扎了兩下,她差點頭沖下,栽到地上。 而白屹東卻展示出平時飆車的良好平衡能力。他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抓著前排靠背的扶手,劇烈顛簸之下,居然能精準(zhǔn)得找到她的敏感處。他一點點研磨,直到她半瞇著眼,失神得張開嘴。 然后白屹東一口咬下去,又狠又準(zhǔn)。如許只覺得嘴里蕩起血腥,帶著guntang的欲念,順著氣管直灌下去。連肺都快燒起來。 車子就是在這時候呼嘯一聲,進(jìn)入了正常路段。 如許被最后重重得顛了下,腰往前一頂,正撞在他肌rou緊繃的小腹上。 “如許……”白屹東像嘆息般哼了聲:“回來好么?我想你。” 直到車子進(jìn)入白家大門,如許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她恨白屹東,更恨自己,怎么就經(jīng)不起誘惑,又和他纏在了一起。 雖然剛才沒有再進(jìn)一步,但明目張膽得在別人背后撫摸、擁吻,對她來說已是極限。理智上拼命叫停,人卻像著了魔一般,只迎著那灼熱而去。 她聽到了腦中火花四濺,和血液翻滾的聲音。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我要,我要,我要這個男人。 同時,那一刻,如許也看到了白屹東眼里的迷戀,但那迷戀究竟是出于感情還是本能,她不知道。 她也沒勇氣問。 而白屹東儼然心情很好。雖然如許下車后,一直抱著手臂,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仍然從她的緊張、害羞中,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寶貝,慢慢來。他樂呵呵得想:我會給你更多的。 可事與愿違,當(dāng)他正籌劃著下一步的旖旎事時,管家出來煞風(fēng)景了:“先生,少爺已經(jīng)睡了?!?/br> “?。俊彼┝搜廴缭S,不甘心得問:“這么快?他不是非要聽故事,才睡得著嗎?” 都過去一個鐘頭了,孩子哭都哭累了。管家無語得轉(zhuǎn)開視線,對如許一鞠躬:“太太,您一路辛苦。洗澡水已經(jīng)備好了?!?/br> “房間也收拾好了嗎?” “是的,就在少爺對面。”管家點點頭。 “那房間太久沒住了,空氣不好。開我的那間吧,離孩子也近?!卑滓贃|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得看了如許一眼。 所謂的那間,便是白屹東在冷戰(zhàn)期間睡的地方。那里有張極舒適的大床,和一堆奢侈衣物。白屹東最習(xí)慣的,就是清早裸著上身,在衣柜里挑衣服。兩人感情好時,他偶爾也會以征求意見為借口,把如許騙過去,胡鬧一番。 總之是個極香艷的地方。而且他拿著備用鑰匙。 如許想明白后,臉上一紅,突然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心虛的白屹東急忙攔?。骸叭缭S,你干什么?” “我想問你干什么?!比缭S氣惱得瞪著他:“總不是防著孩子半夜醒來聽故事,才這么安排的吧。白屹東,你想得可真周全?!?/br> 白屹東噎了下,強自爭辯:“你想多了,我是為你好——住得離孩子近點,明兒也省得你跑來跑去的麻煩。” “那你明天就讓他的保姆飛過來。我想,這點兒事,還難不倒你吧。”如許回答:“還有,我不會再回那個酒店。叫你的人都別跟著我,不然,我兩周都不給你,我們明天就去離婚!” 白屹東的表情僵了下,終于也爆出了火氣:“那你現(xiàn)在預(yù)備去哪兒?你的證件、衣服都在酒店,你就這樣子跑出去?還想跟上回那樣,被搶劫嗎?” “被搶劫是我的事,白屹東,我是成年人,我能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你也是!”如許咬牙,憤怒得瞪著他:“你做的事,每樁每件,都要負(fù)責(zé)!不是說兩句輕飄飄的話,就能抹過去的!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定會接受你?!” 白屹東的臉驟然沉下來,手一點點捏緊,牙關(guān)緊咬。心中的那頭野獸又開始咆哮,想要暴跳而出。 什么叫輕飄飄的話?她以為自己只是在裝樣哄她嗎?他要放下多大的自尊,才能一次次在別人面前,苦求她回來。 這樣的誠意還不夠嗎? “好,我負(fù)責(zé)??!”白屹東怒氣沖沖得踹倒面前的凳子,狠戾得掃了周圍一眼,從臺歷上“刺啦”撕下一張。管家在他的低吼聲中,膽戰(zhàn)心驚得遞上水筆,看他咬著牙,憤怒得寫了五行字。 每個字都張牙舞爪的,最后一筆,還把紙捅了個洞。 他一把抓起如許的手,把紙狠狠塞進(jìn)去。如許詫異得打開,愣了。 “茲保證本人從即日起的兩周內(nèi)為考察期,本人將充分尊重江如許小姐的意愿,不強迫、不威脅、不傷害。兩周內(nèi),若有一例違反,則減少考察期時間一天。期滿后,再與江小姐協(xié)商離婚事宜。若在兩人婚姻期間,再與其他女性有不正當(dāng)交往,愿將名下所有資產(chǎn)無償贈與江小姐,以為補償。 白屹東” 凈身出戶?!如許目瞪口呆,這也玩太大了吧。 白屹東卻笑了,自嘲而悲涼的口氣:“現(xiàn)在,你信了吧。留下來,我們好好得過上兩周。小南也需要你?!?/br> 如許咬著唇,沉默不語。她清楚這家伙的脾氣,確實已經(jīng)伏到了極處。再多拒絕一次,他就要暴怒、發(fā)瘋,不知做出什么來。 她思忖了半天,嘗試著說:“那我要自個兒定房間?!?/br> 白屹東嗤笑一聲:“有了這玩意兒,你還怕我做什么嗎?”他頓了下,譏諷得對管家叫了聲:“去太太上回住過的房間,把書桌里的電警棍拿來。再讓人把所有客房都收拾一遍,敞開門,隨太太選。” “夠不夠,如許?”他挑眉,輕笑一聲:“還要什么,都一起提出來吧?!?/br> 已經(jīng)過了凌晨三點,如許從一個短暫的夢中醒來,胸口又悶又疼,好像喘不過氣來。 她最后還是沒拿那張皺巴巴的臺歷,但白屹東堅持讓管家壓平了,然后放在精美的盒子里,和電警棍一起送到她房間。 管家臨走前,苦著臉,重重嘆了口氣:“太太,你就給先生個臺階下吧。他嘴上說得難聽,其實心里不知多惦記您呢。您對先生也是。那……又何必呢?” 真有這么明顯嗎? 如許嘆了口氣,打開門,想出去透透氣。然后,她詫異得發(fā)現(xiàn),斜對面白宇南的房間居然亮著燈、大開著門,樓下還有人急匆匆得來去。她好奇得往那方向看了一眼,卻因為距離太遠(yuǎn),看不清。 忽然,雨芳急匆匆得在樓下跑過。如許趴在樓梯口,輕聲問她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一臉緊張得抬起頭:“少爺發(fā)燒了,先生抱他去了一樓,說比較通風(fēng)。”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已經(jīng)吃了藥。但醫(yī)生說,起碼要等三、四個小時,才會明顯降下來。太太,您要不要去看一下?”雨芳小心翼翼得說。 如許遲疑了片刻,決定還是去看一趟。 不論她和白屹東鬧成什么樣,白宇南總是無辜的。她冷不下心腸。 房門微敞著,一束光從門縫里透出來,合著孩子難受的喘息。還有白屹東自責(zé)得低語:“兒子,是爸爸不好,不該那么罵你。你好好休息,等燒退了,爸爸去學(xué)英語,講睡前故事給你聽。再忙也抽時間陪你,好不好?爸爸會讓你每天都很高興?!?/br> 撫著白宇南頭發(fā)的手突然一頓,他驚訝得叫了聲:“如許?” 如許沒想到,憑著門邊的一雙鞋,她還能被認(rèn)出來。只得推開門,尷尬得應(yīng)道:“嗯?!?/br> 白屹東淡淡得起身:“進(jìn)來坐。我給你倒杯水?!?/br> “啊,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比缭S連忙搖頭。 白屹東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兩人目光一交接,又頗不自然得同時移開。 白屹東心里膈應(yīng)得很。對他來說,這樣的冷漠、疏離,倒比剛才的針鋒相對更難受。他一定得找點什么話題緩一緩。 于是,他順口問道:“怎么突然起來了?是被他們吵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愛的,你們覺得白總的保證書有誠意不? 其實啊,我一直是這么看待白四的出軌。他以前并沒有意識到愛上如許,所以偶爾還會按慣性去玩玩。但現(xiàn)在他看到了自己的心,所以將來,無論如何誘惑,他都不會再犯錯了。 嗯,好了,白四,別哭。我只能幫你洗白到這里了。祝你早日不受妹子們的唾棄,阿門。 ☆、第52章 下手不容易但不下手不可能 “哦,不是,是我自個兒醒了。小南……怎么樣?燒下去點沒?”如許走到床邊,不想直視他的眼。 “40度3,還好沒再燒上去。”白屹東疲憊得微嘆一聲。 如許溫柔的語調(diào),讓他頓時舒服許多,說話也就少了顧忌:“是我太粗心了。孩子可能早就不舒服了,所以晚上才不肯睡,特別黏人。結(jié)果,還被我罵了頓。唉……是我這爸爸太失職了。” “不是的,你只是缺點經(jīng)驗罷了?!比缭S一心安撫著煩躁的白宇南,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話里流出的憐惜:“對吧,小南?爸爸一直很努力?!?/br> 白屹東震驚得望著她,似乎連呼吸都停了一瞬。房間里寂靜無言,下一刻,如許驚覺過來,緊張得看著他,以為又會發(fā)生什么。但他只是一直在三步外站著,許久后,才感嘆道:“對,沒人教過我怎么做爸爸,但我會盡力的?!?/br> 我會盡力,做一個更好的父親。 雖然我爸說: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但我將視自己的孩子為榮,一直站在他們身后。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白屹東長呼出一口氣,眼眶微微濕潤。 他轉(zhuǎn)過頭,借著換冰袋,收拾了一下情緒。然后,盡量平靜得說:“你去睡吧,這邊有我。等天亮了,我讓他們把東西都取過來。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吧?!?/br>